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望書比我想象中更加惡心。他竟然先發制人,請媒體寫了一篇報道。
報道的名稱叫:「爆!醫學大拿的妻子原來是這樣的!」
報道裡說,我在明知趙望書下鄉時有愛人的情況下,還以他的工作為威脅,還強迫他娶我。
說我不能生育,婚後沉迷歌舞,好吃懶做不顧家,從未盡過妻子的本分。
而趙望書厭棄我逼婚的行為,始終堅守對初戀的愛意,和我隻是表面夫妻。
他和何青青是有情人不得已分開,我是橫亙在他們中間的惡毒女人。
底下的評論都在抨擊我,贊揚趙望書對初戀的情深不渝。
他甚至放出我年輕時穿著芭蕾舞服跳舞的照片,汙蔑我私生活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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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怒從心頭起。
我想找何青青幫我澄清,可我撥了幾次她的電話,她都沒有接。
最後直接變成了空號。
在這時,趙望書給我打來了電話:「兆和,看見報道了嗎?」
「我也不想事情鬧得太難看,隻要你不起訴,我可以站出來為你說話,平息這次風波。」
「何青青呢?」
趙望書頓了頓,告訴我:「澤杭給青青換了個手機號碼。她也想清楚了,畢竟我們是一家人,我們之間還有個兒子,她不忍心做那麼絕。」
「隻要我和青青不承認,哪怕我有一個婚外子,也不好判定我重婚。起訴的念頭,你打消吧。」
說到這裡,他深深嘆了口氣,有些唏噓:「青青和我記憶中的不太一樣了,她沒有那麼溫順,變得偏執了很多,像是長出了爪牙。」
「我想回杭州,以後也不會每年去佳木斯了。我們繼續過日子吧。」
「我隻想離婚。」說完,我掛掉了電話。
流言甚囂塵上,有人在網絡上對我破口大罵,惡毒地詛咒我。
大學那邊又打了幾次電話,要我盡快平息這事。
我寫了一篇很長的自證,附上了 1991 年因車禍無法生育的報告,可總感覺少些說服力。
猶豫著該怎麼發的時候,我接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陳家妹子,是你嗎?我是何青青。」
「他們有家裡的鑰匙,給我換了個新手機,我這幾天聯系不上你。幸好兒媳找到原來的電話,導出了你的號碼。」
「我不會訂機票。你能不能幫我定張去杭州的票,我現金打給你。我去找你,我們去起訴。」
何青青真的坐飛機來了。
我去機場接她時,她還穿著那件發白的袄子,朝我感慨:「我做夢都沒想到,我還能坐一次飛機。」
「而且,我是自己一個人坐的。我問了好多人怎麼走,他們都很耐心地教我。」
我提交了趙望書重婚證據,申請了離婚,又帶何青青和新聞記者見了面。
我們分別講述了各自的遭遇。
記者目瞪口呆地聽完了一切,立刻寫了兩份報道。
一份是我的視角,一份是何青青的視角。
當天網上,這份兩報道在網絡上引起軒然大波。
網友們驚訝於他兩頭瞞的無恥。
評論區底下一片謾罵,網友說他德不配位、道貌岸然。
有人問:「虧我前些天還為他的世紀愛情落淚。他怎麼好意思說出那些話,怎麼好意思詆毀陳老師的?」
也有人說:「我爸和趙望書差不多大,也是頻繁出差。我得提醒一下我媽,看看我爸到底什麼情況。」
我給何青青念著評論。
她笑了笑,說:「真好。希望所有的欺騙都能被發現,所有的隱瞞都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這一天。」
趙望書重婚一事很快被查實清楚。
他與我有法律婚姻,與何青青有事實婚姻,構成重婚罪。
由於此案影響惡劣,法院從重處罰,判了他兩年有期徒刑。
沒多久,我的離婚判決也順利下來。
因趙望書屬於過錯方,財產大多分到了我的名下。
我終於徹徹底底和他劃清了關系。
因為沒有孩子,此生再也不會有任何牽絆。
何青青又回了佳木斯。
她說她待東北待了一輩子,實在受不了南方的湿冷。
她還朝我抱怨,問我杭州這麼冷,為什麼冬天沒有暖氣。
「現在還不到零下呢。你等春天再來杭州,到時候乘著輕舟短棹遊西湖,在綠柳如煙裡看錢塘江上升明月,聞滿覺隴桂雨芬芳。」
「秋天也成,有三秋桂子,十裡荷花,夜聽菱歌一片。」
她幫我整理大衣的領子:「你是個文化人,出口就有詩意,我好羨慕。」
「等我回去了,我就去報名我們那的老年大學,多學點東西。」
送何青青離開時,我覺得有些奇妙。
按理說,我和何青青該勢不兩立。
但我們之間,從來沒有劍拔弩張。我們都是受害者,所以能最大程度地共情彼此。
下午,我又回到了學校。
舞蹈教室裡,大學生們一個個朝氣蓬勃地等著上課。
和她們待久了,我總覺得自己也還年輕,還有無限可能。
我仔細糾正著她們的動作。
學生有的時候會起哄,讓我給她們跳跳以前的舞劇。
我一邊跳,她們一邊錄像。
有一天,一個學生神秘兮兮地和我說,我在網絡上有十萬粉絲了。
原來她設了個賬號,專門發我跳舊舞劇的視頻。
我點開評論看了一下。
熱評第一是:「明明隔著屏幕,卻依然能感覺到爭取自由與解放的澎湃熱血。」
我喜歡這個評論,在後面點了個「愛心」。
雖然我跳得沒有以前好,很多高難度的動作都做不來了,但學生總愛誇我。
何青青也時常和我聯系。
這天,她忽然語氣沉重地和我說:「趙澤杭離婚了。」
10
何青青之前一直以趙澤杭能進重點醫院為榮。
後來她才知道,趙澤杭學藝不精,是趙望書託關系才把他硬塞進去。
他醫術不好就算了,竟然還違反規定,向病人家屬索要錢財。
之前趙望書在,還能給他兜底。
現在趙望書進去了,沒人幫他擔事。
於是,趙澤杭被醫院解聘,又因為數額較大,面臨著刑事案件。
他的妻子早就想和他離婚了,如今更是鬧著不可開交。
現在他們成功離婚,孫女的撫養權歸女方。
我問何青青:「你怎麼想的?」
「挺好的,離了好。隻是我沒想到我親手照顧大的孩子,長大後會變成這樣。如果他在知道趙望書重婚的第一時間告訴我,我還能多過十幾年自由日子。」
「我鼓勵他學醫,是希望他能救S扶傷,而不是借機斂取錢財。我這輩子勤勤懇懇,不做惡事。我總覺得這樣的人,不配做我的孩子。」
「沒事,他離婚後,我就當少了個兒子,多了個女兒唄。」
何青青豁達了許多,她還和我說,她在老年大學裡學會拉二胡,是拉得最好的那個。
兩年後,趙望書出獄了。
他的惡劣事跡人盡皆知,那天沒有一個人接他。
他來找我時,我正在上滿覺隴的別墅裡澆繡球花。
「兆和。」
如果不是他喊我名字,我差點沒認出他來。
趙望書老了許多,臉上皺紋橫生,渾身散發著濃濃的垂暮之氣。
他大半輩子都享受著名利帶來的快感,如今出獄,一切都沒有了。
趙望書很難適應。
我笑了笑:「你現在真老。」
「你倒是一點沒變。」他看著身著酒紅色團花旗袍的我,眼中流露出驚豔之色:「還更好看了。」
然後他試探地問我:「我們,還有可能嗎?」
我養了一隻邊牧,我讓邊牧將他趕出了門。
他在外面拍門:「兆和,你如今無兒無女,離了我,萬一生病了,誰能照顧你啊?」
他真的是烏鴉嘴。
這話說出來沒多久,我就生了場病。
幸好隻是普通感冒。
我請假在家時, 門鈴聲響了起來。
趙望書在門外大喊:「兆和,沒人照顧你,不如讓我來吧。」
可他話音剛落,一群大學生就跑了過來。
「陳老師,聽說你病了, 我們來看看你。」
「吃點水果,早日康復!」
「陳老師,我買了牛奶, 你好好補身子。」
他們對著我噓寒問暖,看得趙望書傻了眼,灰溜溜地離開。
後來,何青青給我打電話, 說趙望書又去了佳木斯。
想投奔兒子,結果兒子還在服刑。
於是, 他又去找何青青了。
他到松花鄉的那個平房時,何青青穿著時髦的羽絨服,正在屋前拉二胡,惹得一眾老頭老太太誇贊不已。
趙望書啞著嗓子, 喊她:「青青。」
「你怎麼……好看了這麼多, 不像是我記憶中那個樸素的農村女人了。」
何青青聞言收了二胡,和街坊鄰居對望一眼。
東北人,到老都是豪爽。
幾人一哄而上, 又喊來年輕小伙, 直接將他趕出了村子。
何青青打電話時還和我感嘆:「他老了真多, 看樣子應該活不長了。」
她說的沒錯。
多重打擊下, 趙望書身體每況愈下,住進了醫院。
沒有人看望他。
他的老朋友、學生們, 唯恐被他牽連染上汙名,巴不得離得遠遠的。
我和何青青更不會去。
但我去醫院體檢時, 還是從護士口中聽說了趙望書的消息。
11
她們說, 趙望書晚景悽涼。
他站不起來, 在床上嘔吐失禁。
沒幾天,就被人發現S在病床上。
S前孤孤零零,S後不肯瞑目, 一雙眼睛睜得老大。
何青青知道後,「哦」了一聲。
最近我指導的一出舞蹈劇在全國巡演, 剛好到哈爾濱演出。
「你就不能設身處地,多為我考慮一下嗎?」
「【這」何青青很爽快地答應了我。
這出舞劇的名字叫《山河萬萬裡》。
從百年前的山河破碎,演到如今的山河無恙。
乘風好去,長空萬裡,直下看山河。
極目北望, 是長城內外,惟餘莽莽。
放眼南眺,是春牛春杖, 無限春風來海上。
謝幕時, 掌聲雷動, 久久不曾停歇。
何青青和我一起坐在觀眾席上,眼中飽含熱淚。
她轉頭對我說:「我是個文化不高的人,也不怎麼會表達。但現在, 我的腦海裡反反復復都是一句話。」
「什麼話?」
她說:「華夏是一首永春不枯的絕唱。」
是啊。
九州山河,古今不朽,萬世千秋。
這也是我和何青青餘生共同的願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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