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不變,隻是笑:「法海快S了,你知道嗎?」
我心一沉,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絲挑釁玩笑的端倪。
然而……完全沒有。
「法海怎麼了?」我焦急地問。
「你喜歡法海?」她依舊笑著。
我……我喜歡美男。
法海是美男。
是以,我喜歡法海。
我點了點頭:「我喜歡法海,現在你能告訴我,他怎麼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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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我,說得十分認真:
「他挨了他師兄一掌,那掌又叫神仙難擋,他不過是個神胎,還沒長出佛骨,硬生生挨這一下,能活不能活,都要看他造化。」
她的雙目魅惑,瞳仁猶如漩渦,看得我眼暈,那根青絲越勒越緊,似乎逐漸滲入我的肌膚。
「我要你心甘情願嫁給英兒,英兒吃的苦太多太多,他應該如願以償。」
她捏著我的下巴,引導我去看人群中的杜明英。
「你看,他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也要好好愛他哦……」
我越來越暈,總覺得哪裡不對,但看著明英,心裡突突突跳個不停。
那山谷水畔,潋滟的臉龐,寺廟樹下,光影斑駁的嘴唇,還有最後一道石碑,落在我後背的灼熱痛感,通通倒映在杜明英身上。
我隻覺得氣滯難耐,終究是抗拒不了,隻能啞著嗓子跟著說了一遍:
「我確實……喜歡他好久了……」
我渾渾噩噩在杜府住下,和心愛的男子卿卿我我,風花雪月。
繡鴛鴦蓋頭,試如火嫁衣……
我望著婚帖上燙金的名字,念了出來:
「杜明英、蘇子情。」
「娘啊,誰是蘇子情?」
蠍娘不知道透過我看到了誰,笑得溫柔:「小傻子,怎麼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人都有一個名字,有名有姓,才算一個人,蘇子情,就是你呀……」
21
臨安知府杜大人的獨子在外漂泊十五年,被一個孤女救了。
雖然這孤女身份低微,但杜公子有情有義,以正妻之禮迎娶。
半個月眨眼間過去,婚禮近在眼前。
這段時間我謹遵娘的告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因為這深深的五進院落,有娘設的結界,和尚找不到。
和尚……
和尚……
「和尚是這世上最討厭的人。」
我依偎在杜明英懷中,手指繞著他青黑的發絲,漫無目的地打著圈。
「明英是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不想和明英分開……」
「小情,我也不忍離開你,但是喜婆說成親前一晚我們不可以見面……」
清俊少年在我額間落吻,滿眼都是我。
「明日大婚,我就來接你,成親後,我們再也不分開。」
我拉住了他的衣襟:「明英,你真的來接我?你會不會變?」
杜明英從人人輕賤的小倌一躍成了臨安城裡最尊貴的公子,他身姿挺拔了幾分,目光堅定了幾分,派頭也大了幾分,他白日裡要讀書做文章,入夜要結交權貴,杜如臺年近花甲終於找回了這寶貝兒子,恨不能將一輩子的人脈資源在一朝一夕之間統統堆積到他身上。
他陪我的時間很少,時常小坐片刻匆匆就要走。
我和他位置對調,那憑欄等人來的,成了我。
日常伏在茶閣,望著遠方唉聲嘆氣,隻有明英來了才能開心一些,丫鬟勸我出去逛逛,走走散散心,而我隻是低聲答:「娘說了,出去不安全。」
怎麼不安全呢,大概是會被和尚找到。
和尚……
和尚……
和尚很討厭,但為什麼我總會想到和尚……
事實證明,遇到比自己道行高的壞妖怪應該轉身就跑,否則,否則……
否則會如何?
每每想到這裡,我腦袋就會好疼。
不去想,就好好的。
所以我不再糾結,思緒平復,恢復了微笑:「娘也是為了我好,我最喜歡明英,最討厭……和尚。」
我的眸光黯黯,望著院外,望著遠方,望著天邊。
又陷入了等待。
日頭西斜,一個傻憨憨的大個子,在吃主子剩下的點心。
「好吃好吃!
「比狗飯好吃!」
我看了他半晌,直等到他也抬頭看到了我。
「前輩,是你啊!
「我從遠處看過好幾次,還以為是個木偶吶!」
他擦了擦嘴嘿嘿一笑,滿眼興奮:「前輩你怎麼不在白府,我在那裡等了你好幾天,差點餓S了!」
丫鬟們跑來攔住他:「你是誰?」「來幹什麼?」
他力大如牛,目不斜視,推開兩個丫鬟的臉就跑進了院子:「前輩!你怎麼不說話?」
話音剛落,他已經跑上了茶閣。
他身量高大,肩寬體勻,行動頗有氣勢。
再細看這張臉,飛入鬢角的凌厲眉,斜吊妖娆的丹鳳眼,猶如刀刻的山峰鼻,薄情寡欲的菱角唇。
是個當勾人精的好苗子。
可那衣服穿得亂七八糟,墨發綁得稀裡糊塗,配上一臉傻呵呵的笑,五官的驚豔全部失效。
他一上來,目光就被我面前的茶果吸走,他流出了口水,篤定了我留在這裡的原因:
「我知道了,是因為這裡有好吃的!」
我似笑非笑,眼角溢出一滴淚珠:「救、救我……」
「啊,前輩,你三魂七魄少了一魄。」
他邊吃邊說。
「你是拿這一魄換了吃的嗎?」
他邊說又邊拿。
丫鬟氣喘籲籲跑上來,正要指著他罵,卻聽他吩咐著:「前輩好歹五百年道行,一魄才換這麼點吃的?快去再拿點!」
我裂開的笑容顫抖著復原,在失去自我意識之前磕磕巴巴地說了二字:「去……偷。」
去幫我把我丟掉的一魄找回來吧嗚嗚嗚。
算我求你了黑子哥!
22
三更半夜,夜深人靜,我從黑暗中醒來,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
他說他叫小黑。
我記起了那個眼睛溜圓的小混賬。
正要為了之前換身子鬧的大烏龍發作,卻聽他說:
「還好我及時趕到,不然你就跟那蛤蟆一樣被老蠍子煉化了!」
啊?
他將我藏在懷裡,出去後一路飛奔。
從他的敘述中,我才意識到,我是本體的一魄,被蠍娘裝在瓶內封印在她院內的地洞。
她不知道在籌備什麼,半個月內召回自己大大小小十三個弟子,從小到大,由易向難,一個一個煉了妖丹為自己所用。
「那蛤蟆六百年她都煉得這樣艱難,還好我替她把八百年那個受用了!」
小黑滿臉得意,一隻大手輕輕撫著懷中的我,這一魄僅僅雞蛋大小,發著絨毛似的柔光,卻能感應主體,能承載了全部的記憶情緒和自我。
「黑子你跑什麼?快帶我去找另外那三魂六魄呀!」
我望著越來越遠的杜府,心急如焚,我修煉了五百年才有的身子還在裡頭呢!
「剛才趁那老蠍子煉化妖丹騰不出手,我在她身上捅了兩刀,給她惹毛了,杜府咱們目前是回不去了。」
他眉飛色舞:「雖沒將她捅S,但妨礙了她化丹,輕則現了原形發幾天瘋,重則走火入魔,好歹也算給你出氣了。」
……
我聲音細微,狠狠扒著他的衣領:「出氣有什麼用!你個蠢泥鰍!你賠我身子!」
蠢泥鰍嘿嘿一笑:「考慮不周考慮不周了哈哈……」
他萬分抱歉,將我帶到了郊外的藏寶洞裡,要將我們共同盜竊所得的財產全部贈予我。
「前輩,不是我說你,你這五百年道行也太虛了點。」
他一口一口往我這一魄裡塞天材地寶,也不管我能不能克化。
「要變強啊前輩!做好下半輩子隻有這一魄的打算!」
我這一魄被喂得滾燙,卻無手腳反抗,虛弱無比:
「黑子……你到底想做什麼?」
「老蠍子挨了我兩刀,這會兒正發瘋,我們近不得,靈隱寺的和尚卻近得,我們出發的時候,杜府的下人已經去請法淵了。」
「你的意思是……讓他們鬥個兩敗俱傷?那也沒必要讓我這一魄被大補而S……」
「有我在,你補不S的,我隻是做一個萬全的準備,若有必要,到時候讓你的身子跟著老蠍子一起S,在和尚那頭,就不會再追S你了。」
小黑終於停止了填鴨式的投喂,他垂眸看我,狹長冷豔的眼尾滿是笑意。
「若他們實力相差不大,誰贏,我都可以補一刀,若他們實力過於懸殊,我就帶著你這一魄跑,你要多吃點,要有力氣隨我穿過海面到達普陀山。
「到了那裡你就放心修煉,有我在,你快則半年,慢則一年,就可以再度為人。」
天將破曉,郊野的風沒有方向地亂吹,卻將我的毛躁捋平了。
小黑的意思是,要麼S了法淵和蠍子,要麼假S換個身份活。
前一個選項有點狠毒,但我喜歡……
原來這小子,吞了八百年的道行,除了長出了人樣,竟然還生出了那麼一點子智慧!
我發著燒,抑制不住興奮:「還是你靠譜啊!
「那你說,法淵和蠍子打架,誰能贏?」
「不管誰贏,最後都是我們贏。」
他抬頭去看遠方,自信滿滿。
如今黑子已經脫胎為蛟,力量自是非同尋常,他讓我伏在他胸口,借他的力量促使我克化這些補品。
我這一魄逐漸長到了西瓜大小,伏在他肩頭。
「還是希望你能補他們一刀,舍不得我這五百年的身子……」
我嘟嘟囔囔,黑子也十分認同:「蒼蠅腿也是肉,前輩又懶惰,舍不得也正常。」
啊?
突然被一條黑泥鰍背刺到,十分受傷!
黑子起身,解了長發,如瀑的發絲蓋住了我。
「那咱們就去看看,前輩這身子到底能不能保住。」
23
臨安城杜府在清波門北面,小廝去靈隱寺報信,需要一個時辰,但以那法淵和尚平日的速度,來杜府隻用一盞茶。
更不用說,他聽聞是那宿敵蠍子,隻會快,不會慢。
我和小黑到了清波門附近,找了一處無人的屋頂,蹲著看戲。
那杜府上空滿是烏雲邪氣。
一條斷尾的巨大蠍子,和一個斷臂的和尚已經纏鬥多時,兩廂僵持不下。
那蠍子雙目血紅,搖頭擺尾間就是推牆折樹,整個杜府一片狼藉。
大約是害怕傷及無辜,法淵遲遲未能使出那招絕S,隻小心避讓,等待時機。
杜如臺已經瘋了,他不顧形象拍著大腿癱倒在地:「茹娘!你怎麼!你怎麼成了這樣!茹娘!」
一旁穿著婚服的杜明臺也崩潰著。
「小情!小情還在裡面!」
他被下人攔著,架著,想衝進去,身子卻被拖累著一直往外走。
「少爺節哀啊!蘇姑娘住在茹夫人院子東廂,這會兒恐怕已經……」
我是影帝男主剛回國的冤種白月光。見到他時,我對他有了 讀心術。我站在他旁邊,他表面一聲不吭,可內心激動得像 個花痴。「啊!好想和她貼貼,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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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歲生日那天,兒媳婦產後抑鬱,割腕自殺了。 我忙了一整天,精心做好一桌子菜擺盤時,傳來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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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了秦滿一個月,我在他的衣櫃裏,看到了各式各樣的小裙子。我把他拉黑,去酒吧放縱,一向冷靜自持的他,親自來酒吧逮我。「不是說隻喜歡我嗎?為什麼還要對別的男人笑?」我甩開他的手:「裝什麼,你又不喜歡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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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戀奔現時,我喝多了。 再次醒來,我看著身邊的男人,蒙了。 更蒙的是,對方親了我一口。 「嗯?怎麼不叫老公了?」一道男聲從耳邊傳來。 我:??? 事情不太對啊! 我也是個男的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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