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把惡魔關進了我的地獄。
一起上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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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安穩地過。
從上次酒吧見面後，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江沛了。
我也很久沒有賺到分數了。
不過沒關系，和江餘比起來，那一千萬不算什麼。
畢業後，江餘和我籌備著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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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順利拿到了米蘭理工的橄欖枝。
我迫不及待地回家，想告訴江餘這個好消息，可身後總覺得有輕微的腳步聲在跟著我。
我快，他也快。
我慢，他也慢。
我的額頭開始冒出了細汗。
終於看到了一個明亮的建築物，我什麼都不管直接走了進去。
我快速進了電梯，隨便按了樓層。
就在我忍不住轉身查看情況的時候。
我的眼睛遭受了難以承受的劇痛。
一瞬間，天旋地轉。
【叮，親親，你的對立玩家任務已完成，請問是否結束本系統？】
「姐姐，你沒事吧？」
隱約中，我聽到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
很快，就是救護車的急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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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來後，我的父母寸步不離地照顧著我。
而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的眼睛隻剩火辣辣的疼痛。
「沒事寧寧，醫生說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失明隻是暫時的。」
媽媽將我摟在懷裡，聲音嗚咽。
爸爸的電話不斷，時不時地嘆氣。
「江餘呢？」
第一時間，我還是想找他。
我媽輕撫著我的臉，手卻止不住地顫抖：「傻孩子，江餘幾年前就S於飛機失事啊，你忘記了嗎？」
我震驚地望向媽媽，可看到的依舊是一陣黑暗。
怎麼可能？
我不是已經復活他了嗎？
難道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我嚇得趕緊和系統交流。
我：【統子！快出來。】
【親親，我在呢。】
聽到統子熟悉的聲音，我松了一口氣。
我：【江餘是不是已經復活了？】
【親親，您曾成功復活過他。】
我緊繃的神經徹底放松了下來。
可能是媽媽還沒來得及見到新的江餘吧，才會這麼說。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想，我拿起手機撥通了新江餘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寧寧，你別怕，我這邊有事耽擱了，明天就過來找你。」
還好，我的江餘，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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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的失明，我們去意大利留學的事情隻能暫時擱置。
警方告訴我們，那天的監控視頻全都莫名消失了。
唯一殘留的證據就是為我撥打急救的小男孩所看到的一個背影。
但是燈光昏暗，他隻瞥到了一眼。
我絞盡腦汁思考，也沒想到我和誰結了如此的深仇大恨。
由於不習慣沒有光亮的生活，我經常朝江餘發脾氣。
但江餘從沒有任何的抱怨，給了我無盡的愛。
他是世間最溫暖的人，讓我飛蛾撲火般，無法拒絕。
他站在那裡，就勝過人間所有山川日月。
也正是江餘精心的照顧，我逐漸走出了失明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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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好的人，耐心總有被消磨殆盡的一天。
他設計累的時候，不再如過去一般，我的親親抱抱就能緩解他所有的疲憊。
他說他需要出去找靈感。
愛是相互的。
而我自從失明後，便一直在向他索取愛意。
他也有壓力大，也有崩潰的時候。
我要理解他。
他也不喊我傻瓜了，隻喚我寧寧。
偶爾半夜回來的他，也是一身酒味。
可過去的他，煙酒不沾啊。
因為失明，我的生活完全需要靠著江餘。
江餘的控制欲逐漸增強。
他不準我見閨蜜，不準我和其他男生說話。
他要我的眼裡隻有他。
我一忍再忍。
直到晚上醒來，我聽到他在哄著電話那頭的另一個女生的時候。
我徹底崩潰了。
我坐在地板上大哭，無盡的黑夜將我吞噬。
一個瞎子，真的不配說愛嗎？
江餘聽到了聲響，掛斷了電話，走出了臥室，俯身抱住了我。
「江餘，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因為我瞎了，再也不能和你去意大利了。
「江餘，你是不是愛上別人了？」
我委屈地問他。
他聞言竟輕笑出了聲，光潔的下顎輕輕抵在我的肩上。
「寧寧，那隻是我的同事，她今天出了一個大差錯，可能工作都保不住了，我們小組成員在一起幫她想辦法。」
我抹了把眼淚，抬頭：「真的嗎？」
「傻瓜，當然是真的。」
聽到了熟悉的昵稱，聞著熟悉的檀木香，我的眼淚猶如泄了水的洪堤，傾瀉而下。
「江餘，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怎麼會？寧寧，我就是你的眼睛。」
他灼熱的氣息呵在耳畔，聲音裡帶著笑意。
溫柔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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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江餘加班的夜晚。
我拄著盲拐外出給他買臭豆腐。
我不厭其煩地熱了臭豆腐一遍又一遍，才終於等來滿身酒味的江餘。
我為他衝了一杯熱蜂蜜水，再把剛熱好的臭豆腐遞到了他的嘴邊。
卻被他單手打翻在地。
他癱軟在椅子上，模糊地抱怨著臭豆腐的惡心。
我有些震驚。
「江餘，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了嗎？為什麼我覺得你最近有點奇怪？」
我沒忍住，說出了我的疑惑。
江餘生氣地把所有的碗筷都扔在了地上。
「桑寧，你知道我每天有多辛苦嗎？」
他幾乎是嘶吼著說出這句話的。
他邊喊邊瘋狂用拳頭砸牆，牆壁被震天響。
我第一次見這樣的江餘，害怕得發抖，生怕拳頭落在我的身上。
「江餘，為什麼？為什麼我覺得自從我失明後，你變得和江沛一樣易怒了？」
聽到江沛兩字的時候，江餘才終於平靜了下來。
他沒有回應我，轉身去了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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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多次嘗試和系統交流，但都沒有效果。
心中關於江餘的疑惑越來越大。
但我沒有辦法，我的行動都被江餘控制住了。
終是一天，我找準了時機，撥通了江餘手機裡經常聯系的那個同事的號碼。
意料之外，她竟然是白茶。
沒忍住，我偷偷約了白茶出來。
雖然我看不見她，但我從她支支吾吾的話語裡能感受到她的猶豫。
她在隱瞞我些什麼。
「學姐，你不要再逼問我了，你心中的疑惑隻有你自己才能想辦法解開。
「聲音可模仿，氣味有同款。唯獨愛，世上無二。」
白茶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這一瞬間，我的靈魂仿佛被抽走了一般。
我行屍走肉地回到了家。
像往常一樣等著江餘下班。
「傻瓜，我買了雞翅，我們今天做烤雞翅吃吧。」
還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語，熟悉的氣味。
可這些都讓我害怕得發抖。
我拒絕了他的手，掙扎著自己站了起來。
「江沛。」
喊他出聲的那刻，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我的聲音仿佛來自幽隱深淵處，沙啞不堪。
對面的黑暗，無盡的沉默。
我看不到此時的他的神情。
「寧寧，我是江餘啊，你怎麼了？」
他嘗試來抱我，親我。
我推開了他，冷漠地說道：「江沛，我愛的人不是你，於我而言，你永遠都是他的替代品。江沛，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我都不會愛你！」
對面的男人愣了許久。
而後，又突然笑了起來：「傻瓜，我知道你不愛江沛，可我是江餘啊。」
……
【叮，當著校草的面親口說出永生永世不愛他的話，暴虐校草成功，恭喜親親獲得 100 分。】
聽著系統的聲音，我整個人癱軟在地。
我面前的男人，真的是江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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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江餘和我的光一起消失了。
我的世界隻剩下黑暗。
江沛苦等我多年，無論他怎麼對我好，我都拒絕。
他也不和白茶在一起，就這麼等著我。
可是。
即使失去光明，我也分得清玫瑰和月季。
自然也就分得清他和江餘。
最後，我還是沒有找到溫柔如月的江餘。
我決定一人赴約，前往意大利。
離開那天，江沛執意要送我。
我冷淡地對他說道：「江沛，別再等我了，就像機場永遠等不來火車。」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22
若幹年後，我回了國。
回國的時候, 我才發現，虹橋機場真的和火車站連在了一起。
而設計這個火車站的工程師, 正是江沛。
隻是可惜。
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23
【叮，校草為了你, 痴迷成狂，而你卻永不回頭，反虐校草徹底成功，獲得 800 分。】
【恭喜親親, 已積滿 1000 分, 你與對立玩家所有的任務已徹底完成, 請問是否抹S校草？】
我：「？？？」
(全文完)
江沛番外
從小我就是天之驕子。
成績優異，長相帥氣，要什麼都能輕松得到。
哪怕有了親弟弟江餘，我依舊是父母心中唯一的孩子。
江餘, 江餘，不過是一個多餘的人。
他的東西, 隻要我想要，父母都能搶過來送給我。
直到他把桑寧帶回了家。
我第一次對他產生了妒忌。
父母讓他把桑寧讓給我。
他不肯。
可上天, 總是偏愛我的。
他的飛機失事了。
桑寧崩潰了, 永遠失去了他。
而我對於這個消息, 雖難過，但也無所謂。
後來, 我和桑寧成了對立玩家。
她的任務是被我暴虐一百次，即可復活江餘。
而我的任務是暴虐桑寧一百零一次, 即可讓江餘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永遠無法被復活。
當然，完成任務是有要求的。
要求我每次暴虐桑寧的程度一次比一次狠。
從那以後，我每天都可以看到桑寧。
她想盡各種辦法來惹怒我。
我都如她所願。
畢竟, 我愛她多深，就忍不住地想弄她多疼。
畢竟，隻有幫她完成這一次的任務，下一次她才會繼續來找我。
……
「【陰」我不怕江餘復活。
因為我可以通過傷害桑寧來讓他徹底消失。
可江餘復活後, 我又猶豫了。
畢竟是我的親弟弟，血濃於水。
父母雖從小不待見他, 但對於他的復活還是開心的。
可他復活後, 桑寧對我的態度讓我忍無可忍。
最後一次的暴虐，我做了天衣無縫的計劃, 拿濃硫酸潑了她的眼睛。
我的任務完成了，江餘徹底消失了。
如我所願。
雖然桑寧成了瞎子。
但我代替了江餘，成了她唯一的愛人。
隻是可惜，紙包不住火, 謊言總有被揭穿的一天。
不過沒關系, 我可以等她。
我為了她的一句話，費盡心血，把虹橋機場和火車站都連在了一起。
隻為換她回心轉意。
隻是可惜，她竟然利用我對她的愛反虐我, 讓系統抹S了我。
陰間系統：【後悔嗎？陰陽兩隔了。】
【桑寧（您的對立玩家）託我轉告你，她活著的最大願景，就是目睹你的S亡。】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