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思恐極。
一下午忙忙碌碌,到頭來沒查出什麼東西,反倒自己把自己嚇得夠嗆。
我現在懷疑一切,懷疑我們組一起來的人究竟是人是鬼我們真的是隊友嗎?
懷疑我看到的學生手冊講的真的是規則嗎?
懷疑我一開始聽到的廣播真的是遊戲規則嗎?
懷疑許嘉鎮壓鬼的手法——他是不是把那些人S了……
還有我真的是人嗎?有過瀕S的經歷會不會我們才是鬼?
不可以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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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斷自己,眼神逐漸堅定。
無論對方是人是鬼我們都是人,也隻能是人。
因為隻有人才能活下來,返回陽世。
我想還是找一下許嘉吧。
現在是七點天已經黑了,沒有開宿舍燈屋裡黑漆漆一片,我探頭問許嘉:“你是不是快到點了。”
許嘉應聲說是,又囑咐道“晚上要小心鬼,鬼可以被物理手段攻擊到,人可以SS鬼但是難度很大。”
我憑借幾次小組作業對他僅有的了解,他不是沒有實踐就敢發言的人。
什麼樣的人會知道人能SS鬼呢?
能在S人魔與鬼的夾擊下活下來。
這句話算是回應了我的猜測——他也不是什麼善茬。
我實話實說:“我怕鬼。”如果不是我和他認識,見到兩組人馬互相指責對方是S人犯我應該一個都不信,通通打為擾亂人心的鬼。
他繼續說:“別擔心,有鬼的時候不開手電筒就行,鬼趨光。”
鬼趨光?
我沉默,緩緩低頭看向我的夜光狗狗洞洞拖鞋。
七點,天已經黑了。
宿舍沒開燈,我的熒光洞洞狗狗拖鞋爭氣地發光。
謝謝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他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看到我的拖鞋也變得沉默。
許嘉:“哥們你品味不錯啊。”
我:“謝謝,鏈接回去推你。”
我總覺得鬼趨光這個設定很怪。
直到我在宿舍樓找線索,發現一樓的自習室很亮堂。
我追隨光源看發現好多都在。
我恍然大悟:鬼怎麼會趨光?願意往明亮地方走的……應該是是人啊。
被學生包圍的總裁,醫生,作家,還有被鬼簇擁的最開始說有S人狂的少年。
許嘉早在第一次見面就說過,有一個人和鬼怪合謀S人。
放在這場景一看,少年在做什麼顯而易見。
鬼保持著他們慘S的樣子,身軀不完整,都是鮮血。但也有比較正常的,合理懷疑是猝S。
有一瞬間我在想,在那些鬼眼中我是什麼樣子呢?
S戮一觸即發,我硬著頭皮進去拖延時間。
瘦高男子:【勇敢+6分。】
7
一進來所有人都看向我。
上午裝得乖巧的少年咧嘴一笑:“敢來這裡,你不怕S嗎?”
我在思考,能和人合謀的鬼一定具備一定程度的智商。
而且他們真的是鬼嗎?說服他們策反難度太大了,不如拖延時間。
說什麼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呢。
“看!飛碟。”什麼的估計現在也不會有人相信,要不來一個升級版“看!半人馬。”
如果有人對我說“看!半人馬。”我一定會回頭看的。這種騙局對於小孩子來說可能有點幼稚,但對於大學生剛剛好。
我很快擺脫了這不切實際的想法,收斂臉上的情緒擺出一副嚴肅沉重的模樣。
我緩緩開口:“抱歉來晚了,我把大家召集在這裡是為了宣布一件事。”
一句話令所有人沉默。
一句話令在場眾人為我思考。
醫生,總裁,學生,眾鬼,高瘦矮胖男子不約而同產生疑惑:“什麼事?”
想要驅鬼S人的少年陷入迷茫:“等等?不是我把大家召集到這的嗎?”
所有人都在等待我繼續發言,我卻表情凝重,遲遲未說話——抱歉,我是來拖延時間的,下一句話還沒編出來呢。
作家略帶疑惑的聲音接上:“今天我們大家之所以……歡聚?在這裡,是為我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慶祝她的生日。”
總裁醫生或許也有沒有這方面的了解但隻露出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
校霸學生:“誰生日?”
很好!我心中一喜,滿意地接話開啟我的廢話文學:“啊,你說生日,就是一個人出生的日子。”
“我們每個人都有生日對吧,生日這種東西就是人人都有。我們把出生的那天定為生日。”
“生日這個東西很有意義,我就經常思考它的意義思考得寢食難安。我在思考什麼是生日,生日它對於每個人的意義又是怎麼樣……所以生日這個問題很深刻值得我們反復思考。”
寫論文,講道理多了廢話都不用想,張口就來。
我恨不得從生命的起源講到星辰的隕落,從短暫的煙花講到永恆的變化。
少年打斷我的話惡劣一笑:“拙劣的拖延時間手段。”
別罵了別罵了。這東西拙劣但是有用,講這麼半天的廢話我說得都累了,你還在聽。
少年琥珀色的眼睛黯淡,輕聲說:“真是無趣沒想到你也會懼怕S亡。”
即使存在不同陣營的可能說出這句話的他在我眼裡也和瘋子無疑。
而且……
什麼叫“你也會懼怕S亡”?
我們好像就見過一面,這話說得咱倆很熟的樣子。
我忍不住反駁:“我是做什麼事讓你產生我不怕S的錯覺嗎?”
“我超怕S的好不好?我年紀輕輕已經開始養生了。進這裡之前我還在熬冰糖銀耳蓮子百合紅棗枸杞養生粥。
“但是它現在喝不了了,因為喝隔夜粥不養生。”
【誠實+7分】
少年:“拖延時間等我走沒有用的啦,你們這群怪物——都得S。”
“變態。”我怒罵。“你覺得活著很沒趣S亡很有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覺得活著挺有意思的。”
“自己想S害別人S幹什麼啊?神經病。”
少年愣了一下說:“我覺得S亡有趣所以我去S了。”
真誠永遠的必S技。
總是用真誠S人的我第一次被S,在這種場合見面說這句話格外有說服力。
“那你現在S了,你覺得S亡有趣嗎?”我問。
少年沉默。“好像挺沒意思的。”
咦?想法居然改變了!
我獲得意外之喜加大勸說力度:“我覺得活著還挺好的,會有自己珍藏的小寶藏。”
“比如說我的毛絨睡衣,比如說我的熒光洞洞狗狗拖鞋,比如說我的激光筷子,比如說我的雙眼皮恐龍玩偶。”
“也總會有你喜歡的場景,從圖書館出來看見滿天繁星,在操場散步吹來一陣清風,取快遞路上恰好與夕陽撞個滿懷,還或者綠油油的樹葉正好落在你的書上。”
我都沒意識到我隻字不提學習。
少年說:“你說的可能也有道理,不過來都來了,做都做了,當然是要給故事一個結局啊。”
“S亡,是我為你們書寫的結局。”
我:“駁回,重寫。這個結局不過審。”
少年笑道:“好啦,闲聊時間結束。我不會再給你們拖延時間耗走我的機會了。”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我冷笑:“誰說我拖延時間是等你走了,我拖延時間是等許嘉叫宿管阿姨來。”
門被大力撞開,宿管阿姨大聲哄道:“是誰在聚眾打架。”
“他們。”我們五個人齊刷刷指到少年和鬼。
少年冷笑,你以為這樣你們逃的開嗎?
餘光一掃,我們五個人不知何時整整齊齊地縮在角落裡。
作家手裡捏著筆記本和筆,霸總和醫生各抱著一堆文件,校霸呆楞楞的什麼也沒拿,我拽著還有批改痕跡的卷子。
宿管阿姨俯視全場,眼神掃向我們問道:“你們來幹什麼了?”
我們異口同聲,語氣堅定:“學習!”
宿管阿姨指著兩手空空的校霸:“那他呢?”
這不爭氣的孩子。我心中嘆氣飛快把卷子分過去一半忙道:“這是他的卷子,那群人突然到自習室要打架的時候我正在給他講題。”
我說著不忘暗戳戳的上眼藥:“他們要打架看著好兇,我太害怕了,抓著卷子就躲到這裡了。”
少年冷冷地看著我們演,最後對我說道:“我記住你了。”
八點到了。
他的身影逐漸消散。
少年的消失後我若有所思。
這個生存遊戲鎮壓鬼不是活到最後的必要條件。
活到明天早上就好。
我和作家姐姐一起回宿舍,回到宿舍發現四人寢裡已經有兩個人了。
作家挽住我的胳膊力道一緊。
回來時她們正在座位上竊竊私語,聽到開門聲音她們回頭一看,一人發出尖叫很快被另一人捂住嘴。
她們的目光SS盯著作家的腹部。
為什麼那麼害怕地看著那裡?哦對,作家說了她是被捅來到這裡的。之前很恐懼的可能性被證實,我很平靜地接受了。
尖叫的那個女生訕訕地說:“你們回來了。”
不對。
作家那個挽我的力度明顯是嚇到後無意識的。
所以在作家眼中那兩個人還是鬼?
那為什麼在我眼裡她們還是正常人。
是因為我意識到兩方都是人了,才恢復成人了嗎?
時間很快就熬到了第二天八點。
我隱約聽見一道聲音:【發現真相,合計分數20點,允許返回陽間】。
8.
起床,醫院外陽光正好。
我穿著藍白條紋外套,不出意外我昨天是出意外了才穿這身病號服。
我隨手拿起一塊切好的蘋果,摸到手機後毫不猶豫給許嘉打電話,直入正題:“小組作業怎麼樣了?”
許嘉朗聲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清爽的少年音,一點也聽不出來是個能憑一己之力S鬼的狠人。
我喜歡欲揚先抑說:“先把壞消息告訴我。”
許嘉:“小組作業展示那天其他幾個成員光有PPT和原始資料但是一點也沒看。”
“老師叫人上去講沒有一個能講出來的,全找借口說演講的人進醫院了,後來被選演講的人也進醫院了。”
“老師讓他們隨便選一個人現場發揮,結果一看,找新聞的是你,做PPT的也是你,寫講稿的是我,要上臺講的也是我,問他們幹什麼了?”
“他們回答不上這一組被取消成績了。”
成績。
取消。
我心如S灰地說:“我在大潤發S了十年的魚,我的心早已和刀一樣冷。沒有什麼好消息能使我快樂了。”
許嘉:“老師說咱倆另算一組,等出院了重新演講。”
我S灰復燃:“明天有他的課,你好好表現。”
“不過還有一個壞消息。”他說。
我哼哼:“已經沒有壞消息可以影響我的心情了。”
許嘉:“昨天的水課期中考試了。”
“淦!”我痛斥一聲之後,有氣無力地問:“還有好消息嗎?”
“呃……我昨天晚上八點多回來的也沒考上算不算好消息?”許嘉說。
我否認:“不算好消息,算難兄難弟。”
許嘉:“好吧,那可以補考算好消息嗎?”
“……”
我:“我謝謝你哦讓我一驚一乍,心情起起落落。”
我說:“出於回報我也告訴你一個消息啊?”
許嘉試探:“好消息壞消息?”
“恐怖消息。”
空氣仿佛凝結了。
我語氣頓了頓說:“在那群鬼眼裡,我們才是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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