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天，我媽就吵著說身上不舒服，要去醫院看病。

可是卻被方婷裝瘋賣傻給哄住了。

 

「媽媽在家陪著我好不好，婷婷害怕。」

 

最後我媽還是留在家裡。

 

卻不知道這個表面上溫順可愛的女孩，已經在她的水裡下了藥。

 

我媽在床上疼得翻來覆去，而方婷已經收拾的漂漂亮亮出了門。

 

方婷基本上每天都會和不一樣的男人見面，池塘裡的魚都快要裝不下了。

 

我躲在隱蔽的地方看著兩個人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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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接到了張華的電話，那邊十分焦急：

 

「你知道方婷在哪裡嗎，怎麼找也找不到，電話也不接。」

 

我裝模作樣地嗚咽著聲音，「方婷暈倒了，在我家小區門口這裡。」

 

張華掛了電話，二話沒說地就往這邊趕。

 

如果張華親眼看見一直裝神經病的女朋友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打情罵俏，會不會暴怒呢。

 

從我這個角度，剛好看見張華下了出租車。

 

而方婷和男人也在共同喝一杯奶茶，舉動親昵。

 

「婷婷！」張華表情難以置信地僵住，杵在原地。

 

而剛才還在談笑風生的方婷笑容漸漸消失，緊忙站起身來。

 

「阿華，你聽我解釋，我——」

 

方婷又想故技重施，這次我直接放出了那條錄音。

 

每說一句話，方婷的臉就白了幾分。

 

錄音裡，方婷的語調輕蔑：「他那麼缺心眼，發現了也會因為我的病原諒我的，你就放心吧……」

 

話音剛落，張華不由分說地甩了方婷一個巴掌。

 

因為張華力氣極大，方婷的嘴角滲出血跡來，把那個男人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

 

「你說我缺心眼？你就是這麼禍害我對你的愛的？」

 

眼見事情敗露，方婷竟然還想著挽回，語氣還像往常一樣假裝無辜：

 

「我隻是控制不了自己嘛，我都說了自己有精神病，你難道不相信嗎？」

 

正當張華猶疑之際，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你是王翠芳的女兒嗎？她被救護車送到了醫院，請你抓緊來一趟。」

 

10

 

我媽因為藥物中毒洗了胃，虛弱地躺在病床上。

 

由於自己在家不知道怎麼處理，我媽也順帶報了警。

 

警察叔叔進了病房，「經我們調查，是您的家人給您下了藥，您有什麼懷疑對象嗎？」

 

我媽連反應都沒反應，指著我喊道：「肯定就是她，她是個私生女，隻有她才恨我！」

 

出於公平，我和方婷一起被帶到了警察局做指紋匹配，也毫無疑問，就是方婷下的藥。

 

當我媽知道以後，發了瘋似的搖頭，「這不可能，怎麼可能是可愛的婷婷呢？是不是你們搞錯了？」

 

但下一秒，方婷也終於爆發了心中的不滿，瘋狂地嘶吼著：「你個老太婆裝什麼裝，你都把我送給家暴男了，還裝你愛我？你就是知道了我是私生女對不對？」

 

「我告訴你，我就是！」

 

一陣輸出之後，我媽的表情嚇得僵住，嘴唇一個勁地顫抖著，「你說什麼？你是私生女？」

 

這個時候，我媽的目光才移到了我的身上，神情落寞，「那你——」

 

她終於知道我才是她的親生女兒，可是已經晚了。

 

我一字一句地給她解釋我和她的親生關系，還有她從小到大對我的滿滿的「愛意」。

 

我媽的臉色逐漸變白，瞳孔震驚地顫抖，嘴唇都已經麻木了。

 

良久，我媽還恬不知恥地叫我的小名，「小慧，媽媽這麼多年一直都認錯了？都是你爸那個王八蛋，在外面胡亂搞，才惹出這麼多事情來！」

 

事到如今，我媽也隻會挑別人的錯，就好像她一直都是無辜的一樣。

 

N待我的是她，設計陷害我的也是她。

 

我早就把她當成了仇人，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嘲諷著笑了笑，「無論起因是什麼，你都是那個害我的人，讓我陷入痛苦的人，我會一直恨你的。」

 

我媽慌張地從病床上滾落下來，砸到了地上，幾乎跪下來求我原諒。

 

「我真的是不知道啊，不知道你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我往後一躲，把她閃了個趔趄，模樣十分狼狽。

 

「如果不是我自己懂得保護自己，我恐怕早就S在你的手裡了，你有什麼臉跟我提原諒？」

 

我媽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上，像是一尊悲哀的雕像。

 

而此時的方婷已然受到了刺激，像瘋子一般朝著這邊衝了過來。

 

11

 

不知道方婷什麼時候把桌子上的水果刀握在手裡，低吼咆哮著朝我媽撲過去。

 

「你裝什麼母女情深！如果你知道我不是你親生的，你害的就會是我！」

 

方婷披頭散發地拿著刀顫抖，SS地盯著躲在角落裡的我媽。

 

「你這個神經病，不僅騙我的感情，還騙我的錢！我看你就是神經病！」

 

兩個人你追我趕，言辭惡毒，而我則平靜地看著她們的爭鬥，但路過的醫生還是把方婷手裡的刀子搶了下來。

 

我媽剛剛洗胃，本來就沒有恢復好，捂著胃部哎呦哎呦地叫疼，但還不忘指著方婷，「你個私生女！趁早把我的房子和錢還回來，要不然我就去報警！」

 

方婷的眼神裡透出叫人看不透的感覺，咬著牙嘴角上揚，「那你就去試試看啊。」

 

說完，意味深長地一笑，轉身離開了。

 

一切平靜以後，我媽難為情地看向我，氣氛十分尷尬。

 

「小慧，我……」

 

我直接打斷了她要說的話，神情稍顯冷漠，「不要叫我的名字，我覺得惡心……」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她，她隻能小心翼翼地低下了頭。

 

我走後，我媽隻能爭分奪秒地到處借錢。

 

因為她早就把自己的所有家當給了她的「寶貝女兒」，而那個白眼狼怎麼可能給她付醫藥費呢，更別提以後的生活費了。

 

可是當我回家收拾東西準備搬走的時候，我發現原本放在臥室裡，方婷被糟蹋的那個錄像不見了。

 

當我轉身要走的時候，我感覺到身後有雙眼睛在盯著我，陰森森但又熟悉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我的那個錄像是不是你藏起來了？你要幹什麼！」

 

我平靜地看著方婷，「不是我拿的。」

 

我突然想到，醫院叫我和方婷去醫院的時候，張華沒有跟去，而是在我們走後才離開的。

 

我當即就知道了張華可能的意圖，朝著方婷狠毒的眼神看過去，微微笑道：「確實不是我藏起來的，但是你應該可以從你男朋友那裡要回來。」

 

方婷原本的表情僵住，似乎也意識到了我話裡的意思，神情慌亂地掏出了手機。

 

「不可能，張華不會那麼對我的，他可是最愛我的啊，無論怎麼樣他都會原諒我的，不會的不會的……」

 

可是張華的手機一直打不通，受到有史以來第一次的冷待，方婷驚慌失措地一遍又一遍地打過去。

 

但，電話還沒打通，就已經來不及了。

 

12

 

張華已經把那個視頻傳遍了附近的小區群裡，引起了大規模的熱議。

 

群聊裡全都是對方婷的議論，還有她勾三搭四的男人說她不正經。

 

「我就說出軌的女人有什麼好東西，原來是這種貨色。」

 

「這不能算是強迫吧，她一點都沒有抗拒……」

 

……

 

他們說的是對的，因為方婷在被何強脅迫的時候已經清醒了，隻不過她看上了何強的錢，也就欲拒還迎。

 

這也是方婷為什麼一定要守著那份錄像，而不選擇去派出所報警的原因。

 

方婷的目光一直定在手機屏幕上，一條一條地看著那些關於她的消息，臉色煞白，嘴裡一直念叨著「不可能」。

 

「張華不會這麼對我的，他可是最愛我的啊，為什麼這次就不能原諒我，為什麼！」

 

話音剛落，方婷嘶吼著把手機扔了出去，瞬間被摔得稀碎。

 

突然之間，方婷猛然抬起了頭，似乎想到了什麼，「一定是你媽那個老太婆，她為了她那點錢來迫害我，我要讓她付出代價！」

 

精神崩潰之間，方婷衝進廚房拎出一根棒子，風風火火地跑出了門。

 

再次接收到醫院的消息，是方婷把我媽的腿給打斷了，醫生叫我過去給她交醫藥費。

 

陡然間，我想到我媽上輩子對著我說的那些狠毒的話，還有她設法毀我清白，我根本就不能壓抑自己的情緒。

 

「不好意思，你打錯了。」

 

說完，我就把電話給掛了。

 

平復好情緒，我把電話打到了瘋人院。

 

「你好，我妹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把我媽都給打傷了，你們能來一趟嗎？」

 

等到方婷顫抖著身子回到家裡的時候，我緩緩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向她手裡的棒子。

 

「方婷，你對我做的一切，今天總算可以有個了結了。」

 

方婷精神恍惚地抬起眼皮，警惕地看向我，嘴唇顫抖著說道，「你想幹什麼……」

 

我冷哼一聲，看向樓下停著的救護車，悠然地笑道，「你不是喜歡裝精神病嗎？我當然是來成全你的。」

 

方婷驚恐萬分地瞪著雙眼，撲過來順著窗外看去，然後衝著我咬牙，「我不是精神病！你休想！」

 

我冷笑著歪過頭，「這可由不得你。」

 

話音剛落，門外闖進來精神病院的醫護人員堵在門口。

 

方婷把手裡那根棒子舉在身前，胡亂地揮舞著，歇斯底裡道：「你們別過來，我沒有病，你們才是瘋子！」

 

可是她一個人怎麼可能抵得過醫護人員好幾個人，幾下就被控制住，還挨了一針鎮定劑。

 

「方小姐，方婷現在的症狀確實有失常的傾向，交給我們你就放心吧。」

 

我當然放心，方婷最適合在瘋人院待著，畢竟她最喜歡裝精神病了。

 

我笑著點頭，看著徹底失去掙扎力氣的方婷被帶走。

 

在方婷確診以後，我去精神病院給她辦理了住院手續。

 

方婷就呆呆愣愣地坐在純白色病房裡，時不時還會看著窗外傻笑。

 

我從病房的門口窗戶上看她，心裡的感受五味雜陳。

 

精神病院就是方婷最後的歸宿，而且這個世界上隻有我一個人能把她從這裡接出來。

 

當然，我還沒有善良到這個地步。

 

「這裡就是屬於你的地方，好好待著吧。」

 

「永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