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個病秧子,嬤嬤說我活不過二十。


 


除非和道法高深的佛子陰陽雙修。


 


可佛子不近女色,我百般勾引無果,自暴自棄去春風館點了個戴著銀狐面具的男人。


 


他一步步摟著我的腰,教我輕咬他的鎖骨上的小痣,說這樣勾引男人最有效。


 


直到某一天,我不小心扒掉佛子的袈裟。


 


看到那顆一摸一樣的小痣。


 


他掐住我的下巴,語調玩味,「不是教過你怎麼勾引男人?」


 


1.


 

Advertisement


「腰下去,往我身上靠,你是僵屍嗎?這麼硬。」


 


腰被骨節分明的手彈了一下,我瞬間失去力氣癱倒在床上。


 


雙眼帶著霧氣,委屈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春風館第一名倌兒,路有琛。


 


男人衣衫半敞,露出微微隆起的胸肌,宛如瑩潤通透的白玉。


 


最特別的還是他那鎖骨上的小痣,潋滟魅惑,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他注意到我的動作,突然長袖一揮,我整個人就跌進他懷裡。


 


突然拉近的距離讓我不適應起來,他卻抱得很緊,銀狐面具下的眼眸深邃。


 


「想不想讓他對你欲罷不能?」


 


我無意識地點點頭,他握著我的手,緩緩向上,劃過他瓷白的皮膚,我的手指一顫,想要抽回,他的手指冰冷卻不松開。


 


身子滾燙,我整個人的身體也開始發燙。


 


一直停在小痣的位置。


 


他撫著我的頭,緩緩朝著那枚痣靠近。


 


唇上滾燙的觸感讓我倆同時一僵,我和他都發出了悶哼的聲音。


 


我下意識伸出舌頭舔了舔那顆痣,路有琛的身子緊繃,立馬將我推了出去。


 


生理上的疼痛讓我的眼睛彌漫開水霧,眼尾都泛著紅。


 


路有琛低咒一聲,直接把被子蒙住我的頭。


 


我不敢亂動,又迎上了他帶著怒氣的臉。「病秧子你是傻子嗎?不怕悶S在裡面。」


 


好兇。


 


我有些委屈,明明是我花錢讓他教我怎麼蠱惑佛子的,他竟然對僱主這麼兇!


 


路有琛幹咳了兩下,端著茶看向別處。「病秧子,為什麼你那麼想嫁給那個和尚?」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他,「我不想嫁給他啊。」


 


「我隻是想跟他雙修陰陽。」


 


他的茶立馬噴了出來,「你隻是想跟他睡覺?」


 


我有些羞赧的點點頭,「我有喜歡的人。」


 


我好像聽見了磨牙的聲音。


 


身邊的男人重重呼吸了好幾下,咬牙切齒問。


 


「你喜歡誰?」


 


我的臉更紅了,嗫嚅著,「是大理寺的少卿,林驚池。」


 


磨牙的聲音更重了,「好,好得很,病秧子,我送你個大禮如何?」


 


「是能夠盡快跟明寂尊師雙修的法子嗎?」


 


他笑得邪氣,摸了摸我的頭,「是更大的禮。」


 


2.


 


路有琛不讓我近他身,說明寂尊師是佛子,喜歡端莊穩重的女子。


 


他分明之前說明寂尊師坐懷不亂,我若是不主動,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他讓我頭頂盛滿水的碗,一直端坐著,不讓它掉下來。


 


我頂得脖子都酸麻了,又委屈地看過去,路有琛不為所動,一盞一盞地喝著茶。


 


直到樓下傳來瓷器碎地,渾厚正氣凜然的嗓音。


 


「大理寺辦案,闲雜人等回避!」


 


我嚇得一抖,碗直接從頭頂滑落,潑了我一身水。


 


這聲音,是驚池哥哥的?


 


路有琛卻不急不慢地拿著絹帕給我擦頭發,語氣嗔怪,「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顧不得許多,推開路有琛的手就想往外跑,要是讓驚池哥哥發現我來春風館,他還怎麼看我。


 


腰肢卻被路有琛輕而易舉地攬住,他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起一陣酥麻。


 


「你現在出去,不是自投羅網?」


 


那怎麼辦!我慌得想跳窗而逃,路有琛卻氣定神闲地把我拉進內室,浴桶上霧氣氤氲,路有琛眼神示意我進去。


 


我整個人一懵,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不少小倌兒都叫著大人饒命。


 


我眼睛一閉,跳進了浴桶裡,熱水立馬打湿了我的衣服,我藏進浴桶裡面,就看見路有琛將衣服一件件脫落,極盡優雅。


 


「你,你要幹嘛……」


 


他解衣服的動作沒停,而是脫下最後一件上衣,八塊腹肌排列得整整齊齊,人魚線性感分明,「我要不是不幫你,你能躲過去?」


 


就在他要解開褲帶的瞬間,我立馬閉上了眼睛,耳邊是淺淺的低笑,即使看不見他的面龐,我也知道他極為愉悅。


 


我聽見了他下水的聲音,眼睛閉得更緊。


 


猛的被拉入懷裡,手觸摸到一片柔軟。


 


他的胸膛上有著水珠潺動著,稍顯凌亂的發梢湿漉漉的,整個人透著十足的慵懶魅惑感。


 


幸好,他沒脫褲子。


 


他竟然騙我!我剛要開口,他就把嘴捂住,比了個「噓」的動作。


 


3.


 


門被踹開。


 


我聽見了驚池哥哥的聲音,頓時心跳得快要炸開一般。


 


不由暗罵自己蠢,剛剛要是站在外面,我或許還有機會解釋,現在跟路有琛一起泡在浴桶裡,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珠簾被挑開,腳步聲越來越近,感覺就要走到浴桶邊,我嚇得立馬屏息鑽進水裡。


 


路有琛的手一下一下撫摸著我的背脊,像是安撫,耳邊都是水聲,聽不清他們交談了什麼,隻覺得這個角度的銀狐面具宛如修羅,路有琛突然低聲冷喝。


 


「滾!」


 


剛剛圍在浴桶外的人全都撤到了門外,我鑽出水裡大口喘著氣,心口仿佛又在發疼。


 


「你,你做了什麼?他們怎麼這麼輕易就走了?」


 


路有琛把玩著手裡的一個東西,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還沒看清,他就把它收回掌心。


 


「以前恩客給的物件兒,想不到真的有用。」


 


能讓大理寺都退讓的東西,絕非凡品,我識相地沒問,起身被涼風一吹,就打了一個噴嚏。


 


路有琛皺了皺眉,把我重新按回水裡,自己卻起身去拿毛巾,丟在我的頭上。


 


「趕緊把衣服換了,別S我這兒。」


 


我撇撇嘴,拿著毛巾擦頭發。


 


路有琛的衣服寬大,我穿著拖得長長的,走路差點栽到。


 


路有琛看不下去,把我直接丟到了床上,我警惕地捂住胸口,他嗤笑一聲,銀狐面具泛著幽幽的光。


 


「我要真想做什麼,你能跑掉?趕緊睡,明早你的錢就到期了,不想續費就趕緊滾。」


 


一想到我花了存了十幾年的五百兩銀子,我就心痛得無以復加,使勁踹了兩下被子,沉沉睡去。


 


我沒注意到的是,身後的路有琛眼神是如火一樣的熾熱,盯著我的睡顏一眨不眨。


 


4.


 


第二日我醒來的時候,路有琛不見蹤影。


 


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經幹了,我立馬換上逃走,總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冰涼地盯著我。


 


回到普陀寺,嬤嬤抓著我的手一直不停小姐小姐地喚著。


 


我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


 


「嬤嬤,明寂尊師呢?」


 


嬤嬤一臉為難,「尊師好像病了,從昨天開始就沒出來過。」


 


我眼睛一亮,病了好啊,病了適合我趁虛而入。


 


我立馬讓嬤嬤去廚房熬了姜湯。


 


明寂尊師傳言是西域第一高僧明柯尊者的徒弟,年僅十八便習得天下佛法,猶擅般若心經,窺伺人心。


 


我端著姜湯徘徊在門外。


 


他獨在一個院子打坐,隻是遠遠一看,清冷得仿若深山澗月,凜峰嘯雪般寂遠孤骜,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對他的褻瀆。


 


我敲了敲門,學著在春風館時路有琛教我的動作。


 


讓聲音又軟又嬌。


 


「明寂尊師,聽說您病了,小女給您熬了姜湯。」


 


明寂轉動佛珠的手指一頓,隻是片刻又轉了起來。


 


看起來心如止水。


 


我聘聘婷婷走過去,對著他的耳垂輕輕吹了口氣,明顯感覺他握著佛珠的手用力,指尖泛白。


 


「瞿姑娘,在下是出家人。」


 


我笑得不諳世事,「尊師並沒有戒疤,隻是跟隨明柯尊者一起修行,並非出家。」


 


他的那雙琉璃般純淨的褐色眼眸,沒有任何惱怒,隻是平靜地看著我,像是要把我的所有心思都看破。


 


無端心虛。


 


我躲開了他的目光,「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師可願救小女一命?」


 


他的眼神依舊平和,說出來的話卻冰冷至極。


 


「施主也說了,我並非出家之人。」


 


我被噎住,也索性直接朝著明寂撲過去,他身法極快地閃過,還用衣袖將要跌倒的我扶了起來。


 


我的衣袍被勁風打掉,露出雪白的香肩,泛起好看的粉紅。


 


明寂直接避開了我的目光,閉上了眼睛。


 


我勾起了嘴角,朝著門外走去。


 


肩膀上籠罩上了一件袈裟,遮住了我裸露的香肩。


 


明寂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晨間露重,瞿姑娘早些回去休息。」


 


這一次,我沒有回頭,我知道他會在身後看著我離去。


 


5.


 


身上的袈裟沾染了普陀寺的香火味,我心情大好,回去的步伐都輕快了不少。


 


遠遠瞧見嬤嬤在和一個人交談,手拿銀白色長劍,整個人如同青松。


 


我眼睛一亮。


 


「驚池哥哥。」


 


兩人身形都一僵,他別過頭朝著我看來,笑得溫和。


 


「溪兒妹妹……你這是……袈裟?」他的語氣突然一轉,有些怪異。


 


我看了一眼身上的袈裟,生澀的轉移話題,「向明寂尊師請教了些佛法,尊師見露重,所以將袈裟借給了我,驚池哥哥,你怎麼來了?」


 


他摸了摸我的頭,「尚書大人託我帶你回家。」


 


他的手很暖,摸得我很舒服,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我回頭看去。


 


明寂站在我的身後,眼眸看不出神採,卻無端冰冷。


 


我下意識過去,「明寂尊師。」


 


他側身躲過我行的禮,隻是十指攤開,「請施主歸還袈裟。」


 


他沒有叫我瞿姑娘,直接改口施主。


 


我好不容易換來的偏袒,竟然又變了回去。


 


有林驚池在,我不敢毫無顧忌地不要臉,隻能絞著手裡的袈裟。


 


他涼薄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身上突然一空,又是一重。


 


林驚池將我身上的袈裟拿開,又把自己的披風披在我的身上。


 


「溪兒妹妹,還是早些把袈裟還給尊師,隨我回府吧。」


 


我頭皮一麻,隻感覺身邊的冷氣更甚,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卻在明寂的身上讀出了一絲……哀怨?


 


他突然重重一甩袖子離開。


 


林驚池把我接回了尚書府,我從小就是個病秧子,父親除了沒有短我的吃食,對我並不上心。


 


世人皆知尚書府的大小姐容顏無雙,冰雪聰明。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