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奚北很難過,小嘴一撇,眼眶裡蓄滿了淚水,聲音帶著哭腔說道:


  “阿姆,我是奚北啊,你怎麼不認得我了?”


  見她不信手急切地比劃著。


  奚姚看著眼前情緒激動的小豆丁,又驚又疑,她蹲下身子,仔細端詳著奚北,他有一雙跟奚北一摸一樣的淺灰色眼瞳。


  聲音也一模一樣。


  可吃過幻術的虧,她還是不敢確認。


  “阿姆…嗚嗚…你是不是不要小北了?”


  淚水順著奚北的臉頰不斷滾落,他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小手緊緊揪住奚姚的衣角。


  “我…我是不是不該化形,化形了阿姆就不要我了。”


  “你…真的是我的奚北?”


  奚姚的手觸碰到奚北溫熱的小臉,指尖都忍不住微微顫抖。


  奚南奚默聽到動靜跑過來,圍著奚北繞了兩圈,“奚北,你化形了?”


  奚南的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眸。


  “大哥,二哥我好想你們。”


  奚北帶著哭腔喊道,聲音裡滿是委屈與思念。


  奚南的眼眶瞬間紅了,尾巴圈住奚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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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北,你到底去哪了?我們找了你好久,還以為……”


  話沒說完,喉嚨就像被堵住了,滿是後怕。


  奚默也靠了過來,尾巴輕輕掃著奚北的腿。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大哥,二哥,阿姆不認識我了,你們快告訴阿姆,我就是奚北。”


  奚姚眼淚已經落下,不等兩小隻開口,張開雙臂,緊緊抱住衝奚北。


  “小北,真的是你,你沒事太好了!”


  “嗚嗚,阿姆,小北好想好想阿姆。”奚北伸手圈住她的脖子,抱得緊緊的。


  “阿姆也想小北。”


  “小北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阿姆,是阿父,阿父帶我來的。”


  奚姚:“?”


  白澤走上前,看著相擁的兩人,神色復雜。


  奚姚抱著奚北,滿心都是失而復得的喜悅。


  抬眼望向陌生的男人,雙瞳緊縮。


  這…


  這不就是幻境中的那個綠眸銀發美男?


  眼底的驚詫,轉瞬變得警惕。


  白澤眼前陌生的雌性,沒有排斥,還有道不清的喜悅。


  可他的記憶裡卻尋不到她的影子。


  奚姚抱緊奚北,站起身來,與白澤對視。


  “你到底是誰?為何我崽崽會和你在一起?”


  重明和燭陰也閃身站到她身旁。


  白澤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作答,“阿姆,他是阿父啊!是他救了我。”


  重明和燭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詫異。


  他們沒見過白澤的獸形,一直沒把奚北他們獸父往他身上想。


  他甚至懷疑過是虎族那個白毛虎…


  奚姚眉頭緊鎖,那些夢和記憶太過離譜。


  “我不認識你,不管以前有什麼關系,現在都翻篇了。”


  白澤剛想開口,首領滿臉焦急的衝到白澤面前,伸手指向重明和燭陰。


  “王,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他們一到部落就大打出手,您瞅瞅,”


  他轉身,痛心疾首地指著一片狼藉的部落,斷壁殘垣間還有族人在痛苦呻吟。


  “咱們部落被他們破壞成這樣,好多族人都受了重傷!”


  白澤目光掃過一片狼藉,隨後看向重明和燭陰,神色嚴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會對沙河部落下手?”


  燭陰冷哼一聲,雙臂抱胸,“他們部落對我們雌性下手,不滅了都是我們善良!”


  重明接話:“他們部落的紫歇獸人擄走奚北,還在奚姚房間放毒蠍子,差點害他們丟了性命,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首領一聽,瞪大了眼睛,連忙擺手:“這……這肯定是誤會!


  部落裡的紫歇獸人隻聽聖女命令,這般惡行,我真不知情啊!”


  奚北從奚姚懷裡探出頭來,氣鼓鼓地說:“就是他們,我記得那些紫歇獸人的樣子。”


  奚姚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


  “奚北的事暫且放著,抓走奚羽,那下藥陷害我朋友,在我房間放毒蠍子想害死我跟我家崽總該認吧?”


  “你別亂說,我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首領聽他越說罪名越多,一下子急了。


  “你但凡看一眼我們房間,就不會說出這種話。”


  白澤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瞬間瞳孔一縮。


  隻見那房間地面上密密麻麻全是被毒死的黑蠍子。


  “怎麼回事?”


  白澤聲音透著無盡的壓迫感,墨綠色的瞳眸盡是冷然。


  首領同時被嚇了一跳,這他完全不知情,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磕磕巴巴地開口:


  “王,這……這我真的不知道啊!”


  “呵,你敢說不是你的手筆?”


第71章 殺了我,你不怕獸神降罰嗎?


“王,你別聽他們胡說,我們根本不知道這些蠍子怎麼來的。”


  奚姚懶得聽他的話,直接打斷,“不管是不是你們做的,我現在隻想找到我家崽崽。”


  “你還藏了她的幼崽?”白澤眸色一寒,無形的壓迫直衝首領。


  “不,不關我的事啊,是納伊聖女抓的。”


  “我怎麼不知道,沙地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聖女?”


  首領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慌亂地指著納伊。


  “她,她就是我族聖女。”


  白澤順著他手指方向望去,眸色冰冷。


  納伊再見到白澤帶著奚北過來時,心便已涼半截。


  身子忍不住往後挪,想逃離這裡。


  上輩子他們明明沒有碰面,這次怎麼會這樣?


  難道是她的重生導致劇情偏移了?看樣子白澤已經知道他們是他的孩子了。


  若是他們相認了,那她這些年的努力算什麼?


  不,不能讓他們在一起。


  ……


  白澤手指微抬,水至他指尖而出,匯成一道水流直衝納伊。


  水流如同有生命般纏住納伊的身子,白澤手指轉動納伊便被拽到他跟前。


  “就是你抓了我家幼崽?”


  納伊強忍害怕,微微側身露出最美得側顏。


  “是,但他不是你的幼崽,是奚姚這壞雌性跟他生的。”


  他指了指重明。


  重明:“??”


  還挺意外的。


  他也不反駁,甚至在白澤看過來時,還頷首了。


  白澤墨綠瞳眸微眯,他在他身上嗅到了奚姚的味道。


  他們之間還有伴侶印記。


  “你最好現在交出來,不然,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納伊被白澤強大的氣勢震懾得渾身顫抖,試圖掙扎。


  “我…我這是為你好,幫你解決情敵的孩子,你不該感謝我嗎?”


  “感謝?”手指輕輕一收,水流線勒得更緊,納伊疼得臉色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這樣夠不夠?”


  水線勒得她呼吸困難,納伊臉上血色褪盡,雙手徒勞地掰著那無形卻堅韌的水流。


  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氣聲。


  “還不說?”


  納伊感覺勒在她脖子上的水線越來越緊。


  “有…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死了你也會收到懲罰。”


  “威脅我?”


  白澤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周圍的溫度驟降。


  “你還不夠格。”


  話音剛落,他指尖輕輕一動,原本纏繞在納伊脖子上的水線瞬間變得更加緊實,同時,一股極寒之氣順著水線侵入她的身體。


  納伊隻覺一股徹骨的寒冷從脖頸蔓延至全身,凍得她牙齒打顫。


  皮膚表面迅速凝結出一層薄薄的冰霜。


  燭陰很重明對視一眼,皆震驚。


  水冰雙系!


  納伊的嘴唇青紫,想要開口說話,卻被凍得連一個完整的音節都吐不出來,隻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現在,你還覺得我不敢殺你?”


  白澤的聲音在她耳邊幽幽響起,帶著無盡的壓迫感。


  他手腕再輕輕一轉,水線開始如蛇一般在納伊身上遊走,所到之處,皮膚被劃出一道道血痕,血水瞬間被凍成冰碴,與冰霜混合在一起,場面觸目驚心。


  “你…你不怕獸神降…降…罰?”


  回應她的是一聲輕笑。


  納伊疼得渾身顫抖,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的景象逐漸變得虛幻。


  求生的本能讓她強撐著最後一絲清醒,心中懊悔不已,早知白澤手段如此狠辣,她老老實實待在虎族當萬人敬仰的聖女多好!


  “我……我……說……”納伊用盡全身力氣,從喉嚨中擠出幾個字。


  白澤微微挑眉,手指輕抬,水線的壓迫和寒意稍稍減輕。


  “我……我把他藏在了沙池底下,沒有我的指引,你們根本找不到他。”


  白澤聞言,眼神愈發冰冷,“不知悔改。”


  他手腕輕抖,水線再次收緊,納伊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哀號。


  “放,放了我,我…我就告…告訴你。”


  奚姚在一旁氣得雙眼冒火,“若我家小崽子在沙池出了任何意外,我定將你們這沙河部落夷為平地。”


  沙河部落首領:“!!!”


  這可使不得啊!


  奚南奚默和奚北急得眼眶泛紅,“你這惡毒雌性,快放了我弟弟,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弟弟若是出了什麼事,我…我一定咬死你。”


  …


  納伊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聲音有氣無力,她是真的怕了。


  “我沒騙你們,洞口被流沙掩蓋,沒有我的帶路你們根本發現不了。”


  “帶路。”白澤操控水線將納伊從地上拽起。


  “你若想死,我不介意幫你。”


  納伊這次沒敢掙扎,帶著他們往自己山洞走。


  一路上,納伊每一步都走無比艱難,身上的傷痛和恐懼讓她幾乎邁不開腿,但在白澤強大的威懾下,她不敢有絲毫懈怠。


  抵達沙池邊,看著平靜的沙面,幾人的心卻懸到了嗓子眼。


  白澤緊緊盯著納伊,“若是找不到奚羽,你今日便是死路一條。”


  “就在這裡,就在這裡!”


  納伊顫抖著走到沙池邊緣,雙手慌亂地扒開流沙。


  在沙子底下有一個凸起的地方,她輕輕轉動,流沙自動往兩邊散開。


  隨著流沙不斷散落,一個隱隱約約的洞門逐漸顯現。


  眾人的心隨著洞口的顯現懸到了嗓子眼,白澤一把將納伊拽進洞內。


  自己緊跟其後。


  重明一手抱著奚南緊跟其後,指尖燃起火焰,照亮了這片的空間。


  奚姚抱著奚默走在身側。


  燭陰抱著人形奚北走在最後。


  終於在洞穴最深處,他們發現了奚羽。


  小烏鴉蜷縮在角落裡,羽毛凌亂,沾滿了血跡和沙土,原本漆黑發亮的羽毛此刻黯淡無光,雙眼緊閉,隻有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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