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單方面輸出，他永遠平靜且淡淡地回應我，第二天就當作沒發生過這件事一樣，好像我們之間從來沒有矛盾的存在。

 

6

 

或許那次談話真的有了作用，這幾次，在親戚面前他很少提到我們的私生活。

 

可是今天我閨蜜絮絮來家裡找我玩，我們聊著聊著她給我看一個面霜活動，買 30 毫升送 30 毫升。

 

「曉曉，我們一起拼這個吧，這樣比較劃算。」

 

我看了看確實劃算，我的面霜也正好要用完了。

 

「好啊，我面……」我正要答應，周宇航卻突然插話。

 

「她啊，就是個白嫖黨，就喜歡領一些面霜小樣來用，逛街還得陪她排隊，上次還買了個巨貴的項鏈，拍了照發朋友圈後又退貨，沒錢還喜歡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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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語中帶著譏諷，我感到一陣眩暈。

 

「你又在胡說什麼？是項鏈質量不好，卡扣明顯有問題我才退的……」

 

「哎呀，我就開個玩笑而已，你又急眼，這不是親戚，這是你朋友啊，最了解你的人，你這人……」周宇航說著說著又一副無奈的樣子。

 

他總是這樣，什麼都用開玩笑來回應。

 

我不高興就是我開不起玩笑，我容易急眼。

 

絮絮尷尬地笑了笑，試圖緩和氣氛：「哎呀，我們曉曉也是考慮性價比，而且項鏈質量不好退貨這很正常啊，你看曉曉眼光多好，打扮得也好看。」

 

我看著絮絮，心中充滿了感激。但周宇航並沒有就此放過我。

 

「那都是衣服襯的，她這衣服下都是贅肉，一點都不注意身材管理，說到衣服，她還是學人精，看網上別人穿什麼就買什麼，她這大專水平，哪有審美會打扮？」他似乎對我的尷尬毫不在意，依舊侃侃而談。

 

我感到一陣憤怒，我深呼吸，試圖控制自己的情緒。

 

這也能扯到學歷？我是專升本上岸到他們學校我們才認識的。

 

他是正經四年制，剛畢業的時候他的工資和職級起點都比我高，我那時候還自卑過。

 

他還安慰我，說考上本科就都一樣了，我能有毅力專升本已經很厲害了。

 

那時候他總是鼓勵我，增強我的自信心，現在反過來用學歷羞辱我嗎？

 

「周宇航，你這樣讓我很沒面子，學歷和審美有什麼關系？」我盡量保持平靜，但聲音裡的顫抖出賣了我的情緒。

 

他隻是笑了笑：「事實如此，我有什麼不能說，而且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玩笑要兩個人都覺得好笑才是玩笑，你口無遮攔，這好笑嗎？」絮絮忍不住替我說話。

 

「哎呀，你們女人就是這樣，小題大做，怪不得你們是好朋友。」周宇航丟下這句話就出門了。

 

憤怒像一股熱浪在我體內翻湧，我閉上眼睛深呼吸，試圖平息內心的風暴。

 

絮絮安撫了我很久，我的情緒才平息。

 

「是不是我忙著做項目的事，有什麼疏忽到了他的？還是難道真的是我情緒不穩定，小題大做嗎？他總是那麼平靜，夫妻間這樣正常嗎？」我崩潰地抱著絮絮。

 

「當然不正常啊！你可別自己內耗啊！有什麼不滿，他大男人說出來吵一架就好了！他這冷暴力你算怎麼回事？你別瞎想，你肯定沒錯！

 

「我和你說啊，對付這種人，你就要讓他感同身受，他才知道痛！」

 

有道理，好好談你聽不懂人話，那我就用魔法打敗魔法。

 

7

 

很快，有個朋友聚會，推門進來，朋友們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

 

我和周宇航遲到了，一進門就感受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哎呀，你們怎麼來得這麼晚啊？」

 

張雪隨口問道，語氣中帶著輕松的調侃。

 

我搶在周宇航之前回答，語氣輕松卻帶著一絲挑釁：「哎呀，都是他每次出門前都要拉好久的屎，磨磨蹭蹭的。」

 

我故作無奈地搖搖頭，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微笑。

 

周宇航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

 

他尷尬地笑著，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這個……不是每次都……」。

 

我打斷他，轉頭反問，聲音裡帶著玩笑卻讓人聽出幾分認真：「今天拉了這麼久，是不是你又拉堵了呀？」

 

我眨了眨眼，裝作好奇。

 

他的表情從尷尬轉為鐵青，我卻繼續加碼：「他總是這樣，每天都拉不完似的，還總把馬桶拉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屎捏出來的人呢哈哈哈哈哈。」

 

我誇張地笑著，故意放大了聲音。

 

朋友們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就跟著笑起來，雖然笑聲中帶著幾分尷尬。

 

周宇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卻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快感。

 

他低聲對我說：「你在外面胡說什麼？」語氣中帶著壓抑的憤怒。

 

我依舊面帶微笑，仿佛看不見他僵硬的表情：「哪裡胡說了，這不是事實嗎？而且大家都是朋友，我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不行嗎？」

 

我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無辜，眼神卻堅定。

 

周宇航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我轉回身，對著朋友們繼續談笑風生，留下他一個人面對著尷尬和憤怒。

 

他想轉移話題，拿出兩瓶茅臺放到桌上。

 

「喲，航哥最近發財了吧？給大家買這麼好的酒。」王明看到酒就兩眼發光，迫不及待想打開。

 

「哪裡呀，他那點工資都不夠他花銷的，這還是刷花唄分期買的呢，就喜歡打腫臉充胖子，你們還不了解他嗎？」

 

見我拆臺，大家都訕訕的，估計覺得我們鬧了矛盾。

 

8

 

大家享受著美食和輕松的談話。

 

話題從工作、生活瑣事逐漸轉到了家庭和孩子。

 

「對了，你們聽說了嗎？小李上個星期又添了個小寶寶，真是讓人羨慕啊。」

 

好友張雪興奮地說著，目光轉向我們：「說起來，你們倆也結婚兩年多了，怎麼也沒個動靜呢？」

 

周宇航尷尬地笑了笑，正要開口解釋，我卻搶先一步，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銳利：

 

「哦，那個啊，其實我們一直在努力，但有些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控制的。宇航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狀態。」

 

我故意放慢語速，讓每個字都清晰地傳達給在場的每個人。

 

朋友們的表情從輕松轉為驚訝，周宇航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

 

他結巴著，試圖挽回局面。

 

我故作驚訝地回應：

 

「怎麼了？我隻是在陳述事實啊。難道我們不是一直在嘗試嗎？」

 

我轉頭看向其他朋友。

 

「你們也知道，這種事情有時候真的要看緣分和身體狀態的，對吧？」

 

朋友們紛紛點頭，有的開始轉移話題，有的則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周宇航。

 

我輕輕抿了口茶，心中卻是一股難以言說的復雜情緒。

 

9

 

在吃飯的時候我收到絮絮的消息，她是公司人事，她告訴我這次升職的是另一個男同事雷鵬。

 

這個男同事就是資歷老一點，其他各方面能力都不如我，在公司就喜歡說教和議論別人。

 

可是領導早就暗示過我，這次機會是我的呀。

 

我非常不解，有些煩悶地走出包間，我本想在陽臺上尋找一絲寧靜，卻無意中發現我的枕邊人有多可怕。

 

周宇航的聲音透過半掩的門縫傳來。

 

原來他在團建時認識了我的同事，學會了怎麼用老公這個身份打壓我，在同事面前抹黑我，說我喜歡搶功甩鍋，升職快是因為我會背刺領導，找機會上位。

 

我緊握著拳頭，指甲深陷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他居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控制我的職業發展，就想我屈於他之下。

 

怪不得最近組員都對我退避三舍，有工作布置還會特地和我發郵件確認我說過的時間和具體要求。

 

我感到一陣眩暈，我再也聽不下去，心髒狂跳著，幾乎要跳出胸腔。

 

我悄悄地退回包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輕飄飄的，但內心卻是重如千鈞。

 

深呼吸幾次，調整情緒後，才不動聲色地查看了他的手機。

 

他的密碼是我的生日，我看到原來他早就加了我們公司的雷鵬，抹黑我的主意就是他出的，裡面還有一些難聽的話。

 

我感到一陣惡心，但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正是我需要的證據，是我反擊的武器。

 

我還看到他和新來的組員同事曖昧的聊天記錄，想到剛剛他們問周宇航和這個實習生進展如何，就知道他們的關系持續有一段時間了。

 

周宇航說這個實習生就像大學時候的我，滿心滿眼地崇拜他，如果我變回以前那樣，他願意為我杜絕這些曖昧。

 

真惡心……

 

10

 

當晚回家後，周宇航的憤怒終於爆發了。

 

「你今天在朋友面前那樣說我，是想讓我難堪嗎？而且你幹嘛一直臭著臉？」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我面對他，眼中沒有絲毫的退讓：「你怎麼情緒這麼不穩定啊？

 

「我隻是在用你對待我的方式對待你。你之前一直指責我情緒不穩定。

 

「其實你隻是挑事後用你的平靜繼續激化矛盾，再把原因歸於是我情緒不穩定，脾氣火爆！」

 

我冷冷地看著他，心中的怒火早已燃起。

 

我的話語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直指問題的核心，不留任何回旋的餘地。

 

他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地揭穿他，還在嘴硬：「我真的隻是開玩笑……」

 

「玩笑？」我打斷他。

 

「周宇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後怎麼打壓我嗎？你還在我同事面前亂說話，害我失去了升職機會！」

 

他一愣，顯然沒料到我已經知道了真相：「你……你說什麼？」

 

我步步緊逼，語氣中滿是失望和憤怒。

 

「我……我隻是……」周宇航開始結巴，他的眼神開始閃爍。

 

「隻是什麼？隻是自卑，想要控制我？覺得我不該比你強？希望我變成你組員那樣依賴你的小貓？」我打斷他。

 

沉默，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離婚吧，周宇航。」我終於說出了這句話，語氣平靜卻堅定。

 

「你……你瘋了嗎？」他似乎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沒瘋，是我瞎了眼嫁錯人！」

 

我指著門外：「這是我的房子，你滾出去。」

 

「憑什麼我要走，我不走，也不離婚！」周宇航的表情看起來有點駭人。

 

「不離婚？好，那我告訴你，我們是夫妻，你知道人言可畏，你能用這方式毀掉我，我也能。」我直視他的眼睛。

 

「你收拾東西，三天內，你不離婚的話，我們拭目以待，看看誰先受不了。」

 

「你……你這是在威脅我？」他的臉色變得蒼白。

 

「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搶手！而你一個離過婚的二手貨，我看誰還要你！」他的聲音變得高昂激動。

 

我轉身走進臥室，關上門，把他的聲音擋在外面，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11

 

周宇航估計想了一夜，他居然開始試圖挽回我們破碎的婚姻。

 

早上我打開房門，他就跪在房門口，和我保證不會再亂說話，希望能夠回到過去。

 

還給我看他精心準備的早餐，還把家裡都打掃了一遍。

 

試圖通過這些讓我回憶起他從前對我有多好。

 

周宇航又像結婚前那樣給我送花、寫信，甚至在我的公司樓下等待。讓大家看看他有多愛我。

 

真令人作嘔。

 

12

 

到第二天晚上，他依舊纏著我，和我說是他鬼迷心竅，也知道是雷鵬搶了我的機會，破口大罵雷鵬的無恥。

 

見我沒有反應，他還對天發誓：「老婆，你相信我，我沒想這樣的，這個世界上我隻愛你，都是我媽和我說女人要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