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有決斷。
狄人如今保持著一個全力進攻一次,隨後沉寂,隻是隔三差五小範圍波動一下的頻率。
一個尋常的時段,我又召集副將商討事宜。
隨後,深夜時分,我千裡夜騎,趕回京城。
而軍中的一切交給幾個副將代理,對外偽裝成我還在的樣子。
戶部尚書的府邸。
杜良像往日一樣早早歇下。
我到了京城,沒有回府,而是直奔他的臥房,破窗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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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誰……」
我亮出刀鋒,抵在他的脖子上:「杜大人,好久不見。」
杜良一下子沒了聲音。
窗戶輕輕的響了一下,陳雲之也進來了。
他慢條斯理的對上了杜良驚恐的眼神,朝他端莊一笑,輕輕撫平因翻窗而凌亂的裙擺。
隨後,他湊到我耳邊低語,聲音卻又剛好能讓杜良聽到:「夫君這是幹什麼,幹嘛拿刀對著杜大人,杜大人隻是汙蔑我母親與他人有染而已,也隻不過是汙蔑我身世不純而已,我雖然傷心得肝腸寸斷,但是不要怪杜大人。我相信,杜大人是有苦衷的。你說是吧,杜大人?」
對上他故作委屈泫然若泣的眼,我握刀的手一抖,差點沒給杜良的皮劃開。
我默默的將眼光又移向杜良。
杜良哆哆嗦嗦的顫抖出聲:「我說!我說!我全說!」
……
回府後。
我與陳雲之再次一同躺在床上,屋內並未點燈,床幔放下,我閉上眼,卻不敢閉太久。
事情還未結束,還有許多事,在沒有得到結果前,我放松不下。
陳雲之手拿燭臺,靠在我旁邊,這是此刻黑暗中唯一的一點光了,我抬眼望去。
「你這一個月在京中還好嗎?」
其實這也沒什麼可問的,我們一直有書信往來,心裡也門清,雙方過得都不怎樣。
但最近太累,一波又一波的事情頻頻不斷,我實在心煩,總想沒話找話。
陳雲之低頭看我,眉眼溫和而平靜,唇邊帶笑,如一縷清風,莫名撫平了我內心的躁鬱。
「一切都好,夫君心疼我了?」
又是在杜府的調子。
我哭笑不得:「你怎麼總是……」
他打斷我,眼尾垂下,竟透著委屈:「夫君可是對我膩煩了?難道是在軍中遇到了什麼新鮮人物?」
愁緒被他衝淡,我也知道他今晚的故作姿態都是為了逗我開心,心中一暖,竟然真的放松下來。
他吹滅燭火,將燭臺放在一邊,握住我的手,指尖輕輕摩挲我的手背。
「你趕路很累了,睡吧。」
我閉上眼,感受到他掀起被子的一角,也躺了下來,他又輕柔的拍著我的背,就像出徵的前一晚。
我忍不住睜眼看著他笑:「陳雲之,你好像我娘啊,我小時候她就這麼哄我睡覺。」
陳雲之看著我,目光深深:「可我不想充當這個角色,我想充當另一個角色。」
我的心髒漏了一拍。
「那你想充當什麼角色?」
「你說呢?」
他直直勾勾的盯著我,目光灼灼又直白,觀察著我的神色,似乎察覺到我的態度,便又湊近了些,把我摟在懷裡。
這個距離太近,但我並沒有躲開。
他又等了幾秒,將我緊緊摟住,又松開,一個溫柔又珍重的吻落在我的額頭。
「睡吧。」
我們都心知肚明,有些話,他不必直說,我也不用言明。
13.
最近發生的事實在太多,聖上似乎是急火攻心,上朝臉色一次比一次白,最後更是臥床不起。
有機敏的,已經能能察覺出不對勁來,一時間朝堂上人心惶惶。
宮中。
「娘娘,藥好了。」
佛像前,杜太妃點燃香火的手一頓,道:「下去吧。」
心腹趙嬤嬤端起藥,恭恭敬敬的在一旁站著,待杜太妃上完香後上前,在她耳邊低語:「娘娘,王太醫說蘇妃娘娘的胎象已經穩了。」
杜太妃起身:「一會我到皇上那就派人把她接過來,讓她好好待著。」
「是。」
「走吧,給皇上送藥去。」杜太妃譏諷道:「想當年,他娘隻不過是我身邊的一個宮女,一個野種,也妄想爬到我頭上做事。」
福寧殿,皇帝寢宮。
藥味久驅不散,侍從們都躬身垂手,默默地做自己的事,聽不到一點聲音。
「咳咳……」
蘇公公時刻守在龍床前,聽到聲音,連忙拂開帳簾,為皇帝拍背舒心。
杜太妃近段時間跟皇帝的關系是越來越好,皇帝登基前,先皇後就已經去世,杜太妃常常關心他,近幾年,皇帝是愈發的信賴他。 見她來,侍衛都並不稟報。她暗自得意,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皇帝寢殿的內室門前,才叫侍從去稟報。
蘇公公一聽到杜太妃,立馬喜笑顏開,邊大聲問候邊疾步走去迎接,還不忘溜須拍馬:「太妃娘娘真是辛苦了,日日親自為陛下熬藥。」
杜太妃微微一笑:「為陛下操勞,是我的福氣。」
她向往常那樣,親自為皇帝喂藥。
陳別之邊咳嗽邊喝,喝到最後,竟咳嗽的愈發厲害,直至噴出了血,渾身顫抖不止,瞬間就到在床上。
蘇公公探了探皇帝鼻息,又探脈搏,慌忙喊:「陛下!陛下……傳太……」
「不用了。」杜太妃制止住他,臉上的慈善笑意變得陰冷而詭異,威脅的意味堂而皇之,「陛下操勞國事而病倒,藥石無醫,駕崩了。」
這下,就連傻子也能知道杜太妃謀反了,不僅如此,那親自熬的怕不是藥,而是毒!
蘇公公哆嗦著喊護衛。
腳步聲傳來,杜太妃冷笑一聲,竟然安然自在的端坐下了。
「不用掙扎,宋金已經把今晚守夜的侍衛全部換為心腹,向將軍和他的兵馬分別隱藏在城內外的禁軍內,且不說不會有人察覺,就算察覺,又能如何?」
14.
向姓將軍隻有一個,那就是幾年前新帝登基因玩忽職守而被貶職發配到偏遠地區以儆效尤的向天宇。
腳步聲近了,一人帶著侍從走進來。
是宋無憂。
蘇公公瞪大雙眼。
宋無憂一改往日純真神色,微微一笑:「蘇公公是跟在先皇後身邊的老人,可還記得當年先皇因為醉酒,強迫了杜太妃院裡的一個婢女,婢女被查出懷有身孕,隻能被封為一個美人放在後宮,卻在臨盆時難產,最後婢女和孩子都S了的事情?」
「我就是那個婢女之子。
「當初我娘懷我,卻被先皇後視為眼中釘,明明是他陳擎蒼醉酒!卻被她認為是我娘勾引他,最後買通太醫,在我娘臨盆時悶S我娘,還想S了我。
「幸虧我娘早就料到先皇後不會放過她,讓服侍她的婢女假意反水為先皇後所用,在最後把我偷偷救走,將我收養,才讓我平安長大!」
「原來如此。」陳別之突然坐起,森冷道:「這些年,你聯合向天宇,收編土匪,策反將士,又和宋金暗中蟄伏,直至今年,劫持蕭成父母,要挾蕭成,並勾結外敵,引開柳如,和杜太妃合謀妄想對此我,利用杜尚書離間我和陳雲之擾我視線……就是為了此刻謀權篡位!」
蘇公公一改怯懦,警惕的護在皇帝身邊,隨後,陳雲之緩步從暗門中走出,我帶領親兵推門而入,包圍了宋無憂。
陳雲之站在皇帝床前,直視宋無憂:「你的人早已被解決了。」
杜太妃倏地站起,卻又險些腿軟倒下。
宋無憂看了看恢復男子裝扮的陳雲之,又看了看我,竟然笑起來。
他看著我:「阿如,你也要站在我的對立面嗎?你對他動心了?」
看著昔日好友這般模樣,我既心痛,又痛恨。
「……你不該要挾蕭成,也不該勾結外敵。」
……
局勢已定,宋無憂再無回還的餘地。
他和與同他謀反的一眾人,都被押入大牢。
牢獄。
我和陳雲之去見了宋無憂最後一面。
宋無憂看向我:「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蕭成冒險給我傳過一封信,坦白了一切,你的身世深挖起來並不難。」
宋無憂沉默良久:「早知道便SS他了。可我怕……S了他,你就不會原諒我了。
「阿如,我自始至終都沒想傷你,這些年來,我善於偽裝,我假心假意,唯獨對你,隻有真情,我隻是讓北狄拖住你而已,你回來後,我便作為新皇,給你無上榮光,我從來都沒……」
陳雲之諷刺一笑:「你說的真情,是利用她的信任綁走蕭成的父母?就是讓邊境戰火叢生,毀一城百姓安樂?」
宋無憂恍若未聞,還是看著我笑:「阿如,我從記事起,就知道了所背負的仇恨,這麼多年來我苦心經營,雖然表面看上去人如其名,但隻有和你同窗的那段時間,是我真正快樂、真正無憂的。我知道你對我已經充滿不屑,但是,是不是如果我真的是宋無憂,你就會喜歡我,而非他?」
我站起身:「我隻把你當過摯友。」
說罷,我便和陳雲之離開。
15.
宋無憂認罪出奇的幹脆。
大理寺正卿來找我,告知了我蕭成和蕭成父母所被關的地方。
他猶猶豫豫,又告訴我,宋無憂託他和我傳話。
「他說,希望你能原諒他一點。」
我不置一詞。
邊境事未定,我還要回去親自主持大局。
沒了宋無憂的內應,北狄如一灘散沙,自己就退了,我一鼓作氣,不僅追回了失城,還又拓疆土。
捷報傳回,我也回了京。
宋無憂伙同杜太妃謀逆的事情震驚朝野,陳別之借此開刀,查辦一幹結黨營私、玩忽職守的人,處處可見鐵血手腕。
蕭成雖然有錯在先,但出乎意料,陳別之隻是罷了他的職,未再追究,蕭成和我告別,帶著父母隱居。
我也以「將功補過」的理由,未受牽連,不僅如此,陳別之給了我好些封賞,又親賜我封號,任誰都看得出,這是重拿輕放。我和陳別之,徹底消除了隔閡。
至於陳雲之男扮女裝和我女扮男裝的事……
將軍府。
看著不請自來,微服私訪找我談話的陳別之,我幹巴一笑。
那日我和陳雲之匯合, 謀劃之後當即決定和陳別之坦白一切, 包括性別。
其實我們也想過, 要是陳別之趕盡S絕,要先拿我們開刀,我們就趁機反了。
沒想到陳別之意外的好說話, 陳雲之和他兄弟兩人夜談一次,竟也敞開心扉。
對於我們對他的提防他也深感憋屈。
「朕作為皇帝, 不應該謹慎一點嗎?再說陳雲之他確實怎麼看怎麼有問題, 這麼大個問題朕怎麼可能不猜忌?」
想到這, 我不禁有些心虛。
陳雲之先我一步迎上去, 將陳別之迎進屋內。
我不知道,陳別之對我二人也暗自理虧。
雖然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真實性別,但至少目前是不能向外公布的。看著好弟弟日日男扮女裝, 我女扮男裝, 他也心虛。
因此,談話間, 他愈發溫和, 愈來愈和顏悅色, 這轉變,驚我一身冷汗。
倒是陳雲之神色如常的在我們之間繞來繞去, 喋喋不休。
「皇兄來的突然, 沒備新茶, 這茶有些老了, 皇兄將就著喝。」
說罷,他又坐在我旁邊, 親昵的挽住我的胳膊,給我喂茶。
自從和陳別之坦白性別後,隻要不在公共宴席上,他都恢復男子裝扮,看著靜坐芝蘭玉樹一動起來立馬就有一種弱柳扶風撒嬌小媳婦模樣的陳雲之,我更冒冷汗了。
再他第三次暗戳戳秀恩愛,和警惕的有意無意試探陳別之對後宮眾嫔妃的看法後陳別之再也談不下去了。
他咬牙切齒的沉默片刻, 猙獰開口:
「好茶!誰說這茶老啊,這茶可太好了!」
他留下一句:「朕對柳將軍君臣情誼似鐵,天色已晚就不打擾你們二人休息」就拂袖離開。
送走陳別之, 看著陳雲之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 我無奈:「你幹嘛這麼反常?」
陳雲之笑著貼近我,耳語:「因為我喜歡夫人, 愛夫人, 怕陳別之看中夫人, 吃醋呀。」
這種情話他倒還是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說。
氣息撓過耳側, 我耳朵都燒起來,下意識想躲:「你怎麼突然……」
「不突然,阿如, 原先不說是怕節外生枝,現在塵埃落定,自然是要說。」
他環住住我,下颌蹭過我頸窩, 連蹭帶擁,把我推到床上。
「這麼晚了你一定很累了,咱們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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