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手掐在我的腰上,我發出悶哼。


「誰教你那麼穿的?」


 


我一改乖順聽話的形象,斜眼輕瞥,他立刻被我勾得魂都沒了。


 


「沒想到你還是個扮豬吃老虎的。


 


「這小模樣,真是勾到了老爺心坎上。」


 


我用食指擋住他要吻過來的唇,跟他說:「這樣有什麼意思?老爺,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他頓時更興奮了,不住點頭。


 


我用黑布蒙上他的雙眼,將他捆在椅子上。


 


他一點都沒有不滿,還直嚷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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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燃了我研究了好久的那根香,崔明禮漸漸陷入了半夢半醒之間。


 


我找出一根全是倒刺的鞭子:「老爺,還是不要這樣吧。」


 


下一秒,那根鞭子卻狠狠甩在他的身上,濺出一串血珠,濺到了我的臉上。


 


他痛呼出聲,表情卻是既享受又難耐,十分詭異。


 


「老爺,您流血了。」


 


話音剛落,我又抽了一鞭。


 


「老爺,刺激嗎?你是不是從來沒體會過?」


 


一鞭又一鞭,直抽得他衣衫都爛了,渾身都是血我才停了手。


 


崔明禮直接暈S了過去,而我掏出最好的傷藥一點一點往他的傷口上抹。


 


我還記得,當時福建的關口剛剛開放,有一大堆舶來的新鮮事物湧入京城。


 


我好奇得不行,卻沒錢去買。


 


我們家靠著父親微薄的私塾費生活,隻不過是勉強度日,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銀錢。


 


是阿姐挑燈了好幾夜,繡了好多帕子和扇子換來些銀子,帶著我踏進了鋪子。


 


我這才接觸到了我心心念念的香料和這些包含迷夢術的稀奇古怪的書籍。


 


當時,姐姐刮著我的鼻尖抱怨:「也不知道你喜歡這些有什麼用。」


 


可抱怨歸抱怨,她還是寵著我縱著我,生怕我失望不開心。


 


阿姐,這些東西現在真的都有用了。


 


可我又多麼希望,它們可以一輩子都沒用。


 


8


 


崔明禮醒來的時候痛得臉都扭曲了,他震驚地望著全身被塗滿傷藥的傷口,憤怒地轉了轉頭,這才發現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我。


 


看到我梨花帶雨的模樣,他的怒氣瞬間消散了不少,還招手讓我過去。


 


我撲進他懷裡:「老爺,嚇S奴了。」


 


他輕佻地抬起我的下巴輕輕啄了啄:「跟老爺玩遊戲的時候不是膽子挺大的嗎,現在怎麼這麼怕?」


 


「我沒想到老爺那麼喜歡,怕老爺真的痛。」


 


說著,我朝著他的傷口嘟起紅唇吹了吹,他的眼睛立刻紅了,抓著我就往床上按。


 


我忙攔住他:「老爺,現在還不行,您傷口還沒好呢。」


 


他沒轍,隻能揉了揉過過手癮。


 


沒一會兒就沒了力氣,抱著我又睡了過去。


 


我盯著他的睡眼,真想現在就一刀將他剐了。


 


可還不行,阿姐受了那麼多苦才咽了氣。


 


那些痛,我總得讓他們嘗嘗才是。


 


9


 


崔明禮被迷夢術弄得神魂顛倒,這種感覺是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給過他的。


 


他對我食髓知味,每日都恨不得賴在我這裡。


 


一開始,夫人還覺得老爺是肉到嘴邊勉強嘗一嘗。


 


可漸漸地,她就發現一切都出乎了她的意料。


 


老爺根本就不是不滿意我,反而對我喜歡得不行。


 


她聽著我院子裡的丫鬟稟告,說老爺每晚都要三次水,房間內的動靜大得不行,氣得砸了一套她最愛的粉彩茶具。


 


她命人將我喊去,我就縮在老爺懷中哭,跟他說:「雖然以後不能伺候老爺了,但有這段日子奴也夠了。」


 


老爺的心都要被我哭碎了,當晚就去夫人的院子裡踹碎了門口那對夫人陪嫁來的梅瓶,就跟踹在了夫人心口上一樣。


 


夫人哭得不行,卻無可奈何。


 


她發泄一般將屋裡摔了個稀巴爛,卻還是沒撒完窩在心中的那口氣。


 


於是,當時引薦我的邱嬤嬤此時變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聽從前跟我一起種花的小丫鬟們說,她命人用竹板子將邱嬤嬤的嘴都打爛了,滿口的牙全部掉了個精光。


 


怪邱嬤嬤瞎出主意。


 


我笑了笑,隨意地擺弄著手腕上老爺剛送給我的碧玉翠镯。


 


當初邱嬤嬤為了討夫人歡心,給她出那些懲治女子的惡毒點子,如今全部報應在了自己身上。


 


落花和紅桃SS盯著我的手,眼中的渴望如有實質。


 


「現在邱嬤嬤還趴在老虎凳上呢,被這日頭曬得都快脫水了!」


 


「我看邱嬤嬤堅持不了多久了。」


 


「春杏,你可得當心點了,夫人這次是真氣狠了!」


 


我笑著說:「謝謝兩位姐姐前來提醒。」


 


因為老爺對我的寵愛,府中也開始人心浮動了。


 


畢竟,夫人可不是可懂得體恤下人的好主子。


 


我將手腕上的那對镯子一人一隻套在了她們手上。


 


落花還假意推辭,紅桃卻已經愛不釋手地賞玩起來。


 


「一點小東西罷了,姐姐不收可是跟我的關系疏遠了?


 


「等有機會,我一定跟老爺提一嘴,讓姐姐們來我的院子裡陪我,我也就沒那麼孤單了。」


 


兩人連連答應,千恩萬謝地走了。


 


夫人的院子自此也開始變得千瘡百孔。


 


想到這,我朝窗口問:「安排好了嗎?」


 


那裡傳來一個嘶啞粗粝的嗓音:「就等著邱嬤嬤咽氣了。」


 


我彎了彎唇:「那快了。」


 


10


 


邱嬤嬤怎麼也沒想到她會被她親自奶大的姑娘曬成一具幹屍。


 


就算這樣,夫人還是覺得不解氣。


 


將邱嬤嬤的家人全部尋了個錯處,用草席隨意蓋著亂棍打S。


 


那張草席還被掛在了夫人院子外以儆效尤。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為了S雞給我看,但沒想到我竟然膽子那麼大,真的親眼去看了。


 


整張草席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被鮮血浸得透透的。


 


濃鬱的血腥味讓靠近的人都止不住地作嘔,我卻像聞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味道。


 


為虎作伥,那就要承受被虎反咬一口。


 


「邱大力可終於S了,這些年不知道他禍害了多少小丫鬟,就仗著他是邱嬤嬤的兒子,在府裡肆意妄為。」


 


「快看,春雨也來了。」


 


所有人朝我身後望去,那裡站著一個半邊臉被頭發擋住的女子。


 


她的腳一跛一跛的,但還是堅定地朝著草席走去,眼裡的恨意如有實質。


 


「就是她因為不從邱大力,所以被他挖掉了一隻眼睛,還敲斷了一條腿,嫁給了府裡倒夜香的醜大嗎?」


 


「不是她還有誰?」


 


「聽說她在府外有個青梅竹馬,就等著到年紀求了夫人的恩典就出府成婚呢。沒想到,卻先被邱大力盯上了。」


 


春雨一步步走到我身後,眼睛SS盯著那張草席,粗啞的嗓音裡滿是解脫:「謝謝。」


 


我搖了搖頭:「你不應該謝我,應該感謝你自己。


 


「沒有你遞給我的那張紙條,也就沒有今天。


 


「你沒放棄你自己,生活也就不會放棄你。」


 


春雨低頭,唇顫動著:「對不起,我利用了你。」


 


我回頭朝她笑了笑:「我知道。」


 


當初她讓醜大遞給我那張紙條,讓我和阿爹看到了姐姐最慘的那一幕,就是為了讓我心中有無窮的恨意。


 


之後她又幫我進府,就是想借我的手去復仇。


 


但如果沒有她的利用,也許我根本就不能站在這裡,看著那些折磨過阿姐的人一一S去。


 


我感謝她的利用。


 


「之後你想如何?出府去找你那未婚夫嗎?」


 


她的眼神看向不遠處的大門,悽切地彎了彎唇:「不了,最該S的人還沒S。」


 


她忘不了,當時她好不容易從邱大力身下逃出來去找夫人主持公道時,夫人卻盯著她那張臉罵她下賤:「如果不是你勾引他,他怎麼偏偏找你?」


 


有些女人,總喜歡為難女人。


 


11


 


夫人盛氣凌人地朝我走近:「你這賤人膽子倒大,竟然敢來?」


 


她特意戴上了長長的指套,手用力朝我揮來,就是為了劃爛我這張臉。


 


我順著她力的方向,指套沒有劃到我的臉,卻劃傷了我的脖頸,鮮血順著我雪白的肌膚滑落滾進衣領中消失不見。


 


我忙跪下求饒,求夫人饒命。


 


夫人卻不依不饒,還要衝我動手。


 


我嚇得渾身顫抖,卻像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也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的手離我越來越近。


 


直到那指套的指尖已經快要戳到我的眼睛時,卻驀地停住了。


 


我跟夫人都不可思議地抬頭望去,崔明禮正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渾身散發著滔天的怒氣。


 


他握住夫人的手越握越緊,夫人忍不住痛呼出聲,他才狠狠甩了出去。


 


我望著他,杏眼中忍耐許久的淚水終於止不住地滑落。


 


他心疼地將我摟進懷中,在看見我不斷往下滑落,然後又消散在衣領中的血珠後,不自覺地吞咽了下。


 


他的眼中欲念初現。


 


我乖順地縮進他懷裡,柔聲問:「老爺,我是不是破相了?」


 


他安撫我:「沒有,別怕。」


 


親眼看著我們相依的樣子,夫人終於徹底崩潰了。


 


這麼些年,雖然老爺一直在外面鶯鶯燕燕,但她從未見過老爺和別的女子相處的樣子。


 


因為哪怕是想象,已經令她怒火中燒,不能自已。


 


更令她恐懼的是,她從未在老爺眼中看到如此真情實意的憐惜。


 


她弄S了老爺那麼多女人,老爺雖然厭惡她的手段惡毒,但從未有如此刻一般真心心疼那些女子。


 


她顫抖著嗓音喊:「老爺,她……」


 


崔明禮望向她的眼神卻一片冰冷,就像有一把把寒冰制成的刀,飕飕扎進她的心裡。


 


「邱氏,我警告過你不要去動她。」


 


「不是,是她自己來……」


 


我一把摟住老爺的腰:「老爺,您別怪夫人。我隻是個奴罷了,夫人讓奴來,奴應該來的。」


 


「賤人!我什麼時候讓你來了,明明是你自己……」


 


「好了!」崔明禮厭惡地盯著夫人,「你不讓她來,她難道還會自己走進你這虎口嗎?」


 


崔明禮站起來,一步步靠近邱氏。


 


「我警告了你那麼多次,你的手段卻越來越惡毒,為人越來越潑辣。你知道嗎,我現在看見你就覺得惡心!」


 


夫人怔住了,像沒有力氣再站穩一樣倒退了兩步。


 


還好,有人衝過來扶住了她的手臂,否則她就要當眾坐在地上。


 


「惡心?崔明禮,當初是你親自到我家上門求親的,是你說最喜歡我這種爽朗的性格,是你跟我保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如今你跟我說惡心?」


 


崔明禮被她的指責弄得一愣,剛剛狠下來的心瞬間散了不少。


 


我低頭冷笑,手卻往上伸,牽住了崔明禮的手,還用食指在他手心撓了撓。


 


「老爺,別因為我跟夫人傷了和氣。」


 


他低頭看我,我哼了一聲,輕輕用帕子按了按傷口。


 


崔明禮忙俯下身將我抱起來,不再看邱氏一眼,大步走了。


 


我窩在崔明禮肩上抬頭望去,對上邱氏失魂落魄的雙眼,彎了彎眉眼,笑了。


 


12


 


春雨跪在我面前幫我處理傷口,不遠處,崔明禮正渾身是傷地躺在床上不住呻吟。


 


春雨朝那裡望了一眼,小聲問我:「剛剛為什麼要幫邱氏求情?」


 


我順著春雨的視線往床上看去:「你不會真以為崔明禮喜歡我吧?


 


「他隻是喜歡這種刺激的感覺罷了。


 


「更何況,男人的喜歡是最不值錢的東西,說變就變。」


 


進府前,我就仔細了解過崔明禮和邱氏。


 


據說當初崔明禮在長公主的宴會上對邱氏一見鍾情,奈何邱氏隻是一個五品員外郎的女兒,崔氏名門大族,怎麼會同意。


 


「崔明禮可是絕食了好幾天,才換來的這門親事。邱氏,是他心頭的白月光。」我冷笑了下,「不過,狗改不了吃屎。他自詡多情,得到後又不懂珍惜,白月光就變成了白米飯。」


 


「那正好趁著今天……」


 


我朝春雨搖了搖頭:「年少的情誼最珍貴。你有聽說過這些年邱氏用過去的感情綁架過崔明禮嗎?其實她心裡也知道,他不過是在外面玩玩罷了。她隻是嫉妒成性,不是傻。


 


「她所做的一切,都踩在崔明禮的底線上。


 


「哪怕我今天能讓崔明禮跟她動手,但絕對不會是我想要的那種。


 


「當初,阿姐受了多少折磨,我總要讓她全部都嘗過一遍才行。」


 


我又朝床上望去,崔明禮正在那裡一聲聲喊著我的名字:「杏兒,杏兒……」


 


「這次她用了那些情誼,下次再用就沒那麼好使了。」


 


春雨將最後一點藥抹上去:「也是。而且,這次沈嬤嬤又獲得她的信任了,一切都按我們的計劃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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