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所以，你是一隻貓妖？」

 

　　我點點頭，故意化作貓的樣子，想要嚇他一大跳。

 

　　他卻激動地抱住我：「五百，你簡直是上天派給我的救星！」

 

　　不是，我長得難道不嚇人嗎！

 

　　他說他有一部特別想接的現偶，但苦於各種吻戲和親密戲，他糾結了很久。

 

　　我來了興趣，什麼現偶能讓他這般牽腸掛肚。

 

　　他兩眼冒星星：「?我和我的小跟班?，是我特別特別喜歡的作者寫的封山之作。」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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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好像是我闲著無聊，隨便寫的。

 

　　8

 

　　我試探道：「是不是男主叫陸琛，女主叫明薇的那本小說。」

 

　　「對對對，你也看過？」

 

　　我訕訕一笑。

 

　　「看，看過。」

 

　　何止看過，我還寫過。

 

　　談起他喜歡的話題，沈琛開始滔滔不絕。

 

　　「這個作者先前一直寫奇幻類的小說，沒想到他寫言情也很帶感。」

 

　　「我拍了他的五部小說，隻差這最後一部了，這個大滿貫我勢在必得。」

 

　　「好五百，你一定要幫幫我。」

 

　　怎麼幫。

 

　　我連娛樂圈的邊都沒有摸到，憑什麼當他堂堂頂流的女主角。

 

　　他掏出一張銀行卡：「隻要我是這部劇最大的投資方，誰當女主角不還是我一句話的事。」

 

　　話雖如此。

 

　　但我不會演戲......

 

　　沈琛摸著我的尾椎骨，使出了美男計。

 

　　「你不是千年的大妖嗎？應該很聰明的吧。」

 

　　「我教你怎麼演戲，親力親為、包教包會。」

 

　　「阿晏姐姐，你答應我好不好？」

 

　　哎。

 

　　你知道的，我向來是見色起意。

 

　　他的手指在我的脊背上遊走，隔著一層布料，他有恃無恐地煽風點火。

 

　　我有些不習慣這樣的他，下意識往角落裡躲。

 

　　他亦步亦趨，將我圈在他的雙臂之間。

 

　　「阿晏姐姐，你說話呀。」

 

　　「你不是喜歡跟我親嘴嗎？」

 

　　「和我拍戲的話，我讓編劇加一百場吻戲，保證讓你親得心滿意足。」

 

　　奇怪。

 

　　他怎麼去了趟洗手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莫非，是有什麼惡靈上了他的身！

 

　　作為一名優秀的牛馬，我的打工人DNA動了。

 

　　「啊！」

 

　　一拳打在他的門牙上，我用力揉捏他的臉。

 

　　「不管你是何方造孽，趕緊從沈琛的身上下來。」

 

　　9

 

　　我祭出斬魂劍，劍指他的命根子。

 

　　「妖孽，還不束手就擒！」

 

　　沈琛嚇得跪在地上：「五百，我是沈琛，如假包換的沈琛。」

 

　　「不信？你再和我親個嘴，不同的人親嘴總能感覺出來吧。」

 

　　說罷，他便噘起嘴，等著我強吻他。

 

　　Two thousand years later.

 

　　我親得嘴巴都要破皮了，他一臉的意猶未盡。

 

　　好吧。

 

　　他真的是沈琛。

 

　　我打了個哈欠，在他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正要進入夢鄉。

 

　　他卻搖醒了我：「五百，你可不可以去隔壁睡覺。」

 

　　我不解。

 

　　他以為我不懂人間的規矩，耐心地跟我講道理。

 

　　「你是女孩子，男孩和女孩在沒有結婚之前，是不能一起睡覺的。」

 

　　我勾上他的脖頸，屈膝坐在他的腿上。

 

　　昏黃的燈光下，我的眼中盛滿了無辜。

 

　　「可是，我跟主人你睡了五年。」

 

　　「主人不是把我當作妹妹嗎？」

 

　　「你出去問問，誰會跟妹妹同床共枕，誰會跟妹妹拍吻戲，誰會把妹妹的嘴巴親禿嚕皮。」

 

　　他啞口無言，灰溜溜地又躲進洗手間。

 

　　我不明白了，洗手間到底有誰在！

 

　　豎起耳朵，我窺探了他的心聲。

 

　　【怎麼辦怎麼辦，好想被姐姐親親抱抱舉高高！】

 

　　【嗚嗚嗚，但是姐姐喜歡的不是我，她念念不忘的是上一世的沈琛，是苟利國家生S以、豈因禍福避趨之的沈琛，不是我這個滿腦子隻裝了黃色廢料的沈琛。】

 

　　【朋友圈有沒有學汽修的嗎？能不能幫我看下，我到底是不是備胎。】

 

　　......

 

　　小屁孩，內心戲還挺多。

 

　　10

 

　　等到他從洗手間出來，我已經睡在床的右側，擋住了他上床的去路。

 

　　他隻能小心翼翼地越過我，躡手躡腳地給自己蓋上被子。

 

　　燈光暗下，我在心裡罵了一聲。

 

　　呆瓜。

 

　　趁著夜色，我將他牢牢抱住。

 

　　沈琛，這輩子不要再放開我的手了。

 

　　他的呼吸一滯，渾身僵硬得不像話。

 

　　「姐姐？」

 

　　我沒有回話，但說了句夢話。

 

　　「主人，我最喜歡主人。」

 

　　安靜的屋內，他的心跳飛快。

 

　　「咚咚咚。」

 

　　心中好似有數萬朵煙花在綻放。

 

　　然後，他居然一根一根掰開我的手指，自己跑去了隔壁的房間。

 

　　我的心中有一萬個曹尼瑪路過。

 

　　不是，他還是不是個男人！

 

　　翌日，沈琛央求我變回貓，我頂著黑眼圈討價還價。

 

　　「我要跟你一起睡覺。」

 

　　他結結巴巴：「不，不行。」

 

　　「我習慣了有人給我當抱枕，你不陪我睡覺的話，給我點三個男模吧。一個乖巧可愛，一個身強體健，還有一個要比你好看。」

 

　　沈琛自然不答應，咬咬牙妥協讓步。

 

　　「我不忙的時候，可以陪你睡。」

 

　　我見好就收：「拉鉤。」

 

　　重新變成了五百的樣子，我被他抱在手中，他邊走邊rua我。

 

　　我炸毛了。

 

　　在他的耳邊惡聲惡氣：「色狼！你摸到我的胸了！」

 

　　沈琛頓時紅了耳根，任由我對他又抓又鬧。

 

　　「我，我不是故意的。」

 

　　哼。

 

　　我不聽，我不聽。

 

　　還沒有輪到我的吻戲，我在他的房車上呼呼大睡。

 

　　隱隱約約間，我好像聽見外面有人在說話。

 

　　「快點，等會兒有人來了。」

 

　　「哥，這麼多夠嗎？」

 

　　聽著像是顧承的聲音，我掀開窗簾悄悄地看。

 

　　11

 

　　好家伙。

 

　　他正在指使他的助理，往沈琛的盒飯裡加瀉藥。

 

　　「夠了夠了。」

 

　　「我要讓他拉個昏天黑地，臭暈整個片場，臭到上熱搜，臭到掉代言、掉綜藝、點男主。」

 

　　「然後，嘿嘿......?我和我的小跟班?的男主角就是我了。」

 

　　什麼東西？

 

　　我寫的這本小說已經出名到讓顧承黑化了嗎？

 

　　果然，男人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事業故，兩者皆可拋。

 

　　二人偷偷摸摸地離開，我打開車門，叼著盒飯將顧承的換了位置。

 

　　顫抖吧！

 

　　要給我絕育的壞人！

 

　　讓全世界都看看你的笑話！

 

　　放飯的時候，沈琛一口一口喂我吃飯。

 

　　我一邊享受公主的待遇，一邊聽到外頭有人抱怨。

 

　　「是誰！究竟是誰！」

 

　　沈琛看我吃得很香，表情甚是復雜。

 

　　「五百，你能不能把我的嗅覺也封上。」

 

　　我哼哼唧唧：「能，今晚陪我睡覺。」

 

　　他說他有夜戲，要拍到凌晨，來不及回家。

 

　　呵呵。

 

　　都是託詞。

 

　　我為他行了偷雞摸狗之事，他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

 

　　「五百，我保證，明天一定回家。」

 

　　我咬牙切齒：「再說一次，我叫沈晏。」

 

　　五百什麼的，太俗了吧。

 

　　他卻委屈上了。

 

　　「可是，沈晏是他給你取的名字，不是我。」

 

　　「你喜歡的是不是把你放在所有人後面的沈琛，而不是把你放在所有人前面的我。」

 

　　「五百，我喜歡了你二十五年，你不能對我始亂終棄。」

 

　　生氣。

 

　　他怎麼可以這麼往我的心窩上捅刀。

 

　　上一世的他明明也是把我捧在手心裡的，我怎麼會被他排在所有人的後面。

 

　　還有，他說謊不打草稿，他什麼時候喜歡了我二十五年。

 

　　12

 

　　車外，一陣兵荒馬亂。

 

　　狗仔來了，救護車來了，顧承的粉絲也來了。

 

　　沒有人聽見沈琛的哭聲，以及擲地有聲的控訴。

 

　　「我有！」

 

　　「你是我親過的第一個女孩子，你是蕭筱筱對不對！」

 

　　「你還是我的高中同桌明薇，天天督促我學習，不讓我打籃球，還不讓我吃薯片！」

 

　　「你也是我的上一個助理姜荔，會因為我被換了角色而替我出頭，會在我發燒的時候照顧我一整夜，還會親手給我做生日蛋糕。」

 

　　我一臉懵逼。

 

　　我記得我明明抹除了他的記憶。

 

　　師傅說，妖怪是不能在人間停留太久的。

 

　　否則，再一次亂了沈琛的命數，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我舍不得與他分開，但又害怕一語成谶，隻能以五年為期。

 

　　每一次的相逢是我的一廂情願，也是我給自己編織的一段美夢。

 

　　這一次，我也是看五年將滿，想要多吃吃他的豆腐。

 

　　孰料，他竟然都記得。

 

　　「你為什麼記得我？你又是怎麼認出我的？你怎麼現在才說出來？」

 

　　我的連環三連問，讓我自己處在了下風。

 

　　他摸摸我的腦袋：「好五百，先把吻戲拍了。」

 

　　行吧。

 

　　早知道直接把拌了瀉藥的盒飯扔進垃圾桶，也不至於我和沈琛拍了一場有味道的吻戲。

 

　　這下好了，沈琛一連半個月沒有回家，說是忙著趕S青的進度，把我急得上上下下爬了三百遍貓架。

 

　　「祖宗，你莫不是fa情了？」

 

　　沈母強行把我關進太空箱，帶著我到寵物店相親。

 

　　喵的。

 

　　快來救駕！

 

　　沈母挾天子以令諸侯，終於把沈琛這個工作狂叫回了家。

 

　　13

 

　　「媽，你這是幹什麼？」

 

　　她皮笑肉不笑：「你能幹什麼？要麼，五百嫁去別家，要麼你明天去相親。」

 

　　忘了。

 

　　沈琛也是奔三的人了。

 

　　沈母天天惆悵他的終身大事，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我向他求救：「喵喵喵。」

 

　　老天爺！

 

　　相親一號在外面有私生貓，二號是給子裝直貓，三號是假冒皇室血統的黃毛，企圖騙個千金大小姐跟他遠走高飛。

 

　　渣貓，都是渣貓。

 

　　沈琛認真道：「媽，我有女朋友了。」

 

　　我和沈母同款黑人問號臉。

 

　　「真的，明天帶回來給你瞧瞧。」

 

　　她將信將疑：「當真？」

 

　　「前提是，把五百放了。」

 

　　她瞬間抱緊了我。

 

　　「一手交兒媳婦，一手交五百。」

 

　　沈琛也很堅持：「我惹她生氣了，隻有五百能哄好她。」

 

　　沈母終究是沒拗過自己的兒子，不情不願地把我放了。

 

　　我嘰嘰咕咕說了很多，揚言要整頓貓圈，不能讓渣貓敗壞整個貓族的名聲。

 

　　他安安靜靜聽著我的訴苦，眼神突然溫柔得不像話。

 

　　我不禁毛骨悚然，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他不對勁。

 

　　沈琛抬眸看向我：「女朋友，你說這麼多渴不渴，我給你點了超大杯的珍珠奶茶。」

 

　　我後知後覺。

 

　　女朋友？

 

　　合著他是在這裡等著我呢！

 

　　「什麼女朋友，不要睜著眼睛亂說。」

 

　　滿打滿算，我頂多能陪他三個月。

 

　　我時刻牢記師傅說的話，不能待在他的身邊超過五年，免得又一次改變了他的命數。

 

　　三個月後，我終究要離開，何必讓他念念不忘。

 

　　隻是，他為什麼記得不該記得的事。

 

　　14

 

　　他娓娓道來：「你化作人形的那晚，我做過一個夢，夢裡有個仙長。他讓我看到了千年前的場景，我看到我為了姐姐你而S，你為了我而滿身S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