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怎麼有時間到妾這裡。」我斂下眼,不敢讓他瞧見眼皮上的紅腫。
他抬起我的臉,逼得我不得不直視他:「哭過了?」
「是。」我的聲音細若蚊足:「妾午睡時夢到了阿母。」
太子的視線移到了我的發鬢,我未戴珠翠,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麼。
隻聽他低低地說:「孤的良娣當真是念舊極了。」
此話一出,我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
是我想得太多,還是他確實另有所指?
「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小心試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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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明白嗎?」太子的語氣變得冷冽起來。
他盯著我,仿佛要從我的臉上看出什麼。
我側身伏在他的膝間:「妾向來不聰明,妾真的不明白殿下在說什麼。」
「你身子重,起來。」太子寬大的手掌託住我的胳膊,聲音緩了下來。
我順勢搭住他的手,重新回到他的懷裡。
太子定是知道了什麼,才會對我百般試探,可我真的很累,沒有多餘的力氣對應對他的猜忌。
我假裝難受地扶住額頭:「天色已晚,妾有些頭暈,不便服侍殿下,還請殿下……」
話未了,他便抓住我的手,那力道很大,似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野蠻,我極力想脫離他控制:「殿下,你弄疼我了。」
「孤給了你機會,為什麼還是不肯說實話!」他看我的眼神很失望,也很憤怒。
我的額間滲出冷汗,我知道這次是真的避不開了,他對我如何我都能接受,可我唯獨怕他降罪於沈晏清。
太子眉宇間的失望也不遮掩:「隻要你承認這一切,隻要你親口對孤說出實情,孤不會怪你。」
我硬生生擠出一絲笑:「殿下想聽妾說什麼,妾就說什麼。」
太子沉默下來。
我第一次不敢接上他的眼睛,我一直都是拿最完美無缺的、含情脈脈的眼神回答他的,但是現在,我居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你為什麼不敢看孤。」太子把我扯入懷中,逼迫我面對他:「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我沒有害怕!」我破罐子破摔,睜大眼睛狠狠瞪著他:「是殿下在怕!」
「殿下生性多疑,想必是疑心妾有其他私心。」我一字一句:「可是殿下,你可曾對我有過一心一意,若是沒有,為何要強求我對你真心實意?」
太子額間青筋暴起,出手扼住我的頸脖:「你是不是瘋了,膽敢口出放肆!」
說罷,他一把將我甩開。
我踉跄著後退,扶住一角桌沿才至摔倒,腹部傳來陣陣墜痛,我頓時汗如雨下。
我厭惡他這樣高高在上的姿態,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審問、踐踏,我早就受夠了。
方才被他掐得無法呼吸,我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眼睛都紅了,我卻笑:「在殿下眼中,我不過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可我是人!是人就會有感情,我也有喜怒哀樂,我也會有受不住的時候。」
「殿下娶我,不過是思念太子妃的手筆。可殿下想過沒有,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我也曾有對我真心實意的兒郎,若沒有殿下,我可以做他人妻,而非太子妾!」
壓抑在心口多年的怨懟終於得以出口,我望著太子冰封不動、毫無血色的臉,居然覺得暢快無比。
這樣的報復,我很滿意。
我知道這麼說,他會大怒、會反彈,會恨我。
一個男人,還是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他或許會包容我犯下的所有的錯,他也可以不愛我,可他絕不會容許我虛情假意地去玩弄這段感情。
「他人妻?」太子的聲音很沉,他輕輕咀嚼著這兩個字。
忽得他笑出了聲,話語中滿是嘲諷:「你說得好、做得也好,你讓孤看清了孤這麼多年原來寵著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太子不再看我,疾步出了殿門。
我再也忍受不住腹部的劇痛,疼得弓起腰,慢慢跌落在地上不起。
「墨畫……墨畫……」我虛弱地呼喊著她的名字,面容幾乎扭曲。
16
我差點滑了胎,太醫囑咐我要臥床養胎,不得倏忽。
太子大怒,從我宮殿憤然離去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東宮,眾人對我譏笑不已,說若不是我有孕在身,早就被拋之棄之。
事實也確是如此,太子沒來看我一眼,我想他是恨極了我,不會願意再見到我。
這樣也好,我不必再與他虛與委蛇,不必再遭受蕭姝似有若無的針對,不必整日膽戰心驚地侍奉。
又過了幾月,我的胎象逐漸穩固,即將臨盆了。
這段時間太子身邊多了幾位新寵,聽說是蕭姝引薦的,好一個賢良淑德的太子妃,不知他們的少時情分還剩多少?
隻是這些我都不想關心了,我已然成為東宮的透明人。
天氣回暖,這日我在後花園賞花,日頭極好,暖意遍布全身,我舒服地展開眉目。
「你倒是好興致。」身後傳來清冷冷的女聲。
暗紅華服,深邃大氣的裙擺搖曳在地,束腰衣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體,面前的女子容貌秀麗,像山水畫般令人心曠神怡。
隻是這樣的面皮下,藏著惡毒的心。
我冷漠地看著他:「太子妃,我們好久沒見了。」
「良娣這樣生分,倒叫姐姐不知如何是好了。」蕭姝笑著,我冷眼瞧卻是假得很。
「妾失了殿下歡心,苟活著不過是腹中這塊肉罷了,殿下是太子妃的,妾的孩子也是太子妃的。」
我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肚子:「其中,免不了太子妃的手段,真讓妾佩服不已。」
「你膽子可真大,竟這樣大剌剌地說出來,被旁人聽到良娣的胡言亂語,可怎生得了。」蕭姝握住我的雙手,表演起姐妹情深的戲碼,嘴裡的話卻冷得和冰渣子一樣。
「妾乏了,恕妾先行告退。」我用帕子擦了擦她摸過的手,轉頭就走。
「你的心頭好命不久矣了,謝皎皎。」蕭姝在我背後說道。
我的腳步一頓,猛然轉身問:「你說什麼?」
蕭姝溫溫柔柔撫上一隻花苞:「沈太醫可真是糊塗啊,他觸怒了殿下,即刻被革了職、下了獄。」
她輕飄飄的話語,引來我心中的駭浪,我幾乎都要站不住腳。
他懲罰我還不夠,為什麼還要把手伸到沈晏清身上。
沈晏清不能S,我欠他太多,這輩子都還不清,他還那麼年輕,他怎麼可以S?
我沒去再理蕭姝,匆匆往太子殿走去。
17
我去找太子,太子讓我滾出去,我不僅不退,反而向他走去。
「學了這麼久的宮規還是不懂什麼叫尊卑上下嗎?」他指著殿口:「退下!」
我心裡未滅的火再次攀附而起,我大聲質問他:「沈太醫做錯了什麼,殿下為何要對他趕盡S絕?難道就因為妾和他定過親嗎!」
「住口!」
太子氣得眼睛血紅,他惱怒地瞪著我:「謝皎皎,你是不是真的以為孤不敢S了你?」
我一點也不害怕,一步步朝他靠近:「殿下怎麼處置妾都可以,妾隻求殿下不要濫S無辜,免得落人口舌,招來儲君不賢的名頭來。」
太子的臉色凝聚成冰:「你竟然為了一個外男來詆毀你的夫君,這就是你的真心話?」
「是。」我承認道。
他拍案而起,鼻尖都要蹭到我的,熱氣激起我耳邊的戰慄:「孤步步退讓,一退再退,你不要得寸進尺。」
「可是殿下,」我靜靜道:「是妾忘不了舊情,是妾纏著他不放,殿下要恨就來恨妾,何故濫S無辜?」
「住口!」他衝著我呵斥,狠狠扇了我一個耳光。
太子氣得渾身顫抖,他目眦欲裂地指著我:「現在滾回你的宮殿去,孤可以既往不咎,你還可以當你的貴人。」
我木然拭去嘴角滲出的血,拜倒在地上:「妾受不起,還請殿下收回成命。」
「好,很好。」太子眼中的怒火似乎要把我灼傷,他居高臨下看著我,滿是嫌惡之色:「好一個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賤人!」
「來人,把這個瘋婦拉下去,沒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探視。」
「謝良娣,得罪了。」領命的侍從齊齊向我示罪,隨即把我攙了出去。
我徹底被太子所厭棄,關在宮殿裡不見天日。
墨畫勸說我不要意氣用事,讓我去向太子認個錯。
「我沒錯,錯的是他。」我平靜地說。
「良娣慎言,」墨畫面色發白:「那可是太子殿下,殿下怎麼會有錯?」
我久久不語,望著窗外的玉蘭花發呆。
自那日後,我再也打探不到一點沈晏清的消息,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我握住墨畫的手:「墨畫,我隻有你了,你能幫我辦件事嗎?」
墨畫支支吾吾道:「良娣都辦不到的事情,奴怎麼會辦到?」
「算我求你,幫我打聽一下沈太醫的事情,好嗎?」我祈求道。
她閃躲著我的目光:「良娣,他……他。」
墨畫向來是直來直去的性子,她不會遮掩任何情緒,我皺著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奴……奴不清楚。」
她顧左右而言他,我更覺得有異常,我扣住她的雙肩:「到底怎麼了!」
墨畫跪地磕頭:「奴也是不久才知曉,沈太醫他在良娣被罰那日便被殿下賜S了啊!」
「你說得可都是真的?」淚水模糊了視線,我隻覺得心胸都被各種交雜的情緒填滿了。
我眼前陣陣發黑,幾欲暈厥。
墨畫上前扶住我,她尖叫起來:「良娣……血……都是血。」
血染紅我的裙擺。
18
我痛得快要S掉了。
沒想到生孩子是這麼的疼,我拽著絲被,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墨畫服侍在床旁,她哭得臉都腫了,滿口的對不起:「良娣對不起,奴也不想這樣,可是奴沒辦法……」
我無暇去深思墨畫話裡的意思,無窮無盡的劇痛貫穿著我的神經。
穩婆忙得滿頭大汗,看著我的視線焦灼又無奈:「良娣,使勁啊!再這樣下去母子都有危險!」
我疼昏過去,又因為腹部的疼痛清醒過來,我的雙目開始渙散,斷斷續續發出一點聲:「李拓,你把我S了吧……你為什麼不把我也一起S了!」
我知道他來了,因為他身上帶著好聞的沉水香, 我知道他在屏風外坐了許久。
我直呼其名,必定觸動到了他的逆鱗, 太子撩開珠簾,來到床邊朝我嘶吼:「你想S?謝皎皎, 你想得太好!」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碎屍萬段, 可是為什麼他的眼睛也紅了 ,似乎要落淚的樣子,我想我是疼瘋了, 出現了幻覺。
「你不僅要生下孩子,你也要給孤活下來,否則孤定親手掐S這個孩子。」他掐著我的手,指甲陷入血肉裡, 讓我瞬間清醒過來。
我折騰了整整三天, 在第三日的深夜裡生下了一個女兒。
我面色慘白,唇無血色,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初見天家人,我嚇得垂下頭,哆哆嗦嗦拾起地上掉落的玉牌雙手奉上。
「好再」太子把孩子抱在懷裡,要我懷裡放,我扭過頭:「這是你的孩子, 把她抱走。」
「你就這麼恨我?」他身上沒了盛氣凌人的威嚴, 冷峻的容顏也顯得憔悴。
我吃力地緩了一口氣:「我不配當你的良娣, 也不配當謝家的女兒,我S後,你可以把我廢棄。」
太子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喚來宮人抱走孩子, 大步上前掀開了錦被。
他看到了血染紅的床褥,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傳太醫, 給孤傳太醫!」
「孤不許你S。」太子把我半抱在懷裡, 貼著我的臉。
我渾渾噩噩看著眼前有些癲狂、看起來傷心欲絕的太子,我費力抬起手,撫上他的容顏。
「皎皎。」他覆上我的手:「你堅持住, 孤定叫太醫治好你,等你好了孤永遠都不會來打擾你, 好不好?」
「李拓。」我的感官越來越渙散, 我最後喊著他的名字:「下輩子……下輩子能不能放過我、不要娶我,我……我有要嫁的人。」
他低著頭,冰涼的淚落在我的臉龐上, 幾度哽咽後,他在我耳邊低語:「好,永生永世, 你我都不復相見。」
我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恍惚間,我好像回到了揚州謝家。
阿母不再躲我避我, 而是溫柔地朝我招了招手, 她說:「好皎皎, 我的好女兒。」
再轉頭,我就看到了沈晏清,他站在滿樹玉蘭下等我, 他說:「好皎皎,嫁給我好麼?」
好啊,我開心地朝他們奔赴而去。
上一世,我為師尊著想,將他帶回的盲女逐出天界。盲女慘 死,師尊恨了我一輩子。在我晉升上神的關鍵時刻,痛下殺 手,令我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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