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遠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說：“我和一個朋友在一起。”

 

“哪個朋友？”蘇婉追問，“是女的嗎？”

 

林遠沒有回答，隻是沉默著。

 

“林遠，你說話啊！”蘇婉的聲音變得尖銳。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裡一陣刺痛。

 

原來，在他的心裡，我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朋友。

 

原來，他根本沒有放下蘇婉。

 

或許，他剛才說的那些話，隻是為了彌補他內心的愧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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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遠，我不想聽你解釋。”蘇婉哭著說，“我隻想知道，你愛我嗎？”

 

林遠嘆了口氣，說：“我愛你。”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徹底S了。

 

原來，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原來，我始終隻是一個被他遺棄的過去。

 

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我掛斷電話，轉身跑進臥室，將自己埋進被子裡，痛哭起來。

 

林遠站在原地，看著我的背影，眼神復雜。

 

他想追過來，卻又猶豫了。

 

最終，他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房間裡，隻剩下我一個人，在黑暗中獨自哭泣。

 

我和林遠，真的結束了。

 

這一次，是徹底的結束。

 

我們的愛，終究抵不過命運的捉弄。

 

或許，這就是我們注定的結局。

 

可是，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就這樣S去。

 

我不甘心就這樣失去他。

 

我想要活下去。

 

我想要重新擁有他。

 

哪怕隻有一天，我也要讓他知道，我有多愛他。

 

擦幹眼淚，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陳醫生嗎？我想問一下，腎髒移植手術，需要多少錢？”

 

陳醫生的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我心中燃起的希望。

 

腎髒移植手術的費用，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即使我傾家蕩產，也湊不夠這筆錢。

 

難道，我真的要放棄了嗎？

 

我不甘心。

 

我還有最後一張牌。

 

林遠。

 

隻要我開口，他一定會幫我的。

 

可是，我該怎麼開口？

 

我曾經那麼傷害他，他還會相信我嗎？

 

我猶豫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的身體越來越差。

 

透析的頻率越來越高，每次透析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我的時間不多了。

 

有一天，朋友突然告訴我，林遠要結婚了。

 

新娘是蘇婉。

 

8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我終於徹底失去了他。

 

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淚流滿面。

 

難道，這就是我的命運嗎？

 

在絕望之際，我做了一個決定。

 

我要去找林遠。

 

我要告訴他，我愛他。

 

即使他不能回到我身邊，我也要讓他知道我的心意。

 

第二天，我拖著虛弱的身體，來到了林遠的公司。

 

前臺小姐攔住了我。

 

“對不起，沒有預約，不能進去。”

 

“我找林遠。”我說。

 

“林總很忙，沒時間見你。”前臺小姐的態度很冷漠。

 

“求求你，幫我通報一聲。”我哀求道。

 

前臺小姐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

 

“你是他的什麼人？”

 

“我是他的朋友。”我說。

 

前臺小姐笑了。

 

“林總的朋友很多，你算老幾？”

 

我無言以對。

 

我隻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一個被他遺忘的過去。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讓她進來。”

 

我回頭一看，是林遠的助理。

 

“張小姐，林總在等你。”助理的態度很客氣。

 

我跟著助理，來到了林遠的辦公室。

 

林遠坐在辦公桌前，正在處理文件。

 

聽到我的腳步聲，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你來了。”他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來了。”我說。

 

“有什麼事嗎？”他問。

 

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我得了腎衰竭，需要移植腎髒。”

 

林遠沉默了。

 

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

 

“我知道。”他說。

 

“你知道？”我驚訝地看著他。

 

“我一直都在關注你。”他說，“我知道你所有的事。”

 

“那你為什麼不幫我？”我質問道。

 

“我為什麼要幫你？”他反問，“你當初是怎麼對我的，你忘了嗎？”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還是恨我。

 

“我知道我錯了。”我說，“我已經受到了懲罰。”

 

“懲罰？”他冷笑，“這算什麼懲罰？你隻是自作自受。”

 

“求求你，幫幫我。”我哀求道，“我不想S。”

 

“你S不S，跟我有什麼關系？”他無情地說，“我為什麼要為一個拋棄我的女人浪費錢？”

 

我的心，徹底碎了。

 

我以為，他心裡還有我。

 

可是，我錯了。

 

他心裡隻有恨，隻有對我的報復。

 

“我知道了。”我說，“打擾你了。”

 

我轉身離開，淚如雨下。

 

我真是太傻了。

 

我竟然還對他抱有希望。

 

真是太天真了。

 

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愛我的林遠了。

 

他現在，隻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商人。

 

回到家，我徹底絕望了。

 

我躺在床上，等待著S亡的降臨。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

 

我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喂？”

 

“請問是張曉小姐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是。”我說。

 

“我是仁愛醫院的醫生，你有一份腎源匹配成功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腎源匹配成功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嗎？”我顫抖著問。

 

“是真的。”醫生說，“請你盡快來醫院辦理住院手續。”

 

掛斷電話，我激動得渾身發抖。

 

我終於有救了！

 

我終於可以活下去了！

 

可是，腎源是誰提供的？

 

我心裡充滿了疑問。

 

第二天，我來到了仁愛醫院。

 

醫生告訴我，腎源是一位匿名人士捐贈的。

 

“他（她）不希望你知道他的身份。”醫生說。

 

我心裡充滿了感激。

 

無論這位匿名人士是誰，我都非常感謝他（她）。

 

在辦理住院手續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林遠。

 

他站在走廊的盡頭，默默地看著我。

 

我愣住了。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慢慢地向他走去。

 

“是你捐贈的腎源？”我問。

 

林遠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為什麼？”我問，“你明明那麼恨我。”

 

“我恨你，但我更愛你。”他說，“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S去。”

 

“可是，你不是要結婚了嗎？”我問。

 

“我取消婚禮了。”他說，“我不能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

 

我的心，狂跳起來。

 

9

 

“你還愛我？”我問。

 

“我一直都愛你。”他說，“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

 

我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撲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他。

 

“我也愛你。”我說，“我一直都愛著你。”

 

林遠緊緊地抱著我，仿佛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裡。

 

“我知道。”他說，“我知道你一直都愛著我。”

 

我們就這樣緊緊地擁抱著，仿佛要把這五年來的思念和痛苦，都融入到這個擁抱裡。

 

突然，我感到一陣眩暈。

 

眼前一黑，我再次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我已經躺在手術室裡。

 

醫生告訴我，手術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深吸一口氣，平靜地閉上了眼睛。

 

我相信，我會活下去的。

 

因為，我還有愛。

 

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無論未來會怎樣，我都要和林遠在一起。

 

我們要一起面對所有的困難，一起走過人生的風風雨雨。

 

因為，我們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手術很成功。

 

當我睜開眼睛，看到林遠坐在床邊，深情地看著我。

 

我的心裡，充滿了幸福。

 

“謝謝你。”我說。

 

“傻瓜。”他溫柔地摸著我的頭發，“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

 

我笑了。

 

是啊，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

 

因為，我們的愛，已經超越了語言。

 

“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我說。

 

“好。”他點點頭，“我們永遠在一起。”

 

我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出院後，林遠接我回到了他的別墅。

 

寬敞明亮的房間，精致奢華的裝修，與我之前租住的出租屋簡直天壤之別。

 

我有些不適應。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林遠看出了我的拘謹，笑著說。

 

“我的家？”我重復著他的話，心裡有些忐忑。

 

“當然。”他肯定地點點頭，“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家。”

 

他的話，讓我感到一陣甜蜜，也感到一絲不安。

 

我真的可以擁有這一切嗎？

 

我真的可以和他重新開始嗎？

 

住進別墅後，林遠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每天都親自下廚為我做營養餐，陪我散步聊天，甚至幫我洗澡更衣。

 

他的溫柔，讓我沉醉，也讓我害怕。

 

我害怕這隻是一場夢，夢醒後，一切都會消失。

 

有一天晚上，林遠突然對我說：“我們結婚吧。”

 

我的心跳瞬間停止。

 

結婚？

 

我一直都在渴望這一天，可是，當它真的到來時，我卻感到害怕。

 

“你真的想好了嗎？”我問，“我現在的身體……”

 

“我不在乎。”林遠打斷我的話，“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身體。”

 

“可是……”

 

“沒有可是。”他霸道地將我擁入懷中，“我決定了，誰也改變不了。”

 

我沒有再說話，隻是緊緊地抱著他。

 

我已經無法拒絕他了。

 

我愛他，勝過愛我自己。

 

幾天後，我們舉行了婚禮。

 

婚禮很盛大，來了很多賓客。

 

我在眾人的祝福聲中，挽著林遠的手，走上了紅毯。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就在婚禮進行到高潮的時候，突然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蘇婉來了。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婚紗，站在教堂門口，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

 

“林遠，你不能娶她！”她尖叫道，“你隻能娶我！”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林遠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蘇婉，你瘋了？”他怒吼道。

 

“我沒瘋！”蘇婉歇斯底裡地喊道，“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

 

“你已經失去了我。”林遠冷冷地說，“我愛的人是張曉，不是你！”

 

“我不相信！”蘇婉搖搖頭，“你一定是騙我的，你一定是還愛著我的！”

 

說著，她突然從包裡掏出一把刀，向我衝了過來。

 

“我要S了你！”她瘋狂地喊道，“我要讓你永遠離開林遠！”

 

10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來不及反應。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遠猛地把我推開，自己擋在了我的身前。

 

刀子刺進了他的身體。

 

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白色禮服。

 

時間仿佛靜止。

 

我尖叫一聲，衝過去抱住林遠。

 

“林遠！林遠！你怎麼樣？”我顫抖著聲音喊道。

 

林遠臉色蒼白，嘴角溢出血絲。

 

他艱難地抬起手，撫摸著我的臉。

 

“別怕，我沒事。”他的聲音很虛弱。

 

“你別說話，我送你去醫院！”我哭喊著，想要抱起他。

 

可是，我根本沒有力氣。

 

周圍的人終於反應過來，紛紛驚叫著衝上前。

 

有人撥打了急救電話，有人試圖制服蘇婉。

 

蘇婉卻像瘋了一樣，揮舞著手中的刀，嘴裡不停地喊著：“我要S了你們！我要讓你們都去S！”

 

混亂中，我緊緊地抱著林遠，感受著他身體的溫度一點點流失。

 

“林遠，你不能S！你不能離開我！”我哭喊著，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林遠費力地抬起頭，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愛意。

 

“答應我，好好活下去。”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忘了我，找一個愛你的人，好好生活。”

 

“不！我不答應！我不要忘了你！我愛你！我永遠愛你！”我哭喊著，緊緊地抱著他。

 

林遠微微一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手，無力地垂落。

 

“林遠！林遠！”我絕望地喊著，可是，他再也聽不見了。

 

救護車很快趕到，醫護人員將林遠抬上了擔架。

 

我也跟著上了車，一路緊緊地抓著他的手。

 

到了醫院，醫生立刻將林遠推進了手術室。

 

我在手術室外焦急地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終於，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

 

我急忙迎上去。

 

“醫生，他怎麼樣？”我顫抖著聲音問。

 

醫生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我們盡力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失去了他。

 

徹底失去了他。

 

踉跄著走進手術室，看到林遠靜靜地躺在手術臺上，臉色蒼白，沒有任何生氣。

 

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我撲到他的身邊，緊緊地抱住他。

 

“林遠！你醒醒！你醒醒啊！”我哭喊著，可是，他再也不會醒來了。

 

幾天後，我們為林遠舉行了葬禮。

 

我穿著一身黑色的喪服，站在他的墓前，淚如雨下。

 

我的人生，再次陷入了黑暗。

 

失去了我最愛的人，我失去了我所有的希望。

 

葬禮結束後，我回到了別墅。

 

空蕩蕩的房間裡，到處都充滿了他的氣息。

 

我走到他的書房，打開了他的電腦。

 

我看到了一封郵件，是發給我的。

 

我點開了郵件。

 

11

 

“曉曉，當你看到這封郵件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你。我知道，你一定會很傷心，但是，請你不要為我難過。

 

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我希望你能幸福，我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愛你的人，好好生活。

 

忘了我吧，忘了我們的一切。

 

記住，一定要快樂。

 

永遠愛你的，林遠。”

 

看完這封信，我淚如雨下。

 

我終於明白了。

 

林遠一直都知道，蘇婉會做出瘋狂的事情。

 

他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我。

 

用自己的生命，成全了我的幸福。

 

我擦幹眼淚，關掉了電腦。

 

我不能辜負他的期望。

 

我要好好活下去，我要快樂地生活。

 

為了他，為了我們的愛。

 

我離開了別墅，回到了我原來的出租屋。

 

開始重新規劃我的生活。

 

找到了一份工作，每天努力工作，認真生活。

 

學習繪畫，用畫筆記錄我的心情。

 

參加志願者活動，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漸漸地走出了失去林遠的陰影，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意義。

 

林遠一直在我的身邊，守護著我，祝福著我。

 

雖然他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但是，他的愛，永遠留在了我的心裡。

 

我會帶著他的愛，好好活下去。

 

直到我生命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