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婉娘娘的聲音,我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了。
“婉貴妃,公主看上你宮裡的一個婢女,也是那孩子的服氣。”
“你何至於如此大動肝火。”
皇後娘娘面上含笑,眉間卻是藏不住的算計。
“既是本宮宮裡的人,也該知會了本宮。”
“皇後娘娘作為後宮表率,是這般無視宮規嗎?”
婉娘娘此話一出,皇後的臉僵了僵,終是叫退了手下。
公主聽見動靜,更加慌忙,順手提起婉娘娘最愛的劍,衝進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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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在暗處,早就觀察到了她的一舉一動,側身向著門口飛奔。
“你個賤人!別跑!”
公主沒能抓到我,提著劍追了過來。
看我跑向婉娘娘,她竟毫不猶豫甩出手中的劍,朝著我劈了過來。
婉娘娘將門虎女,身邊的侍從也不是吃素的,一拍掌夾住了飛來的劍。
“大膽!竟敢在我宮裡動用私刑!”
“你可知這寶劍是皇上賜予我父親!”
公主陰翳地抬頭盯著我:
“婉娘娘,此女冒犯了兒臣,兒臣連處罰的權利都沒有嗎?”
婉娘娘淡然開口:
“宮有宮規,此女在我宮裡數日,從不出門,在場宮人皆可證明。”
“不知何事冒犯了公主,還望公主明示。”
公主還欲辯駁,跟在婉娘娘身後的御前公公開口了:
“公主殿下,皇上請你去太和殿一趟。”
“墨姑娘,你也去吧。”
我看向婉娘娘,她沒有半點驚訝,甚至抬手安撫地摸了摸我的頭。
短暫的眼神交流中,我知道,我們的籌謀已經找到了關鍵。
我在太和殿中跪了半晌,沒等到皇上,卻被領去了另一間殿中。
黑暗中,不知道等了多久,沉重的門終於被再次打開。
一襲金黃色衣袍的男人端坐上位,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能感到沉重的威壓。
“朕今日有三個問題要問你。”
“你若知道,便如實說來。”
我跪地聆聽。
“第一,朕想問你,你記得你娘是什麼樣的?”
聽見第一個問題,我怔住了,我以為皇上會問起他與娘的往事。
沒承想隻是我對娘的印象。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從娘的外貌,講到娘的性格。
皇上沒有出言打斷,我又講起娘愛吃甜食,愛吃城南的幹果。
好久沒有說起娘親,盡管我知道在皇上面前要謹言慎行,可我實在忍不住說下去。
娘會在小院中跳胡旋舞,娘說,這是小時候和兄長出遊時看見的。
娘會在每個秋天擇下幹淨的桂花,浸在蜜裡,她說這是她的娘親教她做的桂花蜜。
娘說,她若是男子,定會像我舅舅一般闖南走北。
可惜她是女子,困在了這四四方方的院中。好在遇上良人,過得安穩。
我不知講了多久,抬頭看向座上人。
察覺到我停了,他沉默著伸手拉起我:
“賜座。”
“朕還想問,你為什麼叫楚墨。”
“娘親姓林,我不敢忘。”
從我出生起就被養在宮外,為了避人耳目,我便隨娘姓。
皇上與娘親一同商定的名字,娘也隻能選墨字叫我。
和娘在一起時,我叫林墨。
可娘沒了,我連林字都要避開。
我在百家姓裡翻了又翻,才找到了帶著林字的楚。
這樣寫名字時,我會在心中念“林之墨”,我永遠是娘的阿墨。
“璧竹染秋色,墨池凝寒霜。”
“娘親說,我應該是叫璧墨的。”
皇上擰著眉,眼底壓抑著痛苦,殿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他長長的嘆息一聲,似在思考還要不要問出下一個問題。
“皇上,皇後娘娘求見。”
“朕不是說了,今日之事不得外傳!”
“可……皇後娘娘已帶人跪在了殿外!”
8
皇上起身打開殿門,皇後和一眾妃嫔齊齊跪在殿外。
“皇上,臣妾莽撞,可事關皇家血脈,請皇上三思。”
皇上掃視了一眼,眼下他已有決斷,可皇後橫插一腳,這件事不得不重新再議。
“皇後有什麼想法?”
“臣妾想請宮中姐妹一同商議,見證公主的真假。”
皇後語氣堅決,更是提起祖制,皇上心中不滿,權衡之後還是允了眾人進殿。
“皇上,臣妾入宮晚,聽聞公主是在宮外降生,可有宮中之人見證?”
麗妃率先開口,話裡話外都是對我是否是皇上血脈的質疑。
曾經皇上派去的婢女、奶娘,早在那夜廝S中一起慘S在了刀下。
皇上不語,柔嫔又開口問道:
“如今出現了兩位公主,嫔妾聽聞均知曉往事,想來舊事不能證明公主身份。”
“皇上可曾留有信物?”
玉佩在阿瑤手裡,若以玉佩相認,阿瑤的公主身份便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柔嫔這話不對,既然往事都被傳出,信物必會被有心人爭奪。”
“手持信物之人未必就是公主。”
賢妃出言反駁,在榮熙宮時她常來與婉娘娘作伴。
“好了,各位姐妹的想法都有道理。本宮想著此事重大,還是要用更直接的辦法。”
皇後開口打斷討論,她這麼大張旗鼓地請來眾人,想必早有打算。
“那皇後的想法是?”
“滴血驗親。”
皇後等皇上問出,迫不及待地回答。
皇上陰沉著臉,滴血驗親的法子,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輕易使用。
見皇上猶豫,皇後再次開口:
“其實滴血驗親並不需要皇上親自取血,古籍記載,若是有親緣關系,都可以用此法。”
“皇帝龍體不可損,宮裡的孩子都是皇上的血脈,請他們取血也可。”
皇後笑著看向太子,太子立刻起身:
“父皇,兒臣願取血一驗,為父皇母後分憂。”
“取水。”
皇上沉默看著盛著清水的碗呈了上來。
太子拿起針,一滴血滑落碗中。
“皇上!他作假!”
我牢牢地盯著太子的一舉一動,此刻衝上去搶過針拉住他的手腕。
“放肆!你敢碰孤?”
“快把這個賤婢拖下去!”
皇後指著我吩咐道,眼底是因心虛而起的慌張。
可皇上示意我說下去,沒人敢動。
“皇上,他並沒有用針刺破手指!他手上沒有針尖留下的傷口!”
我將針緊緊攥在手中。
皇上一個眼神,御前公公一個健步壓住準備甩開我的太子。
翻起他的衣袖查看雙手,果然如我所說。
“好,好,真是朕的好兒子!”
皇上氣急笑出聲來,他不滿皇後自作主張,又親眼目睹了太子如此行事。
“兒臣,兒臣隻是傷口小看不出。”
太子一句辯駁,更是火上澆油。
皇上從我手裡拿起針刺破手指滴在碗中,並未相融:
“你是說,你不是朕的兒子?”
“兒臣……”
太子求助地看向皇後,可皇後已是自身難保。
“換水!”
新的兩碗水端上,皇上徑直走去,在碗中滴入指尖血。
又親自扎破我和阿瑤的手。
阿瑤面如S灰地等待真相降臨。
“事實如此,皇後還有何意見?”
皇後看著不爭的事實,維持住臉上的表情:
“皇上聖明。”
9
阿瑤恐懼地跪倒在地上,喃喃自語:
“怎麼會,明明我知曉一切,怎麼會被識破?”
皇上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她,關進了地牢中等候發落。
皇後、太子回宮禁足,這場鬧劇暫時結束。
我躺在婉娘娘的宮裡,總算能睡個好覺。
我和婉娘娘一次次復盤事件經過時,發現阿瑤雖然知曉皇上和娘親相識之事,卻不知道任何細節。
婉娘娘說,從她第一次進宮時,她就在觀察。
她苛責宮人,脾氣暴躁。
她看不懂宮裡的胡旋舞,嘲笑那是蠻夷的粗鄙藝術。
她嫌棄御膳房的果子,說甜得發膩。
婉娘娘試探問她關於娘親的事,她不是借口忘記,就是胡亂應對。
我們想,或許她隻能在靠近我的時候,記住我腦中關於皇上的事。
所以婉娘娘請皇上分開我和阿瑤,再問一次。
不問他與我娘的事,隻問關於我娘的平淡的小事。
一個幾乎沒見過父親的孩子,若連父母的舊事都記得,又怎會說不出母親的往事。
阿瑤結結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
而我卻能記得點點滴滴。
至於皇後娘娘,婉娘娘嘆了口氣,說我娘就是皇後害的。
皇上自從在宮外認識我娘後,總找了各種理由出宮。
皇後起了疑心,派心腹打聽多日,才知道皇上不僅將我娘養在宮外,還育有一女。
彼時皇後娘娘的母家權傾朝野,皇上並無太多實權。
可皇後娘娘沒有發作,一直忍到將我外祖家定罪。
一夜之間,清廉多年的外祖背上來莫須有的罪名,不僅面臨牢獄之災,家中男女老少也變成了賤籍。
那一夜,外祖自顧不暇,皇後娘娘趁機派出手下虐S我娘。
這些年皇上一直在肅清朝野,皇後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於是才敢尋找流落宮外的我。
婉娘娘說,皇上隱忍多年,已無需再忍。
我一覺醒來,外面變天了。
聽說早朝時,皇後的親弟弟被皇上指出通敵叛國的S罪,證據確鑿。
太子結黨營私,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大理寺奉命追查此事,更是找出諸多大逆不道之事。
這些年來皇後一家誣陷的忠臣不計其數,更不用說利用職務斂財之事。
皇上震怒,收回皇後冊寶,連太子都被關進了宗人府。
外祖之事被重新審理,流放荒蕪之地的舅舅也被接回了京城。
婉娘娘聽著宮人傳回的消息,不喜不悲。
直到我娘被追封,我被封為公主那日,她將自己關在屋內喝了一夜的悶酒。
芳姑姑勸不動,來公主府找到了我。
我走近痛哭流涕的婉娘娘,她對著月亮敬了一杯又一杯:
“林夏涵,這一世我終於為你報了仇!”
“可我還是來晚了一步,我還是沒能救下你!”
“他是個好君王,可不是個好丈夫。”
“璧墨長大了,她受苦了,但她是個聰慧的好孩子。”
我摟住婉娘娘,聽她絮絮叨叨說了許久。
我沒有告訴她上一世的事情,想來她是知道的。
娘說,人要向前看。
往事暗沉不可追,天道公平還清白,仇已報,我要帶著娘的期待過好未來的每一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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