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C國人工智能頂級顧問，被公派外出學習一年，極少能對外聯系。

 

培訓結束後，我趕緊給公考出分的女兒打視頻。

 

女兒明顯剛剛哭過，眼睛紅腫。

 

“沒關系閨女，媽有錢，可以供你再來一次！”

 

突然，我發現女兒的背景竟然是在家裡的雜物間。

 

耳朵上也冒出了個耳釘，周圍都化了膿。

 

怕直接問會影響女兒的情緒，我撥通了她爸徐遠山的電話。

 

徐遠山卻說我不在家還要小題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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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愛打扮不是正常嗎？再說了知意準備兩年都考不上公務員，還不如夢瑤一次就上岸了，也不知道這笨腦子是不是我孩子！”

 

我越想越不對，給徐遠山的副卡竟在剛剛又消費了一筆20萬的奢侈品包包。

 

我趕緊辭了7位數的工作，訂票回國。

 

......

 

掛了電話，我馬上刷起蘇夢瑤的朋友圈。

 

突然發現這丫頭對我屏蔽了！

 

我想起之前隨手關注過她的短視頻賬號，立馬去看她的最新動態。

 

果然，視頻裡她拎著一個嶄新的愛馬仕包包，在那兒各種角度的擺拍。

 

“感謝親愛的送的禮物，我超級喜歡。”

 

這包不就是我那張副卡剛消費的20萬的那個嗎？

 

我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自從我出國，家裡就請了個阿姨照顧知意和徐遠山。

 

我準備打給阿姨電話旁敲側擊問問情況，結果更讓我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太太，我...我已經被辭退了，是夢瑤小姐提出來的。”

 

“蘇夢瑤？她憑什麼辭退你？”

 

我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她說她現在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不需要我了，還說我年紀大，手腳不利索，伺候不好先生和小姐。”

 

“她還說，這個家...以後她說了算。”

 

我氣得差點把手機摔了。

 

一個寄住在我家的客人，竟然敢反客為主？

 

“太太，您自己多保重，多長個心眼兒吧。”

 

李阿姨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後就掛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心裡七上八下的，明顯是話裡有話。

 

我想了想，撥通了司機老王的電話。

 

老王是徐遠山的人，跟了徐遠山很多年，此時此刻我並不是很信任他，所以我改變了詢問策略，故意問道。

 

“老王，你有沒有覺得，知意最近花錢有點大手大腳？”

 

“我是說，知意最近總買一些很貴的東西，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老王在電話那頭發出嗤笑。

 

“哦，您說這個啊，是有這麼回事。知意小姐最近是挺喜歡買東西的，不過，這也沒什麼吧？您家又不差錢，再說了，先生也知道這事，都沒說什麼，您就更不用操心了。”

 

我沉默了。

 

我的女兒，我最了解。

 

知意從小就懂事，雖然我有錢，但她從來不亂花。

 

她說，那是媽媽辛苦賺來的，她要靠自己的努力，闖出一片天。

 

怎麼可能突然就愛上了大額消費？

 

這絕對不正常！

 

種種跡象表明，家裡肯定出事了！

 

而且，這事絕對跟蘇夢瑤脫不了幹系！

 

我不能再等了，必須馬上回國！

 

我一秒都沒耽擱，直接改籤了最近一班回國的機票。

 

飛機落地已經是後半夜，我沒告訴任何人我要回來的消息，包括徐遠山。

 

我想看看，這個家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屋裡靜悄悄的，我徑直走向知意房間。

 

但透過半掩的門縫，看到的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房間裡的擺設全變了。

 

靠牆擺放的那一整面牆的盲盒，滿滿當當，少說也有幾百個。

 

但知意從來不買這些。

 

我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床上的四件套。

 

絲綢的，冰冰涼涼，滑溜溜的。

 

但知意最喜歡純棉的床單。

 

這太反常了！

 

家裡空無一人，知意不在。

 

可這個時間點，她應該在家的啊。

 

我心裡越來越不安。

 

一種強烈的不安感，籠罩著我。

 

我突然想起之前給知意打電話時，她好像就是在雜物間。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推開了雜物間的門。

 

一股霉味撲面而來，裡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知意？”

 

我試探著叫了一聲。

 

“媽...媽媽？”

 

黑暗中，傳來知意顫抖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恐。

 

我心裡一驚，趕緊摸索著打開了燈。

 

燈光亮起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狹小的雜物間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紙箱、舊報紙、壞掉的電器……

 

而在這些中間，竟然鋪著一張簡陋的地鋪。

 

我的女兒，林知意，正蜷縮在這張地鋪上，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

 

她臉色蒼白，頭發凌亂，眼神驚恐，像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看到我，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媽……你終於回來了？”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

 

我走過去，抱緊知意，輕聲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知意緊緊地抱著我，身體微微顫抖。

 

她剛要開口說話，突然，雜物間的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阿姨，您怎麼回來了？”

 

蘇夢瑤一臉驚慌地站在門口，她身後跟著徐遠山。

 

徐遠山看到我和知意，明顯愣了一下。

 

知意看到他們，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她緊緊地抓住我的胳膊，一句話也不說。

 

我看著他們，心裡一陣陣發冷。

 

“徐遠山，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知意會睡在雜物間？”

 

我強壓著怒火質問道。

 

徐遠山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悅。

 

“悅悅，你別大驚小怪的。知意最近學習壓力太大，考試沒考好，心情不好。她說要反省一下自己，就主動搬到雜物間來住了。這孩子，就是對自己要求太高了。”

 

他輕描淡寫地說著，仿佛這一切都理所當然。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考試沒考好？反省自己？徐遠山，你當我傻嗎？”

 

“知意是什麼樣的性格，我比你清楚！你騙鬼呢！”

 

徐遠山臉色一沉。

 

“悅悅，你這是什麼意思？知意也是我女兒！”

 

蘇夢瑤趕緊走過來，拉住我的手。

 

“阿姨，您別誤會，叔叔說的都是真的。知意姐姐最近確實情緒不太好，我們都很擔心她……”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

 

“你給我閉嘴！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我瞪著蘇夢瑤，眼神像刀子一樣。

 

蘇夢瑤被我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滾出去！”

 

蘇夢瑤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委屈地看向徐遠山。

 

徐遠山皺著眉頭，臉色不悅地看著我。

 

“悅悅，你先帶知意回房間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回房間？回哪個房間？知意的房間現在是誰在住？”

 

徐遠山愣了一下。

 

“這……”

 

“阿姨，知意姐姐的房間，現在是我在住。”蘇夢瑤小聲說道。

 

“我剛來的時候，叔叔說知意姐姐的房間空著，就讓我先住下了。”

 

“你住下？你憑什麼住知意的房間？你算什麼東西？”

 

“悅悅，你冷靜點！夢瑤是我的學生，她隻是暫時借住在這裡。”

 

這時候知意抓著我的手顫抖不停，我看著她，心疼得要命。

 

“知意，別怕，媽媽回來了，媽媽會保護你的。”

 

我扶著知意，站起身。

 

“阿姨，您誤會了，我……”

 

“滾開！”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蘇夢瑤嚇得不敢再說話了。

 

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雜物間，帶著知意去了客房。

 

知意入睡後我坐在床邊，看著她熟睡的臉龐。

 

這還是我那個意氣風發的女兒嗎？

 

眼窩深陷，臉色蒼白，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疲憊和……恐懼。

 

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心如刀絞。

 

我決定要趕蘇夢瑤出去，還要找徐遠山好好算賬！

 

第二天一大早，我把知意叫醒詢問考公的事情。

 

知意開始一直低著頭，摳著手指半天不說話。

 

我捧起她的臉，強迫她和我對視。

 

知意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她哽咽著，斷斷續續地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我。

 

原來，就在知意快要考試的時候，蘇夢瑤突然告訴她自己也要報考她選的那個崗位。

 

不僅如此，蘇夢瑤還強制幫知意篡改了報考信息！

 

“爸爸也說我反正沒那個腦子，就別跟他的得意門生爭了。”

 

“而且，考場上我提前準備好的筆也寫不出字，我...我隻能交白卷。”

 

蘇夢瑤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競爭了，這是赤裸裸的陷害！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衝進蘇夢瑤借住的知意的房間。

 

蘇夢瑤正站在衣櫃前，滿滿當當的，哪有家庭條件不好的樣子！

 

我質問她關於篡改知意考公崗位的事，沒想到蘇夢瑤竟然偏頭看向知意。

 

“知意，你再說一遍，是不是你覺得你自己復習得不好，主動讓我報名的？”

 

知意不知道被他們欺負過多少次了，竟然不敢開口！

 

蘇夢瑤見狀，指著知意得意地笑了。

 

我走到她面前，一把抓起她手腕上的表。

 

“我送給知意的高考禮物怎麼在你手上！”

 

她慌亂地想要把手縮回去，但被我SS地抓住了。

 

我怒極，正準備一巴掌扇過去，徐遠山突然出現了，一把攔住我的手。

 

“悅悅，你這是幹什麼？”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你把這個賤人弄到我們家來，就是為了讓她欺負知意的嗎？”

 

“悅悅，你說話注意點！夢瑤是我的學生，她隻是暫時借住在這裡。”

 

“這塊表，是我送給知意的，現在卻戴在她的手上！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悅悅，知意現在跟以前很不一樣了，聽說你在A國能賺大錢，她早就看不上這破表了，我看著這表扔了可惜，所以才給了夢瑤。”

 

知意在我身後不停地發抖，我抱著她定定地站在門口。

 

“現在，你先讓夢瑤去面試，今天是她公務員復試的好日子，你別耽誤了她，中間的誤會我們晚點再說。”

 

他伸手想要推開我，但我卻紋絲不動。

 

“悅悅，你別無理取鬧！”

 

他壓低聲音說道。

 

“如果讓別人知道我的博士生在我家被打，我以後還怎麼做人？”

 

蘇夢瑤一張小臉帶著眼淚，裝得可憐兮兮的樣子搖晃著徐遠山的胳膊。

 

“徐老師我快遲到了，怎麼辦呀。”

 

徐遠山竟然使勁一推，把我推得一個趔趄。

 

“你先冷靜一下吧，我也要去開組會了。”

 

說完他不顧我的質問，拉著蘇夢瑤就走。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我氣得渾身發麻。

 

我的女兒被欺負成這樣，而我的丈夫反而幫著外人來欺負她！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帶著知意來到餐廳，沒想到保姆卻說沒飯了。

 

“蘇小姐今天要去參加公務員復試起得早，先生就跟她一起吃了。”

 

“我問你，知意呢？知意吃什麼了，這個家誰是大小姐！”

 

“不就是一頓飯嘛，誰知道她要不要吃，我再做不就得了！”

 

保姆不情不願的又開灶做飯，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我望向保姆，突然覺得她的側臉，和蘇夢瑤有幾分相似！

 

我馬上找人幫我調查這個保姆的底細。

 

吃完飯，我拉著知意去看了心理醫生。

 

醫生很和藹，也很專業。

 

“林女士，您女兒的情況比我想象得要嚴重一些。”

 

“她有比較明顯的創傷後應激障礙，還有抑鬱和焦慮的傾向。”

 

醫生不僅出具了心理，還附給我一份身體檢查報告。

 

從診室出來，我看著知意輕輕地抱住她。

 

“知意，對不起，都是媽不好，是媽回來晚了。”

 

知意把頭埋在我的懷裡，肩膀微微顫抖著。

 

我知道，她心裡積壓了太多的委屈。

 

在醫生的循循善誘下，知意終於一點點打開了心扉。

 

她告訴我，自從蘇夢瑤住進家裡，她的噩夢就開始了。

 

蘇夢瑤會故意把她的書藏起來，讓她找不到。

 

會在她的凳子上放針，扎得她生疼。

 

還會搶走我送給她的東西，美其名曰“借”。

 

而徐遠山不僅對這些視而不見，還總是冷嘲熱諷。

 

說我這麼聰明的媽，怎麼生出個這麼笨的女兒，連個公都考不上，還要二戰。

 

甚至，他還停了我每個月給知意的生活費，讓知意在家裡像個佣人一樣伺候他們！

 

但最讓我震驚的，還是知意接下來說的話。

 

“媽，我還看到過蘇夢瑤從爸爸的房間裡出來，她...她穿得很清涼。我想告訴你，但是我的手機被他們監控了，我不敢，會被打。”

 

我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沒站穩。

 

我一直以為，徐遠山隻是對我冷淡，對知意苛刻。

 

沒想到，他竟然背著我，跟自己的學生搞到了一起！

 

我開始回憶蘇夢瑤進我家以後的種種細節。

 

她總是喜歡用我那些昂貴的護膚品，跟我穿類似的衣服，美其名曰向我學習。

 

現在想想，這哪裡是學習，這分明是示威，是挑釁！

 

“知意，你放心，媽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今天不是蘇夢瑤公務員復試嗎？走，我們去給她送份大禮！”

 

我提前給復試現場的最高負責人打了電話，他們對我的到來還是相當重視。

 

我站在門口，看著進進出出的考生，心裡五味雜陳。

 

蘇夢瑤也看到了我們。

 

她踩著高跟鞋，扭著腰肢趾高氣揚地走了過來。

 

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恨不得把“小人得志”四個字寫在臉上。

 

“哎喲，這不是林阿姨嗎？怎麼，知意沒考上，您這是來走後門的？”

 

“您雖然名聲響，勢力大，但我跟您說啊，這公務員考試可是最公平公正的，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

 

她的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

 

那些考生辛辛苦苦準備考試，最痛恨的就是走後門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