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聽我講述事情經過，組員個個氣得不行。

我還安撫他們，“就算沒了我，你們也要繼續好好研究，知道嗎？我本不想擾亂你們心思，妨礙科研。”

 

“但是……”我顫抖著，已然淚如雨下。

 

“我實在沒辦法了！他們要玩S我。”

 

“或許哪天我就會倒在醫院，可我不想S得沒價值，我還想繼續為國家做科研！”

 

組員們哽咽了，“蕭教授您別哭，我們這就匯報國家，立刻帶人去給您撐腰。”

 

但一旁秦懷宇暴躁地奪過手機，往地上一摔。

 

“夠了！你還僱人演戲威脅我。我說過我最恨你裝模作樣，上回你這樣我打斷你的手，這回你選哪裡？”

 

我無助地縮在輪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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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緊張道，“你幹什麼！這裡是醫院，你敢亂來我喊人了。”

 

“你也想挨揍？”秦懷宇反手關上門。

 

小護士瑟縮了一下，還是堅決擋在我前面，但徐薇撲上去捂住她嘴將她SS摁住。

 

秦懷宇獰笑著蹲在我面前。

 

“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來讓我看看，你這賤骨頭是好多少了，敢在我面前這麼跳？”

 

他拿起剪子就剪碎我雙手石膏。

 

接著暴力扯下，手上連皮帶著血肉被掀起，未愈合的傷口再一次被扯裂！

 

我痛得咬緊牙關，額上冷汗直冒。

 

秦懷宇看得津津有味，不時用剪子輕戳一下我傷口，聽著我悶哼，活活折磨我十多分鍾。

 

玩到膩了，他才把剪子一丟。

 

又抄起一旁灌滿水沉重的熱水壺，對準我雙手。

 

“看你，這雙手留著多痛苦。不如我幫你了結，把這手徹底打壞截肢不要好了。”

 

我幾近崩潰。秦懷宇這下是要徹底毀掉我雙手，他是要徹徹底底毀掉我人生！

 

我眼睜睜看他手中水壺砸下，聽他猖狂道：“反正不就是賠點錢，我爸有背景，我怕誰！”

 

可忽然房門砰地被撞開，科研中心的人衝進來，“住手！殘害重要科研人員，你什麼背景敢挑戰國家！”

 

4

 

組員小張一把奪過水壺，推開秦懷宇。

 

“蕭教授，您怎麼樣了？上頭給您安排了最好的醫生，您一定會沒事的！”

 

隨行跟來的頂尖醫療團隊，現場緊急為我包扎治療。

 

秦懷宇還想衝上來阻止，被我小組成員摁住。

 

他狂怒掙扎，“放手！我是省城首富秦偉的兒子，秦懷宇，敢碰我你們都要完蛋！”

 

但身邊紛紛露出鄙夷的目光。

 

小張冷哼：“管你爸是誰，跟你一樣都是要坐牢的罪犯，是你們都完了！”

 

秦懷宇愣住，他的特權他的護身符人生頭一次失靈，他隻能屈辱地被摁在地上，狼狽不堪。

 

這模樣還被趕來看熱鬧的病人笑話。

 

對他指指點點，“這好像是熱搜上秦懷宇。他不是高材生嘛，怎麼像個罪犯，被抓了？”

 

秦懷宇頓時惱羞成怒，“我不是罪犯，沒人能抓我！”

 

可他越叫嚷，人們越興奮，“快看，他急了他急了！”人群指著他看猴一樣嘻嘻哈哈。

 

還拍視頻傳到網上，讓他丟臉丟到全國。

 

秦懷宇無能捶著地，氣得青筋暴突，而我坦然接受一位女生現場直播採訪。

 

“蕭輔導員，之前網上都說您不對，而秦懷宇打人是正義，可現在正義的他像個罪犯被抓，究竟怎麼回事？”

 

問得好。

 

我就當著全網全國的面，揭穿秦偉他們真面目！

 

“那當然是因為，身為省首富，之前秦偉買了大量水軍造謠抹黑我！”

 

頓時全場哗然。

 

看向地上的秦懷宇，人們眼底濃濃嫌惡。

 

而我繼續道，“但正義不會缺席，如今，我要再次帶他去接受公正的審訊。”

 

“不隻作為輔導員，同時身為國家科研中心教授，我希望給下一代人才做出警示——做人先立德！”

 

剎那，人們投來驚嘆的目光，其中更多了敬佩。

 

當著全國面，他們相信我不可能撒謊，我的真實身份有心去挖掘的話一查便知。

 

因而此刻對我更信服，也對秦懷宇更痛恨！

 

“就這還高材生？就這鬼德性，居然殘害國家科研人才，看來之前他女朋友作弊也是真的，什麼爛鍋配爛蓋……”

 

風評瞬間反轉。

 

失去特權，又沒了高材生光環，想想保送名額也要受影響丟掉，秦懷宇抱頭不願面對。

 

唯有他爸秦偉還捧著他，這會兒居然親自趕過來。

 

“懷宇你沒事吧！剛才王秘書說直播上你被人摁著，我這就來了。這臭小子不知好歹還敢找幫手。”

 

聽這話，秦偉是不知詳情就自己送上門了。

 

要和國家硬碰硬嗎？想到這，圍觀群眾看他的眼神都帶著一絲古怪。

 

全場隻有他被蒙在鼓裡。

 

還對我惡狠狠道：“蕭航！你才誣陷我兒子，現在又來造謠我？我要告你，我發誓要證明我是清白的！”

 

他信誓旦旦才說完。

 

忽然手機震動，他誤觸外放鍵。

 

隻聽一個聲音大喊道，“老板不好了！我剛查到那蕭航是科研中心資深教授，負責國家重點實驗項目……”

 

“您誣陷他，是在跟國家作對！”

 

瞬間，秦偉臉都綠了。

 

5

 

前腳剛說證明清白。

 

一個電話，就讓他沒了清白。盡管秦偉立即掐斷電話，可惜已經直播出去。

 

他像被當眾打了一記響亮耳光，老臉發紅。

 

我笑道，“秦老板，原來你也知道羞恥。”

 

他嘴唇動了動，可終究不敢再對我有一個字不敬。

 

忍著屈辱，他又連打幾個電話發信息確認我身份後，他不得不認，隨即叫來保鏢把人群驅散。

 

他走到我面前，鞠躬，腰彎得很低很低。

 

“蕭教授對不起，之前是我冒犯，我給您賠罪！”

 

大老板到底是大老板。為了繼續做生意，不被國家調查給抓了，他是能屈能伸求我放過。

 

“哦……”我靜靜看著自己負傷的雙手。

 

精明的商人立即會意。

 

一雙做科研為國做貢獻的手，怎會就隻值輕飄飄一句道歉？

 

他必須拿出誠意，於是一把拽過親兒子，抬手就啪啪兩耳光甩上去！

 

秦懷宇被打得嘴角爆血，萬分委屈道：“爸？你怎麼打我？”

 

“閉嘴混賬！”秦偉又轉頭對我說：“這不孝子敢對您動手，我親自教訓他。”

 

揚手又是幾耳光，秦懷宇眼冒金星跌在地上。

 

秦偉的手也停在半空，終究是親兒子舍不得，他轉而怒視縮在一旁的徐薇。

 

“都是你誘導我兒子，他本來乖巧懂事，是你不要臉作弊，好意思逼他給你出頭！”

 

對徐薇，他就重拳出擊。

 

沒幾下打得徐薇頭破血流，幾顆牙混著血水噗地一口吐出，掉在我腳邊。

 

她苦苦求饒，“秦叔叔您別打了！我是您兒子的女朋友，是您未來的兒媳！”

 

但秦偉又一拳讓她閉嘴。

 

“還妄想嫁入豪門？做夢！今天懷宇就和你分手。”

 

“你就是他養著玩的一條狗，隻不過打狗看主人，他一時衝動才出手，錯的都是你這條惹禍的狗。”

 

徐薇求救地看向秦懷宇。

 

後者卻吼她，“滾！都因為你老子惹上麻煩。”

 

眼看愛情破滅，嫁入豪門無望，兩父子還把責任都推她身上。

 

徐薇也像我當初挨著拳腳，掙扎著爬過來，求救。

 

“蕭教授求你救救我，讓他們別打了！”

 

這回輪到她自己要被有錢人玩S了，她一下下賣力地磕著頭，求我。

 

“我說實話，之前我是叫秦懷宇嚇唬您一下就行，可他堅持要打人，說那樣刺激好玩，他才是天生壞胚！”

 

“我可以作證……”

 

“住口！”秦偉一腳將徐薇踹得撞上牆，昏S過去，他揮手還要叫保鏢抓人。

 

我冷聲，“秦偉，你想S人滅口？”

 

他身子一僵，保鏢止步。

 

我讓醫生給徐薇查看，怎麼說這也是重要證人。

 

秦偉給我賠笑：“這罪魁禍首我也揍了，之後的賠償您要多少都好說，這事不如就算……”

 

但我打斷他，“我看您兒子還是欠缺教育，需要去監獄進修一下。”

 

秦偉掙扎搖頭，“不不，您嫌棄教育不夠，我親自補上……”

 

他再度朝秦懷宇揮拳。

 

想著如果揍人能讓我消氣，總好過兒子蹲監獄。

 

可秦懷宇從小被慣壞，忍受不了當場爆發，“S老頭，你還打上癮了？看我不揍扁你！”

 

6

 

場面演變為互毆。

 

畫面一派“父慈子孝”。

 

更要命的是，由於保鏢都忙著上來拉架，無人把門，湊熱鬧的觀眾又重新湧了回來。

 

頓時拍照的拍照，直播的直播。

 

這“骨肉相殘”的家醜流傳出去，秦偉被親兒子打得鼻血直流的照片，沒幾分鍾登上熱搜。

 

可他已經顧不上。被兒子打出真火，他質問：“剛才你被人摁地上，怎麼不提醒我蕭航是國家的人？害我丟人！”

 

秦懷宇錯得理直氣壯。

 

“我那時自己心裡難受，誰管你啊？我不好過，你是我爸，你也給我分擔一些！”

 

秦偉被這逆子氣得直喘，秦懷宇趁此良機又朝他眼眶一拳。

 

我看著他們互相傷害，最終倒地傷痕累累。

 

秦偉終究愛子心切，問我：“蕭教授，您看我兒子我已經狠狠教育過，監獄就免……”

 

可我淡淡道：“我說過，絕不和解。”

 

曾經秦偉逼我做選擇，如今我選擇都不給他。

 

警笛聲響起。

 

是我剛才報警叫來的警車到了，我指著車門，那就是他們父子唯一的路。

 

我催促他，“秦老板，請吧。這回也請帶上您的金牌律師，雖然沒什麼用。”

 

秦偉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無法發泄。

 

不過也知道這回上頭介入，罪行將很快暴露，他此刻連忙掏出手機聯絡人脈周旋。

 

而我接下來又去警局錄了口供，並繼續接受治療，校長在第二天帶領學校同事趕來。

 

“蕭教授，我才出差一兩天，您怎麼就弄成這樣！”校長看著我急得都要哭出來。

 

雖然是我叫他不要公布我真實身份，但我真要在他學校出事，徹底打壞手葬送科研生涯，他可擔待不起。

 

他急忙解釋，“那徐薇是秦懷宇女朋友，有這關系，秦偉給我們學校隨手捐了幾棟樓。”

 

“學校不少人看他們財大氣粗，就不敢惹……”所以那天他們眼睜睜看著，秦懷宇打完我揚長而去。

 

此刻往日同事瑟縮地站在我面前，紛紛道歉。

 

“蕭教授對不起，是我們有眼無珠！”

 

校長在一旁打圓場，“您看，他們現在都知道錯了，是秦偉他不自量力！您就別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