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輕輕撫摸他的臉蛋，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媽媽來救你了，我的孩子。」我在心中發誓，以後一定不再分開。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床頭櫃上放著一面青銅鏡子。

 

那鏡子造型古怪，邊緣鑲嵌著奇特的符文。

 

我心中一動。

 

這不就是我每天心頭血滋養的魔識鏡？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鏡子，對著自己照了照。

 

鏡中立刻顯現出我的魅魔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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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皮膚，小小的犄角，以及身後的尾巴。

 

沒錯，這就是魔識鏡！

 

普通人是照不出鏡像的。

 

我差點歡呼出聲。

 

看來第三件密器就要出現了！

 

正當我準備帶著孩子和魔識鏡離開時，門突然被推開。

 

傅雲深站在門口，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會來。」他冷笑道。

 

「傳說，魅魔族女王生的魅魔是雙子宮好孕聖體，看來還是你。」

 

「大夫隻切除了你一個子宮，另一個還是好的。」

 

「所以你的魔力，也就沒有完全消失。」

 

「當然。」傅雲深胸有成竹，「我也是故意讓你恢復魔力的。」

 

「故意讓你找到孩子和魔識鏡，也是為了引出你背後的魅魔女王。」

 

傅雲深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知道這是什麼嗎？」

 

「你們魅魔族最聞風喪膽的血引咒。」

 

「當年我父親拼S讓人帶回來的魔滅玉、魔識鏡和血引咒秘方。」

 

「隻可惜，秘方被燒毀了大半，隻剩下這一瓶血引咒了。」

 

「就是為了等這一天，也是為了等你。」

 

「隻要把雙子宮聖女的心頭血滋養魔識鏡一個月。」

 

「就能讓與你有血緣關系的魅魔，瞬間移動到你身邊，再深的功力也無處可藏！」

 

我驚恐萬分：「難怪你連續要了我一個月的心頭血，竟然是血引咒的引子。」

 

傅雲深獰笑：「你們魅魔一族，從古至今就是人類的禍害！」

 

「今天，我要徹底鏟除你們！為我爹報仇！」

 

他打開小瓶，準備將我剛取出的心頭血混著血引咒滴在魔識鏡上。

 

千鈞一發之際，我突然啟動了魅魔聖女的秘術。

 

靈魂置換！

 

6.

 

我的靈魂瞬間離體，進入了傅雲深的身體。

 

而他的靈魂則被暫時困在我的身體裡。

 

「這...這是怎麼回事？」

 

傅雲深驚恐地發現自己變成了我的樣子。

 

我用傅雲深的身體冷笑道：「傅大少爺，你不知道魅魔聖女有多少秘術吧？」

 

「靈魂置換，隻是其中之一。」

 

傅雲深微微一愣。

 

「你為什麼…這都是你做的局？」

 

我眯著眼笑了笑，拿著魔識鏡和血引咒。

 

「還不笨。」

 

「現在，該開始我的表演了！」

 

傅雲深（在我的身體裡）驚恐地後退：「你想做什麼？」

 

「你放心，我沒你那麼心狠手辣，畢竟你用的是我的身體。」

 

「我隻想去看看我的第二個孩子。」

 

「你說他被'處理'了，不見得吧，母子魅魔之間都有心理感應的。」

 

「所以…他到底在哪？」

 

「在…在地牢…」

 

傅雲深顫顫巍巍的表現讓我很滿意。

 

轉身帶著嬰兒和魔識鏡以及血引咒，用傅雲深的身體，大搖大擺地走出西廂房。

 

來到了傅府最深處的地牢。

 

在地牢的最底層，我找到了一個被鐵籠關著的嬰兒。

 

他蜷縮在角落，皮膚呈現淡藍色，頭上有小小的犄角，身後有一條細長的尾巴。

 

我的第二個孩子，我的魅魔血脈！

 

看到「傅雲深」，地牢的守衛立刻行禮：「大少爺，您來看那個小怪物啊？」

 

我強忍怒火，點點頭。

 

守衛繼續道：「這小東西真是頑強。」

 

「我們按照您的吩咐，不給它吃的，但它竟然還活著。」

 

不給吃的？

 

我心中的怒火更盛。

 

魅魔嬰兒需要特殊的食物，普通的奶水根本無法維持他們的生命。

 

「有人來看過他嗎？」

 

「有，道袍仙長來過。」

 

我稍微放下心來，道袍仙長就是黑袍老者。

 

他來，就是送吃的來的。

 

「打開籠子。」我命令道。

 

守衛猶豫了一下：「大少爺，您不是說過，這個怪物很危險，不能靠近嗎？」

 

「我改變主意了。」

 

「現在，打開籠子！」

 

守衛不敢違抗，打開了鐵籠。

 

我立刻衝上去，抱起了我的第二個孩子。

 

他瘦小得可憐，但眼睛明亮有神。

 

看到我時，竟然微微笑了。

 

即使我現在是傅雲深的樣子，他也認出了我是他的母親！

 

「大少爺，您這是...」守衛疑惑不解。

 

我沒有解釋，隻是抱著孩子離開了地牢。

 

身後傳來守衛悽厲的慘叫，沒一會就沒了聲響。

 

接下來，我用傅雲深的身份，做了幾件大事。

 

首先，我找到了封印在魔識鏡中的魅魔靈魂。

 

將它們全部釋放，讓它們回歸魅魔界。

 

其次，我將魔識鏡和血引咒一起燒毀。

 

魔滅玉用魔族烈火煉成粉末灑向魔族的母親河。

 

徹底消除了對魅魔一族的威脅。

 

最後，我修改了傅家的族譜和遺囑。

 

將大部分財產都轉移到了傅雲深和兩個孩子的名下。

 

做完這一切，我回到西廂房，看到傅雲深（在我的身體裡）正被道士們團團圍住。

 

「大人，這個魅魔想逃跑！」一個道士報告道。

 

我露出傅雲深標志性的冷笑：「很好，抓住她。我有大用處。」

 

傅雲深驚恐地看著我：「柳如煙，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我走近他，聲音低沉。

 

「我想讓你嘗嘗自己最親近人被切開腹部的滋味。」

 

「我要讓你體驗一下，她每天被剜去心頭血是什麼感受！」

 

傅雲深臉色大變：「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我是傅雲深！是京都第一富商！」

 

「你這樣做會遭天譴的！」

 

道士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嗤笑：「來人，把這個妖女帶到醫館。」

 

「我要讓她看看，人類的內髒構造！」

 

道士們立刻上前，架住了傅雲深（在我的身體裡）。

 

「不！不！放開我！你們這群蠢貨！我是傅雲深！我是真正的傅雲深！」

 

他絕望地掙扎著，但無人相信。

 

就在道士們要帶走他時，我突然命令道：「等一下！」

 

我走到傅雲深面前，低聲道：「傅大少爺，我改變主意了。」

 

「有一個更好的懲罰方式應該更適合你。」

 

7.

 

我掏出一個小瓶，裡面裝著一種紫色的液體。

 

「這是魅魔的血淚，喝下它。」

 

「你將永遠被困在這個魅魔的身體裡，嘗盡魅魔的痛苦和孤獨。」

 

傅雲深驚恐地搖頭：「不，你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不能？」我冷笑，「你不是一直想研究魅魔嗎？」

 

「現在，你有一輩子的時間來研究自己了。」

 

說完，我強行掰開他的嘴，將紫色液體灌了進去。

 

這是我為傅雲深準備好的心頭血血包剩餘邊角料。

 

混上魅魔之淚，煉成的魅魔血淚。

 

傅雲深痛苦地掙扎著，但為時已晚。

 

紫色液體一入口，就化作一股奇異的力量，將他的靈魂牢牢鎖在我的身體裡。

 

靈魂置換術，本來隻能維持七天七夜。

 

但有了魅魔血淚的加持，這置換將永久有效。

 

從今以後，他將永遠被困在一個魅魔的身體裡。

 

而我，則可以用他的身份，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人間。

 

「帶走吧。」我揮揮手，「關在地牢裡，好好'研究'。」

 

道士們領命而去，帶走了仍在掙扎的傅雲深。

 

我抱著兩個孩子，站在窗前，看著京都的夜色。

 

「從今天起，我們就是真正的傅家人了。」

 

我輕聲對孩子們說：「你們將擁有尊貴的身份，無人敢欺。」

 

「而我，將用傅家的勢力，保護所有在人間的魅魔同胞。」

 

孩子們似乎聽懂了我的話，同時咯咯笑了起來。

 

兩周後，京都上下都流傳著三件事。

 

一、傅大少爺娶了青樓花魁，生下雙胞胎後。花魁因產後失調變得瘋瘋癲癲，被關在了地牢裡。

 

二、醫館總能傳出傅母倍受折磨的慘叫，據說是魅魔怨靈纏身，離奇失蹤，杳無音訊。

 

三、傅大少爺為了早日和傅母團聚，不再獵魔，常常布施乞丐，行善積德，獨自撫養兩個孩子。

 

這些事情越傳越邪乎，到最後甚至都有了傅母修仙的版本。

 

本就是飯後談資，沒人在意這些事情的真相。

 

傅家平日行事捉摸不透，傳出這些事情並不奇怪。

 

而真正的傅雲深，被困在魅魔的身體裡，日日承受著魅魔特有的飢餓和痛苦。

 

沒有人類男子的精氣，他將永遠處於半飢餓狀態，生不如S。

 

這就是他對我和我孩子還有逝去族人所做一切的報應！

 

五年後，我用傅雲深的身份，傅家裡外都是我的人，並且成為京都最有權勢的人物。

 

傅家的生意在我的經營下蒸蒸日上，兩個孩子也健康成長。

 

第一個孩子完全是個人類，聰明伶俐，在外人眼中是傅家的乖嫡長子。

 

第二個孩子則綜合了魅魔人和獵魔人的優良血統，成為魔力最強的新一代魔神繼承人。

 

我用特殊的幻術掩蓋了他的魅魔特徵。

 

讓他能夠正常地生活在人間。

 

我還經常帶著孩子們去地牢看望「瘋癲的花魁」。

 

也就是被困在我身體裡的傅雲深。

 

五年過去，他已經被魅魔的飢渴折磨得不成人形，眼中隻剩下無盡的怨恨和絕望。

 

「看看你們的父親。」我對孩子們說：「他就是一個例子。」

 

「他用親身經歷告訴我們，不能輕易傷害他人，否則終將自食其果。」

 

孩子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對這個「瘋癲的女人」既好奇又害怕。

 

傅雲深用我的身體，無力地靠在牆角，眼神空洞。

 

旁邊隨意擺放著兩具散落的骨架。

 

魅魔看守說，他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

 

我知道，魅魔的飢餓幾乎摧毀了他的理智。

 

我蹲下身，輕聲對他說：「傅大少爺，感覺如何？」

 

「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研究魅魔的滋味好嗎？」

 

他抬起頭，用沙啞的聲音說出了五年來的第一句話：「我...詛咒你...」

 

我冷笑：「你的詛咒對我無效。」

 

「現在，我是傅雲深，而你隻是一個瘋癲的花魁。」

 

「這就是你的報應。」

 

離開地牢，我帶著孩子們回到了傅府的主宅。

 

作為傅家的家主，我有權力保護所有隱藏在人間的魅魔。

 

我暗中建立了一個庇護所，讓那些無家可歸的低階魅魔有了安身之所。

 

同時，我也在尋找更多的魔族秘寶。

 

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找到一種方法，讓魅魔和人類和平共處。

 

相信那一天很快就能到來。

 

十年過去了，在別的孩子還在學堂讀書的時候，我的兩個孩子已經長大成人。

 

第一個孩子有著人類的聰慧頭腦，繼承了傅家的生意。

 

將生意做到海外，傅家的名號家喻戶曉。

 

第二個孩子帶領著魅魔族人，做著華國八段錦。

 

提升陽氣，蛻變魅魔特徵，與人類友好和諧相處。

 

而那個被困在地牢裡的「瘋癲花魁」，早已被世人遺忘。

 

隻有我和孩子知道，那是曾經不可一世的傅雲深。

 

如今被永遠困在一個魅魔的身體裡，嘗盡了魅魔的痛苦和孤獨。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弱者，隻有永遠不放棄的靈魂。

 

我，柳如煙，就是這樣一個不言放棄的靈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