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隻桃花妖。
最沒用的那種。
為了飛升做仙人,我在女娲娘娘廟前跪了兩百年。
娘娘才給我指了一條明路:
當朝的小皇帝是千年難遇的天煞星。
命格不是一般地硬。
我得讓他心甘情願獻出性命。
我吃了三個人的心,換三個身份去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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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都被他反S了。
直到他三十歲那年,小皇帝將我的真身壓在榻上。
架子床的四柱上貼滿了鎮壓妖靈的符咒。
他一手扣住我的腿彎,一手擒著我的脖子,眼尾發紅。
「這次怎麼不裝了?」
01
我剛吃了顆人心。
熱騰騰的,落在肚子裡。
才豆蔻年紀的小宮女,眉眼乖順。
眼下我變成了她的模樣,要去給小皇帝上菜。
雕花託盤上放著三道餚馔,熱氣在我鼻下遊動,香得緊。
小皇帝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小娃娃。
臉色透著一股不尋常的蒼白,模樣已經初露清晰俊美。
一雙漆黑的眸子卻是麻木的,我直愣愣瞧著他半天都沒反應。
原來這就是那個投胎的天煞星。
邊上的九千歲看著比我更像個老妖怪。
臉上抹著慘白的粉,唇紅得要滴下血來。
他嗓音尖細,長長的指甲抬起:「小蠻,愣著做什麼,快給陛下布菜啊。」
哦,原來這個小宮女叫小蠻。
宮裡的菜就是精細,每一道都切得又細又碎,認不得是什麼。
小皇帝仍舊面無表情坐著。
直到九千歲一抬手:「陛下,吃吧。」
他這才像個小野狗似的,狼吞虎咽,邊吃邊往桌上撲。
「陛下,小蠻是咱家幹女兒,往後就讓她貼身服侍您。」
那老妖怪又幹又長的手,往小皇帝肩上一拍。
嚇得他抖了三抖。
「今日那小太監竟敢挑撥咱家與陛下的關系,如今能入陛下的口,也算是他光宗耀祖了。」
我的腦子還沒轉過來呢。
就瞧見小皇帝咀嚼的動作一滯,「哇」地一聲吐了滿地。
一張小臉,白得像紙。
九千歲斂著下巴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掃了我一眼。
「小蠻,記得把這裡收拾幹淨。」
02
小皇帝許是徹底嚇壞了。
鋪著鵝絨的榻也不睡,就抱著膝蓋縮在角落裡。
辰幹殿的蓮花燭臺上,燭火搖搖。
我已經哄了他好半天。
吃些人肉算不得什麼。我往年在窮鄉遊歷,多得是易子而食的凡人百姓。
小皇帝就白著一張臉,雙眼失焦。
也不哭也不笑,像具木頭傀儡。
那老妖怪也真是的,嚇唬小孩子做什麼。
我剛想給他變個戲法,天地劈下道驚雷,屋內霎時亮如白晝。
我怕雷,一下就抱頭躲在了桌子下。
小皇帝也驟然縮在明黃色的衣袍下,我們大眼瞪小眼。
好吧,他比我可憐。
我湊到小皇帝身邊,摸了摸他的頭。
摸摸毛,嚇不著。
哄小孩似的朝他低語:「陛下不怕,小蠻會永遠陪著您的。」
小皇帝這才抬頭望向我,滿眼寫著三個字:真的嗎。
我拍了拍胸脯。
「那肯定。」
他的眉眼生得好看,眼睫如鴉羽,眼尾還有顆極小的痣。眼神卻是空洞的。
似是思考了片刻,隨即微微與我移開距離。
行吧。
他眼裡又多了幾個字:
我不信。
03
為了和小皇帝拉近關系,我給他扎過風箏,捉過蛐蛐,講過鬼故事,甚至還學了好幾個凡間戲法逗他開心。
哄小孩的招數都使遍了。可他依舊那副S樣子。
在老妖怪面前就恭恭敬敬,細聲細語。老妖怪走了就一言不發,幾個月了,都沒與我說過一句話。
倒也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近日我總覺得他在注視我。
行走坐臥間,有道視線始終虛虛跟著。
我一在意,那視線便消散了。
我想,八成是小皇帝開始有些在意我了。
「陛下,小蠻有句話想講很久了。」
我見時機成熟,在他邊上故作怯生生地垂著頭。
小皇帝沒動,一雙白嫩的手緊緊攥著小楷筆,今日的窗課是要臨摹一百張字帖。
「陛下實在是太苦了。」
我一個「撲通」跪倒在地,用力擠出兩行清淚。
「九千歲說,等陛下再長大些,就尋個由頭將您偷偷S了。他有一萬種法子折磨人,求生不得求S不能的……」
小娃娃,不就是教唆你自S麼。
這不就是三言兩語的事。
小皇帝深深望了我一眼,不知怎麼,我從他眼中看出了點失落。
之後幾天,我假作奉老妖怪的命令,又給小皇帝送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斷肢、殘臂、割了一半的舌頭。連著頭皮的頭發……
沒多久,小皇帝用膳也少了,夜夜睜著眼不敢睡去。
成日恍恍惚惚,小臉煞白。
這日我又悄悄毒S了常窩在殿裡的小黃狗。
小皇帝蹲在小黃狗屍體前,一下一下摸著它的毛。
「陛下別傷心,小黃啊是去極樂世界了。S了就不會有任何痛苦了。」
「S了,就真的沒有痛苦了嗎?」
喲,小娃娃終於開口和我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小蠻姐姐,幫幫我。」
小皇帝終於還是熬不住,一雙湿淋淋的眸子望著我。
我心裡歡喜。
當晚,我端了瓶毒藥放在他床榻。
「這瓶藥,能讓人悄無聲息的睡過去,沒有痛苦的。奴婢,奴婢能為陛下做的,也就隻有這麼多了。」
誰知我一句話還沒說完,那九千歲就推門而入。
「若不是陛下與我提起,我倒是不知道咱家的幹女兒,竟到了教唆陛下自盡的地步。」
「來人,給我將她剁碎了做花泥。」
我被兩個太監捂住嘴從辰乾殿拖了下去。
晃眼間,看見了小皇帝嘴邊一抹稍縱即逝的慘淡笑意。
被那小太監一刀斬斷喉管的時候,我還沒琢磨明白,到底是不是我看錯了。
04
我好歹也是修煉了上百年的桃花妖。
雖然法術不高,怎麼著也不會這麼輕易S了。
奈何凡人的刀劍都是金屬做的,烈火淬成,對我們草木化妖的生靈而言自帶煞氣。
從小蠻的肉身中脫離出來,我休整了八年才緩過來。
這次,我一口吞了太後的心。
太後年紀不大,三十來歲的女人,S之前金光閃閃的發冠晃我的眼睛。
她的心,比起小蠻,略略有些老了。
「參……參見陛下。」
聽見守門的小宮女撲通跪地的聲音,我嘴邊的血跡還沒擦。
十三歲的小皇帝長得太漂亮了,像初初抽了條的柳枝,金冠玉面,骨相清越。
他並未進殿,隻是站在外頭濃鬱的樹蔭下。日光流瀉,一雙漆黑的瞳仁忽明忽暗。
渾身散發著一股淡漠疏離、生人勿近的氣息。
小皇帝見到我,這才緩緩走上前,規規矩矩行禮。
「兒臣恭請母後安。」
八年沒見這個小娃娃,出落得已經十分出挑,除了那副半S不活的表情。
故人重逢,我心裡有些歡喜,朝他招招手:「好孩子,到母後這裡來,讓母後好好看看你。」
我牽著小皇帝往屋裡走,他跟在我後頭一些。
走了兩步,忽地停了下來。
「怎麼了?」
露餡了?
不可能。我直接吞了那太後的心,雖然沒了術法,但行為舉止能與被吞心之人無異。
小皇帝纖密的眼睫顫了顫,神色有些不自然:
「無事。」
05
小皇帝每日晨起都會來向我請安。
「兒臣恭請母後安。」
「兒臣告退。」
兩句話翻來覆去,聽得我耳朵都要長繭子了。
這八年,這個傀儡皇帝光長得漂亮,性子愈發沒意思了。
小娃娃時期,好歹還會因為害怕瑟瑟發抖。
如今這個年紀,除了「兒臣恭請母後安」「兒臣告退」便憋不出什麼話來。
這次,哄著他自S已經行不通了。
我得換個新法子,用母愛。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鑑,我琢磨著,我得更耐心些。
當太後的日子,可比當宮女舒坦多了。
蓋的寢被是江南進貢的金蠶絲織的,吃的湖鮮是蹦蹦跳跳剛撈上來的。
一個抬手就有一群宮女上趕著伺候。
吃穿住行不用操心,我便滿心思撲在溫暖我的好大兒上。
今日為小皇帝送魚湯,明晚為小皇帝納鞋底,極致殷勤。
這天小皇帝來陪我用膳。
他吃飯也與過去不同了,不再是那個小野狗,倒是斯文許多。
執勺端碗,已有一國之主的王者風度。
「近日朝堂事務可繁忙?」
我想了半天,找著了個話題。
小皇帝細嚼慢咽,乖巧地將口中的飯菜咽下,拱手答話。
「回母後,兒臣年歲尚淺,朝堂事務都由九千歲料理。」
「不小了,可以考慮娶親了。」
小皇帝表情有些怪異,冷冷開口。
「有勞母後費心。九千歲說,兒臣的婚姻大事還不急。」
九千歲,九千歲。
你都十三歲了,還張口閉口九千歲。
一點主見都沒有。
許是看出了我表情裡的不耐煩,小皇帝緩緩眨了眨眼,有些試探地開口:
「母後,許久未叫兒臣小名了。」
這小皇帝,小名叫什麼來著?
「兒臣……兒臣想聽母後叫元承。」
「哦,元承,我的兒。」
我故作惆悵,將小皇帝摟緊懷中。
他戴著玉冠,暖融融的腦袋靠在我的胸口,有股淡淡的沉水香籠罩在我鼻下。
懷中的小皇帝顧元承身子僵硬,一動不動。
「你是母後唯一的孩子。為了你,母後什麼都願意做。」
所以,為了我,你也什麼都要願意做哦。
06
這次我和小皇帝,培養了半年的感情。
到了當年冬日,一國太後開始生病了。
為了演得逼真些,這一病我以身入局,著實是積重難返。
足足又病了兩月。
顧元承每日早中晚都來侍疾,從不缺席。
見這陣勢,我想著時機定然是成熟了。
這日夜裡,太醫照常來把脈。
「母後怎麼了,可有好些?」
小皇帝看那太醫皺著眉,又左右搖搖頭,終還是耐不住性子發問。
「你倒是快說啊!」
那太醫似是思量再三,後退兩步,給顧元承行了個全須全尾的大禮。
「恕臣S罪,太後這病……這病已回天乏術。」
「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有真命天子的心頭血為引。」
小皇帝的神色閃動,眼尾的那顆小痣隨之震顫,似是恍然。
隻片刻,他便神色如常,極為關切溫柔地替我掖了掖被子。
十三四歲的年紀,嗓音清沉溫淡,還帶著幾絲少年氣,說出的話卻冷得像冰窖。
「朕是一國天子,是太後之子,更是四海之內天下萬姓之子。若是冒此大險,將置萬萬百姓於何地。」
小皇帝方才還緊擰的眉頭,已不知何時松了下來。
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我未曾見過的從容與闲適。
「既已經回天乏術,便讓太後沒有痛苦的,早些走吧。」
什……什麼?
小皇帝不但沒救我,還要送我去S。
「這瓶藥,能讓人悄無聲息的睡過去,沒有痛苦的。」
他將一個有些眼熟的小瓶子抵到我唇邊,在我耳邊喃喃低語。
宛如鬼魅。
「母後,下輩子,你再來找我吧。」
07
嗯。
我又「S」了。
小皇帝說那藥不痛苦。狗屁!痛苦S了。
那時候我病的發昏,他直接將毒藥灌進了我嘴裡。
好像是民間用來除草的藥劑,將我五髒六腑都燒灼了個幹淨。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太後並不是小皇帝的生母,反而是S了他母妃,將他過繼到自己膝下。
那太後將三四歲的小皇帝扔在御花園的惡狗堆裡,任他自生自滅。
然而,小皇帝S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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