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告什麼告,不喜歡女的。

  24號那天,擊劍服送到了,連奕銘的品味真夠嗆,居然用了個粉紫色的禮盒,還系著蝴蝶結。顧拙言想了想,莊凡心連飄雪的水晶球都能接受,估計會喜歡的。

  晚上是平安夜,藝術展準備就緒,志願者們八點就收工了。

  顧拙言放學沒回家,直奔一小區,輕車熟路地坐電梯到十八樓,不等他按門鈴,門從裡面開了。

  裴知看見他,嚇了一跳。又坐電梯下去,裴知問:“你……找我?”

  顧拙言說:“把你藝術展的工作證給我,我明天陪凡心去。”

  太直接了,裴知很懵:“我還用呢。”

  “美國的學校放假了吧。”顧拙言笑起來,“大晚上去哪兒啊,見朋友?人家飛回來一趟不容易,明天聖誕節不一起過麼?”

  裴知一臉震驚:“你好可怕啊。”

  說著情不自禁地獻出了工作證。

  顧拙言裝好,紳士地說:“不泄密,放心。”

  他利索地走了,回去定好鬧鍾,在平安夜的最後一秒祝莊凡心“生日快樂”。

  聖誕節早晨,莊凡心睡醒就開始美,怕別人忘記還特意發一條朋友圈——每逢聖誕老一歲呀。迫不及待地出門,料到顧拙言在等他,沒料到對方沒穿校服。

  “你怎麼也沒穿?”他要去藝術展,最近都沒穿。

  顧拙言燒包地說:“帥給你看啊。”

  莊凡心真被帥傻了,半路才發現顧拙言脖子上的工作證,顧拙言隻說裴知有事兒,他趁機鑽個空子。莊凡心完全不八卦什麼事兒,興奮道:“那你就能和我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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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拙言說:“我晚兩節課走,別讓老師懷疑。”

  “對啊,你怎麼請假?”

  “不請,顧寶言為你畫畫,我為你翹個課。”

  到學校,今天是英語早讀,莊凡心站上講臺就被起哄聲淹沒,文藝委員為大家報幕,請欣賞一年一度的莊凡心個人才藝展示,清唱《鈴兒響叮當》。

  顧拙言靠著椅背看熱鬧,狀態與看顧寶言拉小提琴完全不同,嘴角就沒放下過,他第一次聽莊凡心唱歌,嗯,是有點跑調。

  唱完,班長故意說:“好了我們讀課文吧。”

  莊凡心一拍講臺:“不行!都給我唱!”

  齊楠從書包裡捧出禮物:“祝你生日快樂——”

  顧拙言伸著脖子看,雷死他了,去年送水晶球,今年送旋轉木馬八音盒,仔細一聽音樂還是《天空之城》。

  全班合唱生日歌,夏維進來站在門邊打拍子,莊凡心趴在講桌上快樂得要暈了。

  中午莊凡心請全班同學喝奶茶,喝完才去藝術展,顧拙言多等兩節課,大課間的時候悄悄溜了。學霸的光環太強大,大家對於他的空座位一概默認是去了衛生間,導致老師晚自習還沒發現問題。

  藝術館外面鋪著紅毯,媒體陸續到了,館內正在進行最後一遍檢查。顧拙言第一次來,全程跟著莊凡心溜達,聽話得像個跟班。

  負責接待的人拎著幾提咖啡,依次送進休息室。莊凡心也去幫忙,邊走邊說:“來了好多嘉賓,四十多位藝術家,還有明星,都在休息室呢。”

  顧拙言道:“我拎著吧,去哪間?”

  莊凡心看了看:“那間吧,裴知外婆就在那間。”

  顧拙言跟在後面,目光投向門上的銘牌,一號休息室,裴遠舟教授,孫海教授,投資方代表——GSG集團CEO。

  他心裡咯噔一下,是他知道的GSG麼……

  莊凡心已經推開門,顧拙言無可避免地望進去,隻見薛曼姿光鮮靚麗地坐在裡面,看過來時臉上的笑容還沒收。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沒有明確的副CP,所以大家喜歡怎麼搭配都隨意,但不要自行腦補出一場絕戀,我寫出來不那回事你又有落差,畢竟我經常逆向行駛==

第45章 莊凡心差點暈了。

  不是說好發順豐麼?

  顧拙言剎那間隻剩下這句疑問, 他望著薛曼姿, 真切地注意到薛曼姿的笑容凝固, 再解凍,變幻下來不超過一秒鍾。

  他媽不愧是場面人,估計他從門口裸奔經過, 薛曼姿也能維持住那份優雅與得體。怕他跑似的,薛曼姿先開口:“還準備了咖啡啊。”

  裴教授說:“凡心,你們進來吧。”

  事已至此, 顧拙言硬著頭皮走進去, 薛曼姿的助理迎上來,接過他拎著的咖啡時緊緊地抓了一下他的手, 那表情簡直精彩紛呈。

  你為什麼在這兒!

  我媽為什麼在這兒!

  倆人無聲地表達了震驚。莊凡心蒙在鼓裡,笑呵呵地將咖啡端給二位教授, 給裴教授的時候被拉住,問他裴知一整天不見人, 去哪兒了。

  薛曼姿看向莊凡心,還沒看清模樣,顧拙言杵在旁邊遮擋住, 跟堵牆似的。她抬眼似笑非笑, 幹什麼,看看不行嗎?

  顧拙言拿起咖啡遞上,看什麼,喝咖啡吧。

  母子沉默拉鋸,這時進來兩個男人, 前面那個叫了聲“薛總”,後面那個西裝革履英俊瀟灑,很眼熟,貌似是最近一部電視劇的男主角。

  果然有明星到場,這二位奔著薛曼姿來的,顧拙言見多了,往常一些盛會晚宴上,來找他爸他媽打招呼的明星多如牛毛。

  薛曼姿低頭喝咖啡,連個正眼都沒給,助理便說:“不好意思,薛總飛過來有些累,以後找機會再敘。”

  經紀人情真意切地說:“薛總,知道您今天出席我們才受邀參展的,見您一次不容易,晚上我做東請您吃飯,您賞個臉?”

  若在平時薛曼姿都不吭聲的,此刻當著二位教授才多一分耐心:“不湊巧,我主要是過來陪孩子過節的,下次吧。”

  對方隻當是推辭,家業都不在榕城,孩子怎麼會在這邊,那帥逼明星湊上來握手,嗓子也好聽:“薛總,餐廳我都訂好了,您別這麼狠心。”

  這話近乎撒嬌,要是屋裡沒別人大概更加露骨,顧拙言皺了皺眉,把那人遞上的手拍一邊:“聽不懂話麼,沒空。”

  帥逼明星掃一眼顧拙言的工作證,扭頭對展館經理說:“志願者待在休息室幹什麼,你們怎麼辦事的?”

  顧拙言反問:“想按規矩辦事?那你們來別人休息室幹什麼?”

  帥逼明星好歹是個公眾人物,丟個眼色,經紀人直接撵顧拙言出門,還進來倆保鏢,一來二去推搡起來。

  顧拙言被揪著衣領:“少他媽碰我!”

  “保安?保安呢!”經紀人朝外喊。

  屋內一片混亂,莊凡心原本扶著裴教授,他生性膽小,此刻卻不知道從哪冒出一股勇氣,見顧拙言被人抓著,衝過去一頭把經紀人給撞開了。

  保安衝進來,休息室內一下子擠滿了人,這場景比過年還熱鬧。經紀人趔趄兩步,揮著手:“這個,還有這個!都給我送派出所!”

  帥逼明星很會來事兒,挨沙發旁安慰道:“薛總沒嚇著吧?現在的孩子就是任性,什麼場合都敢胡鬧。”

  薛曼姿端莊地捧著咖啡:“我真要陪孩子過節,去不了。”

  “不急,開幕結束您再回我。”帥逼明星以退為進,“要不把孩子也帶上,寶貝兒喜歡什麼演員歌手,我回頭送他籤名照。”

  薛曼姿說:“他在呢,你問問他吧。”

  他在呢。

  三個字弄懵了一屋子人,帥逼明星癔症好半天,一句漂亮話也不會說了。莊凡心抱著顧拙言的胳膊,壓根兒沒聽明白,隻想著誰也不能欺負他對象。

  就在氣氛愈發詭異時,顧拙言咬著後槽牙叫了聲“媽”。

  莊凡心刷地抬頭:“啊?”

  顧拙言對莊凡心一個人說:“那是……我媽。”

  莊凡心差點暈了。

  別人不了解薛曼姿,顧拙言很了解,她不想答應帥逼明星抱大腿,助理一句話就能把對方打發掉,故意制造出一場混亂無非是想逼他喊這一聲“媽”。

  人前人後,貌似快半年沒喊過了。

  休息室剛才有多亂,眼下就有多靜,僅剩母子二人和一個誠惶誠恐的莊凡心。莊凡心本想隨大流逃出去,但薛曼姿叫住他,就像湯姆叫住傑瑞,然後他就坐在了沙發上。

  “阿姨好。”他說。

  “你好。”薛曼姿看著他,“你叫什麼名字?”

  莊凡心回答:“我叫莊凡心。”

  薛曼姿說:“姓莊,我記得和拙言的姥爺是鄰居?”

  “嗯。”莊凡心點頭,不確定該不該說,他和顧拙言還是同學。但薛曼姿仿佛知道,略過那些直接問:“我看志願者有門檻的,是你幫拙言申請到的嗎?”

  莊凡心突然起立:“對不起阿姨,是因為我……我不該帶他過來。”

  顧拙言說:“我自己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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