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杜若也跟著出來,一連聲地說:“展夫人,真是不好意思,剛才展先生在裡面開一個很重要的小會,您快進去,讓您久等了。”


“沒事沒事。”展夫人收起手機,笑著拍了拍杜若的手背:“早上一豪過去是不是胡說八道了?他那個人啊就跟小孩子一樣,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沒有。”杜若扶著展夫人往辦公室走:“展先生,夫人來了。”


她把展夫人請進去,又送了茶,然後就退出辦公室,關上了房門。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開電腦把剛才開會的資料整理一下,等待開機的時候,忽然覺得桌上哪兒不對,仔細一看,發覺模型應該是被人動過,因為長期這樣放著桌上難免會有痕跡,被蓋住的桌面顯得特別新,雖然隻有一小條,但杜若心細如發,一眼就發現了。


剛才展夫人坐在她的工位上的,難不成她動了自己的東西?


杜若還在琢磨,裡面隱約傳來了展夫人的聲音,辦公室還是前幾年裝修的,隔音沒有前幾年那麼好了,再加上杜若就坐在大門邊上,稍微仔細一點聽,還是能聽到一點聲音,雖然聽不清說的是什麼,但展夫人好像顯得很激動。


像展夫人那樣淡定的女人,難得會控制不住情緒。


杜若也有點奇怪,展夫人對裴一豪真的挺上心的,說起來也不過是外甥,這邊受了委屈那邊她就過來找親兒子了。


杜若沒有偷聽的習慣,專心致志幹自己的活,沒過多久她桌上的電話就響了,展京墨打來的。


“送我媽出去。”


他下逐客令了,看來母子倆談的不是很愉快。


杜若本不想摻和人家的家事,但展京墨有吩咐,她不能不照辦。


她趕緊起身敲門進去,展夫人正站在展京墨的桌前,雖然背對著她,但是從背影也能看出來展夫人此刻情緒有點激動。


展京墨則坐在桌子後面,電腦屏幕快擋住了大半張臉。


但即便電腦的光很亮,卻仍然掩飾不住展京墨不悅的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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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倆這是談崩了,杜若輕輕幹咳了一聲:“展夫人,現在快到中午了,我們冠南食堂的伙食還是很不錯的,夫人要不要去嘗一嘗?”


杜若打了個圓場,讓她把展夫人送走不合適,但展京墨的話她也不能不聽。


展京墨沒說什麼,展夫人哼了一聲:“好,我馬上就來。”


“好,我在外面等您,不著急。”


杜若又走出辦公室,還沒把門關嚴就聽見展夫人帶著哭腔的聲音:“你非得讓你媽求你嗎?京墨,非得把事情做得那麼絕嗎?他好歹是你...”


杜若關上了門,後面的話沒聽見。


展夫人從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眼睛是紅的,看來哭過。


為了一個外甥哭,杜若覺得挺奇怪的,況且這事情也不用這麼急,緩幾天等展京墨消氣了,事情還有回轉的餘地,展夫人好像太急了一點。


杜若裝作什麼都沒留意,笑著攙扶住展夫人:“夫人,我剛才跟餐廳打招呼了,夫人今天親自來品嘗,讓他們加兩個菜。”


展夫人看了看她,握了握她挽著自己胳膊的手:“杜若,你蘭心蕙質,說話也有技巧,今天一豪的確不懂事,但是一大早讓他幾十分鍾跑五公裡,他哪裡受得了,京墨太較真了,不過他也是為你打抱不平,你看你能不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幫一豪說幾句話呢?”


第46章 耳垂


展夫人真會避重就輕,把責任都推給了杜若。


杜若看得出來,他們表兄弟倆之間的關系很惡劣,至於為什麼會這樣,肯定有故事的,絕對不是因為她。


但是她能怎樣呢,她隻能點頭應下來:“展夫人,您言重了,一開始我是有點生氣的,畢竟我是女孩子,不過我也早就不生氣了,至於展先生呢,他一向是說一不二的,而且前幾天查賬,隻有分公司的帳不過關,也不怪展先生生氣。”


杜若又將皮球踢回去了,展夫人也聽得出來,她微笑著點頭:“一豪那孩子,是有點稀裡糊塗的,還沒開竅,不過京墨當哥哥的就有點耐心教弟弟嘛,動不動開除,讓公司這些人看了多難看。”


“展先生也是生氣,畢竟早上開會公司的高層都在,還有其他股東。”


“都是外人,他可真是,親疏不分的,好了,我也不吃飯了,小若。”展夫人親昵地換了稱呼:“這事就交給你了,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展夫人又拍了拍她的手背,忽然看到她光禿禿的手腕,便問:“那個镯子怎麼不戴啊,不喜歡麼?”


“哦不是,是太貴重了,我怕弄壞了。”杜若趕緊說。


“這首飾就是戴的,什麼貴重不貴重,再貴重那東西也是死的,也是給人服務的。”展夫人再一瞧她的耳朵:“怎麼耳朵也光禿禿的,哦,不喜歡那種的是吧,太重了也太老氣,剛好今天我包裡有一對,你們年輕人應該喜歡。”


杜若一聽嚇壞了,上次那個帝王翠摔碎了,她還不知道怎麼賠,現在展夫人又要送,她可萬萬不能要了。


“夫人,我不戴耳環的。”


“胡說,你都有耳洞。”展夫人從包裡拿出一隻首飾盒打開,裡面是一對璀璨的鑽石耳環:“這個你們年輕人喜歡,也好搭衣服。”


展夫人不由分說的就要給杜若戴上,杜若當然拼命推辭,忽然展夫人捏著她的耳垂說了一句話。


“你的耳垂跟京墨的長的好像,都是又厚又大,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你下次畫畫可別畫錯了,我們家京墨的耳朵,沒有豁口的。”


杜若整個人呆住,像是被點了穴一樣,身體某個地方麻酥酥的,動都動不了。


原來,她桌子上的模型是被展夫人動過了,而且她還看到下面壓的畫像了。


她愣著沒動的時候,展夫人已經把耳環戴在了她的耳朵上,歪著頭欣賞:“嗯,好看,好看極了,鑽石這種東西還是適合你們年輕女孩子,多漂亮,小若,趁著年輕漂亮多打扮,京墨是不是虧待你,都不送你首飾的?他不送我送。”


展夫人笑吟吟地拉著她的手:“真是好看,小若,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別跟我這麼客氣,往後不在公司你就叫我阿姨。”


她歡喜地又摸了摸杜若的耳垂:“你跟我們京墨有夫妻相呢!”


她們已經走到了電梯口,展夫人跟她擺擺手:“那我走了,不用送了,快回去吧!”


杜若站在門口,看著電梯門漸漸合上了展夫人的笑臉。


“杜秘。”妮娜跑過來:“展先生叫你。”


“哦。”她應著轉身,妮娜眼尖,看到了她耳垂上的耳環,驚呼道:“哇,好大顆的鑽石啊,好像是那個人魚之淚,對,就是這個,藍色的,哇塞...”


“什麼人魚之淚?”杜若摸了摸耳垂上碩大的水滴狀鑽石耳墜。


“人魚之淚你都不知道?傳說中人魚的眼淚和大海是一個顏色,流出來的眼淚都是藍色的,正好這顆水滴狀的鑽石也是藍色的,就叫人魚之淚,前段時間的拍賣價格這個數呢!”妮娜伸出一排手指,滿臉的豔羨。


別看她買不起,但平時還挺關注這些。


杜若摸著耳墜,想起的卻是展夫人剛才跟她說的話。


她看到了畫像,又特意提了耳朵的事情。


她是在點杜若,也是在看她的反應。


展夫人那麼精明的人,一定是看出來什麼。


那張畫像,畫的當然不是展京墨,而是阿陸。


而展京墨和阿陸,本來也不是一模一樣,如果倆人在一起對比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但妮娜她們沒見過阿陸,上次她畫好了被妮娜看見了,妮娜隻認為是展京墨。


別人看不出來,但是對於自己的兒子,展夫人還能分辨不出?


“杜秘。”妮娜推了推她:“怎麼,被這個數字嚇傻了?是展夫人送你的吧?啊呀,杜秘,我要恭喜你了,展夫人那麼喜歡你,你是不是很快要做我們老板娘了,那太好了,以後我們可以躺平了,老板娘,以後可得繼續罩著我們啊...”


妮娜挽著她的手臂,又是諂媚又是撒嬌地晃來晃去。


杜若心緒繁雜,嗔道:“別亂講話,我要還給展夫人的。”


“你這又是何必,對於我們來說,這耳環是天價,但對於展夫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你還來還去的這叫不識抬舉知道不?我要是你就順水推舟,然後盡快搞定展先生,哦!”妮娜這才想起自己的職責:“展先生找你呢!”


杜若匆忙回到辦公室,展京墨正站在落地窗的窗口,她走過去,正好站在他的身側,一抬眼就看到了他的耳垂。


是的,他的耳垂長得很好看,跟展夫人說的一樣,一臉福相。


阿陸就沒那麼好的面相了,他的耳垂處的確有一個豁口,是天生的,本來無傷大雅的小缺陷,但有一次路上經過一個算命的攤子,對方叫住他們,看了阿陸的耳朵半天,說他的面相是殘相,恐有血光之災,讓他花點錢算個全卦,到時候教給他化解之術。


當時他們年輕氣盛,覺得對方這種江湖騙子都是騙人的,誰也沒在意。


現在想起來,有些事情真是不得不信。


她走神了,等回過神的時候,展京墨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想必,他也看到了她的耳環。


於是他問:“我媽收買你的條件是什麼?”


杜若照實回答:“勸你留下裴一豪。”


第47章 吃不飽,根本吃不飽


杜若一邊說一邊摘耳環,她知道自己沒那個本事,是展夫人太看得起她,或者給她壓力。


杜若很少見展京墨像今天這麼生氣,他難得會對誰那麼嚴苛。


她不知道展京墨為什麼這樣生氣,但她知道倆人之間肯定有外人不知道的矛盾。


所以,她本來就人微言輕的,連展夫人都搞不定的,她憑什麼能說服他?


所以,她也沒打算說。


“別摘了。”展京墨忽然說:“你戴的挺好看的。”


杜若一愣,但摘耳環的動作還沒停。


“我媽一對耳環還送得起。”展京墨拉住了她的手:“一對耳環就想收買我的人,她真是越過越回去了,你戴著吧。”


“這麼貴重的耳環,也不適合我。”


“沒什麼適不適合的,好看就戴著。”他語氣淡淡的,但卻很認真地幫她整理耳邊的碎發,又幫她把耳環重新戴好:“挺好看的,別有壓力,不過是件死物而已。”


到底是母子倆,有些話都說的一模一樣。


杜若不便拉拉扯扯,隻能笑著說了句:“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時她的手機鬧鈴響了,她拿出來按滅:“十二點了,展先生,今天中午沒有應酬,我讓餐廳給您送個午餐來。”


“嗯。”他走到桌後面坐下來:“你吃了嗎?”


“還沒。”


“那就一起,讓餐廳送兩份。”


“好。”


不多會餐廳送了兩份午餐過來,展京墨是一小份雜糧米飯,半條烤海鱸魚,一個廣東菜心,一份龍骨淡菜湯。


杜若沒有他吃的那麼清淡,她無肉不歡,她讓餐廳給她做了一份油雞飯,還加了一份玫瑰赤燒肉,看上去紅豔豔的冒著油,一看就好吃。


他們在茶幾那裡對面而坐,杜若吃飯很快,展京墨剛喝完半碗湯,她都已經把一整份赤燒肉都吃完了。


展京墨抬頭看她,她便解釋:“不好意思展先生,我想你應該不吃我這麼油膩的東西,我就沒分給你。”


“你吃的太快了,而且,先吃菜再吃飯?”


“小時候養成的習慣,家裡孩子多,他們不停地生,也不養,孩子丟了滿地,跟蟲子一樣爬,我們吃飯都是用搶的,什麼菜好吃什麼,把肉吃完再去吃菜,最後才是白飯。”杜若說完了才覺得今天的話有點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是有意賣慘。”


她很少說家裡的事,展京墨倒是挺感興趣似的追問:“上次來公司的,是你親爸媽?”


“親的,嫡嫡親。”杜若一邊說一邊又往嘴裡填了一大口油雞,她以前吃飯的習慣更差,不管多大塊的肉嚼幾口就急忙咽下去,生怕有人從她嗓子眼裡摳出來,還好後來阿陸把她撿回家了,在他家吃飯沒人跟她搶,也不會吃著吃著就被她爸媽一巴掌把已經吃進嘴裡的肉打掉,罵她是個討債鬼,就知道吃,賠錢貨。


展京墨深深地看著她,從杜若的外表完全看不出她有個那樣的家庭。


她總是笑容滿面,看她笑就仿佛春風拂面。


展京墨把自己的魚也夾給她,杜若笑了:“我隻是吃飯習慣不好,並不是大胃王,我夠吃的。”


“吃吧,吃不完就算了。”


看著飯盒裡的魚,展京墨不知道,杜若從來不會剩飯,就算她吃的再飽都不會剩一粒米,一定會吃得幹幹淨淨。


所以她不能去吃自助餐,有一次跟夏青青她們去吃自助餐,她們拿的很多,吃不了就放在那裡,隻要不太誇張一般餐廳不會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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