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一世，侄子得了荨麻疹。

 

嫂子聽信偏方用母乳泡澡可以治荨麻疹，偷偷藏我的母乳。

 

她用母乳摻雜亂七八糟的藥水給侄子泡澡，導致侄子全身過敏。

 

結果，侄子因此毀容。

 

嫂子卻埋怨我的母乳有毒。

 

喪心病狂的她居然往我女兒奶粉裡兌百草枯。

 

女兒被毒S後，我和嫂子同歸於盡。

 

再次睜眼，我又回到侄子檢查出荨麻疹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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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可憐的小寶，你年紀輕輕怎麼就得了這種病啊！」

 

嫂子抱著五歲的侄子哇哇地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侄子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婆婆聽到喊聲連忙出來。

 

見客廳裡這場景她嚇了一跳。

 

「檢查結果怎麼樣，我的乖孫沒事吧？」

 

嫂子抹著眼淚：「媽，出大事了，小寶他得了過敏性荨麻疹！」

 

這個病名一說出口，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荨麻疹……夢裡也是同樣的場景。

 

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裡小侄子全身起紅疹子，嫂子帶著他去醫院檢查，查出是荨麻疹。

 

是侄子吃海鮮過敏導致的，也不算什麼大問題。

 

可嫂子卻不願意把錢花在醫院。

 

她不知從哪裡聽來的偏方，說是母乳摻雜各種中藥泡澡可以治愈荨麻疹。

 

所以她就把壞主意打到了剛生產的我身上。

 

嫂子居然趁我不注意偷我的母乳。

 

把我女兒的母乳都換成了低劣的奶粉。

 

我一直不知情。

 

直到她帶著毀容的小侄子來找我評理，我才知道這件事。

 

原來她用母乳、癩蛤蟆皮、雞心、艾草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碾碎混合在一起，讓侄子泡澡並塗抹全身。

 

侄子用了這個偏方後全身過敏。

 

身上臉上沒剩下一塊好皮，看起來非常駭人。

 

嫂子把所有的罪過都安在我的頭上。

 

跑到我家裡打砸家具罵街。

 

「都怪你的母乳有毒，要不然我家小寶能成這副德行嗎！

 

「你害我家小寶以後娶不到媳婦，你們家也別想留後！」

 

鬧過一通後，我氣得報了警，警察把嫂子抓到了派出所。

 

可沒想到，嫂子居然喪心病狂，半夜偷偷跑到我家裡往奶瓶裡兌百草枯。

 

我可憐的女兒因此喪命。

 

證據面前，嫂子卻不承認，非說是我的母乳有毒。

 

我恨極了她，用水果刀捅了她好幾刀，算是為我女兒報了仇。

 

可是，就算這個毒婦S了，我的女兒還是回不來了。

 

女兒的哭聲喚回我的注意力。

 

我忙抱起女兒輕輕哄著：「寶寶是不是餓了，媽媽這就給你喂奶。」

 

而原本哭天喊地的嫂子卻突然不鬧了。

 

我瞥了一眼，正好和對方精明的眼神撞上了。

 

嫂子立即換了個眼色，走上前想幫我哄孩子。

 

「小雅，你這新手媽媽就是不會帶孩子，還是我來幫你哄——」

 

我側身躲過她的手臂，說：「嫂子，這就不麻煩你了，鵬鵬得了急性荨麻疹，你快帶著他回家休息吧。」

 

但嫂子卻盯著奶瓶兩眼發光。

 

仿佛下一秒就要下手搶了。

 

因為昨天那場夢，我一直嚴防S擋，不給她任何靠近女兒的機會。

 

嫂子在我家蹭了晚飯，臨走前終於開口：「小雅啊，我看你奶水挺足的，你……能不能借我一點啊？」

 

我一臉驚訝：「嫂子，你要母乳幹什麼？」

 

「唉，還不是為了我們家鵬鵬。」

 

我說：「鵬鵬都五歲了，也用不著吃奶了吧。」

 

嫂子拉住我的手：「是這樣的，我聽我一個遠房親戚說，用人奶泡澡可以治荨麻疹，我這不是想試試看嘛。」

 

婆婆聽到這話，立馬拍大腿：「真的假的，那趕緊的啊，老二媳婦你快點把冰箱裡的奶水拿出來給我孫子治病。」

 

我說：「媽，前兩天你不是還說我奶水不足，讓我吃豬蹄補補嗎？我的母乳隻夠女兒一個人喝的，勻不出來。對了，嫂子，你弟弟家裡最近不是也生了個小外甥，你去找你娘家弟妹借一點母乳吧。」

 

嫂子一聽立馬皺眉：「那哪行啊，我弟生的可是個男娃，要吃母乳補營養。你家這個小丫頭片子喝點奶粉就行了，用不著這麼金貴。」

 

一聽這話，我翻了個白眼。

 

我轉身去看婆婆：「媽，妍妍可是咱們家的親孫女，難道您也覺得為了給鵬鵬治病，就必須讓您出生不到一個月的親孫女挨餓嗎？」

 

婆婆雖然重男輕女，但前提男孩得是他們老李家的孩子。

 

所以她很快就搞清楚了重點。

 

婆婆說：「老大媳婦，你還是找你弟媳婦借點奶吧，你外甥也不是咱李家的金孫，也不怎麼金貴。」

 

嫂子被噎了一下。

 

她還想爭辯幾句，我直接送客。

 

2

 

嫂子從我家離開時，臉色陰沉得很。

 

她顯然不甘心這麼輕易放棄。

 

正如我所料，接下來的幾天，她不斷地向周圍親朋好友打聽，試圖借到母乳。

 

但這請求太離譜，尤其是為了給一個五歲的孩子用作偏方，根本沒人願意。

 

嫂子碰了一鼻子灰。

 

我默默觀察著一切，但表面上依舊若無其事。

 

女兒乖巧地在我懷裡吃奶，我輕輕拍著她的背，心中打定主意。

 

不管夢裡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會再讓悲劇重演。

 

於是我讓月嫂多盯著婆婆。

 

婆婆說是來照顧我月子，實際上什麼都不幹。

 

天天搶著吃我的月子餐。

 

我實在放心不下這個人。

 

周末我和老公李瑞去醫院復查。

 

車才剛開出家門不久，我就收到了月嫂的短信。

 

嫂子去我家了。

 

我給月嫂發信息：【張姐，我給你打個語音電話……】

 

我讓月嫂把手機放到婆婆的臥室門口，然後打開了擴音器。

 

李瑞見我這舉動，好奇地開口：「幹嘛呢你？」

 

我噓了一聲：「你隻管聽就是。」

 

很快，那邊傳來嫂子的聲音。

 

「媽，我問了好幾個人了，誰都不願意借我母乳，鵬鵬這病可不能再拖了！」

 

婆婆嘆了一口氣：「可是老二媳婦那性子倔得很，她不願意給就是不願意給，咱還能怎麼逼她？」

 

「我有個主意。」嫂子的聲音突然壓得更低了些，「我去偷偷把冰箱裡的母乳拿出來。到時候換成奶粉再放回去，她根本就不會發現的！」

 

婆婆似乎有些猶豫：「這不好吧，要是讓老二知道了，他肯定不高興。」

 

「媽，這事你可千萬別告訴老二，咱們就悄悄做。再說了，我家鵬鵬的病要緊，等他病好了，我再給弟妹送點禮，她也就不會追究了。」

 

婆婆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好吧，就按你說的做。月嫂那邊我來拖住，你動作要快，千萬別讓她發現啊。」

 

聽到這裡，我心裡一陣冷笑，果然她們還是動了這樣的歪腦筋。

 

3

 

被自己親媽和嫂子這樣算計，李瑞也生氣了。

 

他就要調轉車頭回家。

 

我攔住了他。

 

李瑞吼道：「你別攔我，這算什麼事啊，我閨女母乳都要被人偷了！」

 

我婆婆天天出去打麻將，偶爾還在家裡抽煙，我和她吵過多少回？

 

她的所作所為，李瑞不是沒看在眼裡。

 

可他從來沒說過婆婆一句不好。

 

要不是今天我把證據擺出來，李瑞肯定不信。

 

我說：「別急，前幾天儲藏的母乳我已經放到我媽家裡了，冰箱裡都是衝好的奶粉。」

 

李瑞稍微松了一口氣。

 

我繼續說：「我之前就提過讓你媽回去，現在你覺得呢？」

 

「可我媽回去，誰照顧月子和孩子啊？」

 

我說：「張姐是專業月嫂，有她照顧孩子就夠了，實在忙不過來，我也可以請我爸媽來幫忙。」

 

李瑞握緊方向盤：「其實吧……這件事主要是嫂子的問題，我媽是受了嫂子的撺掇。我回去好好說說我媽，讓她給你道個歉，就別趕我媽走了。」

 

行吧，我徹底失望了。

 

以前我不想和婆婆一起生活，現在這老公我也不打算要了。

 

4

 

從醫院回來，我打開冰箱看了一眼。

 

果然儲奶袋位置都變了。

 

裡面的進口奶粉估計也都被換成了更廉價的奶粉。

 

第二天一早，我裝作若無其事地起床，像往常一樣喂養女兒。

 

嫂子打電話給婆婆說要去試試偏方。

 

婆婆滿臉得意地囑咐她多注意，別弄髒了地板。

 

我表面上和她們寒暄，心裡卻像在看一出即將上演的鬧劇。

 

果然，晚上嫂子匆匆趕回來。

 

她剛進門就大喊大叫，把全家人都驚動了。

 

「媽！媽！鵬鵬出事了！」她的聲音顫抖著，顯然是嚇得不輕。

 

婆婆聞聲趕來，看到她懷裡滿臉紅腫、奄奄一息的侄子，立刻嚇得不知所措。

 

「這……這怎麼回事？早上不是好好的嗎？」

 

「我也不知道！」嫂子幾乎要哭出來，「他泡了那個偏方澡後，身上突然就開始起紅疹子，越來越多，最後全身都腫起來了！」

 

婆婆一聽，頓時癱坐在地上，臉色煞白。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心中暗暗發笑，面上卻露出一副驚訝的神色。

 

「嫂子，這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偏方治病嗎？怎麼反而讓鵬鵬更嚴重了？」

 

嫂子：「我怎麼知道——」

 

李瑞打斷了她的話：「鵬鵬現在都昏過去了，趕緊先送醫院吧！」

 

他拿起車鑰匙，抱起侄子出了門。

 

5

 

到了醫院，侄子被送進急診室。

 

李瑞的大哥姍姍來遲，渾身還帶著酒氣。

 

急診室外擠滿了人。

 

婆婆和嫂子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嫂子更是哭得眼睛都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