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長州,應該就是他的勢力範圍。


 


所以,現在他不擔心。


 


我們把他送到官府,正中他下懷。


 


這就是放虎歸山啊。


 


想到前世我的慘S,全村的慘狀,我出了一身冷汗。


 


我以為憑自己前世所知,就可以輕松報仇。


 


我忘記了,他也是重生回來的。


 


他也記得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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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比我更心思缜密。


 


他比我更歹毒無情。


 


現在的我和桃村,比前世更危險。


 


我怎麼能這麼大意草率呢?


 


7


 


我偷偷把黑子哥叫到跟前,小心叮囑道:「咱倆現在說的話做的事,萬不能讓旁人知道。


 


你先偷偷去縣衙看看——


 


是否有官差出來搜查的跡象。


 


我看那家伙,好像不怕被送官府,別是有什麼貓膩。


 


如果那官差出來,除了帶著刀槍,還帶著粗長繩索,你就趕緊趕到官差之前,斷掉桃村和縣衙之間的那條獨木橋。


 


萬不能讓官差過來,也不能留下痕跡。


 


若大家問起來,就說是山洪暴發衝毀的。


 


快去快回。」


 


我現在還不肯定重活一世會有什麼不同,所以讓黑子哥先去看看。


 


黑子哥雖然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做,但是我的話,他從來都是信的。


 


他借口要解手,悄悄離開押送隊伍。


 


我看著他跑開了,就招呼大家在路邊找了塊地休息。


 


比我想的時間要短得多,黑子哥就渾身是汗地偷偷跑了回來。


 


我心裡一驚。


 


以時間計算,他應該是還沒到縣衙。


 


8


 


他隱於押解眾人中,說道:「這兩天桃花汛。


 


我去前面探個路。」


 


不一會兒,他就又跑回來說:「前面的橋被山洪衝斷了,過不去了。」


 


我裝作惱火又無奈地招呼大家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裴煜明顯有點猜疑,可是又尋不到什麼破綻。


 


黑子哥偷偷告訴我:「我剛過了橋,還沒走兩裡路,就看到了官差了。


 


那官差真拿了粗長繩索。


 


燕燕你真厲害,這你都能算到。


 


我剛才重回斷橋那裡,那官差也到了斷橋對面了。」


 


我沒想到這一世的官差會來得這麼快。


 


前世,太子的人在縣城,盯著去京的必由之路。


 


這一世,不知道還在不在?


 


那些人行事隱秘,斷不是一個老百姓想接觸就能接觸到的。


 


我必須趕緊想辦法聯系上他們。


 


若縣衙的人先找到裴煜,則事情危殆。


 


當務之急,要先弄清裴煜這一世的底細。


 


他同伙有幾人?


 


救了裴煜卻把他放在我家門口是想要幹什麼?


 


我們剛才那麼揍他,同伙都沒亮相。


 


裴煜是有能力篡位奪權的人,手下能人異士不少,毒藥迷香的手段也不缺。


 


同伙不出現,隻可能是他有所忌諱或有所圖謀。


 


那就要從他的忌諱和圖謀下手。


 


將他押回ťŭ²村裡,關在哪裡是個問題。


 


若關在我家,我一介孤女,那說不過去。


 


落在裴煜眼裡,更是我倆有瓜葛的證據。


 


若把裴煜關在別人家,那會給那家帶去莫大的風險。


 


我去找裡長商量。


 


裡長說:「放到那廢棄的城隍廟吧。


 


那裡地方大。」


 


我忽然記起以前隨娘親在城隍廟賣吃食,那裡的老道說戲臺下還有個暗室,是以前挖來用於避難的。


 


一般人都不知道。


 


裡長一說,正好。


 


我就用這個,演出一場戲。


 


讓那畜生受盡折磨,還暴露出底細。


 


9


 


裴煜到了城隍廟,明顯帶點緊張:「燕燕,你為什麼不帶我回家?」


 


我一口唾沫噴在他臉上:「呸!臭不要臉!


 


這個時候了,還胡說八道,想毀我清白?


 


再亂說一個字,看我ŧŭ̀ₛ不割了你的舌頭。」


 


裴煜被吐了一臉唾沫也不生氣。


 


還用火辣辣的目光,盯著我的臉和身體,上下打量。


 


然後笑呵呵地說:「燕燕還是那麼潑辣。」


 


我聽了,一拳搗在他的眼睛上,怒罵道:「讓你胡言亂語,我戳瞎你的眼!」


 


我回頭就對村民說:「咱們快點把橋修好。


 


趕緊把這個Ṭû⁵不要臉的東西送衙門去。」


 


我就是要表現得一心要把他送衙門。


 


沒想到那裴煜聽了,竟然充滿深情地說:「燕燕,無論信不信,前世今生,我都隻愛你!」


 


我的天!


 


我滴個神!


 


這個畜生竟然有臉說出這種話!


 


這不就是欠揍嗎?


 


我二話不說就給他兩耳光:「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不揍你難受是嗎?


 


本姑娘我這就成全你!」


 


我使足力氣地猛扇他。


 


可我說到底,手也並沒有多大力量。


 


他挨了扇,還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還用舌尖頂了頂側腭,笑著,活像個流氓在調戲良家婦女。


 


要憋S我了。


 


我也顧不得什麼忌諱了,脫下芒鞋就揮了上去。


 


我非要把他臉上的笑打下去。


 


打S他也不能憋S我自己!


 


那芒鞋底,粗糙異常。


 


兩鞋底抽過去,他臉上細嫩的皮膚一下子就被刮出一條條血道。


 


他可是很寶貝他那張臉的。


 


畢竟前世,我也是被他的美顏迷惑了。


 


想到這裡我更氣了。


 


我罵道:「讓你賤!


 


你再說些有的沒的,我讓你等不到官府來!


 


我先戳瞎你的眼!」


 


說著,我拔下頭頂的竹簪,靠著他的眼睛,沉聲問:「你,要不要試一下?」


 


裴煜臉色慘白,終於老實了。


 


終於不是高高在上的戲謔表情了。


 


終於想起來我是一個S雞宰羊不眨眼的人了。


 


不過,裴煜聽到我如此憤怒,還是打算送他去官府,明顯放下心來。


 


可我卻不能松口氣。


 


他在忌諱什麼?圖謀什麼呢?


 


這答案,生S攸關!


 


10


 


想到這裡,我心裡對自己說:「我一定要先讓他確信我不是重生的。


 


那如果我今天是第一次見這個人,現在該怎麼做?」


 


我在腦子裡把他幻化成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然後,就自然而然地開口了:「你是什麼人?


 


你為什麼到這裡?


 


你身上的傷是哪來的?


 


你為什麼要誣我清白?」


 


對!我對自己說。


 


如果我不認識他,就應該問這些問題。


 


他聽了,竟然笑眯眯地回道:「我是愛你的人。


 


我專門來找你的,所以就去了你家裡。


 


我這傷是不小心落崖摔的。


 


我不是誣你清白,我是真的認識你。


 


我要和你一生一世白頭到老。」


 


這廝這時候還敢跟我說葷話。


 


真當我是吃素的。


 


前世在桃村,我就是最開朗、大膽的姑娘。


 


不過是嫁給他,又懷了孕,收斂了些。


 


又為了孩子能活下來,才委曲求全的。


 


他該是忘記了我的本性了。


 


不過這說明,他應該相信我不是重生的了。


 


他說完,還舔唇看我。


 


前世他就慣會用這動作誘惑我。


 


現在看到這動作,真是太可笑了。


 


我默默舉手掐指。


 


裴煜一看我的動作,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他知道我這是要驅桃花蛇了。


 


那桃花蛇無毒,卻有特殊效用。


 


凡是被它咬過,渾身便如螞蟻附身,奇痒難忍。


 


若沒有解藥,就是把自己的身體撓個稀巴爛,也解不了痒。


 


要生生熬過三個時辰才能自解。


 


裴煜前世是知道桃花蛇的。


 


現在,一看我要驅蛇,終於軟了。


 


他警惕地說:「你想幹什麼?


 


秦燕燕,不要幹讓自己後悔的事兒!」


 


後悔?


 


呵呵!


 


再沒有比前世更讓我後悔的事情了。


 


11


 


桃花蛇吐著蛇信子就湊了過去。


 


裴煜臉色慘白地吼道:「秦燕燕,你敢用蛇,我就說出你的秘密!」


 


我道:「我秦燕燕行得正,走得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我還怕你不成!」


 


「你的肚兜是白色的,繡著粉桃花!」


 


我心一驚,臉也一下子紅了。


 


「我說對了吧?我還知道……」


 


他故作威脅地停頓。


 


我掏出鞋墊就塞進他的嘴裡,罵道:「你個臭流氓!


 


看來你事先還踩點了。


 


看著我洗衣服,你就拿出來胡說。


 


我讓你再壞我的名聲!」


 


說著,我就驅出了更多桃花蛇。


 


裴煜嘴裡堵著東西,喊不出來,隻能「嗚嗚嗚」。


 


很快,他身上奇痒,如萬蟻鑽心。


 


隻能拼命扭動著身子。


 


我就在一邊輕松地看著,還故意羞辱道:「真如屎殼郎滾糞球一般!」


 


隻一會兒工夫,他就大汗淋漓。


 


我坐在他面前,看到他掙扎不停,問:「你還敢不敢誣賴我了?


 


我問你話,你還敢不敢不實說了?」


 


他拼命點頭。


 


我:「你再敢說些有的沒的,我拔了你的舌頭!」


 


說著我把鞋墊抽出來。


 


裴煜一邊痛苦地笑著,一邊喘息道:「我真是採藥不小心落水的。


 


那桃花汛兇猛,直接將我衝了下來。


 


我就昏了過去。


 


可是我命不該絕,被衝到回水灣裡。


 


頭觸到石頭,就撞醒了。


 


我費盡力氣爬了出來。


 


昏頭漲腦地就倒在了你家門前。


 


我不是故意找的。


 


我是聽那女孩喊你『燕燕』,我才知道你的名字的。」


 


裴煜果然是能忍人所不能忍。


 


這種情形還敢不說實話。


 


可我現在,還不能說不信。


 


我要裝作相信,讓他放松警惕。


 


然後,一步一步搞清楚他的陰謀。


 


一切,和前世看似很像。


 


但是,並不一樣。


 


他,不一樣。


 


我,也不一樣了。


 


我,要做比他更狠的人!


 


12


 


我讓人把他綁到戲臺上。


 


然後朗聲說:「點上篝火,讓大家都瞧瞧這個不要臉的人!


 


今天不能給他解藥。


 


這麼往我身上潑髒水,不S他都是便宜他了。


 


等橋修好了就送官府去,再給他兩百大板。


 


讓他皮開肉綻,看看他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我就要用這侮辱,還有這酷刑,逼出他的同伙。


 


裡長說派出幾個健壯勞力輪番守夜,其他人都先回家休息。


 


明天就去修橋。


 


大家應了聲就散了。


 


我把一包東西遞給其中一人,裝作低聲道:「那毒性,三個時辰也能自解。


 


但也要防著他撐不到三個時辰就S了。


 


你們看著他,快S的時候給他吃上。


 


別讓他S在咱們手上。」


 


說完我就把桃花蛇收回蛇袋,也回了家。


 


那裴煜是盯著我看的,必然能看到。


 


嘿嘿,那解藥是真解藥,不過是加了料的。


 


13


 


趁著夜黑,我潛回城隍廟,藏於戲臺下的暗室。


 


若他們想傷害看守的村民,或者隻要確認他們的同伙全到,我就放蛇。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我看見六個看守的村民倒地昏睡。


 


明顯是中了迷香。


 


接著兩個黑影閃出來,一個黑臉,一個白臉。


 


他倆挨個試探村民,確認他們全都昏厥。


 


然後轉身給裴煜松綁,跪到裴煜跟前。


 


裴煜來不及說什麼,扒下外衣就拼命開始渾身抓撓。


 


一會兒工夫就渾身血淋淋的。


 


他低聲罵道:「還不快去搜解藥?!」


 


他指引著人搜到我給的那包藥。


 


讓一個人用指尖蘸了點吞下。


 


約莫三五分鍾無任何異樣,裴煜才趕緊吞了那包藥。


 


隻一會兒工夫,就不痒了。


 


但全身已經血淋淋的,很是瘆人。


 


他陰沉著臉,穿好外衣,道:「賤人!等我不剝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我的心暗道:「對嘛!這麼歹毒的才是他!


 


說那些深情的話,可著實太惡心人了。」


 


他接著問:「那橋看了嗎?是怎麼斷的?」


 


黑臉人:「王爺恕罪!


 


我趕到時,那橋的獨木已經沒了蹤影。


 


應當是被山洪衝走了!」


 


白臉人:「王爺,您受那女子的折磨,要不要……」


 


他用手對著脖子做了個咔嚓的動作。


 


裴煜道:「現在還不行!


 


她有驅蛇手段。


 


那桃花蛇很是邪性,我們必須把那驅蛇手段搞到手。


 


那本事,頂那個廢物在通州城全城的兵力。」


 


我暗笑道:原來他是惦記我的驅蛇的秘訣啊。


 


前世他目睹過驅蛇的威力。


 


那時流民搶掠村子,遇到反抗的就S。


 


我為了保全全村人的身家性命,不得已用了一次。


 


那桃花蛇瞬間讓一群近乎瘋狂的暴民喪失了抵抗力。


 


應該是那時他就惦記上了。


 


他曾假意旁敲側擊。


 


我差點就說了。


 


但是想起我娘千叮嚀萬囑咐,萬不可告知任何人,最親密的人也不能說。


 


因那手段是我娘基於血脈,自然遺傳於我的。


 


別人根本用不了。


 


他人倘若知道這個秘密,我若不為他所用,必然會招來S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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