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路上，她遇到了不少部落的人，大家都紛紛跟她打招呼，臉上帶著友善的笑容。

　　伸手不打笑臉人，奚姚點頭算做回應。

　　來到波亞的山洞，隻有他一個人在，波恩應是去狩獵了。

　　波亞正靠在石床上吃烤肉，看到奚姚進來，臉上露出笑容。

　　“奚姚，你來了，吃過了嗎？”

　　奚姚點頭，“吃過了，不著急，你先吃完再換藥。”

　　奚姚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想了想還是開頭提議，“下次你讓波恩煮肉湯給你喝，暫時先別吃烤肉。”

　　“部落不要的骨頭也可以拿過來煮湯，多喝骨頭湯有利於恢復。”

　　“好，我記住了。”

　　波亞不想沐兮等太久，加快了進食速度。

　　等他吃完，奚姚上前給他檢查傷口。

　　他傷口愈合得比她想象中要好一些，紅腫也消了不少。

　　“恢復得還不錯，繼續保持，不能碰水。”

　　波亞看著奚姚奚姚為自己檢查傷口的奚姚，心中泛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奚姚，等我腿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波亞突然開口，語氣很認真地。

　　奚姚笑了笑，沒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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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好藥後，奚姚和波亞又聊了一會兒注意事項。

　　波亞跟她講了一些部落裡的事情，還有一些狩獵的技巧。

　　奚姚聽得很認真，捕獵技巧這些知識對崽崽以後有幫助。

　　她雖然會點拳腳功夫，但獸人如何捕獵她還真不知道。

　　從波亞的山洞出來後，奚姚決定去部落的周邊轉一轉。

　　卻意外在部落外圍森林看到三個小家伙。

　　“奚南，奚北，奚默你們怎麼在這？”

　　其實她已經看到三小隻在幹嘛了，這麼問隻是下意識脫口。

　　聽到她的聲音，三小隻嘴裡叼著的枯木枝同時掉地。

　　奚姚:“……”

　　奚北最先反應過來，四肢並用竄到她跟前，兩隻前爪抱住她的小腿。

　　“阿姆，寒季要到了，我跟哥哥在撿柴火。”

　　奚姚蹲下去捏捏他的耳朵，“這麼乖？”

　　奚南奚默也走到她面前蹲坐著，奚姚摸了摸奚南的頭，又摸摸奚默的臉。

　　“撿柴火可以，但隻能在外圍這裡，不能跑裡面去知道嗎？

　　“知道了，阿姆！我們可乖了！”奚北自豪的揚揚下巴。

　　奚姚最不放心的還是奚默，將他抱起來檢查他腿傷處，雖然愈合了，但還需注意。

　　骨頭新長出來比較脆弱。

　　用治愈術給他全身過了一遍，確保它不會出事才停手。

　　手摸上他短了一截的尾巴，斷尾處新長出來的肉粉粉的，沒有毛發，看的她鼻子一酸。

　　尾巴被摸，奚默渾身一僵，差點沒控制住咬她。

　　蓬松的尾巴沒了，隻剩下醜陋的疤痕，那是他心底最不堪的痛。

　　“別碰！”

　　奚默猛地甩開奚姚的手，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暴躁。

　　奚姚被他這激烈反應驚得一怔，奚默第一次表現出這麼排斥她的觸碰，手懸在半空，鼻子泛酸。

　　“阿默，我……隻是想幫你治療。”

　　奚姚聲音帶著哽咽，滿心自責，若自己早一天來，他就不會遭這個罪。

　　奚默掙扎著從她懷中跳下去，跑到一旁趴著，將醜陋的尾巴藏在身下。

　　尾巴的缺失時刻提醒著他那場噩夢般的經歷。

　　一旦想起來，它就控制住心底的恨。

　　哪怕知道她變了，還是無法克制。

　　如果不是她狠心將自己丟給狩獵隊，他也不會被咬的這麼慘。

　　奚姚再次將他攬進自己懷裡，“對不起阿默，都怪阿姆。

　　你放心，阿姆會讓你的尾巴重新長出來的。”

　　奚默在她懷裡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身體依舊緊繃著。

　　“說得好聽，尾巴能長出來又怎樣，那些痛苦我永遠都忘不了。”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滿腹的委屈在此刻一股腦兒地宣泄出來。

　　奚姚抱得更緊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奚默的身上。

　　“阿姆知道，以前的傷害無法抹去，你若不想原諒阿姆也沒關系，隻要你別傷到自己。”

　　她輕撫著奚默的背，安撫著他的情緒。

　　“對不起，阿默，你若還不解恨你就打我吧！”

　　奚默抬起的爪子在空中僵住，他怎麼能真的對她動手？

　　“打了你又有什麼用。”尾巴也回不來了。

　　他垂下頭，不再看她。

　　他是不信斷掉的尾巴還能重新長出來的。

　　奚姚輕輕捧起他的臉，強迫他與自己對視，眼中滿是愧疚：

　　“阿默，阿姆知道，身體上的傷或許能好，可心裡的傷卻難愈。

　　但阿姆會用一輩子來彌補，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護著你。”

　　奚默別過頭，不想再看她，可聽到這話，心裡卻微微一動。

　　“阿默，再給阿姆一次機會，讓阿姆照顧你，好嗎？

　　以後有阿姆在，不會再有人能傷害到你。”

　　奚默沉默著，內心情緒如翻湧，往昔的恐懼與當下的溫暖交織拉扯。

　　他微微動了動耳朵，似是在捕捉奚姚話語裡的真假，又似在回憶她最近的表現。

　　緊繃的身子慢慢放松，微微仰起頭，看向奚姚的目光裡，裡面的防備寸寸崩塌，隻留下了釋然。

　　他的尾巴輕輕擺動了下，主動貼近。

　　“阿姆，我……”

　　奚默張了張嘴，那些在心底壓抑許久的委屈與痛苦，此刻竟不知從何說起。

　　奚姚見狀，眼眶一熱，手搭在他的後背輕拍，聲音溫柔：

　　“阿默，什麼都不用說，阿姆都懂。”

　　這一次，奚默沒有抗拒，安靜地窩在奚姚懷裡。

　　奚姚明顯感覺到奚默的情緒變化，他這次是真的原諒她了。

　　………

　　奚姚幫他們將收集起來的枯樹枝綁起來，分別掛在他們背上。

　　“你們先回家，阿姆要進山一趟。”

　　聽到奚姚的話，奚南抬起頭，眼中有劃過擔憂。

　　“你一個雌性去太危險了，我跟你一起。”

　　奚姚彈了下他額頭，“小看你阿姆。”

　　“快回去吧，別再出來了，回去後將山洞裡的空桶裝滿水。”

　　不給他們找點事做，肯定又會偷偷跑出來。

　　………

　　奚姚直到三個小身影消失，才轉身往森林深處走。

　　如今有足夠的鹽巴，她準備腌制肉幹。

　　今天的目標是捕獵，臨近寒季，各大部落都在瘋狂捕獵準備過冬，動物們為了活命都往森林深處躲。

　　奚姚不自覺走到森林深處。

第24章 發現鹽果，找不到回去的路

一陣細微的動靜傳來，她心頭一喜，小心翼翼地撥開眼前的灌木叢。

　　不遠處有一群梅花鹿正在吃草。

　　她貓著腰，悄無聲息地靠近。

　　就在她準備發動攻擊時，一隻警覺的小鹿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率先撒腿狂奔。

　　鹿群瞬間被驚起，朝著森林更深處逃竄。

　　奚姚見狀，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追著追著，茂密的樹林逐漸變得陌生，奚姚這才驚覺自己迷了路。

　　四周的樹木遮天蔽日，陽光隻能透過層層枝葉灑下星星點點的光斑，她停下腳步，努力辨別方向。

　　走錯了幾次後，奚姚的心跳愈發急促，額頭上也冒出細密的汗珠。

　　眼看再過不久太陽就要落山，她在找不到回去的路今晚她隻能在森林度過。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閉上眼，回想著辨別方向的辦法。

　　在星際全方位導航，根本不用記方位。

　　不過…

　　她好像在古籍中看到過，可以利用植物的生長來辨別方向。

　　睜開眼，奚姚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的樹木，發現很多樹幹一側的苔藓生長得格外茂盛。

　　她連蒙帶猜，苔藓喜陰，苔藓多的那面大概率是北面。

　　確定大致方向後，她沿著這個方向緩緩前行。

　　她緊緊握著手中的藤鞭，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身處森林身處不得不謹慎。

　　突然，草叢中傳來“簌簌”的聲響，奚姚瞬間繃緊神經，擺好防御姿勢。

　　一隻渾身布滿尖刺叫不出名字的動物從草叢中鑽了出來，與她對視一眼後，又匆匆跑開。

　　奚姚松了口氣，她現在不想動手，隻想找到回去的路，夜晚的森林是極為危險的。

　　她拿出機械槍握在手中，繼續趕路。

　　走著走著，空氣中似乎彌漫出一絲別樣的氣息，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帶著酸鹹混合的獨特氣味。

　　奚姚心下一動，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東西吧？

　　她的腳步不自覺加快，順著氣味的方向尋去。

　　前方，一棵繁茂的鹽麸子闖入視野，細碎的綠葉間，結滿了一串串紅色果實，果子表面覆著一層薄薄的白色結晶。

　　奚姚微張著嘴，眼中難掩興奮。

　　伸手去摘，指尖觸碰到鹽麸子那帶著微微刺感的表皮。

　　果實輕松落入掌心，她迫不及待地將一顆放入口中，先是一股酸意刺激著味蕾，隨後鹹香的味道緩緩散開，兩種滋味交織，很是奇妙。

　　她顧不上許多，迅速摘下一串串裹著鹽晶的小果子。

　　這麼大一棵樹，這麼多果子夠她熬制好多鹽了。

　　她速度很快，不一會就將手能夠到的位置全摘完了。

　　就在她想著要不要爬上去摘時，不遠處傳來異響，樹上的鳥兒也被驚飛。

　　奚姚瞬間警覺，從空間中拿出機械槍，身體緊繃，目光警惕地朝聲音來源處望去。

　　隻見一隻渾身棕黑的熊從灌木叢中竄出。

　　察覺到奚姚的存在後，發出沉悶的吼聲，前腳離地站了起來。

　　奚姚看著比她高一倍，大好多倍的棕熊，吞了吞口水。

　　這種情況，選擇近身搏鬥的才是傻子。

　　不給棕熊反應機會，奚姚率先開出一槍，消音子彈劃破空氣直直朝著棕熊射去。

　　那棕熊反應極快，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偏，子彈擦著它的皮毛飛過，僅僅在它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

　　棕熊吃痛愈發暴怒，兇光畢露，四腳蹬地，朝著奚姚猛衝過來。

　　奚姚心中一緊，這機械槍的威力雖不弱，但面對如此龐大且兇猛的棕熊，想要一擊制勝並非易事。

　　她迅速調整位置，繞著粗壯的樹幹躲避，同時不斷開槍射擊，試圖震懾住這頭野獸。

　　可棕熊的皮糙肉厚，幾發子彈打在它身上，不過是讓它的行動略微遲緩了些，根本無法阻止它的攻擊。

　　奚姚又換了把槍，這是一把強力脈衝槍，後坐力極大，但威力也不容小覷。

　　她雙手緊緊握住槍身，手指緊扣扳機，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隻瘋狂衝來的棕熊。

　　棕熊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逼近。奚姚深吸一口氣，穩住身形，在棕熊即將撲上來的瞬間，扣動了扳機。

　　“噗——”

　　“砰——”

　　強大的衝擊力讓棕熊龐大的身軀橫著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十幾米外的一棵大樹上。

　　粗壯的樹幹瞬間斷裂，樹幹轟然倒地，枝葉簌簌掉落。

　　棕熊的半邊腦袋已消失不見，隻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半頭顱，紅白相間的腦漿濺得到處都是，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腥臭味。

　　它的四肢還在微微抽搐，不過眨眼間，便沒了動靜。

　　奚姚呆立原地，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她的雙手因巨大的後坐力和強烈的衝擊而顫抖不止，雙腿也有些發軟。

　　她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望著眼前血腥的場景，既驚又懼。

　　“終於……結束了。”她喃喃自語，聲音在寂靜的森林裡顯得格外微弱。

　　平復了好一陣，奚姚才慢慢走到棕熊身旁，確認它已徹底死亡。

　　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強忍著惡心，顫著手拿出刀將它剩下的半邊頭砍了。

　　看著實在是太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