第5章

不僅失去了陸哲明這個靠山，還要面對即將到來的輿論風暴。

 

果然，不出一天。

 

她顫抖著手打開手機，微博熱搜上赫然掛著。

 

#白露露片場耍大牌

 

#白露露插足他人婚姻

 

她隻覺得自己天都要塌了。

 

第十四章

 

芬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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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偵探站在歌劇院對面的咖啡館裡。

 

透過落地窗觀察著進出的人群。

 

他已經在這裡蹲守了三天。

 

根據聶星晚的籤證信息，她應該就在這座城市。

 

最近的行蹤也隻有這家歌劇院人會比較多。

 

她喜歡歌劇，不會錯過這場盛大的演出。

 

突然，他的目光一凝。

 

聶星晚穿著一件米色風衣，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

 

整個人看起來比在國內時清瘦了許多。

 

聶星晚身邊還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那人溫柔笑意，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

 

兩人站在歌劇院門口交談。

 

聶星晚時不時露出笑容。

 

偵探立刻掏出相機，調整焦距。

 

鏡頭裡，男人微微俯身，在聶星晚耳邊說了句什麼。

 

他連續按下快門，將這一幕幕都記錄下來。

 

就在這時，顧澤突然抬頭。

 

銳利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詹姆斯所在的方向。

 

偵探趕緊放下相機，假裝在喝咖啡。

 

等他再抬頭時，聶星晚和那個男人已經走進了歌劇院。

 

偵探立刻將照片發給了陸哲明。

 

———

 

此刻的陸明哲正在後臺化妝。

 

今天的晚宴格外的重要。

 

經紀人叮囑他數量萬萬不能缺席。

 

當他點開照片的瞬間，桌臺上的化妝刷“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照片裡，聶星晚笑靨如花。

 

而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溫柔與寵溺。

 

他猛地站起來，椅子也砸的歪七八扭。

 

“陸老師……”助理小心翼翼地問，“您沒事吧？”

 

陸哲明沒有回答。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

 

一張張照片像刀子一樣扎進他的心裡。

 

有聶星晚和那個男人並肩走在街頭的，有兩人在咖啡館談笑風生的，還有在歌劇院門口親密互動的……

 

最後一張照片，是那個男人為聶星晚拉開歌劇院大門的瞬間。

 

聶星晚微微側頭，而男人側耳親密與她交談。

 

“砰！”

 

手機重重的摔在地上，屏幕瞬間碎裂。

 

助理嚇得後退一步，卻聽到陸哲明掩飾不住怒火的聲音。

 

“訂最近一班去芬蘭的機票。”

 

“可是陸老師，今天這個晚會真的很重要…….”

 

陸哲明眼神凌厲得嚇人。

 

“我說，訂機票！現在，立刻，馬上！”

 

助理慌忙跑出去訂票。

 

陸哲明站在原地，感覺胸口堵得厲害。

 

他扯開領帶，卻依然喘不過氣來。

 

照片裡聶星晚的笑容不斷在腦海中閃現，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更是讓他怒火中燒。

 

他有了莫名其妙的危機感。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男人。

 

陸哲明一拳砸在辦公桌上。

 

他必須立刻找到聶星晚，必須把她帶回來。

 

他絕不允許，絕不允許任何人搶走她！

 

今夜星光晚宴所有重量級演員全都到場了。

 

唯獨陸哲明還沒有到，經紀人急的團團轉。

 

她這邊還在怒吼，那邊陸哲明已經坐上了前往芬蘭的飛機。

 

什麼獎項，什麼榮譽。

 

老婆都快沒了！

 

他滿腦子都是聶星晚。

 

就連坐在飛機上的時候也是焦躁不安的。

 

飛機上他看完了聶星晚演的那一部分戲。

 

畫面一開始，是聶星晚飾演的女二獨自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裡。

 

她的背影單薄。

 

手中握著一份文件——正是離婚協議書。

 

陸哲明的心猛地揪緊了。

 

這個場景…….

 

和他記憶中在書房發現離婚協議書的那天一模一樣。

 

鏡頭緩緩推進，聶星晚的肩膀微微顫抖。

 

她抬起手，似乎想擦眼淚，卻又倔強地放下。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陸哲明想起每次他們吵架。

 

聶星晚也是這樣，明明委屈得要命，卻強撐著不肯示弱。

 

她性子很倔，從來不肯低頭一次。

 

“你知道嗎？”

 

聶星晚突然開口，聲音沙啞。

 

“我一直在等，等你回頭看我一眼。”

 

陸哲明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

 

這句話，聶星晚在現實中從未對他說過。

 

“可是你永遠都在忙，永遠都有更重要的事。”

 

聶星晚轉過身，臉上帶著笑，眼裡卻含著淚。

 

鏡頭切到她的臉，看的出她是真的委屈。

 

“我就像你生命裡的一個擺設，可有可無。”

 

陸哲明感覺呼吸有些困難。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聶星晚。

 

脆弱卻又堅強得讓人心疼。

 

“從今以後，我們各自安好。”

 

她的手指在顫抖，卻依然保持著優雅的姿態。

 

畫面定格在聶星晚轉身離開的背影上。

 

視頻結束，陸哲明摘下耳機。

 

感覺胸口堵得厲害。

他從未想過，聶星晚的演技竟然這麼好。

 

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代入感都很強。

 

他調出聶星晚的其他片段。

 

有她獨自在醫院做手術時的隱忍，有她深夜等男主回家的疲憊，還有她發現男主出軌時的絕望……

 

每一場戲，都像是她真實生活的寫照。

 

換一個視角去查看，他這才發現，原來她受到過的委屈真的很多。

 

“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即將降落……”

 

廣播聲響起。

 

陸哲明關掉視頻，望向窗外。

 

他突然很害怕。

 

害怕見到聶星晚時，她也會用那種疏離的眼神看他。

 

害怕她真的已經放下，就像戲裡說的那樣“各自安好”。

 

更害怕那個男人，已經取代了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第十五章

 

聶星晚跟顧澤一起從劇院走出來。

 

此時天色漸晚，路邊的高角燈泛著柔和的光，映著雨霧，打在了顧澤稜角分明的側臉。

 

她站在他身邊，仰頭看著他淡然舒朗的模樣。

 

顧澤是她在國外念高中時期的學長，上大學後他選了父親做導師，成了父親最得力的學生。

 

見下了雨，顧澤貼心的給她圍上圍巾。

 

“剛剛那一場怎麼樣？”

 

“很久沒有看過這麼酣暢淋漓的一場戲劇了，表演者和舞者都很到位，是我很喜歡的。”

 

“你喜歡就好，這些都是師父的學生呢，看得出來他這些年為此很努力了。現在有你回來陪著他，我想他心裡肯定是更高興的。”

 

“這些年多虧你留在他身邊，要不然他一個人日子也不好過的。我爸這個人，面冷心熱，其實最怕孤獨了。”

 

二人闲聊著，在等車的間隙，開始談起過往的那些共同回憶。

 

……

 

“師父在家裡做了菜，一起回去吃吧。”

 

“好。”

 

推開家門的那一刻，濃鬱的飯菜香撲面而來。

 

聶星晚愣了一下，隨即露出這些天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爸，我回來了。”

 

廚房裡傳來鍋鏟碰撞的聲音。

 

聶父探出頭來，臉上還沾著面粉。

 

“回來得正好，最後一道菜馬上出鍋！”

 

顧澤跟在聶星晚身後，手裡提著兩瓶酒。

 

“師父，這是給您帶的。”

 

“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又不是外人！快坐快坐，菜馬上就好，”

 

聶父嘴上這麼說，可聽著聲音還是很高興的。

 

餐桌上已經擺了好幾道菜。

 

鹹蛋黃螃蟹。

 

糖醋排骨。

 

都是聶星晚愛吃的。

 

她看著父親忙碌的背影，眼眶有些發熱。

 

自從媽媽走了以後，父親還是很認真的在生活。

 

讓她有些想哭。

 

她早就該回來的，回到這個本屬於自己的家庭。

 

又何必再陸哲明身邊受委屈到今天。

 

“來，嘗嘗這個。”

 

顧澤夾了一塊排骨放到聶星晚碗裡。

 

聶父又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走出來。

 

“這可是我特意學的，你媽以前最愛包這個餡的。”

 

話一出口，三人都愣了一下。

 

聶父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嘴。

 

“瞧我，提這個幹什麼。來，快嘗嘗。”

 

聶星晚低頭咬了一口餃子，熟悉的味道在舌尖化開。這是媽媽的味道，是家的味道。

 

她感覺鼻子一酸，趕緊又夾了一個塞進嘴裡。

 

“慢點吃，別噎著。”

 

顧澤遞過一杯溫水，眼神溫柔。

 

聶父看著兩人的互動，眼裡閃過一絲欣慰。

 

“小顧，新一屆的學生就交給你去帶了，我老了，現在就輪到你幫我。”

 

“師父你就放心吧，您在家裡陪陪星晚，學校的事情交給我來。”

 

聶星晚看著父親和顧澤相談甚歡，心裡暖暖的。

 

聶父突然想起什麼。

 

“對，我腌了些鹹菜，明天給你帶點。”

 

聶星晚無奈地笑了。

 

顧澤給她在旁邊的小區租了一套公寓，離著學校很近，也方便工作。

 

“我就在隔壁，又不是出國，不遠。”

 

“那也得帶著。你從小就愛吃這個，外面買的哪有自家做的好。”

 

他板著臉道。

 

顧澤笑著接話。

 

“師父說得對，我也覺得家裡的飯菜最香。星晚就別推辭了。”

 

聶父滿意地點點頭，又給兩人各夾了一筷子菜。

 

“多吃點，都瘦了。”

 

“其實原本啊，我就想著顧澤是個好孩子的……跟你也算是般配，你偏偏。”

 

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顧澤抿唇，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聶星晚。

 

“現在也不遲。”

 

聶父了然於心的笑，立馬點點頭。

 

“是，是不遲！”

 

餐桌上，三個人說說笑笑，仿佛那些傷痛從未發生過。

 

聶星晚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覺得，離婚或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至少，她重新找回了家的溫暖，也遇到了真正懂她的人。

 

“來，幹杯。為了……為了我們一家人團聚！”

 

玻璃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第十六章

 

聶星晚很快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顧澤帶著她遊玩了最大的動物園，還會貼心的陪著她拍照片。

 

有了他的陪伴，自己也不會太難過。

 

他總是想辦法讓自己忙起來。

 

一忙起來，她自然就不能想起陸哲明的事情。

 

可是陸哲明一下飛機就直接跑到了聶父的家裡。

 

……

 

夜色漸深。

 

聶父正準備收拾餐桌，門鈴突然響了。

 

“這麼晚了，會是誰？”

 

聶星晚疑惑地站起身。

 

聶父按住她的肩膀。

 

“你坐著，我去開。”

 

門一打開，聶父的臉色就瞬間陰沉了下來。

 

“你來幹什麼？”

 

聶父擋在門口，語氣冰冷。

 

絲毫沒有想讓他進來的意思。

 

這個女婿他一直都是不喜歡的！

 

陸哲明來的時候匆忙。

 

西裝皺巴巴的，領帶也歪在一邊。

 

他喘著粗氣，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

 

“爸……”

 

聶父厲聲打斷。

 

“別叫我爸！我女兒已經和你離婚了，你現在沒資格這麼叫我！”

 

陸哲明臉色一白。

 

“我……我想見見聶星晚。”

 

聶父毫不留情地擺了擺手。

 

“她不想見你。你走吧，別在這裡自取其辱。”

 

陸哲明卻不肯離開，甚至跪在地上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