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沒事了。」

我被顧璟川壓在了身下，他動情地吻我:

 

「想不想我?」

 

「想。」

 

幾個小時後。

 

顧璟川骨節颀長的手指滑過我眼角的淚痕，聲音暗啞：

 

「哭什麼？殘廢在愛你。」

 

9

 

顧璟川的腿還沒完全康復，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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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似是闲著沒事做，天天拉著我做恨。

 

照這樣下去，我遲早有一天要S在床上。

 

這天，我回去拿換洗的衣物。

 

卻遇到了那天在黎城跟顧璟川交談的女人。

 

「程小姐，我們聊聊。」

 

我和秦婳去了咖啡廳。

 

她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我。

 

「程小姐，你真漂亮，怪不得璟川和蔣序都對你這麼S心塌地。」

 

「謝謝，我知道我很漂亮。」

 

秦婳微微一愣，似是沒想過我會這麼回。

 

我直接開門見山:「秦小姐，你約我出來是有什麼事嗎？」

 

「你難道就不好奇璟川那天跟我說了什麼?」

 

「是挺好奇的。」

 

「璟川找我，是為了拒絕顧秦兩家的聯姻。」

 

秦婳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扯著唇道：

 

「他為了娶你，可真是煞費苦心。」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二次見到他這麼在乎一個人。」

 

我穩了穩心神，「什麼叫第二次？」

 

秦婳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程小姐，活人是爭不過S人的。」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心裡莫名有股不舒服。

 

其實我早該想到，像顧璟川這樣的人，不可能毫無情史。

 

可一想到，在我之前，他曾經那麼喜歡過一個人。

 

那個人可能還S在了他最喜歡她的那一年。

 

我整個人就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連我自己也不想承認。

 

其實我是喜歡顧璟川的。

 

隻是我更愛我自己。

 

在沒有得到同等感情的回應下。

 

我不會輕易把我的愛意傾瀉而出。

 

走著走著，回到了病房。

 

「結婚這麼大的事，你都不打算告訴我？」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初把那個女孩子送走？」

 

「告訴您，您會同意嗎？」

 

搭在門把上的手，在聽到裡面的交談聲時收回。

 

通過這番對話。

 

我隱約猜到了顧璟川和他前女友的故事。

 

無非是那時候顧璟川家裡人看不上他前女友的身份。

 

然後偷偷把人送走。

 

不曾想，人卻出了意外。

 

顧璟川也因此跟家裡人有了隔閡。

 

顧老爺子離開後，我若無其事地推門而入。

 

顧璟川看過來，微微皺了下眉：

 

「怎麼去了這麼久?」

 

我心不在焉：「在外面隨便逛了逛。」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我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沒事。」

 

假的。

 

盡管我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誰還沒個過去。

 

可心裡就好像堵了一口氣。

 

怎麼都不順暢。

 

10

 

這股不舒服一直蔓延到了第二天。

 

最終，在從顧璟川書房裡翻出一沓照片後全面爆發。

 

數張我和蔣序兩人的抓拍照。

 

以及兩張泛舊卻被精心封存的合照。

 

少年的顧璟川與穿著同樣校服的女孩對著鏡頭比耶。

 

笑靨如花的女孩挽著少年的胳膊，把頭搭在他的肩上。

 

而少年歪著頭，目光虔誠地望著她。

 

照片上的女孩，容貌與我有八九分像。

 

整個人好似墜到冰窟裡，從頭冷到腳。

 

我伸手摸了摸臉頰，竟是滿臉淚水。

 

我神色恍惚地從別墅出來。

 

蔣序恰巧在這時迎面走上來。

 

他握住我的手，情緒看起來很激動:

 

「柚寧，顧璟川沒你想的這麼簡單。」

 

「當初是他故意讓秦月接近我，那晚也是他們故意設計讓你看到的。」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背叛我們的感情，一切都是他們設計好的。」

 

我怔怔地看著他，喉嚨像是被什麼給堵住。

 

這一刻，一切好似都說得通了。

 

怪不得書房裡會有那麼多張我和蔣序在一起時的抓拍照。

 

怪不得我會「恰巧」收到那條陌生短信，抓到蔣序出軌的證據。

 

怪不得我會在被人追趕的時候，顧璟川「恰巧」出現及時救下我。

 

原來一切都是早有預謀。

 

目的就是想讓我做一個S人的替身。

 

11

 

我站在門口，望著面前的男人。

 

莫名覺得有些惡心。

 

「文件拿到了？」

 

「嗯。」我走進去把文件遞給他。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顧璟川眉心微擰，摸了摸我的臉：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搖頭，隨意扯了個借口，「可能婚前焦慮症。」

 

顧璟川把我抱在懷裡，嗓音溫緩：

 

「婚禮的事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你安安心心當個新娘子就好。」

 

「嗯。」

 

我看著他，笑了笑：

 

「我今天聽到一個很有趣的故事？」

 

「什麼故事？」

 

「一個男人他深愛的女友S後，某天他看到一對情侶，他發現女的長得很像他女友，於是他故意設計讓人家小情侶分開，奪走了人家的女友。」

 

「然後呢?」

 

「那個女的跟男人在一起後，發現這個男的對她特別好，她愛上了他，結果在某一天，她突然發現，這個男的隻是把她當成S去女友的替身。」

 

我扯了扯唇，「如果你是這個女的，你會怎麼做？」

 

顧璟川沉默了幾秒，「不知道，你呢？」

 

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

 

「我會先報復這個男的，然後再離開。」

 

12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

 

關於婚禮的全權事宜都是顧璟川親手操辦。

 

看得出來他對這場婚禮很上心。

 

可惜，終究是不能如他所願了。

 

婚禮這天。

 

我燒了照片，剪了婚紗。

 

瞞著所有人跑了。

 

彼時，我已經坐在開往京市某個小鎮的大巴上。

 

與此同時，#京圈大佬婚禮當天新娘不見蹤影#迅速成為熱門話題。

 

我逃婚，讓顧璟川丟盡了臉面。

 

不少人覺得我不識好歹。

 

不少人覺得另有隱情。

 

可他們卻不知道。

 

我這樣做，不過是為了報復顧璟川。

 

我不屑做任何人的替身。

 

哪怕顧璟川到後面真的對我有幾分真情實意。

 

可一份建立在別人影子基礎上的感情。

 

我寧可不要。

 

13

 

我在海棠鎮住了下來。

 

這裡民風淳樸，風景宜人。

 

住了大半個月，我漸漸忘卻了顧璟川帶給我的傷痛。

 

我沒想過蔣序會找來。

 

其實我能順利離開，也多虧有他。

 

我望著面前這個陽光帥氣的人，不禁有些恍惚。

 

時光仿佛穿梭到了七年前。

 

少年穿著火紅球衣，在球場上揮灑自如。

 

猝不及防地抬眸，讓我心尖一顫。

 

如果沒有顧璟川和秦月。

 

我想，我可能會一直和他走下去。

 

可惜，沒有如果。

 

蔣序率先打破了寧靜：

 

「柚寧，你這段時間還好嗎？」

 

我笑了笑，「挺好的。」

 

蔣序在這裡住了下來。

 

我和他像普通朋友一樣，聊天、散步。

 

好似回到了從前。

 

但我們又都知道。

 

有些東西注定回不去了。

 

14

 

這天。

 

我和蔣序像往常一樣漫步回到小院。

 

小院內站滿了黑衣保鏢。

 

顧璟川目光陰沉地落到我和蔣序身上。

 

眼底冷得能結冰。

 

蔣序衝上前，毫不猶豫給了他一拳：

 

「你還有臉找來？」

 

「要不是你和秦月，我至於和柚寧分開。」

 

顧璟川抹了抹嘴角的鮮血，抡起拳頭反擊。

 

「她本來就是我的，是你乘虛而入。」

 

兩人廝打在一起。

 

顧璟川練過幾年散打，蔣序顯然要落於下風。

 

「別打了！」

 

我擋在蔣序面前，怒吼道：

 

「顧璟川，你給我滾。」

 

顧璟川攥住我的手腕，聲音跟淬了冰似的。

 

「程柚寧，你逃婚，就是為了跟他在一起？」

 

「是啊。」我直視他，氣憤道：「要不是你和秦月，我本該跟他在一起。」

 

「顧璟川，是你用不光明的手段拆散了我跟他。」

 

我被顧璟川強制帶了回去。

 

回到別墅。

 

他把我壓在床上又吻又咬。

 

我用力掙扎。

 

他直接扼住我的手腕，不斷啃咬我的唇瓣。

 

想起曾經翻雲覆雨時。

 

他心裡想著的是另一個人。

 

一股巨大的嘔意頃刻間翻滾而來。

 

我再也忍不住，趴在床沿幹嘔。

 

顧璟川眼眶紅的快滴血。

 

「我的吻就讓你這麼惡心？」

 

我輕扯嘴角，「無比惡心。」

 

15

 

我被顧璟川囚禁了起來。

 

他一連好幾天沒來見我。

 

直到我絕食暈倒後。

 

他坐在床旁，整個人透露著一股頹然。

 

「柚柚，你和蔣序的分開，確實有我的推波助瀾在。」

 

「不過不是我讓秦月去接近他的，我隻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那晚我的確事先知道秦月對他下了藥，故意引你去。」

 

我語氣無波無瀾，「你現在再說這個，還有意思嗎？」

 

「顧璟川，你要麼放我走，要麼讓我S。」

 

顧璟川一錯不錯地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

 

良久，他開口：

 

「等你身體好了，我就放你走。」

 

兩天後。

 

我離開了顧家別墅，住進了以前的房子。

 

蔣序受的隻是皮外傷，養好便能痊愈。

 

我和他像普通朋友一樣往來。

 

我以為自己能很快恢復到以往的平靜生活。

 

可生活中卻處處充滿了顧璟川的影子。

 

樓下時不時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卡宴。

 

男人背靠著車身，指間夾著一根忽明忽暗的猩紅煙頭。

 

這天晚上。

 

我乘坐電梯，一個黑衣男人後我一步進來。

 

他沒按樓層。

 

我以為他跟我住在同一樓層。

 

直到我發現他緊跟在我身後。

 

我才察覺有些不對勁。

 

我站在門前，遲遲不敢掏出鑰匙開門。

 

心口砰砰直跳，提到了嗓子眼。

 

我顫著手掏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求救，男人抬手拍掉了它。

 

他捂住我的嘴巴，將我往樓道裡拖。

 

我SS掙扎，拼命反抗。

 

男人把我壓在地上，撕扯著我的衣服。

 

當我絕望至極的時候，顧璟川出現了。

 

他一腳把男人踹倒在地。

 

他揪住男人的衣領，每一拳都帶了十足的狠勁。

 

男人被他打的吐了不少血。

 

我拉住顧璟川的胳膊，聲音裡帶著哭腔：

 

「別打了，再打下去他真的要S了。」

 

顧璟川轉過身，將我緊緊抱在懷裡。

 

心跳如鼓。

 

16

 

我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顧璟川，謝謝你，剛剛真的謝謝你。」

 

他輕拍我的背，嗓音發澀：

 

「別怕，沒事了。」

 

我抱著他，忍不住崩潰大哭。

 

要是沒有他，我不敢想象我會經歷什麼。

 

錄完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