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在導購面前怎麼稱呼我的？」

 

他抓著我的手腕舉過頭頂，笑得無辜。

 

「當然是主人啊。」

 

低啞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

 

「不喜歡我這麼叫你嗎？

 

「主人。」

 

8

 

霍總不知道抽了什麼瘋，又開始追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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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十分不能接受，自己輸給小角的魅魔。

 

同事紛紛來我這吃瓜。

 

這下秦宴不能躲在我的工位下和我廝混了。

 

不僅如此，霍總午休時也常來我們公司散步。

 

秦宴在辦公室門口冷冷看他。

 

「涉及公司機密，你不能進入我的辦公室。」

 

霍總說他不進去。

 

他很紳士地站在門口，玩味地盯著要關門的我笑。

 

「我們魅魔聽力可是很好的哦。

 

「特別是像我這種角大的魅魔。」

 

這回秦宴中午也沒辦法在辦公室進食了。

 

他坐在我身邊，看著我吃秘書小姐準備的十菜一湯，滿眼渴求。

 

「我也想進食。」

 

他用心形尾巴尖戳我。

 

「主人，我要不要用更隔音的材料重新裝修辦公室？」

 

我搖了搖頭。

 

「不用。」

 

我平靜地開口：

 

「不會有魅魔那麼不要臉，聽別人牆角吧？」

 

秦宴：？

 

我持續輸出：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因為自己沒有主人就嫉妒吧？

 

「為什麼不找找自身的問題？不會是隻長了一對大角，中看不中用吧？

 

「而且聽說霍氏最近業績下降了？不會是吸引不到女員工了吧？」

 

我勾起秦宴的下巴。

 

「寶寶，你和那種隨便的魅魔一點都不一樣。」

 

秦宴的臉越來越紅，而門外傳來了秘書小姐誇張的聲音。

 

「霍總您怎麼了？

 

「您是不是太熱了？我帶您去休息室吧。」

 

應該不是熱的。

 

可能是急了。

 

就這啊。

 

但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

 

在辦公室的角落裡，秦宴扶著我的腰，讓我叫了無數遍寶寶。

 

即便如此，霍總還是沒有放棄。

 

趁著秦宴去開會，他把我堵在了休息室。

 

他鄭重地關上了門。

 

「林念微，你其實是在欲擒故縱對吧？」

 

啊對對對。

 

他扯松了領帶。

 

「至今還沒有我拿不下的女人。

 

「你敢不敢讓我真正引誘你一回？」

 

低聲些。

 

這難道光彩嗎？

 

我無奈地點點頭。

 

「那你快點。

 

「我的時間很寶貴。

 

「不能浪費在沒用的人身上。」

 

9

 

我懷疑霍總和秦宴是一個老師教的。

 

但顯然霍總學得更好。

 

他不僅會瞬間換裝，還會布置氛圍。

 

頭頂上的紫色彩燈正在不停閃爍，霍總穿著西褲跪在那，一口一個紫嘖。

 

但我依舊不為所動。

 

不是霍總不誘人。

 

而是我中午剛喂飽秦宴，現在心如止水。

 

霍總見我不動心，又對我暗送秋波。

 

「女人，不想摸摸我的大角嗎？」

 

我勉為其難地摸了摸。

 

秦宴臉色鐵青地闖進休息室時，我的手正放在霍總油亮的大角上。

 

秘書小姐一臉見過大世面的樣子，默默幫忙關上了門。

 

霍總看熱鬧不嫌事大，朝秦宴無辜攤手。

 

「角大的煩惱也蠻多的。我其實很羨慕你，角小小的，一點都不沉。」

 

他又向我挑了挑眉。

 

「女人，還沒摸夠？

 

「也是。平時沒機會摸這麼大的角吧？」

 

而秦宴已然紅了眼眶。

 

他啞著嗓子問我：

 

「你就那麼喜歡大角？」

 

我答不上來。

 

我總覺得我在和兩隻羊交流。

 

但霍總沒能得意太久。

 

很快，秘書小姐就把休息室的監控錄像調了出來。

 

巨大的投影屏幕上，霍總無比賣力，可我不僅沒認真看，還打了個哈欠。

 

可即便如此，秦宴還是一整天都沒理我。

 

直到夜裡，他才抱著我的衣服敲開了臥室的門。

 

他眼尾紅紅的，一副餓慘了的樣子。

 

而我的衣服皺巴巴的，像是經歷了什麼不好的事。

 

他悶悶地問我：

 

「你就是嫌棄我角小對不對？」

 

真不是。

 

我覺得好笑，去摸他的角，他卻把我的手拍掉了。

 

他用視線掃過我的全身，神情晦澀得不像話。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的眼神能拉絲。

 

「既然喜歡大角——

 

「那主人得努努力。」

 

10

 

秦宴給我放了一周的假。

 

這一周我都沒能逃出家門。

 

直到最後一種「餐具」也試過了，他才終於放過了我。

 

可他的角還是沒大多少。

 

他失望至極，終於意識到了是因為我對他沒有多少愛意。

 

隻有主人愛他，他才能吸收足夠的能量，讓角生長。

 

於是他又抱著我問：

 

「難道角小就不值得被愛嗎？」

 

我實在無奈，就語重心長地給ťū́ₚ他講道理：

 

「我們人類和你們不一樣。

 

「你之Ŧŭ̀⁸前騙我，怎麼能指望我愛上你呢？

 

「想被愛得給出愛才行。」

 

秦宴愣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蹭我的頸窩，語氣落寞：

 

「可是我愛主人啊。」

 

我沒太明白。

 

他不是為了讓我愛上他，而假裝喜歡我嗎？

 

我朝他搖了搖頭。

 

「你不能再騙我。」

 

秦宴很焦急地抱緊了我。

 

「沒騙你。

 

「我對主人一見鍾情。我很愛很愛你。」

 

我徹底蒙了。

 

「那你之前擔心被我知道的真相是什麼？」

 

秦宴抿了抿唇。

 

「其實我是個先天有缺陷的魅魔。」

 

他頓了頓，聲音很小：

 

「我，我不行。」

 

他不行？

 

那我這一周受的折磨算什麼？

 

我不信。

 

他勾住了我的手。

 

「我真不行。

 

「在遇見主人之前，我除了換裝課全都不及格。」

 

秦宴又紅了臉。

 

「但後來我發現，隻要想到主人，我就行了。

 

「甚至在公司看見主人，我都沒辦法控制自己。」

 

合著以前是因為這個躲我？

 

「不僅如此，我的角也比別的魅魔小。」

 

他試探性地勾我的手指。

 

「我一直都沒敢告訴主人這些，就是怕主人嫌棄我。」

 

他像是下定了決心。

 

「我都想好了。等這次年底考核，我就回去做個豐角手術。」

 

我真無語了。

 

虧我還傷心了一段時間。

 

結果他隱瞞的就是這麼個秘密？

 

我親了親他的臉，向他搖頭。

 

「不用做豐角手術。」

 

我想告訴他我真的不介意他角小。

 

可秦宴更沮喪了。

 

他眼淚汪汪。

 

「主人還是更喜歡天然的大角對不對？」

 

我果然還是。

 

和他們魅魔聊不到一塊去。

 

11

 

直到年底考核的前一天，秦宴都在和我一起用功。

 

他像小狗一樣歡快地搖著尾巴問我：

 

「主人也愛上我了對吧？」

 

我別過頭說不是。

 

可角騙不了人。

 

自從上次解開誤會後他的角一天比一天大。

 

秦宴興衝衝地回去考核，第二天就被撵了回來。

 

他討好地晃我的手臂。

 

「主人可以和我一起回去嗎？他們都不信我找到主人了。」

 

我的到來讓魅魔們非常震驚。

 

一個魅魔正在教育他的兒子。

 

「你看沒看到，連他都找到主人了，你還不努力學習？」

 

秦宴帶我參觀了他們的學校。

 

第一個教室正在教換裝，滿眼的男菩薩讓我不敢看。

 

第二個教室教的是語言，從門縫傳出陣陣的「紫嘖」和「寶寶」。

 

第三個教室……

 

這個教室教的是人體，放的課件都是不能播的那種。

 

而第四個教室裡有幾個人類教師。

 

我拉著秦宴就走。

 

我很認真地告訴他，這種場合在我們人間是違法的。

 

他似懂非懂，趴在我耳邊小聲說：

 

「我成績太差了，沒有修習這門課的資格。」

 

我們在走廊裡碰見了秦宴以前的老師。

 

當他聽說秦宴從頭到尾隻有我一個主人時，他看我的目光變了。

 

他打量著秦宴大了不少的角，倒吸一口涼氣。

 

「這位小姐，你要不要買一些補腎丸？」

 

我定睛一看，這位中年帥哥不是大名鼎鼎的某藥廠老板嗎？

 

專賣補腎丸的。

 

還怪有商業頭腦。

 

隻要有魅魔，就會有補腎丸需求。

 

但我不會買的。

 

我和一般的魅魔主人不一樣。

 

我比較嘴硬。

 

12

 

秦宴頭一次通過了考核。

 

雖然打了 D 級，但秦宴還是很開心。

 

如果績效打 D 我也能這麼樂觀就好了。

 

他深情款款地攬住我的腰。

 

「我們回去吃大餐慶祝好不好？」

 

我真傻Ţû₊，真的。

 

魅魔嘴裡的大餐能是什麼正經飯？

 

當我的大餐結束，他的大餐才剛剛開始。

 

我不喜歡他喝紅酒的方式。

 

因為紅酒倒在身上真的很涼。

 

以前他是沉默的類型。

 

但自從確認了我的心意後，他什麼都敢說。

 

別的也就罷了。

 

但我真的受不了他說：

 

「主人，我的大角威不威猛？」

 

我開始懷疑其實我是一頭牛。

 

因為過於執著角的大小，秦宴偶爾看上去不太聰明。

 

但他英俊的臉很好地彌補了這一點。

 

在一個無力反抗的夜晚，我答應了做他女朋友。

 

第二天，他就打算在會議上告訴公司所有人。

 

我正要阻止他，身旁的同事卻先被一張隔空投送的照片吸引了注意力。

 

不僅是他，所有同事都收到了。

 

隔壁霍總頂著大角的私房照。

 

不僅動作是精心擺拍。

 

而且還有幾行粉色的大字。

 

【禁欲系總裁浴室大角露出～】

 

【危險下班後～】

 

【白天冷冰冰的前輩竟然是魅魔～】

 

【掃碼入職, 立即與魅魔玩耍吧～】

 

這張照片背後, 顯然有小日子過得不錯的人指點。

 

好惡劣的商業競爭。

 

霍總竟然通過這種方式挖我們秦氏的員工。

 

更要命的是。

 

偌大的辦公室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掃碼聲。

 

秘書小姐突然鼓了鼓掌。

 

眾人停止了掃碼。

 

一個合格的秘書，會幫公司留住它的員工。

 

在同事們好奇的目光中，秘書小姐清了清嗓子。

 

「大家聽我說。

 

「霍總是繡花枕頭，沒什麼意思的。」

 

繡花枕頭……

 

中看不中用？

 

秦宴反倒破了防。

 

他顫抖著嗓音問秘書小姐：

 

「你為什麼知道？

 

「你原本也打算跳槽？」

 

秘書小姐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個 U 盤遞給了秦宴。

 

「這是霍氏明年的財務計劃。」

 

秦宴：？

 

秦宴默默收下。

 

秦宴拷貝 U 盤。

 

秦宴驚掉下巴。

 

他小聲問秘書小姐：

 

「你怎麼得到這麼多機密的？」

 

秘書小姐眨了眨眼。

 

「我對他說，我喜歡玩扮演遊戲。

 

「我扮演商業間諜, 他扮演總裁。」

 

她攤了攤手。

 

「隻可惜。

 

「他沒綁住我。」

 

13

 

由於會議上被霍總攪和了一遭，秦宴沒能宣布他和我戀愛這件事。

 

但他沒S心。

 

部門下午茶時, 他又湊過來和我們聊天。

 

同事正在討論魅魔。

 

「聽說魅魔私下裡都玩得很花。」

 

「按理說，魅魔應該很行才對啊。」

 

一個同事突然問我：

 

「念微, 你悄悄告訴我們, 魅魔到底行不行啊？」

 

我心虛地看了一眼秦宴, 點了點頭。

 

「很行。」

 

但很快我就反應過來了不對。

 

為什麼要問我？

 

還沒人知道我與秦宴的關系啊。

 

同事朝我揶揄。

 

「哎呦，別掩飾了。

 

「霍總前段時間不是一直追你嗎？」

 

這下誤會大了。

 

同事們圍了過來。

 

「我就說嘛, 霍總看上去還是很厲害的。」

 

「要不然我們掃碼試試？」

 

眼瞧秦宴的臉色越來越青，我隻好硬著頭皮否認：

 

「不是霍總。」

 

一片寂靜後，同事們再次炸開了鍋。

 

「周圍竟然還有別的魅魔？」

 

「怪不得念微一天天看上去很困。」

 

「可不是嗎？我還老看見念微被秦總叫走，辦公室一待就是一中午——」

 

說話的同事意識到了問題。

 

她一臉震驚地在我與秦宴之間掃視。

 

我越來越心虛。

 

秦宴越來越臉紅。

 

然後她搖了搖頭。

 

「不可能。

 

「秦總這麼正經, 肯定不是魅魔。」

 

另一個同事也跟著附和：

 

「是啊是啊，念微一看就不像喜歡秦總這個類型的。」

 

秦宴的眼圈有點紅了。

 

同事又說：

 

「念微喜歡那種霸道的對吧？我懂你。」

 

秦宴哀怨地看著我，神情似乎在說：

 

「主人你說句話啊。」

 

我不太好意思說。

 

他緊緊地抿著唇, 突然開口：

 

「我不霸道嗎？」

 

同事笑得開朗。

 

「秦總，您多親切啊，您一點不霸道。」

 

她還捎帶上了我。

 

「對吧, 念微？」

 

我不敢附和。

 

我腰不好。

 

秦宴怒極反笑。

 

「我不霸道是吧？那你們都給我聽好了！」

 

他撐在桌子上, 神情變得很是淡漠。

 

同事不明所以, 扯了扯我的袖子。

 

「秦總怎麼了？他不會讓我們加班吧？」

 

但秦宴半天隻說出來一句：

 

「這些下午茶, 你們一口也不許剩！」

 

他擰眉問同事：

 

「這回還覺得我親切嗎？」

 

同事樂不可支。

 

「親切。」

 

秦宴臉色更差了。

 

他拿了塊奶油蛋糕，眾目睽睽之下把我叫進了辦公室。

 

我算是看透了。

 

把親切留給別的同事，把霸道留給主人是吧？

 

我本來很喜歡奶油蛋糕的。

 

但我現在沒那麼喜歡了。

 

因為秦宴吃得我一身奶油味。

 

14

 

下班前, 氣急敗壞的霍總來了。

 

他對我們秦氏的凝聚力感到不可置信。

 

發了私房照後，竟然一個要跳槽到霍氏的都沒有。

 

倒是有不少人提交了入職申請後又取消了。

 

他氣衝衝地趕到了秦宴的辦公室。

 

一路上, 不少同事都用一種「不行也沒關系」的目光看著他。

 

既同情又惋惜。

 

他敲開辦公室門時，秦宴的銀色胸鏈還掛在我的腰帶上。

 

我連忙躲到了辦公室內部的臥室裡。

 

但霍總語氣嘲諷：

 

「我知道是你, 林念微。」

 

他又問秦宴：

 

「你是不是在公司說我壞話了？」

 

秦宴剛吃飽，面容上還有些餍足的慵懶，並沒有回答。

 

我走出臥室, 朝他解釋道：

 

「不要白費力氣挖秦氏的員工了。

 

「現在大家都說你不行。」

 

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霍總沒關辦公室的門？

 

我尷尬地站在那, 和門外圍觀的同事大眼瞪小眼。

 

我本想對秦宴說「關上」，一時緊張卻說成了：

 

「跪下。」

 

完蛋了。

 

當主人當習慣了。

 

而秦宴更是條件反射般地來了個西裝跪。

 

這下好了。

 

同事們的起哄聲如同嗎嘍, 直衝雲霄。

 

她們很快得出了結論。

 

我才是霸道的那一個。

 

隻有霍總依然不太服氣。

 

他問我：

 

「我這個考核為 A 的魅魔, 究竟哪裡比不上他這個考核為 D 的？」

 

愛情嘛。

 

不能用考核衡量。

 

「而且，為什麼說我不行？」

 

這得問秘書小姐。

 

秦宴從身後環著我, 神情莫名有點期待。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霍總又亮出了他的大角。

 

他咬牙切齒道：

 

「最重要的是, 他的角那麼小。你為什麼不嫌棄他？」

 

秦宴長舒一口氣, 像是為這一刻等待了許久。

 

他同樣亮出自己的角，頗有些揚眉吐氣的意味。

 

「你根本不懂。

 

「被愛會讓魅魔瘋狂長出大角。」

 

經過我的喂養，秦宴的角已經比霍總還大了。

 

隻有我知道。

 

其中包含了多少辛酸。

 

以及腰酸, 腿酸……

 

霍總顯然被打擊到了。

 

第二天他就去社交媒體發布了帖子。

 

【性感魅魔，在線尋找主人。】

 

好消息是他私信爆了。

 

壞消息是那些私信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而秦宴終於得到了想要的名分，也很開心。

 

我也買到了自己想要的補腎丸。

 

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