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被困在書裡,必須按照規定情境表演。


 


此時我穿著大紅嫁衣坐在喜床上。


 


面前的男人面露不耐:「你不擇手段嫁給我,如願了?」


 


耳邊傳來男聲:「你要用哀怨的聲音說,王爺,妾有個秘密。」


 


我顫顫巍巍:「王爺,妾有個秘密。」


 


男聲:「然後一把把衣襟撩開,仰天大笑,說沒想到吧,老子是男人!」


 



 


你特麼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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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沒得十年腦血栓能想出來這臺詞?」


 


我咬牙切齒在腦子裡回他。


 


半晌,男聲哦了一聲:「忘了你是女的,抱歉。」


 


你多冒昧啊。


 


燕南州等了好久也沒等到我說的秘密,有點不耐煩了:「你又在玩什麼手段?」


 


我伸手:「你等會兒。」


 


燕南州:「……」


 


等聽清新指令後,我抬頭望天好幾秒。


 


然後站起來根據指令說:「王爺,這個秘密我隻告訴你一個人。」


 


燕南州狐疑地盯著我:「說。」


 


我把腳搭在床沿,一把撩起褲腿露出光滑的小腿:「你府上太冷,所以我偷偷穿了毛褲。」


 


……


 


空氣一時寂靜。


 


我隻聽見我內心屈辱地流著眼淚。


 


幸好我這具身體沒有真的毛褲。


 


我咬牙切齒地意念回復那人:「你別被我逮到!」


 


腦中叮了一聲:恭喜,完成三級指令,積分加十,宿主解鎖發布指令功能。


 


是的,我穿書了。


 


這次的穿書不太一樣,除了系統,還有一個跟我一樣的宿主。


 


我們可以互相發布指令,對方必須按照指令做事。


 


完成則獲得積分,完不成則扣分,指令發布者得分。


 


積分越多可以發布的指令難度就更大。


 


等燕南州當上皇帝劇情結束,積分多的人才能出去。


 


我的身份是將軍府小姐,從小愛慕敬王燕南州,用盡了卑鄙手段終於嫁給了他。


 


自從半個月前,我跟燕南州定親,另一個宿主就發現我了,還時不時給我下一些令人發指的指令。


 


我卻不知道對方是誰,沒有明確身份連指令都下不去。


 


我在明敵在暗。


 


這還怎麼玩!


 


2.


 


新婚之夜敬王發怒,秦胭獨守空房的消息第二天都傳遍了京城。


 


我以前飛揚跋扈得罪人太多,不少人等著看我笑話。


 


嘻嘻無所謂。


 


我立馬帶上銀兩出門逛街了,燕南州令他的暗衛跟著我,防止我又作妖。


 


暗衛名叫司城,是個冷面帥哥。


 


讓他跟著我,他就隻是跟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我就當跟了個屁。


 


反正是燕南州的銀子我花著不心疼,買空了好幾家首飾鋪,到了下一家裁衣店,我指著身邊的侍女:「給她們一人來一套。」


 


最後才看向司城:「你也來一套。」


 


掌櫃的殷勤地要上去給他量身形,司城警惕地躲開。


 


我大手一揮:「不用量了,他一看就是五尺三寸(約 178)。」


 


掌櫃的:「好嘞。」


 


掌櫃的收了皮尺就屁顛屁顛要裁布。


 


司城突然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是五尺五寸……」


 


跟我腦海裡出現過的聲音一模一樣。


 


我轉頭看他,意味深長地笑了。


 


可讓我逮到你了。


 


司城也意識到什麼,說了句國粹:「艹!沒忍住!」


 


我早就開始懷疑他了,每次下指令他都在場,昨天晚上他也在門外守著。


 


這狗東西在我面前從來不說話,藏得可真深啊!


 


耳邊傳來系統提示:恭喜找到指令目標,您可以下達指令了。


 


司城對上我火熱的目光,默默後退了一步。


 


嘿嘿嘿……


 


小東西,你等著S吧。


 


3.


 


回到王府,司城就嗖地一下跑沒影了。


 


你以為躲著我就行了?


 


天真。


 


當晚燕南州為了平息那些敬王夫婦不和的傳言設宴,請了不少達官貴人。


 


於是我坐在他旁邊演了一對恩愛夫妻。


 


燕南州握住我的手:「今日去哪兒了?」


 


沒有感情全是技巧。


 


我捂嘴笑:「去買空了幾家首飾衣服,哦對了,銀子都是王爺私庫裡的,王爺對妾真好~」


 


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燕南州拉著我的手緊了幾分。


 


不就花了你一點錢嘛,看把你摳搜的。


 


我餘光跟角落的司城一個對視。


 


他飛速躲開。


 


嘿嘿。


 


躲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


 


我故意說:「王爺身邊的司城可真厲害,有他在,別人都不敢近身呢,不知道師出何門啊?」


 


做客的裕王聽我這麼說,也好奇:「王兄府上還有這種人才?上來看看。」


 


隻見司城硬著頭皮上來,行了個禮。


 


裕王:「這看著就不一般,這樣貌,還有點像隱世的垣族高人。」


 


我通過系統對司城發布一級指令,控制說話。


 


「你說,屬下不是垣族人。」


 


司城瞪了我一眼。


 


而後恭恭敬敬地說:「屬下不是垣族人。」


 


我憋笑:「你說,我是羌族小煞,羌羌羌羌羌族小煞。」


 


司城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他有點生無可戀地看著我,帶著點哀求。


 


我輕輕搖了搖頭。


 


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毛褲嗎?


 


年輕人,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羌要說夠十四個哦~」


 


4.


 


隻見司城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咬著牙說:「我是羌族……小煞,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羌族小煞。」


 


空氣有一瞬間的寂靜。


 


裕王感慨:「這名字……真長啊。」


 


他連連點頭:「聽著就很厲害。」


 


我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燕南州看了我一眼。


 


我怕我忍不住笑出雞叫,就準備溜:「我先回去了。」


 


正要起身,他按住我的手,不悅:「你現在離場他們會怎麼想?」


 


怎麼想?


 


我立馬連著 yue 了好幾聲,這下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妾今日食欲不振,總想吐,想先回去休息了。」


 


裕王又懂了:「怪不得,怪不得傳言昨日你們沒有……原來嫂嫂已經有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燕南州一眼:「兄長,猴急了。」


 


這麼想就對了。


 


流言也解釋了,我也能去休息了。


 


完美。


 


我拍拍屁股走人。


 


總覺得後腦勺有一道怨恨的目光如影隨形。


 


好生嚇人。


 


事實證明女人的第六感太準了。


 


司城這個小人第二天就展開了他的報復。


 


5.


 


新婚第三天,我跟燕南州要進宮給皇帝太後請安。


 


司城作為第一暗衛,自然是悄悄跟著。


 


燕南州領著我去太後寢宮,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面一片歡聲笑語。


 


燕南州肉眼可見地僵硬了一瞬,神情有些悵然。


 


我也聽出來了,裡面那個是他的青梅竹馬。


 


戶部尚書的小女兒沈宜萱,現在是皇帝的萱妃。


 


沈宜萱跟燕南州原本心意相通,私訂終身,可惜被我這個惡毒女配給攪和了。


 


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要是我不知道原劇情,我都恨不得刮了我自己。


 


但事實是沈宜萱野心勃勃,她隻想做皇後,至於誰是皇帝並不重要。


 


燕南州這個戀愛腦到最後也不知道。


 


還在登上皇位後對失而復得的沈宜萱百般寵愛。


 


……


 


我斜眼看了燕南州一眼,哎,這傻 B……


 


「秦胭,如今你我都已有了歸宿,你放心,我懂你的意思。」沈宜萱楚楚可憐,「我早就放下了。」


 


啊?


 


我看的不是你啊,我沒有暗示你的意思,你別多想。


 


你又看一眼燕南州什麼意思?


 


果然,燕南州神情失落轉憤懑,嫌惡地看了我一眼。


 


我剛要破口大罵,太後跟皇帝過來了。


 


我忍!


 


嘮了一會兒家常,不知道哪個沒眼色的嫔妃說:「以往就聽聞敬王妃才藝頗多,臣妾敬仰許久了。」


 


說完她跟沈宜萱對視一眼。


 


好嘛又是你。


 


行,上才藝!


 


我這具身體舞槍弄棒還是行的,大不了耍個劍。


 


腦子裡突然出現司城不懷好意的聲音:


 


「問太後要一塊白布。」


 


我抬頭,看見悠哉悠哉躺在房梁上的司城。


 


他對我挑了挑眉。


 


這個指令我要是不做,我辛辛苦苦攢的積分可就全沒了。


 


我故作淡定站起來:「能否給我一塊白布。」


 


太後不明所以,還是讓人把白布給我了。


 


司城:「不錯,開始吧。」


 


「開始什麼?」


 


「揮著白布給他們唱一首小寡婦上墳。」


 


……


 


6.


 


午夜夢回,那天大家的表情一連幾天都是我的噩夢源泉。


 


上墳我唱了,差點沒把自己唱墳裡去。


 


太後勃然大怒,讓燕南州好好管教我,所以我一回來就被禁足了。


 


這我能忍?


 


禁足結束我說要去散心,帶上了司城。


 


然後停在了花船邊,對他抬了抬下巴:「去,問問船頭的那位花魁娘子穿什麼顏色的肚兜,說你跟她穿一個色兒。」


 


司城帶著一對熊貓眼回來。


 


為我們的互相傷害拉開帷幕。


 


他讓我在大街上後空翻。


 


我讓他從廁所出來,一邊打嗝一邊說香的嘞。


 


他讓我在燕南州房間搖花手。


 


我讓他翹著蘭花指喊府裡侍女姐妹。


 


……


 


短短十來天。


 


我們倆把對方的名聲搞得一塌糊塗。


 


兩敗俱傷。


 


沒有贏方。


 


我先受不了,約司城晚上在我院子裡談和。


 


結果白天收到了沈宜萱的邀約。


 


她把我約在別宮,說了一些有的沒的,就讓我走了。


 


回去路上我才察覺到不對勁。


 


這身體在發熱,腦子也暈暈乎乎的,根據我看小說這麼多年的經驗。


 


妥妥的春藥啊!


 


轎子突然落下,我一個踉跄,艱難掀開轎簾發現到了郊外。


 


轎夫跟我帶的人全都不見了。


 


我心生恐慌正要大聲呼救,隻見暗處出來了兩個男人,不懷好意地湊近。


 


我深吸一口氣:「啊!」


 


那兩人愣了。


 


「大哥,我有點怕。」


 


「怕啥!」


 


「怕她咬我。」


 


「待會兒辦事的時候嘴塞住不就得了……」


 


……


 


眼看著兩人越來越近,我驚慌失措地想跑,身上卻沒有半分力氣。


 


在那人髒手碰到我的一瞬間,刀光閃過,那人的手腕直接掉落。


 


隻聽一聲慘叫。


 


我看見了司城冷漠的側臉。


 


刀光劍影間,那兩人連救命都沒喊出聲就沒了氣息。


 


司城掀開轎簾,皺眉看了我一眼:


 


「嘖,還能走嗎?」


 


我搖頭。


 


他伸手,把我打橫抱起來。


 


我攬住他的脖子,隻覺得渾身灼燒得難受,隻有貼到他的皮膚才覺得好受了一點。


 


於是我越來越放肆。


 


隻感覺司城渾身一僵。


 


他沒有多餘的手制止我,隻能任由我為所欲為。


 


「秦胭!」他啞著嗓子說,「你清醒點。」


 


我已經神志不清了,抬起脖子堵住他的嘴:「娘們唧唧的,左右是我吃虧。」


 


司城攬著我腰的手猛地收緊,我一時不妨輕叫了一聲,隻聽他在我耳邊咬牙切齒:


 


「你別後悔。」


 


後悔?這有什麼好後悔的?


 


司城快速在林中穿行。


 


應該是要找個舒坦點的地方。


 


嘖,還挺講究。


 


我身體越來越燙,腦子還在胡思亂想,已經在猜測司城身材的時候整個人突然失重。


 


河水瞬間把我淹沒,也讓我的腦子清醒不少。


 


我掙扎著爬出來,他又把我按進去:「別急,再泡泡,順便洗洗腦子裡的黃色廢料。」


 


我:「司城咕嚕嚕……你……咕嚕嚕……不……咕嚕嚕……行……」


 


7.


 


等藥效退了後,司城給我找到幹淨衣服。


 


我整理好後才回王府。


 


沒想到這個時間燕南州竟然在府裡,他看見我的時候表情明顯有一瞬的凝滯:


 


「你不是應萱妃的約去了?」


 


我懶得理他:「是又怎麼樣?」


 


燕南州:「衣服怎麼換了?」


 


「回來新買了衣裳。」我翻白眼,「我用自己的銀子,沒花你的錢這你也要管?」


 


燕南州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我回到房間才回過神。


 


沈宜萱約我是遣人悄悄來約的,我也隻帶了一個侍女走,但那侍女中途說回王府給我取披風。


 


所以我才會一個人中了沈宜萱的套。


 


但剛剛燕南州那反應……像是全盤都知道一樣。


 


我越想越覺得心悸,額頭開始冒冷汗。


 


「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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