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侄女七歲多,手上出現了很多淺白色斑塊。
將侄女送進醫院後,確診為白癜風。
嫂子迷信自身免疫療法,不給侄女吃藥。
為了侄女的健康,我同嫂子據理力爭,並主動承擔了侄女所有的治療費,後來侄女終於痊愈。
十數年後,侄女成為了世界上權威舞蹈大賽的冠軍。
慶功宴上,侄女約我到陽臺。
她面目猙獰地看著我。
「我媽說我本來就沒病,靠著自身免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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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非逼著我喝藥,破壞了我的自身免疫系統。」
「要不然,我早就拿到世界冠軍了,能等到現在?」
然後,一把將我推下高樓。
警察來了,全家為了保護侄女,謊稱看到我自己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
然後,我重生了。
1.
「姑姑,這個娃娃好好看。」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驟然響起,我不由地回過神來。
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孩正站在不遠處。
她的手中緊緊抱著一個精致的芭比娃娃,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我不是剛被林婉煙推下高樓嗎?
身體急速墜落的恐懼,以及S前粉身碎骨的疼痛感,還歷歷在目,揮之不去。
怎麼回事?難道……我重生了?
我緩緩看向林婉煙,眼中瞬間迸發出濃烈得如同火焰般的恨意與無盡的悔恨。
白眼狼,這一次我倒要看看,沒有我,憑著你自身的魅力,還能不能擁有姣好的面容、細膩的皮膚,還能不能得到舞蹈大獎。
林婉煙被我眼裡的恨意嚇得一激靈,怯怯地開口:
「姑姑……」
我微微閉上眼睛,讓自己平靜下來。
再次睜開眼睛時,隻見她朝著我討好地露出一抹笑容,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以前,隻要她露出這種表情,我總是會忍不住心軟妥協,無論她提出什麼要求,我都會想盡辦法滿足她。
可現在,拜拜了,您嘞!
你休想我再給你花一分錢。
「把娃娃放下,回家。」
我淡淡地開口說道,語氣中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她像是被我的話驚到了,眼睛瞬間睜大,滿臉的不可思議。
以前隻要是她想要的東西,我都會毫不猶豫地給她買下來。
「姑姑,這個娃娃我想要。」
林婉煙急忙說道。
「我還有事,你要是不放下,我就通知你媽媽來接你。」
等我說完這句話後,林婉煙眼中的淚水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惡狠狠的瞪視。
我沒有再說一句話,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放下小推車轉身就走。
林婉煙見我態度堅決,猶豫了一下後,連忙放下手裡的娃娃。
然後,她又推著小推車匆匆跟上了我。
「還沒結賬呢!」
我卻不急不慢地回應道:
「什麼都不買。」
頓時,林婉煙整個人躺在地上,手腳不停地揮舞著,嘴裡還不停地叫嚷著,試圖用這種方式來迫使我改變主意。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但我絲毫不為所動。
就靜靜地、狠狠地看著她。
她鬧騰了一會兒後,發現自己的這番舉動並不能使我動容,便隻能停止了撒潑,隨即惡狠狠看向我。
「嫁不出去的老妖婆,我討厭你,活該你嫁不出去!」
這就是我曾經全心全意疼愛了這麼久的侄女啊,僅僅隻是因為我沒有滿足她買東西的要求,她竟然就對我如此惡語相向。
我不禁自嘲地苦笑一聲,原來小的時候就是個白眼狼。
此時,林婉煙坐在我的車裡,雙手叉著腰,一臉倔強地看著前方。
仿佛等著我去哄她一般。
而我,此刻隻想快點把她送回家,然後遠離這裡。
終於,隨著「咔」的一聲,家門緩緩打開。
2.
看著我兩手空空的樣子。
媽媽趙金蓮的臉上瞬間堆滿了不悅的神情。
「你做姑姑的,出去一趟,竟然沒給婉婉買東西,像什麼樣子?你馬上出去給婉婉買個電話手表,恰好用得上。」
我在 C 城工作,離得很遠,加上平日裡工作繁忙,隻有每年的節假日才能抽出時間回家一趟。
每次回家的時候,我總是不辭辛勞地大包小包地給他們帶各種東西,從生活用品到時尚禮品,應有盡有。
媽媽也總是笑臉相迎,話裡話外卻都是讓我掏錢。
想著我們是一家人,血濃於水,我也就沒有拒絕。
然而,前世我離世後屍骨未寒,他們卻日日歡聲笑語,好不快活。
甚至對於我的後事,他們都不想去處理。
隻是迫於親戚鄰居們的議論和指責,才不情不願地幫我處理了。
想到這些,我的心就像被浸在冰水裡一樣,寒冷徹骨。
「媽,公司有急事,我得回去了。」
我急急忙忙地邊走邊說。
前世,就在明天,林婉煙早上醒來,她的臉上和手上竟然起了許多淺白色的斑塊。
嫂嫂看到後,咬牙切齒地說道:
「都怪林雪薇買的食材不幹淨,吃壞了我們婉婉!」
當時的我以為真的是自己的過錯,內心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從此之後,我便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林婉煙的治療當中,為她尋醫問藥,操碎了心。
可現在細細想來,她姥爺就患有這個病,這鐵定是遺傳,與我又有什麼關系呢?
今天,我可是沒給林婉煙吃任何東西,她的白癜風無論如何也賴不到我的頭上。
我開著車,行駛在道路上。
夕陽的餘暉灑在車窗上,給車內染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我望著窗外那匆匆忙忙的行人和車輛,感受著這個世界的喧囂與活力,心中由衷地感到開心和激動。
生命是如此的美好,充滿了無限的可能。
這一世,我要為自己而活,活出屬於自己的精彩。
美美地睡過一覺後,我才真切地感覺自己是真的活了過來。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
「你昨天給婉婉吃什麼了?她的臉上和身上怎麼突然起了那麼多白斑?」
「什麼都沒吃,不信你問林婉煙。」
我不開心地回道。
「最好是這樣,S丫頭,你要是敢撒謊,我饒不了你!」
我媽恨恨地說道,話語裡充滿了威脅。
看來情況和前世一樣啊,這次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把這事兒賴到誰身上。
吃完晚飯,我正興致勃勃地追著劇,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闲時光。
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
我一看,又是我媽的電話。
「雖然你沒給她買吃的,但是大夫說了,這病是曬太陽引起的,你昨天沒給婉婉做好防曬,給丫頭曬出了白癜風,你要全權負責!」
啥?
我傻眼了,這都能怪在我頭上?
「你把大夫電話給我,我問問。」
我媽卻加大嗓門吼道:
「問什麼,你不是不想負責吧?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負責任東西,老天爺怎麼不劈S你呀!」
以前隻要她說出這樣的話,我都會屈服,畢竟爸媽養大我們不容易。
可如今,我早已不會為這樣的話而難過,隻是覺得無比心寒。
「你說話不用那麼難聽,你不想告訴我沒關系,我自己打聽。」
「你個小賤蹄子,翅膀硬了,敢不聽我話了?!我辛辛苦苦生你養你,容易嗎?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母親趙金蓮驚怒地咆哮著,她不能接受一向溫順、事事百依百順的女兒有了反抗之心。
隨即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我的心硬如鐵。
誰家母親會罵自己女兒小賤蹄子啊?!
隨即,我撥通了我同學的電話。
事實正如我所猜測的那樣。
什麼曬太陽導致的,明明大夫就隻是說曬傷是可能引起白癜風的一種方式而已,並沒有確定就是因為曬太陽。
可我的母親,卻如此急急忙忙地把這個罪名硬生生地按到了我的身上。
第二天,爸爸林正的電話響起。
3.
「薇薇啊,你怎麼回事?你媽昨天接過你電話後,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你趕緊回來和你媽認個錯,這個事就過去了啊!」
想到前世,當我被推下樓後,尚存一口氣在。
我的爸媽和哥嫂卻極力阻止周圍群眾報警和撥打 120。
這讓我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也斬斷了我最後的求生希望。
在那一刻,我才如醍醐灌頂般地明白,我的父母從來就沒有真正地愛過我。
然而,即便如此,我也並不想就這麼輕易地和他們徹底鬧掰。
我不能無緣無故地背負著莫名的罵名。
我要好好地看著他們得到應有的報應。
「爸爸,公司出了點事,我這幾天焦頭爛額的,實在回不去啊。」
我的嗓音裡帶著些許疲憊地說道。
「家裡最近真是亂成了一鍋粥,我和你媽實在是忙不過來了,你能請假的話就請假回來一趟吧。」
爸爸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急切和期待。
「爸爸,現在公司效益不好,正在大規模裁員呢。我都是降薪才好不容易留下來的,這個時候要是掉鏈子,肯定就失業了呀。」
我無奈地說道。
「那你下班往回趕,上班前再回去。」
這可真是給我想了一個「好辦法」。
他們覺得隻要我回家了,有的是辦法逼我拿錢。
「爸爸,我現在每天加班,一天休息時間不超過 4 小時,現在已經住在了公司,回老家 4 個小時都不夠來回的,更別提其他了。」
我真的感覺很累,然而這種疲憊並非源自公司的事務。
實際上,我現在正經營著一個網站,經過不懈的努力,已經積累了十幾萬的粉絲。
最近恰逢時代的紅利期,網站正處在關鍵的上升階段,各項事務千頭萬緒,確實是忙碌異常。
回想起前世,就因為林婉煙的那些破事,我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從而徹底錯過了這次難得的發展機遇。
等我忙完林婉煙的事情後,終於有機會喘口氣時,卻發現市場的蛋糕早已被瓜分殆盡。
「你看你這孩子,回不來就回不來吧,不許和媽媽生氣了啊!」
爸爸在電話那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