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建國說,這事兒是王大海傳出去的。”
沈繁星明白了。
得到消息的老支書帶人趕來了,他身後還跟著哭哭啼啼的白小雨。
“都給我住手!霍建國,這是怎麼回事?”
老支書一看霍建國頭發亂蓬蓬的,衣裳也被撕扯開了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大喝了一聲,“身為生產隊長,你大小也是個幹部!怎麼能和這些知青娃娃動手!”
“還不給人家賠個不是!”
老支書疾言厲色,看似公正,但沈繁星很清楚,他其實是在護著霍建國。
霍建國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絲,惡狠狠地盯著王大海冷笑,“賠個屁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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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支書沉了沉臉,轉而先安撫王大海,“小王知青,你沒事吧?”
王大海捂著腰不說話。
李支書使了個眼色,他身邊兩個人立刻上前將王大海扶了起來。
“哎!”
王大海一聲痛呼。
“大海啊,今天這事是建國不對。”
李支書關心地拍了拍王大海的肩膀,“你看這樣吧,這幾天你先歇著養一養,工分按滿分計。等你好了,我一定會讓建國給你賠禮道歉!”
王大海依舊沒說話,但眼裡卻透露出不滿。
不但他,就連其他幾個知青也都義憤填膺的。
沈繁星心念一轉,走上前,斯斯文文開口了。
“李支書,這樣不太好吧?”
“怎麼不好了?”
李支書不悅,“這件事和你又沒什麼關系,好不好的,也該是小王知青說了算。”
“話不是這麼說的。”
沈繁星聲音溫柔,但目光之中卻是充滿了冷意。
“一大早,霍隊長衝進知青點,不由分說就動了手,引發群毆。他為什麼動手,動手之後要不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受到相應的處罰,總該有個說法吧?”
“我們知青是插隊來接受再教育的。可是,這再教育裡,難道還包括了挨打嗎?”
“李支書,您一向公正。這件事,如果就這麼稀裡糊塗過去了,恐怕會寒了我們知青的心啊。”
她說話頭頭是道,把知青點裡所有的知青都拉到了一條戰線上。
“爺們兒之間的事,你個女人插什麼嘴?”
李支書身後的一個年輕人氣憤地嚷嚷,“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小沈知青,這件事還是讓老支書處理吧。”白小雨扶著霍建國,怯生生開口。
“男人嘛,打打鬧鬧都很正常,過幾天他們自己就好了。咱們女人一插手,反而讓他們沒有臺階了。”
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白小雨,沈繁星挑眉。
“事不辯不明,我們不過是想要個說法。不然,以後我們能安心參加勞動生產嗎?”
“霍隊長,你敢不敢當著大家伙兒的面,把你動手的原因說出來?”
霍建國雙目圓睜,噴火的目光落在沈繁星臉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你管不著!”
看著霍建國惱羞成怒的模樣,沈繁星笑了起來。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插隊知青,當然不敢管霍隊長你的事。”
沈繁星嘆息,“我隻不過是兔S狐悲而已。”
原本被大家勸著,又在老支書連消帶打的處理下已經有些松動了的王大海,臉色又沉了起來。
“李支書,我總不能無緣無故地挨打吧?我要求霍隊長說明原因,並且公開給我道歉!”
霍建國斬釘截鐵:“不可能!”
“那我就去公社告你,告你帶人無故毆打知青!”
“公社要是不管,我就去縣裡,去市裡,總之我肯定能夠找到一個說理的地方!”
“你!”
霍建國還要發火,袖子被人扯了一下。
他轉頭,就看到了白小雨眼淚汪汪地朝著自己搖頭。
“對不起,小王知青。”白小雨抽噎著走到王大海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因為今天早上有些對我不好的傳言,霍隊長他以為是……”
“以為是我傳的?”王大海怪叫,“雖說昨天夜裡我看著你們倆在小樹林裡,但是我發誓,這事兒不是我傳出去的!”
“霍隊長,你在打我之前,是不是應該問我一聲啊?”
沈繁星不介意再加把火。
她恍然大悟似的,“原來霍隊長這一出,是為了白小雨啊。”
這話一點破,眾人仿佛才反應了過來,竊竊私語起來。
“诶,這不對吧?霍隊長不是喜歡沈知青嘛?”
“就是啊,建國媽和老白家那個寡婦可是冤家對頭啊,一見面就掐。沒想到他們兩家的孩子還能往小樹林裡鑽?”
“該說不說啊,白家丫頭長得也挺好,腰細屁股大,一看就好生養。和霍隊長一起,也算般配啦。”
……
在眾人帶著調笑的議論聲中,霍建國的臉色變了又變。
不知是出於窘迫還是被人將隱秘揭開的羞辱,白小雨忽然一下子跪倒在了沈繁星跟前。
“沈知青,我知道你念過很多書,看不上我們這些鄉下人。可是,你也不能這樣給我造謠啊。我和霍隊長清清白白……”
“你這話說的好笑。”
沈繁星無奈地一攤手,“剛才不是你自己說的嗎,霍隊長是為了你出頭。怎麼一轉眼,就成了我給你造謠呢?”
她目光清冷,看著白小雨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嗤笑道,“再說我就不懂了,平時你在村裡也喜歡誰和誰看對了眼,這不就是句玩笑話嗎?怎麼說到了你的身上,就成了造謠?”
“做人,不能這麼雙重標準吧?”
“你,你……”
“小雨,別說了!”
霍建國一把撈起白小雨,將人護在身後。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沈繁星,目光冰冷,什麼都沒說。
轉而,他走到王大海跟前,忍著怒氣咬牙道,“王知青,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錯。我對你有看法,所以才會一時衝動。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老支書呵呵一笑,“小王啊,你看建國也道歉了。這俗話說呢,知錯就改,還是好同志。你就別計較了。”
他都表態了,王大海也不好再抓著不放,但還是提出,自己被打了,需要休息幾天。
老支書點頭,“這是應該的。”
一面說著,一面朝著看熱鬧的人吆喝,“都散了,該幹啥幹啥去!”
人都散了,霍建國走到沈繁星面前冷笑:“沈繁星,我是怎麼得罪了你,讓你在人前這麼不給我面子?”
“面子?”沈繁星微笑,“在我這裡,你有個屁的面子!”
“你!”
霍建國捏緊了拳頭,深吸了兩口氣,轉身就走。
臨走之前,留下了冷冰冰的一句。
“沈繁星,走著瞧!”
霍建國離開前,沒忘了拉走哭哭啼啼的白小雨。
近二十年的夫妻,沈繁星非常了解霍建國。
這人骨子裡帶著一種剛愎自用,容不得別人挑釁他。
今天,自己讓他在社員和知青面前臉上無光了。
幾乎不用猜,這會兒他大概在心裡已經想把自己大卸八塊了。
白小雨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閃動的目光裡的怨恨算計和霍建國的同出一轍。
不用說,她也在恨自己拆穿了她和霍建國的關系,在琢磨著怎麼報復。
“徐強,別看了!”劉雲大聲喊,“再看,人家也是名花有主了!”
沈繁星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她不由得向徐強看去。
他正站在門口,頗有些心事被揭穿的惱怒,狠狠瞪了一眼劉雲,就要往裡走。
他喜歡白小雨!
從徐強剛才的眼神裡,沈繁星立刻敏銳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記憶中,徐強是個執拗陰鬱的青年。
他家庭條件不錯,父母都是工人。
平時沉默寡言,和誰來往都是淡淡的。
上輩子,徐強倒是和霍建國關系一直不錯。
在白小雨冒名頂替自己去讀大學後不久,霍建國就託人走了關系,給徐強辦了個大病的證明,讓徐強順利返城了。
沈繁星現在懷疑,當初把徐強送回城,霍建國恐怕也是存了讓他幫忙照顧白小雨的心思。
開放後,霍建國事業蒸蒸日上,徐強也跟著他做事,專門帶著一群人替霍建國搶市場搶運輸線路,手上沒少沾髒事。
眸光動了動,沈繁星叫住了徐強,嘆了口氣,“劉雲話雖然說得直了些,可也不是沒道理。”
徐強臉色陰沉,瞥了她一眼,瓮聲瓮氣:“跟你沒關系!”
“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一下而已。”
徐強本能地接了一句,“提醒什麼?”
“別看霍建國和白小雨的事整個生產隊裡沸沸揚揚,但是他們兩個不可能結婚。”
“為什麼?”
徐強急切地追問。
沈繁星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徐強,“難道你沒聽到生產隊裡的風言風語嗎?白小雨的媽媽已經炫耀好幾天了,要把她嫁給青山大隊的馬亮。”
看著徐強愈發陰沉下去的臉色,沈繁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來這裡時間也不短了,應該也知道,白小雨的媽媽六親不認隻認錢吧?”
“她認不認錢,跟我有什麼關系?”
打斷了沈繁星的話,徐強粗暴地將她撥到一邊,大步走進了屋子。
“這人怎麼這樣啊?”
扶住了差點摔倒的沈繁星,劉雲不滿地嘟哝。
“我沒事。”
沈繁星拍拍劉雲的手,“我們也回去吧。”
她盯著徐強隨手關上的屋門,眼裡閃過一絲猶豫,隨後這猶豫又被堅定取代——兩輩子裡,霍建國白小雨兩個都一門心思害自己,無論自己怎麼報復,都是對的!
至於徐強,看著有些文弱,但心黑手狠,也不是無辜的人!
想到這裡,沈繁星心頭輕松了起來。
與其讓徐強以後去害人,不如讓他先去折騰白小雨!
過了幾天,後店大隊出大河工。
所有壯勞力都要參加,隻有兩天,但吃住都在河堤上。
沈繁星的任務,是把清理出來的淤泥挑到河床上去。
一天過後,沈繁星已經是汗流浃背提不起半點力氣了。
吃過晚飯,大家伙兒就地休息。
沈繁星敏銳地發現,徐強不見了。
她下意識地看看周圍,白小雨同樣沒了蹤影。
甚至在不久之後,霍建國也借口要上廁所,離開了住宿的帳篷。
她垂下眼,心裡有個隱隱的猜測,開始興奮起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不遠處河窪旁的窯洞裡,就發出了一陣嘈亂。
來了!
沈繁星嗖的站了起來。
先行趕到的人都圍在了窯洞外,舉著火把面面相覷。
沈繁星費力地擠進去,看到了昏暗的窯洞裡,霍建國正用擒拿的姿勢,把徐強壓在身下。
徐強衣衫不整,褲子還掛在膝蓋上。
他的臉上見了血。
很顯然,是剛剛挨了打。
霍建國眼睛泛紅,咬著牙,一拳又一拳打在徐強身上。
“流氓,混蛋!”
徐強被打了,不但沒急,反而大笑著。
笑聲裡充滿了瘋狂。
沈繁星挪開視線,在窯洞裡踅摸了一圈,就看到了瑟縮在角落裡的白小雨。
白小雨頭發散亂,上身沒有穿衣服。
她把那件兒常穿的水紅色綿袄抱在身前遮住自己,一點一點地往窯洞裡面蹭,生怕外面的人注意到自己。
“白小雨?”
沈繁星驚叫,大步過去,,“你怎麼了?”
她這一聲喊,不出意外地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白小雨身上。
“你……”白小雨又氣又急,手忙腳亂之中抱著的衣裳差點掉在地上。
她尖叫,“不許看!”
“都閉上眼!”
沈繁星高聲喊。
她脫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白小雨身上,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她的視線落在白小雨身上。
哪怕光線昏暗,也不難看到白小雨身上留下的痕跡。
青青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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