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以為克制是愛時。
現實狠狠打了我一耳光。
日漸減少的同房不是因為愛和心疼。
不過是不能盡興,所以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
人群散開,季羨找到我,慌亂地手都在發抖。
我忽然就笑了。
季羨,到如今,你還在演嗎?
是這些年演得太過投入,已經成習慣了嗎?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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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後,我拿出了當年父親去世時留給我的小木盒。
「你爹我啊,雖然沒能做官,可早些年遊歷之時還是教過不少學生的。」
還記得那個小老頭,帶著洋洋自得地笑,躺在搖椅上扇著扇子搖頭晃腦的樣子。
「像那些什麼首輔啊公主啊,甚至連當年的太子都來向我請教過學問哩!喏,這些信物就是他們留下的。」
「昭昭,若是哪天你過得不開心了,就拿著木盒裡的東西去找那些人,爹爹這張老臉還是有些用處的。」
「期我以明昭,爹爹隻希望我的昭昭這一生如日如昭,光明美好。」
季羨,這些年你從未想過,
當年你在金鑾殿上當場拒婚,為什麼陛下沒有責難於你。
大婚之禮,連當朝首輔都來飲了一杯喜酒。
你隻當是你的才學得陛下和首輔看中,卻不知是因為我的父親。
那個早年遊歷四方,後來在一間學堂裡當了教書先生的老頭子。
拿著一枚帶有皇室族印的玉佩,我將信小心翼翼地折好,差人送了出去。
季羨,我不是你放在家裡欣賞的花瓶擺件,
我是心如匪石,不可更改的頑石姜昭。
我要離開,誰也攔不住我。
7
這應該是我自成婚後第一次主動找季羨要錢。
他笑得十分愉悅:「昭昭,為夫的錢不都是你的嗎?」
「你想要買什麼,直接讓我去買不就成了。」
「那不一樣。」我難得這樣固執。
「好好,庫房鑰匙一直都在你的妝奁櫃裡,你要多少自己去取就成。」
「季羨,我不白拿你的錢,我也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三天後,你去學堂那裡。」
「去找宋伯,你還記得他吧?學堂解散了之後,他一直住在舊學舍裡,他會把東西交給你的。」
季羨聞言就笑了:「怎麼會不記得。」
「當年我來到上京求學,你爹不讓前院的學生去後院打擾你,我從外面買了李記的包子想偷偷送給你,都是宋伯他老人家代收的。」
我也笑了:「嗯,那三天後,別忘了去拿。」
「夫人說的話我怎敢忘,我今日就開始期待了。」
季羨給我的那筆錢,我都捐給了京郊的義館學舍,那裡的學舍長也曾是爹爹的一位學生。
自上京學堂解散後,他便一直在京郊做義館,讓窮苦的孩子能夠有讀書識字的機會。
而另外一件事,就是一封和離書。
我將它裝進信封,親自送到了宋伯那裡。
那串斷掉的珊瑚珠,是他親手為我一顆一顆串起來的。
也被我丟進炭火爐子裡,熔了。
和它們一起化為灰燼的,還有他曾寫給我的無數情詩。
過去我總是將它們好好珍藏著,時不時拿出來細細品讀。
可如今我看著火爐裡燃燒的信紙,珊瑚珠像血水一樣逐漸滲進炭火裡。
我的心也變得無比平靜。
8
最後一天清晨。
我如往常一樣陪著季羨用完早餐。
如往常一樣,送他去官舍點卯。
季羨有些抱歉:「本來計劃今天帶你去看城西的梅花的,又食言了。」
「沒關系,公務更重要。」我望著他,笑得很輕很輕,「快去吧,別耽誤了正事。」
季羨溫柔卻又愧疚地看著我,「昭昭,你總是這麼體貼,這麼好。」
「這些年,我總是忙著公務,陪你的時間太少了。」
我靜靜望著他,思緒卻遊離遠去。
曾在冬日晨霧裡,將我冰涼的手暖在掌心的少年。
曾為了娶我,在金鑾殿上不惜抗旨的少年。
經年過去,他依舊翩翩公子,豐神俊朗。
他愛過我是真。
背叛是真。
愧疚憐惜是真。
可心猿意馬,貪溺於刺激的情愛,也是真。
我知道的,我可以做個聾子啞巴,一輩子都是季夫人。
沒人能搶走這個位子。
可我不想做他的季夫人了。
我要做回姜昭了。
像爹爹期許的那樣,
自由自在的姜昭。
季羨忽然上前將我抱住了:「昭昭,我好愛你。」
「等我回來,晚上我們一起用飯。」
我不知怎樣艱難才擠出了一抹笑。
怎樣艱難忍住了無謂多餘的質問。
好在門外的馬車夫已經在催促。
我推開了他:「快去吧,上朝莫要遲了。」
他依依不舍轉過身,步履卻漸漸匆匆。
我笑了笑,轉身回屋。
如往常一樣,換了衣服打理院中草木。
中午簡單地吃了一餐飯。
午後小憩,我換了出門的衣服。
出門時,隔壁院落的大娘笑著問我:「夫人是要去接季大人下朝嗎?」
我也點頭輕笑。
「二位可真是神仙眷侶,叫人羨慕!」
曾經我也覺得我們是神仙眷侶,是彼此的唯一。
可我不是他的唯一。
而現在,他也不再是我的唯一。
9
我獨自走到了京城的客棧,後門處,一輛馬車停在那裡,旁邊站著一位黑臉的大漢。
「夫人,俺是長公主派來接您的!」
「不要叫我夫人,叫我姜昭就行。」
我坐上了馬車,透過縫隙,隱約能看見外面的長街。
車水馬龍的喧囂之外,卻是空蕩的清寂。
那道在我心底盤桓了無數個夜晚的身影。
在學堂裡郎朗讀書的少年郎。
會翻牆去給我買包子的少年。
在這一瞬,徹底從我心裡消失了。
我清楚知道,我終於不再愛他。
城衛看到黑臉大漢手上的令牌,紛紛放行。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向西駛去。
想著爹爹曾跟我描述的西域景色,
在馬車的顛簸中,我緩緩閉上了眼。
10
季羨冷著臉站在走廊的窗子邊。
外面天色漆黑,夜已漸深。
姜昭自小身子弱,作息一慣很規律。
這個時辰,想必她已經睡了。
大夫離開後,鶯鶯紅著眼睛從屋內出來,瑩潤的目光看向他。
他看她一眼,冷聲問:「大夫說怎麼樣?」
「孩子很健康呢,大夫說要靜養。」
「那你就別出門了,在家歇著吧。」
「季郎……那你會陪我嗎?」
鶯鶯委屈巴巴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季羨蹙眉抽出手:「不是給你說過了,別他娘的這樣叫我。」
「這裡沒旁人我才叫的……」
「行了,今天已經晚了,我要回去了。」
「我最近害喜得厲害,總想吃酸的……聽說酸兒辣女,你能不能陪陪我……」
季羨直接往外:「我又不是大夫,留這兒也沒用。」
鶯鶯咬著嘴唇,又忍不住想哭了。
但怕季羨煩,她隻能眼中含淚,目送他出了門。
「季大人……」
臨出門,鶯鶯實在沒忍住,又喊住了他。
季羨抬眸看了看天色,明顯有些不耐煩:「又怎麼了?」
「明天你還會來嗎?」
「大夫不是說了前三個月不能同房。」
季羨挑了挑眉:「找你有什麼用?」
「我這個月要在家陪我的夫人,你最好給我安生點。」
鶯鶯又氣又委屈,眼淚漣漣往下落。
季羨顧念著她的身孕,倒是哄了幾句。
「好好養身子,我抽空就來看你。」
鶯鶯看著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眼淚在臉上冰涼凝固,牙根不知何時咬得酸疼。
她想不明白,她又年輕又漂亮,哪點比不上他那個病秧子夫人。
每每想到這些,她都恨之入骨。
可她卻又舍不得季羨,也舍不得季羨給她的這一切。
隻能SS忍著。
季羨回到家中,罕見的家門口沒有點燈。
以往不管多晚,姜昭總會在門口為他留一盞燈籠。
看到隔壁大娘回來,他忍不住詢問:
「大娘可有看到我家夫人?」
大娘卻是吃了一驚:
「娘子不是午飯後就去官舍接大人下職了嗎?」
季羨倏然頓住腳步:
「你說什麼?」
11
夜色深濃,隻有院裡清冷的月光,籠罩著他。
季羨站在臥房外,門緊閉著。
那一瞬間,他竟連推開的勇氣都沒有。
姜昭那樣聰明的女子,他怎能愚蠢地抱著僥幸心理,
以為她真的對他的所有行為都一無所知?
可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知道的有多少?
他……又能不能爭取到她的原諒?
季羨惶然想起多年前的事。
那時候他還在學堂。
學堂裡有位友人的妹妹來看他,不知怎的看上了季羨。
總是借著給兄長送東西的名義,暗暗送他禮物。
姜昭跟他提過兩次,他壓根沒當回事。
畢竟他那麼愛她,根本看不上別的女人。
後來有一次,那位姑娘偷偷把香囊塞進他的書箱裡。
姜昭也沒和他吵,直接寫了封信,言明不再來往。
他當時整個人都蒙了,天塌了一樣。
再後來,整整半年的時間,他根本記不起自己怎麼熬過來的。
他也幾乎都要想不起,他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求得姜昭回心轉意。
給了他一次和好的機會。
推開門的時候,季羨的手抖得厲害。
室內一片漆黑,床榻幹淨整潔。
空蕩蕩的。
好似連專屬於她的那種氣息,都一並消失了。
季羨快步走進去,徒勞地把箱子櫃子都打開。
東西都在,可她卻不在了。
季羨強撐著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立刻讓人備車,回到官署,讓下屬們幫著尋人。
同時找到自己那些經常一起喝酒的朋友,
「讓人去找,現在立刻讓人去找,去查。」
「季侍郎,你要查什麼?」
「找我的夫人,姜昭,她白日裡去了何處,這些天跟誰說過話,全都給我查!」
12
季羨又縱身上馬,直接向城門口跑去。
姜昭能去哪裡呢?
她親族皆已不在,父親去世後更是沒了依靠。
除了自己,她還能去找誰。
季羨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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