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如……交給我處理，我去調查。」

人在生氣的時候是不怎麼理智的。

 

我絲毫沒有思考謝臨話裡的漏洞，而是擔心自己在學校的安全。

 

「別擔心，你下課前我會提前去接你。

 

「在學校讓童真陪著你。」

 

因為謝臨一直對我很順從，我也自然而然將這件事交給了他。

 

持續一個月，我再沒有收到過騷擾信息。

 

本來粗神經的我，竟然將這事忘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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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到了之前奴役謝臨的生活。

 

13

 

十月份，教授微觀經濟學的老師因病請假。

 

新來的代課老師，看到坐在第一排的我時，眼前一亮。

 

「黎書同學？」

 

我不禁疑惑。

 

「您認識我媽？」

 

我上的這所大學，恰巧是我媽媽的母校，她當年也是經管學院的學生。

 

算下來，媽媽也算我的直系學姐，有老師覺得我面熟倒不足為奇。

 

代課老師是個老教授，看起來很溫和。

 

「原來是她的女兒。」她笑了起來。

 

「原來有女兒了。

 

「你媽年輕的時候可是咱們學院的尖子生，性格又好，和大家相處都不錯，老師們都喜歡得緊。」

 

我突然想到什麼，趁著課間，我走到老教授跟前。

 

「老師，我想問一下，您知道我媽媽……的初戀嗎？」

 

她眼中的八卦之意難掩，我頓時覺得自己問對了人。

 

「初戀啊……

 

「我還真記得有一個。

 

「好像叫……孟魚。」

 

我腦子嗡的一聲。

 

該不會是重名吧……

 

「哦，對。我這還有當時的合照。

 

「她們啊，是舍友。」

 

「？」

 

說著她翻出手機點開相冊。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除了當時的孟魚是短發，這五官相似程度可以說高達 99%。

 

我媽的初戀……是女人？

 

還是孟魚？

 

記不清怎麼結束一天的課，我思緒復雜。

 

以至於最後童真邀請我一起去酒吧聚餐時，我也滿口答應了下來。

 

她還有些驚訝我的爽快。

 

其實我隻是有些迷茫，或許喝酒能有所緩解。

 

14

 

因為擔心我們的安全，一起來的還有許江樹和其他同學。

 

包間內，大家做遊戲的做遊戲，聊天的聊天。

 

隻有我自己悶在角落裡一杯接著一杯。

 

孟魚是我媽的初戀？

 

這太荒謬了。

 

我是說，我媽也太潮流了。

 

那謝臨是孟魚的兒子……

 

腦子要炸掉了。

 

本就沒怎麼喝過酒的我，幾杯下肚後，意識已經變得不太清醒了。

 

我晃晃悠悠倒在旁邊童真的身上。

 

雙手在她身上胡亂摸索。

 

「女生在一起是什麼感覺……」嘴裡嘟嘟囔囔。

 

童真嚇了一跳，趕緊把我從她身上扶起。

 

「我靠！你喝醉了佔起老娘便宜了！

 

「快給你家謝臨打電話，給你接回去。

 

「姐可不是拉子，男模還沒泡夠呢！」

 

「謝臨……他好像更好摸……」我迷迷糊糊。

 

童真的手在我身上摸索，終於拿出了手機。

 

在她撥通電話之前，我攔住了她。

 

「不……不要！

 

「他是我媽初戀的兒子，我才不要他來接我！」

 

「不是姐姐，你在說什麼？」童真語氣滿是疑惑。

 

「你送我回家！」

 

她被我磨得有些無奈。

 

隻好拿上包拽上許江樹，送我回去。

 

在我家樓下的時候，本就喝了不少酒的童真因為暈車吐了出來。

 

「先別管我，快把她送回去。」童真在路邊蹲下。

 

許江樹心疼地看了她一眼，扶著我上了樓。

 

門被打開時，我正醉醺醺地掛在許江樹身上。

 

而他為了不讓我滑下去，一隻手握拳放在我的腰間撐住。

 

循著屋裡的光亮，我看過去，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15

 

還沒等許江樹說些什麼，謝臨就一把將我拽進懷裡，重重關上了門。

 

硬實的胸膛撞得我有些痛。

 

他扣住我手腕的力氣也緊了幾分，身上散發著一股危險氣息。

 

我不滿地在他懷裡掙扎。

 

「臭野狗！你弄疼我了！快放開！」

 

從未見過謝臨反抗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力氣有這麼大。

 

他一把將我扛起，走到房間，我被扔到了床上。

 

謝臨身上的正裝還沒換下，像是剛參加活動回來。

 

他慢條斯理地解開皮帶，將我的雙手捆起，放置在頭頂。

 

動作輕柔卻不容抗拒。

 

謝臨眼神中還帶有慍氣，唇角卻微微彎起，湊在我耳邊輕聲道：

 

「大小姐。

 

「野狗，怎麼會聽話呢？」

 

還沒等我回應，謝臨就欺壓上來。

 

唇上一涼，他用力撬開我的唇齒，狠狠啃咬。

 

我一度不能呼吸。

 

他慢慢松開我。

 

燈光下，他的唇瓣顯得格外透亮。

 

我被親蒙了。

 

本就因為酒精有些燥熱，看到這幅畫面，臉更是紅得不行。

 

回過神的我抬起腳就要踹他。

 

他卻輕易地扣住我的腳腕，拇指在掌心摩挲，惹人發痒。

 

謝臨慢慢將我的腳拉近，直到停在某處。

 

聲音喑啞：「大小姐，踩這。」

 

……

 

16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頭痛欲裂。

 

想要起身，卻發現身子根本動彈不得。

 

看向身側躺著的人，他的手還搭在我的腰間。

 

我羞愧萬分，抬起手給了他一巴掌。

 

謝臨醒過來，沒有一絲惱怒。

 

他看向我的眼神溫柔如水，隻是身體又向我貼了貼。

 

腰間的手抽離，他握上我的手。

 

拉至他的唇邊，輕輕吻了吻。

 

「疼嗎？

 

「是不是累壞了，大小姐。」

 

他越是這副樣子，我越生氣。

 

腳底下狠狠踹了他一下。

 

「臭野狗，你敢侵犯我！我要告訴江政安，還要報警抓你！」

 

他不怒反笑。

 

「大小姐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

 

我隻記得昨天被謝臨親得身體發軟，後來就什麼也記不清了。

 

見我疑惑，謝臨的手又環住我的腰。

 

他將頭埋在了我的頸間，語氣軟綿綿。

 

「是大小姐侵犯了我呢。」

 

「？」

 

「怎麼可能？」

 

「大小姐抱住我，說很喜歡我，不想讓我離開，力氣大得很。」

 

「？」

 

我真的喝斷片了嗎，為什麼一點印象沒有。

 

「我有錄音大小姐要聽嗎？

 

「早就知道大小姐會不認賬，還好我留了證據。」

 

沒等我回應，他說著拿出手機。

 

裡面傳來我的聲音：

 

「臭狗，你沒吃飯嗎？

 

「以後你隻能是我的專屬小狗，聽到沒！

 

「喜歡你……」

 

「……」

 

沒聽幾句我就聽不下去。

 

急忙搶過他的手機，關了機。

 

臉上更燒得慌了。

 

我好像真的有些喜歡他。

 

隻是嘴上還是不饒人。

 

「本小姐用得上你，那是看得起你！」

 

「是。」

 

「你隻能是我的所有物！」

 

「是。」

 

「……」

 

不管我說什麼，他都一一應下。

 

17

 

我和謝臨維持著一種很奇妙的關系。

 

不算情侶，但也不完全像主僕。

 

自從上次，我好奇心越來越重。

 

欺負他的想法也經常有。

 

一開始都是我在主導。

 

可後面我發現，我有時候控制不住他。

 

謝臨總會冷不丁地捉弄我一下，我還拿他沒什麼辦法。

 

直到後來，我在謝臨的電腦裡翻到不少我的照片。

 

睡覺的、吃飯的、學習的……甚至洗澡的。

 

還在他的房間的一層衣櫃中，發現了不少我的貼身衣物。

 

都是之前我以為被我亂扔弄丟的那些。

 

我瞬間把之前的短信和他聯系到一起。

 

奇怪的是，我有些惱怒，但沒有那麼生氣。

 

因為我對他做的壞事好像不止這些……

 

自從上次撞見他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我就經常在隻有兩人在家時，要求他給我看。

 

還學著網上給他吃了不少補品，看他直冒鼻血。

 

又是拿著童真送我的小皮鞭對他鞭策。

 

……

 

原來隻當是欺負他，現在想來，真是變態啊！

 

得，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我強硬慣了，硬是拿著這些「證據」跑到謝臨跟前質問。

 

他沒有一絲慌張。

 

「大小姐才發現嗎？」

 

我氣急敗壞想要抬腿踢他，卻被他攔下。

 

他緩緩放下我的腿，將我攬進懷裡。

 

彎著身子靠近我耳邊，聲音魅惑不容抗拒：

 

「大小姐把我吃幹抹淨。

 

「想賴賬，可是不允許的哦。」

 

番外一：

 

1

 

經過一番心理鬥爭，江書渝拿著媽媽黎書留下的信找到孟魚。

 

看到信的一瞬間，孟魚的眼眶泛紅。

 

「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她淚流滿面。

 

江書渝靜靜地等她平復心情。

 

學生時代，黎書就和孟魚在一起了。

 

Z 大的學霸姐妹花，沒有人不知曉。

 

盡管因為影響問題，有被輔導員叫去談話，但都被她們以純潔的友情關系擋了過去。

 

學校見兩人成績不錯，在各種大賽中均為學校爭得獎項。

 

也沒有過多幹預。

 

除了拿著她們擁吻的照片，警告不許再有下次。

 

隻是後來，黎書被家裡強制安排聯姻。

 

孟魚的家庭背景普通，根本沒有能力制止。

 

她們一起私奔多次，都被黎家抓了回去。

 

黎書的父親病重，她迫不得已與江政安聯姻，後來還有了江書渝。

 

孟魚也在那後銷聲匿跡。

 

十幾年後，孟魚靠著自己的努力, 混到公司高管。

 

卻在聽到黎書消息後, 辭去工作, 來到江政安的公司。

 

但還沒見面，就傳來了黎書病逝的消息。

 

她不甘心, 和江政安挑明身份。

 

江政安沉默良久，最終讓她一起回了家。

 

孟魚住著黎書住過的房間，走她走過的路，摸著她生前穿過的衣物, 感受那不存在的溫度……

 

時常盯著江書渝的臉出神。

 

「江書渝……」

 

她喃喃道：

 

「或許, 我們也以某種方式，永遠在一起了。」

 

2

 

謝臨根本不是孟魚的親生兒子。

 

孟魚在與黎書分開後，就一直自己生活。

 

早在上學時，她們就約定要一直在一起，等以後到了合法年齡，就去收養一個小朋友。

 

一起陪他長大。

 

孟魚不工作的時候就會去福利院。

 

她發現，謝臨是一群小朋友中最沉默寡言的那一個。

 

有次她去的時候，謝臨正被一群小男孩圍著。

 

他們繞著圈地辱罵他，說他是罪犯的兒子, 說他是髒女人的兒子。

 

因為長相俊朗, 在福利院也很受小女生歡迎。

 

有幾個比較頑劣的小男孩就罵他勾引怪，和他媽媽一樣骯髒。

 

小謝臨拳頭握緊, 手裡的泥土在指縫滲出。

 

孟魚想要上前制止。

 

隻是，謝臨手裡的泥土還沒撒出去, 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聲音。

 

語氣卻十分跋扈：

 

「你們再欺負他, 我就要警察叔叔來抓你們了！

 

「把你們都關進籠子裡！」

 

那群「小混混」看到女孩身邊站著高大的男人, 都不敢說話, 一溜煙跑走了。

 

小女孩走到小謝臨身前，眉頭擰在一起, 她嘟起嘴，恨鐵不成鋼道：

 

「你是笨蛋嗎？他們欺負你，你不知道兇他們呀！」

 

小謝臨不吭聲, 頗有幾分可憐地用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神看著她。

 

小女孩一時看愣了, 她伸出小手捏上了小謝臨的臉頰。

 

她掏出零食包裡的吃的, 遞到他面前, 神情不自然道：

 

「喏，給你吃好了。

 

我冷嘲道：

 

「（月」……

 

「小渝, 回家了。」

 

江政安領著小女孩離開。

 

之後江書渝每個周末都纏著江政安去福利院。

 

直到孟魚三十歲生日後，謝臨被領養。

 

再次見面，就是在江家。

 

番外二：

 

婚禮那天，江書渝吸取之前的教訓, 隻喝了一點酒。

 

但微量的酒精還是足以讓她眩暈。

 

謝臨更是被人灌了不少，回家路上，他在車後座抱住江書渝，將頭埋在她頸間呢喃。

 

「寶寶, 你的皮膚好白。」

 

……

 

謝臨被江書渝扶著進了家門。

 

直到江書渝被壓倒在床上時, 她才知道謝臨根本沒醉！

 

「臭狗！你騙我！」

 

江書渝在床上撲騰得歡，但很快被壓制住。

 

謝臨輕輕咬住她的耳垂。

 

「寶寶，我有沒有告訴過你, 我很有藝術天賦。」

 

「？」

 

「我想……」

 

「在你身上作幅畫。」

 

「……」

 

月光皎潔，透過窗子，留下自然的高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