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冷哼一聲:「我知道,不然我早就以覬覦王妃的罪名將他下獄了。」
我松了一口氣。
下一秒卻又提起了心,因為沈瑜說:
「但我也沒那麼大方,讓你們重續前緣。」
他突然抬手,點了我的穴。
我隻感覺渾身一軟,下意識向前倒去。
沈瑜接住我,摟進懷裡:「阿彌,你是我的妻,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我絕望地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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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的骨子裡到底流淌著皇家的血脈。
他說愛我。
可他不聽我的話,不理會我的訴求,不在乎我靈魂的吶喊。
這樣毫無尊嚴的愛,我要不起。
又逃不掉。
14
我被沈瑜軟禁了。
好吃好喝地供著,奇珍異寶如流水一般送過來。
他甚至不顧京中流言蜚語,遣散了所有妾室。
無子女的給了金銀打發到莊子裡,有子女的送到外地的府上。
現在王府的主子,除了沈瑜,就剩沈曦和沈願了。
一家四口,仿佛我們是尋常夫妻一般。
可我過不去內心的那關,始終不得開顏。
身體也一日比一日衰弱。
到最後,竟是連起床也困難。
去請太醫,他把了脈,卻沒開藥。
而是摸著白花花的胡子說:「殿下,娘娘這是憂慮過度,是心病。」
心病還需心藥醫。
沈瑜最後還是妥協了。
撤了看著我的婢女和侍衛,允許女兒來見我。
女兒抱著我,淚眼朦朧地罵父王混蛋。
她和沈瑜的感情深厚,才能這般口無遮攔。
沈曦也日日帶著兒媳來看望我。
他不久前剛成了親,妻子與他青梅竹馬、感情甚篤。
我不許沈曦成婚之前納通房。
但成婚後的日子,還是要他們自己去過,我不會插手太多。
是以兒媳很敬愛我這個婆婆。
對我的心情,也能理解幾分,但還是勸慰道:「娘,您莫要進了S胡同,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呢?」
是啊。
我有時候也恨不得自己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
好過如今這樣,進退兩難。
待我身子好些了,沈瑜抱著我來到了王府中最大的那顆桃樹下。
正值春日,桃花灼灼盛開。
沈瑜看著它,眼中有著說不上來的情緒。
這顆桃樹,是嫡姐嫁入王府那年,他親自種下的。
這麼多年,一直叫人精心呵護著。
此時此刻,他卻對我說:「阿彌,你若是介懷,我便將這顆桃樹砍去。」
「這樣,你是否能多愛我一點?」
15
「何必呢?」
我拒絕道:「你自己也清楚,我們走到今天這步,不止這個原因。」
沈瑜沉默半晌,將頭靠在我的頸窩。
「可是阿彌,就算我是王爺,也無法改變過去的事。」
沈瑜成親之時,我才十二歲。
地位和年齡,都不會讓當時的他多看我一眼。
「但你連一個挽回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
他抬起頭,眼睛紅紅地盯著我,語氣裡透露著委屈:「這不公平,阿彌。」
我望著漫天的桃花,輕嘆一聲。
「可我嫁給你,可曾有過公平。」
「沈瑜,你忘了十二年前的宮宴了嗎?」
沈瑜聽我提起舊事,沉默了。
我知道,這個時代中我僅剩的羈絆,都在這個瑞王府裡。
若是狠心砍斷,世間之大,我便如浮萍,無依無靠。
到底會有幾分害怕和不舍。
可世事難料,絲毫不給我糾結的時間。
邊關來信,北方蠻夷起了禍端。
朝中分成兩派,主戰派與主和派。
以太後母家、竇丞相為首的主和派提議,向北戎送去一位和親公主,結兩國之好。
初聞這個消息時,我兩眼發黑。
當今天子無女。
而宗室中,既要身份尊貴又需年齡合適的郡主。
唯獨我的願兒符合標準。
16
太後本就因那位側妃之事不喜我。
隔日,她就詔我入了宮。
多年的養尊處優讓她看起來隻有四十多歲,站起身,慢慢悠悠地走到我身邊:
「如今邊疆戰事頻仍,百姓苦不堪言,唯有和親能換來兩國太平。」
「哀家瞧著,明珠那孩子溫柔嫻靜、知書達理,是為不二之選。」
「為了江山社稷,為了黎民蒼生,身為皇室宗親,理應為國分憂……」
一字一句之間,盡是威逼利誘。
我跪在殿中,一言不發。
膝蓋跪得生疼,心卻越發下沉。
可我並未哀求。
她也絕不會因此回心轉意。
好不容易,太後敲打完了,茗了口茶:
「你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哀家的懿旨便會到瑞王府。」
「若是識趣,哀家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但要是不識好歹,抗旨不遵,可休怪哀家不顧情分,到時候,可別後悔莫及!」
出了宮,我顫抖著腿坐上馬車,掌心已經攥破了皮。
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實在太遭糕。
可現在沒時間想這些。
一回府,我就去書房尋沈瑜,目光直直地望著他:
「沈瑜,這麼多年我從未求過你什麼,隻這一件事。」
我聲音哽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朝堂紛爭,卻讓願兒去承擔後果,實在不公。」
面對我期盼的目光,沈瑜卻移開視線:「阿彌,我也不想這樣。」
「願兒是我的女兒,我怎會不心疼?」
「但太後也是我的母親,我已經為了元露忤逆過她一回,這一次我真的無能為力。」
「願兒享受了皇家多年的恩惠,也是時候回報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
前些日子還口口聲聲求我愛他的人,在被觸碰到切實利益時,變得如此冷漠。
是我太傻,竟然心軟地還抱有一絲幻想。
突然間,我完全冷靜了下來。
「願兒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就算舍了這條命,也不會讓她嫁到北戎!」
蠻族蒙昧,不說生活習性,且看那子承父妻、弟承兄妻的制度,我就無法接受。
既然男人靠不住,那我就靠自己!
我不顧沈瑜在後面的呼喊,徑直衝出了門。
沒走兩步卻撞上了女兒。
「我都知道了。」
她雙目含淚,面上毫無血色,顫抖道:「我……我願意去和親!」
「娘,你不要為了我,害了自己……」
看著女兒倉惶的模樣,我心痛到難以附加。
「願兒你放心,娘不會讓你去和親的。」
我讓婢女帶女兒先回去,我要進宮面聖。
17
此時沈瑜卻又追了上來。
「胡鬧!你一介婦人知道什麼?!還想去騷擾皇兄!」
他拉住我的手,軟了口氣:
「阿彌聽話,莫要因一己之私,毀了萬千百姓的家。」
說得好聽。
不過是為竇丞相爭權奪利的遮羞布罷了。
畢竟若是起戰事,武將必然大受重用。
這讓如今憑借太後之勢,在朝廷上一家獨大的竇家無法接受。
「你們是不是隻會趴在女人身上吸血?有了太後不夠,還想犧牲我的願兒為你們鋪路!」
我冷笑連連,「沈瑜,你知道我們第二個孩子是為什麼沒的吧?」
沈瑜渾身一顫,臉上閃過痛楚。
十二年前,先帝病重,太子之爭進入白熱化。
一次宮宴上,我剛喝了口茶,突然腹痛,下身血流不止。
好不容易保住了命,卻失去了腹中的孩子,甚至從此不能生育了。
後來我才知道,太後清楚那杯茶,被做了手腳。
卻故意將它送到我桌上,待出了事,借此攻訐其他對手。
最讓我心寒的是,沈瑜也默許了此事。
反倒是先帝為了安撫我,賜了我一個恩典。
沈瑜眼眶微紅,意識到了什麼,漸漸松開了手。
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真的沒有,迂回的餘地了嗎?」
我轉身就走,「沈瑜,你從未真正站在過我這一邊。」
19
先帝的恩典一出,太後也無法說什麼。
主戰派乘勝追擊,說服了皇帝派兵。
畢竟先帝可是一位馬上皇帝,曾經御駕親臨陪著先祖打天下的。
作為他的子孫,卻要送和親公主求和,這也太懦弱無能了。
既然不用和親了,我就用恩典求了與沈瑜和離。
當時, 沈瑜臉色蒼白, SS盯著我:「臣不願!」
皇帝也有些為難。
皇家並無和離先例。
但太後支持我們和離。
她本就因為我三番五次頂撞她,厭惡極了我。
巴不得我走得遠遠的。
所以最後,我和沈瑜成為了皇家第一位和離的夫妻。
我帶著女兒去封地的那天。
沈瑜騎著馬闖了城門。
「阿彌,別走!」
「你明明是我的瑞王妃,怎麼可以離開我?!」
他在我身後大喊,卻很快被追上來的侍衛按住。
皇帝答應我, 不會讓沈瑜再打擾我。
而我,對沈瑜也無話可說。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已經請願上戰場了!求你不要離開我……」
距離太遠,他的聲音隨風飄散。
我放下簾子,不再回頭看。
這世上隻有豐平君,再無瑞王妃了。
很久之後, 沈曦給我送了一封信。
先是告訴我戰事大捷,北戎灰溜溜地被趕回去了。
然後說, 戰場刀劍無眼, 沈瑜瘸了腿, 不能來追我,就天天入宮。
皇帝煩得要S, 問我要不要回去看看沈瑜。
說沈瑜現在跟個望妻石一樣,除了入宮哭訴就是到城門站著等我。
我隻簡單回了句:「不要。」
20
番外:
我沒想到,還能再遇到徐褚。
我和女兒到處遊玩, 被認了出來。
徐褚臉上壓抑著激動,克制地行了一禮。
我細細打量著他。
二十年不見,那個俊秀少年變成了有著山羊胡的美大叔。
「好久不見。」
我微微一笑:「徐大人, 你把江寧治理得很好。」
百姓安居樂業,市井熙攘繁榮。
聽見我的稱呼, 徐褚的眼神微微一暗, 卻很快釋然一笑:「過譽了,這是下官分內之事。」
「當年下官考取功名,就是為了能回報家鄉百姓。」
我從他身上看見了當初少年的影子。
真好, 他一直沒變。
微風吹起我身上的綢緞。
我卻早已不再是當年的少女了。
對視一眼, 半晌無言。
我們都清楚,天意弄人,錯過就是錯過,早就回不去了。
在外人眼前, 我和徐褚隻是偶然遇見, 寒暄了幾句。
走之前, 我問了他一個問題:「徐大人, 你為何這麼多年一直不成婚?」
徐褚摸了摸胡子:「下官年輕時也有過意中人, 但她不得已嫁與他人。」
「「我」但他又對我笑了笑:「不過,那姑娘的母親也給予了我補償,助我回到家鄉做官。」
「大丈夫當以天下為己任, 在我心中, 黎民百姓要大過兒女私情。」
「所以,我從未怨恨過那位姑娘。」
隻是,難免遺憾罷了。
最後,徐褚送我上了馬車, 低頭行禮:
「願豐平君所求,皆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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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祝徐大人德政昭彰、青雲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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