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朋友們一傳十十傳百，都說我是個溫和細致的老師。

 

越來越多的外國家長跑來給孩子預約我的口語課。

 

如果不是為了帶悠悠，可能我每天都會被排滿。

 

月底我算了算，竟然收入小兩萬。

 

這完全夠我和悠悠過日子的了，甚至還有一點結餘。

 

我高興極了，立馬給楚楚打電話說明了一切。

 

可是電話另一頭的楚楚卻哭了：「書雁，我要離婚了。」

 

我到楚楚家的時候，俏月和她爸媽早就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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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爸媽唉聲嘆氣，無所適從。

 

俏月爸媽看著楚楚和我長大的，感情也深，直抹眼淚。

 

隻有俏月憋著笑，但她不敢太囂張。

 

「哎，楚楚啊，你說你以後可怎麼辦啊，一個人拖著個拖油瓶。」

 

她手裡揮著扇子，搖頭晃腦地給自己扇風。

 

一見我進門，更興奮了：「哎呦，嘖嘖嘖，這不是我們患難姐妹書雁嘛！書雁啊，你還有首飾賣嘛？以後靠什麼活啊？」

 

她掩飾不住笑意，一臉竊喜。

 

「不勞你費心了，我活得好好的。」

 

我走到楚楚身邊，輕聲問她：「發生什麼了？」

 

楚楚咬著嘴唇，把事情給我們講了一遍。

 

8

 

原來，楚楚老公早就跟女上司好上了。

 

本打算給楚楚留點錢，好聚好散。

 

沒承想趕上了裁員大潮。

 

楚楚公婆原本就重男輕女，一直怪楚楚生了女兒。

 

結果女上司肚子裡看起來是個男孩，公婆知道後直接拉著他們去領了離婚證。

 

由不得楚楚不同意，她老公是主動淨身出戶的。

 

隻是以後這萬八千的房貸，都壓到楚楚一個人身上了。

 

房子本來就不大，即便賣掉出去租房子住，長遠來講也不是個辦法。

 

可楚楚還有個不著調的弟弟，父母想伸把手，都無能為力。

 

楚楚哭幹了眼淚，小女兒始終在旁邊乖巧地陪著。

 

「別哭，大不了把房子租出去，以租養貸。」

 

我將楚楚凌亂的發絲別到耳後。

 

「你倒是能說大話啊，哈哈哈，」俏月在一旁捂著肚子笑，「房子租出去，你讓楚楚這個沒人要的可憐蟲住大馬路嗎？」

 

「住我家呀！正好我們倆，一個賺錢，一個照顧家。」我瞪大了眼睛盯著她，仿佛她是個傻子。

 

「你們倆一個賺錢一個照顧家？誰賺錢？靠什麼賺錢？去二道街賣嗎？哈哈哈，真是異想天開。」

 

她笑彎了腰。

 

楚楚握著我的手：「書雁，你現在工作已經很穩定了嗎？」

 

我點了點頭，餘光卻瞥到俏月瞬間僵住的身子。

 

她大步向我衝了過來，一臉怒意地抓住我的手臂：「什麼工作？你上班了？你找到工作了？你賺錢了？」

 

我扒開她的手：「對呀，工作一個月了。」

 

「你胡說！沒人給你帶孩子，你怎麼工作？誰要你？」

 

「俏月，你忘了嗎？我會外語啊，我現在線上給外國小朋友講中文，很賺錢的！」

 

我越說越高興，從背包裡掏出來一沓錢，塞到了楚楚手中。

 

「楚楚，我工作是周結，所以你不用擔心我，這是一萬塊，你拿著先把這個月房貸還上。」

 

9

 

俏月見我真的掏出來錢，瘋了一般地搶了過去。

 

「這是假錢吧，這不可能是真錢，你騙我們玩呢！對不對？你賺不到錢的，對不對？」

 

楚楚本來就在氣頭上，看她這副德行，更加添堵。

 

「你瘋了吧，書雁可是 211 畢業的大學生，她想賺錢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嗎？你到底在嫉妒什麼？」

 

「我嫉妒她？我為什麼要嫉妒她？她老公都不要她了，我家庭幸福，我有什麼好嫉妒她的？」

 

幾個老人眼見著她們倆掐了起來，立馬上前拉扯。

 

這時候，俏月老公趙成走了進來。

 

趙成年輕的時候，其實是楚楚的男朋友。

 

但是楚楚父母不同意，嫌棄他沒本事，硬是棒打鴛鴦。

 

俏月母胎單身二十幾年，趁著趙成傷心欲絕就撲了上去。

 

我一直懷疑趙成娶了俏月，完全是因為可以名正言順地待在楚楚身邊。

 

這時，趙成一把拉開俏月。

 

俏月摔了個狗吃屎。

 

「趙成！你幹什麼？你要動手打我嗎？」

 

「你別發瘋了行嗎？口口聲聲說楚楚和書雁是你發小是你閨蜜，卻整天嘲諷她們，見不得人家好。」

 

說罷，趙成從包裡掏出一沓錢，直接塞到了楚楚手中。

 

「不夠再跟我說。」

 

「趙成！你什麼意思？把家裡的錢拿給外人？」

 

俏月伸出爪子就要撓趙成。

 

「楚楚不是外人！我當年的工作，都是楚楚幫忙找到！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你也早就餓S了！」

 

俏月爸媽是個老好人，攪屎棍，本事不大人也窩囊。

 

老兩口知道自己女兒不好嫁，最害怕的就是她這個性子哪天真逼急了趙成。

 

可所有人都能認清事情本質，唯獨俏月莫名自信。

 

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趙成心裡還有楚楚。

 

兩個人推三阻四半天。

 

楚楚擰不過趙成，隻能收下錢。

 

俏月怕得罪了楚楚，回家趙成給她臉色看。

 

竟然直接把怒火轉移到了我身上。

 

我莫名其妙地成了俏月的撒氣筒。

 

一個月後，孩子們上幼兒園了。

 

她的幺蛾子又開始了。

 

10

 

幼兒園第一周安排小小護旗手。

 

人選定了我的女兒悠悠，這下可氣壞了攀比成性的俏月。

 

她把老師和校長堵在校門口罵。

 

「憑什麼不定我兒子？我兒子不比她女兒優秀嗎？」

 

老師解釋說，每個孩子都會輪到，這周是悠悠，過兩周就是她兒子了。

 

可是她依然不依不饒，拽著老師撒潑。

 

最後叫了警察才把她弄走。

 

她惡狠狠地瞪著我：「一定是你給老師和校長送禮了，你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

 

我懶得搭理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就離開了。

 

晚上放學，孩子們鬧著要去小超市買零食。

 

我和楚楚在結賬臺等著孩子回來。

 

可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卻傳來了悠悠的哭聲。

 

我兩三步就衝了過去。

 

「怎麼了悠悠？怎麼了？」

 

「媽媽，嗚嗚嗚，他說我偷東西，說我不是好孩子，不讓小朋友們跟我玩了！嗚嗚嗚！」

 

我連忙拍著悠悠的背安撫她：「怎麼回事？跟媽媽說。」

 

「悠悠偷東西！悠悠是小偷，大家都不要跟她玩了！」俏月的兒子指著悠悠罵。

 

小朋友們也都圍在悠悠身邊指責她。

 

「我媽媽說了，偷東西不是好孩子。」

 

「我媽媽也說了，壞孩子，不跟壞孩子玩！」

 

「對，悠悠是小偷！悠悠是壞孩子！」

 

悠悠小小的身軀在我懷裡顫抖不停。

 

我抱起她，走到結賬臺：「麻煩給我看一眼監控，孩子不能受委屈。」

 

回頭那一剎那，我看到俏月衝兒子得意地豎起了大拇指。

 

監控非常清晰地拍到了俏月兒子偷偷把糖果藏到悠悠口袋裡的畫面。

 

可正當我要做出解釋的時候，俏月卻衝了上來。

 

「哎呦，小孩子的玩笑罷了，悠悠媽媽當真了，你可真難相處啊！難道要為難這些三四歲的小朋友嗎？」

 

其他家長怕自家孩子理虧被我罵，也跟著起哄。

 

「就是，小朋友之間的打鬧罷了，沒必要上升高度。」

 

我氣得胸口發麻。

 

俏月卻俯在我耳邊說：「別惹我哦，下場比這個還慘！」

 

11

 

隻要有俏月在的地方，一定不得安寧。

 

於是，我決定給悠悠轉學。

 

晚上，我家門被砸響。

 

開門一看，是俏月一家三口。

 

趙成一把就將孩子推了進來。

 

「道歉！給悠悠道歉！」

 

孩子滿眼害怕之色，回頭看看爸爸，又看看我和悠悠。

 

「對、對不起，悠悠對不起……」

 

俏月立馬上前阻攔：「你來真的啊？小孩子間的玩笑罷了。」

 

趙成拽開俏月：「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都是你教壞了我兒子！」

 

「我、我教什麼教了……」

 

「你說，是誰讓你把糖果塞進悠悠口袋中的？」

 

趙成蹲下來輕聲問孩子。

 

孩子眼睛向上瞟了一眼俏月，俏月卻伸出爪子狠狠地在他身上擰了一把。

 

「你看我幹什麼！」

 

趙成大手一揮，掐著俏月脖子把她按到了牆上。

 

「你這個髒心眼子的爛女人，我當初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娶了你！趁我喝多了鑽進我的被窩，口口聲聲說自己懷了孩子逼我娶你！現在連自己的孩子都往火坑裡推！你還是個人嗎？」

 

兩個人鬧進門的時候，大門都沒來得及關。

 

這一下子更是招惹了樓上樓下的鄰居來觀摩。

 

沒幾分鍾，趙成大罵俏月的小視頻就滿天飛了。

 

據說小區各個樓群都在看俏月的笑話。

 

悠悠嚇得一直往我懷裡鑽，我忙著看孩子，也實在沒時間給他們兩個勸架。

 

我們小區的風氣不好，大家愛看熱鬧，愛傳闲話。

 

這就更沒人上前阻攔了，大家都恨不得他們兩口子打個鼻青臉腫。

 

俏月像瘋了一樣上去撕咬趙成，趙成力氣大，一把推開俏月。

 

最後還是俏月爸媽趕來，才中止這場鬧劇。

 

晚上我打開手機，各種俏月發瘋的截屏映入眼簾。

 

著實好笑。

 

俏月在我們閨蜜群中發了一條惡狠狠的語音：

 

「都怪你！書雁！你給我等著，我饒不了你！」

 

12

 

我給悠悠辦理了停課手續。

 

準備找好幼兒園之後，就給悠悠轉學。

 

聽說俏月和趙成在鬧離婚了。

 

趙成說，這種人給他兒子當媽，他兒子注定以後是個壞人。

 

這天，悠悠想吃小蛋糕，我就把她送到了楚楚家。

 

一個人出門去買。

 

天色已經有點黑了。

 

我看著手中的小蛋糕，笑意浮在臉上。

 

「不知道兩個孩子喜不喜歡這個草莓熊。」

 

我正自語，忽然一隻大手一把將我的嘴巴捂住了。

 

然後快速把我拽進了一個胡同中。

 

「是這個吧？」一個低沉的男聲。

 

「對，就是這個。」另一個回應。

 

「還挺漂亮，比網上的照片看著還好看呢。」

 

「這種漂亮女人花活最多了！這價格，咱倆賺了。」

 

他們又貼近我的耳朵說：「你放心，哥倆會完全按照你提出來的標準操作的。」

 

「哈哈哈，是的，放心吧小妹子。」

 

我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渾身上下不自覺地顫抖。

 

可我嘴巴被SS地堵住，發不出叫喊聲。

 

我拼命地掙扎，然後將手中的小蛋糕揮舞出去。

 

「哎呦！真挺厲害的呢！」

 

「靠，這娘兒們還玩真的呀？」

 

我瘋了一般地捶打他們，趁亂，狠狠地在那隻大手上咬了一口！

 

「哎呦！這娘兒們咬人！」

 

「住手！」遠處傳來一聲熟悉的怒吼。

 

緊接著，我看到老公拿著棍子就跑來了！

 

他跟兩個人打到一起。

 

「哎，哎，臥槽，什麼情況？大哥，幹什麼？」

 

「對啊，你誰啊？我們付過錢的！你誰啊你！」

 

這兩個陌生男人並沒有要對打的意思，反倒是感覺莫名其妙。

 

「我們付了錢的，這女人跟我們商量好要一起玩玩的。」

 

老公停下手中的棍子：「你們說什麼？」

 

「你自己看！」其中一個男人掏出手機，遞給老公。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