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報答蕙妃的救命之恩,我主動去冷宮照顧她唯一的兒子。
而我同赴默一開始的願望很簡單,隻想平平安安出宮。
後來為了替我討救命藥,赴默主動走出冷宮。
但那時也隻是想替我們兩謀一份像樣的生活。
可好色的太子非要將我討去做他的妾室。
赴默百般阻撓,隻換來太子的嘲笑。
他說:「我很快就會成為這天下最尊貴的人,到時你不肯也得肯。」
赴默磨了一夜的劍,天色漸明時告訴我他想爭一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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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站在最高處才能留住你,那沒有人能比我更想坐上那個位置。」
1
小時候我家裡也是富庶過的。
十歲時父親把家底押上博弈盤,娘親面對拿著身契來要人的窯子,當場抹了脖子。
父親收了嚴家十兩銀子,讓我頂替嚴家小姐入宮做婢女。
宮門口父親哆哆嗦嗦替我攏衣裳。
「以後你就叫嚴樂,不姓季了,知道嗎,見晞?」
父親絮絮叨叨地罵,「你弟弟就是個沒良心的,害老子白白損失二十兩。」
進宮當太監給的錢更多,足足二十兩呢。
但他罵得越兇,我越開心。
不枉費前一晚我在他酒菜裡足足添上一倍的五石散,叫弟弟趁他神志不清的時候逃走了。
別人同父母哭哭啼啼地道別,隻有我嫌惡地拍拍衣襟,頭也不回地進宮了。
沒有銀錢打點,我被分到最累的浣衣局。
數九寒冬,手浸在井水中凍得找不到骨頭。
同我一批進宮的雲樓因為手勁大,洗壞三個搓衣板。
還是我把娘留給我的銀镯子塞出去,她才沒被姑姑打S。
後來她被御膳房挑走去給貴人們磨漿,常常偷不受寵的小主們的饅頭給我吃。
她說貴人們吃不慣饅頭,不偷也要倒泔水桶,不如進我們小宮女的肚子,還能發揮果腹的作用。
2
十三歲那年,掌事姑姑的幹女兒洗壞了某位娘娘最喜歡的披帛。
她將披帛丟在我的盆裡,姑姑揪著我的衣領去慎刑司領板子。
寒冬臘月,御花園的梅花爭先恐後地綻放,紅梅白雪煞是好看。
我不停掙扎吶喊,但姑姑兩個巴掌打下來,嘴腫起來說話含糊不清。
上回小崔去慎刑司領三十個板子,打完叫了一夜還是S了。
我還不想S。
可能喊得太慘,擾了賞梅的蕙妃娘娘,她派宮女截住了我兩。
我戰戰兢兢地以頭搶地,身邊的姑姑還在不斷賠笑,說帶我去慎刑司領罪。
姑姑尖利的聲音被一道脆生生的嗓音打斷。
「住嘴!什麼為了娘娘,你是想敗壞我們娘娘的名聲!」
問清原委,一雙細嫩的手將我從地上扶起,脆生生的聲音安慰我。
「別怕,我們娘娘才不是那種打打SS的人呢。」
我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主位上坐著的人。
蕙妃長了一張精致的瓜子臉,眼睛彎彎的像個仙女。
她身側坐著的小皇子,正睜著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看著我。
蕙妃讓我上前,「你今年多大了?」
我小聲回答,「回娘娘,奴婢今年十三歲。」
「哎呀,」她秀氣的眉緊蹙,目光落在我絞著的雙手上,「這麼小的孩子,不過是一道披帛就要打三十板子,何必如此狠毒。」
「話梅,你拿點藥給她,怎的大冷天穿得這樣少。」
從御花園走的時候,我不僅沒S,還得了蕙妃賞的凍瘡藥與傷寒藥。
凍瘡藥塗上涼滋滋的,手指都沒那麼痒了。
我將藥小心收起來,隻舍得給雲樓塗過一回。
再聽到蕙妃的消息,居然是她自缢在景陽宮內。
蕙妃的父親,前太師譚立雪,卷入到文字獄中,被陛下賜S。
譚府上下一百三十口無一生還,蕙妃因誕育有功,仍帶著七皇子住在景陽宮中,隻是不允許再有人伺候。
蕙妃娘娘笑接了陛下的聖旨,當夜就吊在臥房橫梁上。
留下無依無靠的七皇子需要人照顧,各宮各院踢皮球,最後踢到浣衣局。
我在俯首的鹌鹑中舉起手。
「奴婢願意去景陽宮照顧七皇子。」
3
景陽宮不復當日的豔麗燦爛,撤去繁復的裝飾後隻餘下空落落的屋子。
風從這頭走到那頭,烏拉拉地吹個沒完。
七皇子連名字都被陛下改了。
赴默。
陛下希望這個孩子不要多言多語,步上他外祖父的後塵。
我到景陽宮時,赴默已經一個人獨處了三天。
明明滿臉髒汙還叉著腰,氣衝衝地問為什麼前兩天我沒來伺候他。
嬌寵著長大的赴默不懂抄家的概念,隻會問我他母妃去了哪裡,為什麼景陽宮沒人了。
我替他梳著打結的頭發,找了個理由,「蕙妃娘娘陪著陛下去圓明園消暑了。」
「為何今年母妃沒帶我?」
「因為殿下沒好好寫大字,蕙妃娘娘不高興了。」
蕙妃在閨中時就是有名的才女,赴默三歲就開始啟蒙。
隻是從前赴默是陛下的老來子,平日都是寵著慣著,蕙妃娘娘大多數時間也管不了他。
赴默不顧我的勸阻,蹬蹬蹬跳下椅子。
「那我現在就去寫大字!到時候你帶我去找母後!」
連著寫了七日,赴默都沒等到我帶他出門。
我說景陽宮的大門壞了,打不開。
這理由騙三歲孩童都不夠用,十歲的赴默自然更不信。
他憋著勁敲了一個時辰,卻發現門怎麼都敲不開。
我看著他紅彤彤的手心,勸解:「殿下,蕙妃娘娘過幾個月便回來了。」
赴默在禁閉的朱漆大門前呆呆佇立許久,才認命似的回頭。
入夜,濃厚卷曲的烏雲順著東風而來,裹挾在紫禁城頭上。
悶雷轟隆隆炸了前半夜,後半夜潑天的雨水從濃雲中傾瀉而下,打得屋檐噼啪作響。
我被落雨聲吵醒,披了衣裳想去瞧瞧赴默。
如今景陽宮沿路都不再留燭火,我提著一盞破燈籠推開赴默寢殿的門,屋內細細的哭聲順著縫隙鑽出。
偌大的床鋪上拱起一團,赴默就縮在被窩裡抽抽噎噎地哭。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隻能把手放在他後背上拍。
赴默忽然掀開被子,語氣很兇,「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我!」
這力度怎麼都說不上打。
雖然我是來伺候他的小宮女,但赴默落毛鳳凰不如雞。
左右他不能像從前似的隨便發落人,我也不是很怕他。
我敷衍地說了句抱歉,撿了腳邊的燈籠,「那奴婢先告退了。」
「你不準走!」
赴默撲到床沿捉住我的手。
燈籠應聲落地,燭心撲騰幾下,滅了。
屋內瞬間陷入黑暗。
赴默的手心潮潮乎乎,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汗。
良久,我聽見他帶著哭腔的問話:「嚴樂,母妃是不是S了?」
「話梅姐姐也不見了,大家都不見了,她們都去哪裡了?」
我坐在腳踏上,摸黑著找到赴默的臉,用衣袖給他擦眼淚。
「娘娘不是S了,她是去一個更好的地方了。」
「什麼地方?」
「嗯……就是自由自在的地方,和殿下的外祖父外祖母,和話梅姐姐。」
掌下赴默的臉細嫩冰涼,我扯過被褥給他裹上,「他們都在天上看著殿下,希望殿下快快長大呢。」
赴默乖順地躺下,冷不丁發問,「是父皇S了母妃嗎?」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
景陽宮宛如冷宮,但是誰知道有沒有陛下的耳目,在偷聽著這個唯一幸存的譚家血脈,是不是對他心懷怨恨。
我湊在他耳邊小聲說,「殿下,以後萬萬不可再提起這件事。」
赴默隻是懵懂地點頭。
我感受到他的動作,松手替他捻被角,「夜深了,快睡吧。」
赴默從被中伸出手摟住我的脖子,有些發抖,「嚴樂,你不會離開我吧?」
「放心吧,殿下。」我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奴婢會永遠和殿下在一起的。」
4
掛在樹梢上的綠葉漸漸變黃,內務府送來的飯菜愈發敷衍。
不管我怎麼賠笑,每日食盒打開都是餿的。
雲樓從倉庫找來一些陳米,我混著院子裡的長出來的野草煮給赴默吃。
赴默嘗了一口幹嘔半晌,大眼睛裡泛著淚花,「嚴樂,父皇是不是偷偷給你下了毒S我的命令?」
我隻覺得這飯吃起來有些苦,倒不算難吃。
我哄他,「殿下,要是現在有一碗樹皮煮的湯水和一碗有點苦的粥飯,你選哪一個?」
赴默沉默半晌才回答,「我選有點苦的粥飯。」
「太巧了,這正好有一碗苦的粥飯,殿下快吃吧。」
赴默嘟囔著說我詭辯,認命地屏著呼吸往嘴裡塞粥飯。
秋去冬來,景陽宮似乎被遺忘在時間中,赴默也被陛下忘記了。
滴水成冰的冬日,比我在浣衣局時還冷。
浣衣局夜間還有盆炭火,景陽宮連個木炭都見不著。
要是有把斧頭,我恨不得把院中的樹砍了燒火。
晚上隻能把所有能蓋的都蓋赴默在身上。
但我沒病,赴默反而先病了。
他燒得渾身滾燙,蜷縮在床鋪內側,迷迷糊糊叫著母妃。
我大驚失色,鞋都來不及穿好就飛奔到門口喊人。
砸了許久,門才打開個小縫。
懶洋洋的侍衛眯著眼,不耐煩問我做什麼。
我著急地說:「七皇子病了,燒得厲害,煩請大哥通傳下叫個太醫來吧!」
侍衛的眼睛猛然睜大,丟下句等著,門又在一次合上。
我焦急地等了許久,才聽見外頭傳進來的話。
「皇後娘娘說了,小孩子生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請太醫興師動眾不說,還會打擾陛下的清淨。」
「七皇子殿下福澤深厚,必定很快就能好起來。」
我腦內緊繃的弦斷開。
「你們怎麼能這樣啊!七皇子是陛下的孩子啊!」
「要是七皇子出了什麼事,你們難道能逃脫嗎!」
無論我怎麼威脅,最後甚至苦苦哀求,門外都沒有再回應過。
腳逐漸凍得沒有知覺,我咬著牙回到屋內。
赴默躺在床上,勉強睜開眼睛。
「嚴樂,你去哪裡了?」
他氣息奄奄,嘴巴幹燥的泛起小皮。
就著我的手勉強喝了點水,赴默又疲憊地閉上眼。
看著他精致的小臉,忽然想起來蕙妃娘娘。
我一向覺得自己很能幹,能幹到我忘記自己不過是個最卑微的小宮女。
蕙妃娘娘隨口一句就能救下我的性命,我搖尾乞求都保不住她唯一的孩子。
我眼眶酸澀,忍不住落下淚。
或許是眼淚砸到赴默身上,他撐起眼皮問我怎麼了。
我哭著說:「奴婢沒用,請不來太醫。」
赴默輕輕的說,「沒事,S了就S了吧,S了就能見到母妃了。」
我吸著鼻子,哭得更傷心了,「你S了我也活不成了!我不想S!」
你倒是金尊玉貴還活了十年,我吃苦受罪還不能多活幾年嗎。
赴默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噎了一下,「那我盡量不S。」
瞧著這張與蕙妃極為相似的面龐,我忽然福至心靈。
猛地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回到側殿。
在箱底的包裹中終於翻出了蕙妃當時賜給我的傷寒藥。
我懷揣著希望將藥喂給赴默,並不斷給他擦拭四肢。
傍晚時,赴默摸上去就沒那麼燙手了。
第二日,他便能吃下一些粥水。
我無比慶幸將這傷寒藥帶進了景陽宮。
娘娘,你的善心救下了你的孩子。
我對著夜空許下心願。
請你保佑赴默,順便保佑我,在宮裡平平安安的長大。
5
病好後的赴默像是變了個人。
他將蕙妃從前的書桌收拾出來,每日開始在桌前靜心學習。
宮人將蕙妃的嫁妝都搬走,唯餘下滿牆書冊,倒是方便了赴默。
初時我還能粗略教他寫幾個字,漸漸地,我已經看不懂赴默翻閱的晦澀書籍。
寒來暑往,秋去冬來,赴默抽條似的高過我時,已經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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