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都有神經病是吧?」
「有病就去S行不行?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我爸拉下臉看我和嫂子:「娘們就是災星。」
我一臉無語,忍不住開口:「那你媽呢?」
合著他是爺爺生的?
我爸狠狠瞪我:「格老子的,你怎麼說話的?」
「有種再給老子說一遍?」
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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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黑氣貼著他的後背,彌漫開來……
馬上該輪到我爸倒霉了。
我收回視線,一字一句,淡定地回:「那、你、媽、呢。」
12
我媽一臉驚訝。
「S孩子,你和你爸胡說什麼呢……」
話還沒說完,我爸忽然狠狠往前一撲,摔了個狗吃屎。
他惱羞成怒,爬起來轉頭扇倒我媽。
「說你女兒兩句怎麼了?」
「你要和老子動手是吧?來,打,往我身上打。」
「娘希匹的,一個個今天真是反了天了。」
我媽捂著臉,掉下生理性的眼淚。
但一臉茫然:「老林,我沒推你啊。」
我爸狠狠揪起她的頭發,左右開弓:「還撒謊是吧?」
「就你一個人站在老子身後。」
「不是你推的,還能是誰推的,鬼推的啊?」
「我呸,不過是罵這賠錢貨幾句,你心疼了是吧。」
我哥一臉無所謂。
嫂子卻重新哆嗦起來。
「是、是鬼又回來了啊啊啊——」
她堅持不住,兩眼一翻。
徹底暈過去。
「鬼?」
我爸啐了一口:「我告訴你,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
「老子也不怕他。」
「鬼來,老子滅了它——」
黑霧翻滾得越來越厲害。
看來,我爸不懂。
不作S,就不會S啊。
13
興許這也是怨鬼第一次收到,來自人類的戰書吧。
第二天整整一個早上,我都沒看見我爸。
直到中午午休完,嫂子送侄子去上學。
我爸才打開房間門,往外探頭,鬼鬼祟祟。
「要S了你。」
他皺眉,瞪我一眼,「沒事傻站在這兒做什麼?」
我沒吭聲。
不僅沒吭聲,還屏住呼吸。
因為爸媽的房間裡,散發著一股滔天的臭味。
我媽也從房間裡出來,端著一個小盆。
盆裡,是我爸的衣物。
帶著顯眼的黃褐色汙漬——
正是這股惡臭的來源。
原來,昨晚時不時傳來的悶哼、尖叫聲……
統統來自我爸。
他被怨鬼嚇了一整個晚上。
半夜,又尿又拉。
全弄身上了。
他覺得有失尊嚴,這才躲在房間裡。
等大家不在家,才出來。
「你最近學習怎麼樣?」
「馬上要高考了,這種緊要關頭,可不能松懈。」
我爸很不自在,正試圖轉移話題。
「我已經大四下學期了。」
我抬頭看他。
高考,對於我來說已經是五年前的事。
連嫂子,都知道我在讀大學。
「爸,你拉褲兜裡了?」
我平靜地發問。
我爸直接噎住,梗著脖子,支吾半天。
才說出一句:「那是你媽拉的。」
睜眼說瞎話。
我媽卻接過話茬:「對,我幹的。」
「S孩子,還不趕緊去找工作?」
她嗔道:「隔壁王嬸的女兒也是大學生,畢業就和男朋友訂婚。」
「王嬸收了四十萬彩禮呢。」
我爸的目光這才落在我身上,快速掃過我。
砸吧一聲,評價道:「那我閨女的臉蛋可比她閨女好看。」
「身材也好。」
「這要嫁人,不得收一百萬?」
看著他臉色慘白,眼下烏青一片。
連脖子也被怨鬼從身後SS勾住。
我冷笑道:「你活得到那時候嗎?」
「你——」
我爸惱羞成怒,大口喘著粗氣:「我他娘的是你老子。」
「你敢咒我S?」
「今天老子非打S你不可。」
我媽早就看習慣這樣的場景。
對此視若無睹。
她甚至哼著歌,抱著一盆骯髒的衣服走了。
要我看,他倆就是周瑜配黃蓋。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我爸情緒起伏得厲害,滿臉漲紅。
大聲怒斥我:「今天我就打S你這個賠錢貨——」
話還沒說完。
黑霧化成兩隻大手,緊緊扣住我爸的咽喉。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臉色由紅轉紫,再轉黑。
「砰——」
他轟然倒地,膝蓋對著我,直直跪下來。
14
我爸心髒病發,沒能搶救過來,在家裡猝S。
我媽一時之間受不了打擊,陷入昏迷,躺在醫院。
家裡隻剩下我,哥嫂還有侄子。
這個變故,讓嫂子很驚恐。
「是鬼,是那個鬼。」
「他害S了爸爸,也要來害我們了。」
「小草,你看見那個鬼了嗎?它還在那兒——」
她紅著眼睛,神色癲狂。
啪。
被我哥狠狠甩了一巴掌。
我幫腔:「嫂子,這都什麼時候了?」
「這種時候,別開玩笑了好嗎?」
「覺得腦子有病的話,就去治一治。」
這些,都是她從前說過的話。
我一一奉還。
侄子還小,眉眼稚嫩。
卻緊緊皺在一起,語氣不悅:「媽,你不是說,小姑神神叨叨的,是神經病嗎?」
「你怎麼自己也神經起來了?」
「晚上我不要和你一起睡。」
他撇嘴,「別把神經病傳染給我了。」
嫂子瞪大雙眼,不敢相信,這是從她寶貝兒子口中說出來的話。
這時,怨鬼悄悄站在嫂子身後,朝她身上吹黑氣。
怨氣能將人心中的惡念無限放大。
嫂子滿眼通紅。
侄子是她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兒子。
憑什麼這麼和她說話?
好生氣。
好生氣啊——
我不動聲色地站起來,跑回房間。
掩上門,隻留一條縫隙。
在心裡默數完 123。
嫂子蹭地站起來,跑回房間裡拿衣架。
客廳裡,傳來侄子哭天喊地的求饒聲。
透著門縫往外看。
嫂子頭發散亂,瞪大的雙眼眼球凸出。
比角落裡的怨鬼,還像鬼。
「打S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去S吧去S吧去S吧去S吧去S吧去S吧。」
嫂子高高舉起衣架,又狠狠落下。
侄子的臉頰、手臂、大腿,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我哥阻攔,也被狠狠抽了一頓。
他們互相大打出手,鬧成一團。
角落裡的怨鬼看戲,樂得開懷大笑。
門後。
我也勾起唇角。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這很公平。
不是嗎?
15
家裡的變故,嫂子的異常舉動。
終於引起我哥的關注。
最近家裡,確實越來越陰森了。
他抖落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問我:「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嗎?」
「你的陰陽眼,是真的?」
我搖搖頭:「當然是假的。」
「像你說的,是我從前為了博爸媽關注,裝出來的。」
我哥悻悻地狡辯:「差不多行了。」
「老是翻舊賬做什麼。」
「你這樣,以後可是嫁不出去的。」
沒想到,即使我說沒有鬼。
我哥還是出門斥巨資找了大師。
「大師的費用可不便宜,要十萬。」
我哥神色凝重:「隔壁王嬸子說給你介紹對象,雖然那人四十歲了。」
「但家裡在城裡有房,還能額外出六十萬彩禮。」
「現在家裡正揭不開鍋,我替你答應了。」
「錢已經打到我賬上了,這請大師的費用,就由你來出吧。」
「你有意見嗎?」
我搖搖頭。
人都快S了,還在這算來算去。
我哪來得及有意見啊?
請來的大師在家裡左看看,右看看。
逛了一圈,滿臉篤定:「怨鬼上門,家宅不寧。」
「你們家最近頻生怪事,就是因為被怨鬼纏上了。」
「放寬心,我三歲就跟著家師修煉,小小怨鬼,不在話下。」
「一定幫你們把這件事辦妥了。」
可我明明看見。
怨鬼順著牆壁滑下。
像一攤黑泥,懶洋洋的。
而大師完全看不見。
他的鞋底——
就差從怨鬼的臉上碾過去了。
16
我哥按照大師的吩咐,買來活雞、糯米。
大師往香爐裡插上三根香。
邊口中念念有詞,邊割開活雞的喉管。
雞血滋出去五米遠——
全噴在怨鬼臉上。
一時之間,陰風咆哮。
角落裡的黑氣迅速聚攏,上下翻滾。
逐漸在大家的眼中顯形。
「鬼、鬼啊啊啊啊啊——」
大師連帶來的包袱都沒拿,嚇得屁滾尿流,轉頭跑了。
我哥站在原地,手腳發麻。
聲音顫抖:「小草,救、救我。」
砰的一下,客廳的門被嫂子一把關上。
她隔著門高喊:「你不是能耐得很嗎?」
「不是嫌我丟臉,說我神經病,要離婚嗎?」
「等你嚇得屁滾尿流,我拍張發給大家伙看看——」
「是我汪子涵嫌你丟臉,不要你了。」
她邊說,邊直掉眼淚。
我心裡門兒清。
嬌妻是這樣的。
等會開門,又心疼原諒上了。
沒想到,我哥也硬氣了一回。
隔著門大喊:「離就離。」
「真以為我非你不可啊?」
「就你臉上那斑,肚子上那紋,我都懶得說你。」
「老子告訴你吧,我廠長閨女早就和我表白了。」
「人家可是真的白富美,千金大小姐。」
「你比得上人家一根腳指頭嗎你?」
嫂子怒罵一聲,砰,拉開門。
我哥身邊,站著怨鬼。
可嫂子完全顧不上害怕。
往前一衝。
對著我哥的下體,狠狠一握。
雞飛蛋打。
徹底碎了。
17
我哥住進病房,就躺在我媽隔壁的一張床上。
他沒經過我的同意。
就先收了別人的彩禮錢。
他不說,我不問。
他一說,我報警。
警方要求他退還吞掉的彩禮錢。
至於那十萬,冒牌大師早就捐錢跑路……
我哥不得不把這幾年上班攢下來的工資全部賠進去。
不止這樣。
住進病房的當晚,他還被人狠狠揍了一頓。
因為劇烈的疼痛,現在隻能佝偻著腰,在病床上縮成一團。
我哥龇牙咧嘴,衝我嚷著:「為什麼全家就你一個人沒事?」
「一定是你幹的。」
「你成天念叨鬼,才會把鬼招來家裡,你這個災星。」
他越氣得跳腳,我越高興。
我附在他耳邊,如同惡魔低語:「真蠢。」
「S到臨頭,還不知道害S你的是誰。」
「要不是你的親親兒子,非要追著人家的送葬隊伍撿紙錢,」
「怨鬼怎麼會找上家門來?」
小軒攥著一沓紙錢回家時,我哥護著他。
我媽也說:「乖孫,做得真棒。」
他們,沒有一個人有悔過之意。
才會全部招來怨鬼的報復。
提到怨鬼,我哥頓時感到涼飕飕的。
往病床裡再縮一縮,臉色慘白。
「不可能,那鬼怎麼可能是小軒招來的。」
「你少他媽栽贓陷害小軒。」
「我不用栽贓他。」
我勾起一個笑容:「因為,我招來的鬼,在這裡——」
說完,我趁他不注意。
伸出沾滿牛眼淚的指尖。
快速在他眼皮上塗抹而過。
我哥嚇得大叫:「你往我的眼睛上塗什麼?」
「來人,救命啊,S人啊——」
醫生匆匆趕來,可牛眼淚早已蒸發。
他一臉無語:「你的眼皮子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需不需要幫你開個精神科的檢查?」
「那就麻煩醫生了。」
我替我哥一口答應下來。
「他總是嚷嚷著有鬼,怪嚇人的。」
醫生回去開檢查的條子。
我彎腰,貼在我哥耳邊:「醫院裡,最不缺的就是鬼。」
「哥哥,天黑了。」
「開始享受屬於你的夜晚吧。」
黑氣翻騰,以病床為中心。
百鬼越快越近。
「不、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眼睜睜看著我哥臉色漲紅,呼吸急促。
眼珠子瞪得老大,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來。
「嘀、嘀、嘀——」
床頭的心跳檢測儀發出尖銳刺耳的提示聲。
最後,化作一聲長長的:「嘀——」
歸於平靜。
18
我哥的S因,和我爸的相同。
心源性猝S。
葬禮上,嫂子趴在我哥的棺材邊,哭天搶地。
侄子站在一邊,神色呆呆的。
等來吊唁的賓客走光後。
嫂子幾乎是一路跪著爬到我腳下。
伸手攥住我的衣角,神色絕望:「小草,你一定能和那個鬼溝通吧?」
「求你,讓他收手吧。」
「小軒不該撿他的錢,我們百倍——不,是萬倍燒回給他,好嗎?」
她苦苦哀求,我卻一點點掰開她的手指。
「嫂子,你在說什麼啊?」
「你不是說,看見鬼的,都是怪物嗎?」
「那你也是嘍?」
嫂子跪著,拼命磕頭:「我是怪物,我是怪物。」
「我才是怪物。」
「求你了,小草,幫我們和怨鬼求求情。」
「就像你之前送走的那隻鬼一樣,送走它,好不好?」
「嫂子以後當牛做馬——」
【當……牛……做……馬……】
一陣陰風吹過。
怨鬼涼涼的聲音在嫂子身後響起。
「啊——」
嫂子發出高分貝的尖叫,徹底暈過去。
19
那天過後, 嫂子瘋了。
家裡S的S,瘋的瘋。
侄子隻能由奶奶帶回老家照顧。
我負責照顧我媽。
我找到新工作,隨意用幾百塊請了個護工。
我偶爾去醫院看一回。
那護工見我去得少,幹活總是偷懶, 很不積極。
屎尿一天才接一兩次, 氣味難聞得要命。
給我媽擦拭身體也很敷衍。
因為翻動的頻率太低, 我媽的背後生了褥瘡。
肉爛了一大片,隱隱有白花花的蛆在扭動。
護工生怕我追責, 低著頭結結巴巴:「我、我也是第一次做護工。」
「對、對不起, 我保證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不。」我打斷她,「你做得很好。」
這正是我想要的。
這個月的工資,我給護工多打了兩百。
「繼續加油。」
我眯著眼,笑得暢快。
20
媽媽在醫院裡躺了兩年, 直到去世。
去世時, 整個人都被燻臭了。
侄子由奶奶帶著,小學六年級。
被同學嘲笑是獨眼龍。
瘋癲的嫂子流浪到他們學校附近,竟然還能認出侄子。
「兒子、兒子——」
她隔著老遠就大喊, 欣喜若狂。
引來的, 卻是同學們對侄子更肆無忌憚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 原來獨眼龍是乞丐的兒子。」
「叫花子花子叫, 大爺大娘行行好。」
「你和你媽長得真像, 身上也都是臭臭的。」
一個月後,侄子忍無可忍。
正處青春期的小孩,力氣出奇地大。
撿了根木棍,藏身在嫂子流浪的橋洞下。
趁著夜色,一棍, 又一棍。
嫂子被活活打S。
侄子慌亂逃跑, 卻失足從河堤滾落。
第二天早上,兩人的屍體一起被發現。
從鄉下趕回來的奶奶,看著家裡一個又一個的牌位。
老淚縱橫:「我兒命苦,命苦得很。」
「老天爺,好好的一個家,為什麼就這樣了?」
她渾濁的目光釘在我身上。
嘴唇嗫嚅:「是你, 你這個災星——」
她撲過來, 像小時候一樣要用又尖又利的指甲掐我。
我閃身躲開。
奶奶直直撞到桌角, 又腦袋著地,摔倒。
她大口喘著粗氣。
像破舊的風箱, 發出「哬哬」的聲音。
用手指著我, 愣了個半天。
卻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來。
侄子得罪怨鬼,家裡卻決定用我的命來平息怨氣。
「(我」「你兒子S了, 孫子S了, 現在連重孫也S了。」
「三代單傳,全部S光。」
「怎麼樣,爽嗎?」
奶奶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瞳孔也越來越渙散。
我這才面無表情地撥通了 120 的電話。
21
奶奶也是心髒病發, 活活猝S。
旁人談論起我家,都一陣唏噓。
「天啊,奶奶、爸爸、哥哥都S於心髒病?」
「這概率得多小,應該是家族基因問題吧?」
「幸虧小草長大了, 能照顧好自己。」
我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
我當然可以照顧好自己。
空蕩蕩的客廳裡擺著一個鐵爐。
火苗燒得旺盛。
幾個牌位在裡面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熱氣升騰。
隔著扭曲的空氣,我遙遙地看向對面的鏡子。
黑霧翻湧,緊緊地與我的身體纏在一起。
怨鬼嗎?
我也是的。
(完)
"我和閨蜜死後。 一個嫁給了白無常謝必安,一個嫁給了黑無常範無咎。 謝必安對誰都像戴著面具唯獨對她有不同,範無咎冷漠卻會對著凡間一個女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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