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攻略了江則九十九次，但他每次都愛上女主，選擇拋棄我。

 

再一次失敗後，我崩潰了，打算結束這可笑的一切。

 

沒想到，江則的S對頭蘇洲羽卻豁出半條命，為我修改系統。

 

他成了我新的攻略對象。

 

開始，他說：“寧寧，你不需要攻略我，我早就愛上你了。”

 

最後，他說：“一想到桑寧的第一次是給江則，我就覺得膈應，真髒！”

 

後來，我也豁出半條命，涅槃新生，對系統說：“更改攻略對象。”

 

“宿主，本次更改的攻略對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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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

 

1

 

“我願意！”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蘇洲羽瞬間紅了眼眶，他拿戒指的手都微微發抖，幸福到忍不住淚水。

 

“寧寧，你終於嫁給我了，我會一輩子愛你。”

 

致辭完畢。

 

蘇洲羽俯下身，在我額頭落下虔誠一吻，他的淚就這樣蹭在我的臉頰，帶著微涼。

 

我笑得燦爛，手裡的捧花劃出優美的弧線精準的落在一個清純秀麗的女孩手上。

 

我們終於結婚了，他曾說過。

 

桑寧，你不需要攻略我，我早就愛上你了。

 

當初我追江則的時候有多轟轟烈烈，蘇洲羽救贖我的時候就有多深情痴心。

 

有人說，我不過是江則的舔狗，蘇洲羽是看我可憐才把我撿回家的。

 

為此事，蘇洲羽把那個嘴碎的打斷了三根肋骨，自己拘留了好幾個月才出來。

 

之後，沒人敢再諷刺我，都知他愛我如命。

 

他這樣全身心付出，我又怎麼能不感動？

 

尤其是得知，他用一半的壽命與系統交換，改變我攻略江則總是無疾而終的悲情宿命的時候。

 

我徹底心動了。

 

這場世紀婚禮，是他送給我最大的禮物。

 

我看著他含淚的目光，心尖都在顫動。

 

我確信，蘇洲羽的愛我的。

 

但這樣的愛卻不妨礙他在敬酒時，帶著溫柔的笑，偷偷與那接捧花的女孩小指交纏，眼神拉絲。

 

蘇洲羽出軌了。

 

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2

 

婚禮結束，蘇洲羽已經醉倒在床上，我看著滿地的狼藉，竟然回想起我孤注一擲攻略江則那天。

 

第九十九次，我為了攻略江則決定最後賭一把。

 

在他酒裡下藥，穿上他最喜歡的蕾絲睡衣。

 

可江則在迷離的親吻中還是接到了程夢的電話。

 

“你別怕，我這就過來。”

 

程夢受傷，一句話就讓江則丟下我奔赴向她。

 

這樣的劇情讓我深感無力，卻還是抱著一點期望祈求江則。

 

“能不能不要走，就這一次，我求你了。”

 

他撥開我的手心，眼神很不耐煩。

 

“當初是你上趕著追我，我覺得你乖巧聽話才同意的，別不知好歹。”

 

我被丟在床上，淚水湿了整張臉。

 

直到蘇洲羽出現，他把外套溫柔的披在我的身上，憤恨間一拳砸在牆上。

 

“為什麼非得揪著他不放，你真的不能看我一眼嗎？”

 

說這話的時候，蘇洲羽忍著淚水，滿眼絕望的落寞，可伶的像喪家之犬。

 

我已經哭的嘶啞，不甘和憤怒充斥著心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控訴。

 

“要不是那個破系統，你以為我願意？我難道不想好好生活嗎？無法攻略江則，我就隻有S路一條！”

 

蘇洲羽在震驚中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半天沉默，他輕輕抱住了我。

 

“桑寧，別怕，我幫你，我找到辦法替你擺脫那個什麼攻略系統。”

 

他說到做到，被系統奪走一半生命，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

 

我心疼到落淚，捏著他的手指，答應了他的表白。

 

蘇洲羽挺愛哭的，發紅的眼框，淚水自眼下的淚痣滾落。

 

他也衷於對我表達愛慕。

 

喜歡把頭埋在我的頸窩撒嬌。

 

“桑寧，我覺得我才是你的舔狗，不過沒關系，你不愛我也沒關系，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求求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怎麼能不愛呢？

 

他的深情，他的關心，他一遍遍地確認我的心意。

 

我讀不出假意來。

 

但現在，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變了。

 

我突然很想看看，那個女孩有什麼地方吸引了他，讓他始終如一的目光出現了偏移。

 

3

 

婚禮結束，蘇洲羽馬不停蹄地安排蜜月旅行。

 

一路上，他包攬了一切。

 

收拾行李，安排住宿，旅遊打卡，兢兢業業地給我拍照。

 

就連擁擠的網紅餐廳也是他去排隊。

 

而我就負責吃。

 

我們的第一站在馬爾代夫。

 

蘇洲羽舉著相機為我拍沙灘照片，我看到他的動作頓了片刻，隨後看向我身後的位置。

 

“好巧呀，蘇洲羽學長。”

 

女孩穿著清涼的比基尼，身邊圍了兩個男同學，看蘇洲羽時卻帶著少女的羞澀。

 

“沈佳星，你怎麼在這？”

 

她明媚一笑，不經意間碰上了一個男生的手背。

 

“和朋友來旅遊的。”

 

“和兩個男生？”

 

我瞬間聽出了蘇洲羽話裡的醋味，心裡忍不住酸澀。

 

他真是，偷情都偷的漏洞百出。

 

回去的時候，沈佳星感嘆緣分的奇妙，她們入住的酒店竟然和我們的是同一家。

 

蘇洲羽瞟了我一眼，平靜的找不到一絲破綻，他也就沒在說話。

 

傍晚，在沈佳星第二次敲門，打斷蘇洲羽想要和我親熱的時候。

 

蘇洲羽冷著臉去前臺退房，然後氣衝衝的回來收拾行李。

 

我安靜的盯著他，試圖找到一絲遲疑和心虛的痕跡。

 

但沒有，他很惱怒，一邊埋怨一邊加快了動作。

 

對女生的行為更是直言不諱的煩躁。

 

“她想約我們玩，那就去好了，好歹是你學妹。”

 

“寧寧，你就這麼不想和我二人世界嗎？”

 

蘇洲羽蹙眉，話說的完美無缺，眼神卻又片刻的松動。

 

然後他極其不情願的被我拉了出去。

 

4

 

“學長，你太不給面子了，還好有嫂子在。”

 

沈佳星自來熟的摟著我的手臂，讓蘇洲羽臉色很難看。

 

我們坐在清靜的酒吧，沈佳星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

 

幾個問題過後，我都如實回答。

 

這一輪，我抽到真心話，沈佳星抽到王牌。

 

她暗戳戳的盯著我。

 

“嫂子第一次是給蘇洲羽學長嗎？什麼感覺？”

 

她真的挺會的，故意挑人痛處，還裝的一臉天真。

 

我猛然想起，結婚那天在蘇洲羽手機裡看到的聊天記錄。

 

“說真的，每次想到她第一次給的是江則，我就覺得膈應，真髒。”

 

我舉起酒杯，猛的灌下一口烈酒，鬱結難消。

 

“回答不出，我自罰三杯。”

 

輪到沈佳星的真心話。

 

我不動聲色地問道。

 

“學妹的第一次還在嗎？”

 

她裝得又羞又純，眼神落在蘇洲羽的身上。

 

“在呢，而且我隻想留給值得的那個人。”

 

真有意思，蘇洲羽神情恍惚，握著我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當天晚上，蘇洲羽在我身上發狠的頂撞。

 

我被激出生理性淚水。

 

他哭了，伏在枕頭上問我，為什麼？

 

可他不知道，我和江則其實什麼都沒發生，那天晚上床單上的汙漬是紅酒而已。

 

我從不知道，蘇洲羽這麼介意，但一切都是隻是他的臆想，然後困著他在這段感情裡心有不甘。

 

“我和江則，沒發生關系，我第一次是你的！”

 

蘇洲羽已經睡著了。

 

後半夜，我從睡夢中醒來，透過陽臺。

 

看到樓下的蘇洲羽和沈佳星站在一起。

 

“你不要命了？跑到桑寧面前！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準來煩她……”

 

“可是，我真的很想你，我嫉妒的發瘋，憑什麼她霸佔著你不放！”

 

沈佳星主動勾住他的脖子，帶著盈盈淚光就吻了上去。

 

蘇洲羽推拒不開，幾分鍾後，他徹底沉溺，抱著沈佳星如痴如醉。

 

他對她動了情。

 

5

 

沈佳星一路上都纏著蘇洲羽，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什麼心思。

 

唯獨我，裝傻充愣。

 

“寧寧，你別生氣啊，學妹就是這樣，性格開朗活潑了點。”

 

面對蘇洲羽蒼白無力的解釋，我垂眸搖了搖頭，把眼底翻湧的情緒盡數壓了下去。

 

我確實很難過，很痛苦，卻也懂得放過自己，不痴纏別人。

 

如果要做，就要做的徹底，現在還不是揭穿他們的時候。

 

回去沒幾天，母校發來邀請函，作為優秀畢業生，邀請我參加畢業晚會。

 

我坐在臺下，看著絢爛的燈光打落在沈佳星身上。

 

鋼琴曲優美動聽，訴說著少女放肆熱烈的情愫。

 

結束後，昏暗的角落裡，我看見蘇洲羽在後臺，把一束純白的玫瑰送到沈佳星的懷裡。

 

他目光淺淺，帶著欣賞，沈佳星說了句什麼，蘇洲羽俯下身，就吻住了她柔軟的唇。

 

那天夜裡，我被一股玫瑰馥鬱的香氣圍繞。

 

因為蘇洲羽也給我帶了一束。

 

明明是浪漫的雨夜。

 

我卻覺得心髒被狠狠揪緊，攢的發疼。

 

他動心了，對一個比我純潔的姑娘。

 

“蘇洲羽，我最討厭玫瑰花。”

 

“是嗎？寧寧，那我以後都不送了，你喜歡什麼？茉莉？鬱金香。”

 

第二天，我看到蘇洲羽在陽臺上笨拙的培植鬱金香。

 

“我看網上好多人都這樣做，自己親手種一束鬱金香送給心愛的人。”

 

他捧著我毫無波瀾的臉，聲音低迷。

 

“寧寧，自從婚禮之後，感覺你心情都不怎麼好？你說，我該怎麼辦？”

 

如果我說，我要你去S呢？你願意嗎？

 

但話到嘴邊還是沒能說出口。

 

我恨蘇洲羽，恨不得立刻拆穿他虛偽的嘴臉，和他大幹一架，發泄這股怒火。

 

可就在昨天，系統告訴我，蘇洲羽移情別戀，我攻略失敗了。

 

6

 

“我用一半的生命，更換攻略對象！”

 

“抱歉，宿主無法更換攻略對象！”

 

“憑什麼不可以，蘇洲羽不就是用半條命，更換的嗎？”

 

可回應我的隻有一遍又一遍冷漠的重復。

 

我氣急敗壞地砸了手邊的東西，一股絕望從周身蔓延。

 

攻略失敗，我將徹底被系統抹S，我好不甘心。

 

這時，江則的電話打了進來。

 

“寧寧，你知不知道，蘇洲羽這個混蛋出軌了。”

 

“我知道，一開始我就知道。”

 

電話那頭良久的沉默。

 

半晌，江則小心翼翼地開口。

 

“寧寧，你離婚吧，回到我的身邊好嗎？我後悔了。”

 

我忍不住嗤笑，對於他滔滔不絕的懺悔，我心裡沒有一絲波瀾。

 

隻覺得好煩。

 

當初他拋下我九十九次，我對他從愛到恨，再到最後的釋然。

 

現在，他又是何苦呢？

 

“寧寧，能不能給我個機會？我知道錯了。”

 

可這個世界，哪有絕對的公平？你弄丟了就是真的丟了。

 

我煩躁地掛斷電話，盯著牆上的鍾。

 

蘇洲羽說這幾天出差。

 

可事實是，因為嫉妒我蜜月旅行，沈佳星鬧了他好幾天。

 

他受不了軟硬皆施，帶著沈佳星去旅遊逍遙去了。

 

我看了一眼截圖下來的酒店預訂信息，惡心的想吐。

 

半夜爬起來，真的吐了，生理上的不適和心理上的崩潰反反復復折磨著我。

 

胃部一陣陣絞痛。

 

在抽屜找止疼劑時，我恍惚間，摸到了一瓶安眠藥。

 

自從和蘇洲羽在一起後，我已經很久不碰這東西了。

 

此時此刻，我竟然生出想要依賴藥物徹底解脫的想法。

 

回想蘇洲羽為我改變系統的過程。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我腦袋裡蹦出。

 

7

 

一大把安眠藥吃下去。

 

真的不像小說裡描述的那麼輕松。

 

藥片又黏又湿，下咽的時候像幾十把刀子撕裂喉嚨，火辣辣的疼。

 

由於藥物刺激，我開始嘔吐，一輪接著一輪，吐到兩眼昏花，腹部痙攣。

 

我強撐著意識詢問系統。

 

“是否，可以更換攻略對象？”

 

冷漠的機械音終於發話。

 

“宿主如果S亡，將被徹底抹S，但如果生存下來，那麼恭喜宿主，置之S地而後生。”

 

我賭對了，攻略失敗後，我還未被抹S，那系統真的意義很可能是讓我及時醒悟，涅槃重生。

 

顫抖著手，我接通了江則锲而不舍打來的電話。

 

醒來的時候，入目皆白。

 

江則剛好從病房外拿著藥進來。

 

他撲到床邊，眼裡都是痛楚。

 

“寧寧，你知不知道，再晚幾分鍾，你就沒了！為什麼？要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

 

江則說錯了，我並非為了蘇洲羽，我是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