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後,他的手緩緩地放下。
「我明白了。」他說。
「看來你真的很愛他。」他笑了笑,「如果這就是你的選擇,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在外人看來,這一定是場略顯奇怪的婚禮。
新郎和新娘,很少笑,機械地完成既定的流程,新婚那種略帶羞澀的甜蜜似乎被偷走了。
婚禮結束的那個晚上,我久違的發起了高燒。
身體裡積攢了太多糟糕的情緒,交替折磨著我,好像必須酣暢淋漓的生一場病,才能將這團火從體內發出去。
林致遠去了 A 市,他甚至來不及編一個像樣的理由,僅僅讓楚隨風給我帶話,說他有不得不解決的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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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開著車疾馳而去,心中一片悲涼。
……
我病了很久,從單純的受涼發熱,演變成肺炎,一度高燒到昏迷過去。
拖拖拉拉兩個月才有了見好的趨勢。
林致遠在這期間經常陪在醫院裡,悉心照顧我,其餘的時間他都一心撲在工作上,在林氏逐漸站穩腳跟。
一度風平浪靜。
父親當初和我說過,林致遠需要這段婚姻,同樣,我們喬家也需要他。
我想,他跟那個女孩兒,應該是……結束了。
直到林致遠出了車禍。
在去找顧暖的路上。
我看著病床上的他,一度覺得,他也有點可憐。
我去找了顧暖。
我去求顧暖讓她留在林致遠的身邊,顧暖簡直像看外星人一樣看我,她說:「你就真的大度到可以完全不在乎這些嗎?」
我是怎麼回答的呢?
我說,因為我愛他,隻要在他身邊就夠了。
真的是這樣的嗎?
真的有女人可以忍受自己愛的人愛著別人嗎。
那之後,我們三個人開始了一種詭異的共處。
林致遠並不知道這一切,他用一個密不透風的網將顧暖包裹起來,再透過間隙來安撫我。
多麼荒唐。
我生日的那一天,母親來了我這裡。
我以為她是來給我慶祝生日,結果並不是。
言語間,她強調,讓我抓緊時間給林致遠生一個孩子。
我敷衍的答應著,甚至壞心眼的想,如果我現在告訴她,因為考慮我大病初愈的身體,我和林致遠之間,但現在都……
末了,她突然說:「那個女的,找機會給她一筆錢趕緊打發了。」
我愕然地抬起頭。
母親臉上帶著些許鄙夷,「你是真沒用。」
原來自始至終,隻有我是傻瓜罷了。
晚上林致遠陪我吹了蠟燭,在他再一次說有事離開時,我伸手拉住了他。
在這個無人在意的,生日的夜晚。
我突然想有個人陪我待一會兒。
林致遠看上去有些為難,我笑了笑,松了手。
「路上當心。」
那天晚上我記不清喝了多少酒,昏沉之間,偶然抬頭看到了外面滿天的繁星。
我迫不及待地從房子裡逃離,穿著單薄的衣服,甚至沒有穿鞋,抱著一瓶紅酒,走累了看見一個藤椅就坐上去。
像一個瘋子。
然後,我看到了踩著月色走向我的楚隨風。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目光似乎帶著一絲悲憫。
接著他脫下了身上那件黑色的羊絨大衣,披在我身上,緩緩地蹲下,將我冰涼的腳握住。
「不冷嗎?」
他低著頭,雙手輕輕搓動,似乎想用這樣的方式帶給我一點溫暖。
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我俯下身子,吻了過去。
10
那個晚上,楚隨風帶我去了附近的酒店暫時安頓。
他輕聲細語地拜託服務生去幫我購買一些換洗的衣物、鞋子和生活用品,服務生拿了不菲的小費微笑著表示沒問題。
他拿著房卡朝坐在大廳沙發上的我走來,背對著我彎下腰。
我再次趴上了他結實的後背。
服務生很快將我需要的東西送到了房間。
「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楚隨風從沙發上站起身,「有事打我電話,我先走了。」
「你為什麼會在那裡?」
深夜,我居住的小區附近,在我生日的這一天。
楚隨風的背影頓在那裡,他沒有回頭,我聽見他的一聲鼻息,似是很輕的笑了一下。
「你就當我是半夜無聊瞎逛,走錯了路吧。
「生日快樂。」
……
他輕微的動了下身體,察覺到他即將離開的動作,我下意識就跳下了沙發,猛地從後方抱住了他。
他的背脊瞬間緊繃。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眼淚,不停地從我的眼睛裡洶湧而下,我嗚咽著,不停的問他。
「你喜歡我嗎?
「你還喜歡我嗎?」
還喜歡這個一身狼狽,一敗塗地的我嗎?
楚隨風小心翼翼地拉下我環在他腰間的手臂,轉過身來,伸手輕輕擦掉我臉頰的淚水。
「若菲,」他看著我,「你醉了。」
我拉下他的脖子,狠狠的親吻上去,感受他從一開始的無動於衷、盡力克制到最後徹底投降。
摔進床裡的那一刻,我在迷亂中仿佛聽到耳邊他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若菲。」
像一聲嘆息。
第二天我先離開的酒店。
我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光微微亮起,整個城市都還沒有醒過來。
今天是喬言磊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小侄子的周歲宴。
我不能缺席。
父親中途過來找我,問我為什麼沒有跟林致遠一起過來。
「他出差了。」
早上林致遠給我發的消息,準備的禮物也託秘書一並送了過來。
我示意了一眼旁邊桌上的禮物,父親順著眼光看過去,臉色稍緩,丟下一句「下次一起回家裡吃飯。」
看來這禮物準備的不錯,至少價值上夠了。
宴會辦得隆重奢華,我站在遠處看著他們幸福的樣子,總覺得恍惚。
席間楚隨風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沒有接。
他又打了幾次,我都沒有接,也沒有掛斷,就那麼靜靜地等著鈴聲結束。
我想他大概也能感覺到,後面也就不再打過來了。
察覺到我的身體出現情況的時候,我有種近乎反常的冷靜。
第一時間買了試紙,接著掛號去醫院。
拿到檢查單的那一刻,我的手才開始微微顫抖。
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會在我們兩家掀起什麼樣的軒然大波。
我不敢想。
喬若菲,你真是荒唐。
我不知道楚隨風是哪裡來的消息,我從診室出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他等在外面了。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我居然在人群裡看到了顧暖的身影。
她出了個小車禍,來醫院包扎。
她看著我身後「婦產科」的標志,有一瞬間愣在了那裡。
「我有點事,」我看著楚隨風,「這件事,我們稍後再談。」
楚隨風瞥了眼不遠處的顧暖,視線轉向我,「好,我等你。」
顧暖說,她要離開,讓我幫助她。
她誤會了我肚子裡懷了林致遠的孩子,她說,她已經不再愛他了。
我同意了。
顧暖走後,楚隨風坐到了我的對面。
「我會打掉這個孩子,」我看著他,「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回到正軌?」楚隨風似乎是氣笑了,「什麼正軌?」
「顧暖會離開,一切都會回到原來的樣子。」
楚隨風看著我,嘴巴張開幾次都沒能說出什麼具體的話。
「喬若菲,」他臉上的神情大概可以稱之為失望,「或許,該跟她一起離開的還有一個人,是我。」
……
顧暖最終離開了這裡,按照之前說的,我用孩子作為理由,將林致遠從顧暖那裡支開了。
我想林致遠一定覺得很荒唐。
作為他的妻子,肚子裡有了不屬於他的孩子。
他沒辦法無動於衷。
我將一切和盤託出的時候,林致遠看著我,臉上居然可以看出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
「怎麼,我給你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你居然覺得……」
「菲菲……」
他叫了我的小名,小時候無數次,我跟在他後面瞎跑的時候,他都會一本正經的叫我菲菲,讓我跟好他,不要亂跑,不要受傷。
「菲菲,」他看著我,目光哀傷。「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
我不知道最後的那個夜晚顧暖跟林致遠說了什麼,我隻知道,林致遠開始將一張紙條隨身攜帶。
某天,我無意間看到了那張紙條的內容。
顧暖說,被他所浪費的人生,到此為止了。
林致遠沒有再去找她。
我最終預約了手術。
手術當天,我躺在病床上, 突然感覺到肚子好像動了一下。
按說這麼早的月份,是不可能出現胎動的。
但我真切的感受到了。
我無法將那天晚上的事全部歸咎於酒精作亂, 或者意亂情迷,無法拒絕。
我很清楚,我知道正在發生什麼樣的事, 正在和誰。
最後,我走出了手術室。
這件事,也最終被我們兩家所知曉。
那天晚上,林致遠最初知道的當下, 居然告訴我, 隨我怎麼樣都可以, 他可以配合我的一切安排。
大概就是,如果我生下了這個孩子,他會成為孩子的父親。
我簡直啞然失笑。
「我們之間的荒唐事,不要再添上這一筆了。」
與林致遠的雲淡風輕相比, 我父母可以算的上天崩地裂。
我被一耳光打倒在地時,餘光看到了母親臉上的忐忑與不安, 但這絕對不會是因為我。
父親會不會將我的事歸結到她教育不周,進而對她喬太太的風光產生影響, 才是她關心的。
在父親揚長而去後, 母親站在我身邊,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一句輕飄飄的話砸下來。
「當初就不應該把你生下來。」
11
我跟林致遠離了婚。
在父母的眼裡, 我算是將他們的臉丟盡了,我想此生他們應該都不會想要再看到我。
在林致遠的幫助下, 我離開了喬家,離開了 A 市,去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小鎮。
他偶爾會來看望我,甚至會帶私人醫生來檢查我的狀況, 還會成車的給我帶東西。
還會經常跟我說楚隨風的事。
我也沒說我要聽。
他說,楚隨風找我找的很辛苦。
我笑了笑,「還是得仰仗林總,我才能在這平靜悠闲的生活。」
林致遠笑了笑,沒說話。
孕中期的時候我突然感覺頭暈,甚至暈倒了一次, 好在孩子沒事,林致遠帶的醫生檢查後也確認沒有大礙, 或許是心情焦慮, 休息不好,讓我多出去走動, 呼吸新鮮空氣。
八月份的肚子已經十分辛苦,那天去山前的小溪旁散步,走的累了,找了塊巖石坐著, 這一坐就怎麼也站不起身了。
第 N 次嘗試, 千鈞一發之際,一雙手穩穩地託住了我。
「謝……」
男人看起來有些疲憊,眼下有淺淺的青色,胡茬也冒了出來。
就像是……趕了很遠的路。
「楚……」
他迎著我的目光, 伸出了手。
很輕卻又很擲地有聲的說——
「私奔嗎?」
仿佛與那一天重合。
沒等我回答,下一秒,他緊緊地牽住了我。
-完-
"和陳家言分開後,我同他小叔在一起了。 一朝聯姻,兩家結好。 兩年後,我們的孩子降生。 而這期間,陳家言在外苦追白月光五年未果,終於死心回國。 再次見面,他望著我和他小叔的女兒出神。 「你看,這個孩子長得好像小時候的你呀,甚至還有些像我。」 我愣了片刻,隨即笑道。 「因為這是我和你小叔的孩子,像是應該的,她應該叫你一聲堂哥。」 陳家言瞬間破防:「你當年那麼愛我,怎麼能和別人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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