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
我瞥了一眼被他丟下的那根舊銀釵,喝下一口酒。
活這一遭,自然要將精彩經歷個遍,有戴金玉簪的本事,誰會去喜愛那木簪?
好不容易混到養老,我可不能學白姐。
7
至後半夜,歌舞散去,老鸨熱情地送上甜湯,將不相幹的人撤走,給了秋司一個眼神。
「好生伺候!」
小廳裡燈光暗下。
那小倌一臉的含羞待放,動作卻十分識趣,委身而下,牽起我的腳踝,貼著內側,寸寸而上,吻得人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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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伺候姐姐這樣的美人,是秋司的福氣。」
他水潤的眼望著我,看得我心肝亂晃。
我的手指深入他的發,絲絲扣緊,嘆聲靡靡。
這才是我想要的日子啊。
極樂將至,卻聽到了一陣梵音。
我猛然睜大了眼。
這熟悉的壓迫感……是法海來了。
他S守佛門規矩,不進這煙花之地,隻能在外念經。
我額上出了一層密密的汗,享受的滋味不再,便用腳推開小倌深埋的肩,啞著嗓子同他說:「怎麼有個和尚在念經?怪吵的。」
他一臉茫然:「姐姐,秋司怎麼沒聽到。」
我捂著頭急切了幾分:「肯定有,快去叫人將他轟走!」
花樓之外確實有個小和尚,披著夜色,孤身站在街對面。
那細嫩的唇輕輕開合,幾近無聲,卻被指控吵到了樓裡的貴客。
打手伙計罵罵咧咧將他層層圍住,又被他一個又一個按著穴位打得動彈不得。
畢了,他兩掌合十,對著地上的幾人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再抬眼看那花樓半敞的雕花窗。
他頓了頓,嗓音莫名有些幹澀:「小蛇逃走了。」
8
我沒想到這臭和尚來得這樣快。
從平江奔到了臨安,不到三日。
從花樓追到了白府,又是緊貼我步伐。
白素貞聽到動靜,從屋內大步走來,邊走邊披衣裳,將跌跌撞撞的我護在身後。
她望著那月下寂然獨立的和尚,皺眉問我:「你做了什麼?怎的引了這好大一個麻煩?」
我委屈巴巴:「姐姐!就是這個禿驢抓了我十次!次次都將我打回原形!你不幫我出這口惡氣,還怪我將他引過來嗚嗚嗚嗚嗚……果然姐姐成親了心裡就隻有姐夫!就不要妹妹了嗚嗚嗚!」
白姐搖了搖頭,終究是心軟了,趁著夜色拉來一片濃霧遮蔽視線,這才出門應戰。
我趴在牆頭看那吊桶粗的純白巨蟒與小和尚在雲霧中虛虛實實地纏鬥,心中暢快。
我還從來沒跟這臭和尚交過手呢,哪次不是一見面就毫無招架之力。
但是白姐就不同了,她可是要升仙的,實力非同凡響。
小和尚漸漸不敵,姐姐為了功德也不敢傷他,隻分出高下,就收力回身。
兩方實力如何,法海心中明了。
他雙目望著牆頭看熱鬧的我,沒有言語。
臨走他佛珠掛在虎口,對著白姐立掌作揖:「貧僧改日再來請教。」
白姐亦笑著點頭回應他。
隻是我從門外牽到她手時,覺出她在發抖。
「姐姐!」我低聲驚嘆,她握了握我的手,眼神示意我和尚並未走遠。
直到進了屋子,她飄然倒下。
我抱起姐姐,急急忙忙,一腳踹開房門,許仙不知是被施了什麼咒,睡得S沉。
我足足在他臉上抽了三個巴掌才將人叫醒。
他見到白素貞暈倒亦是驚慌。
但他也是醫者,很快鎮定下來,三指搭脈。
良久,他訥訥看我,我急得又要抽他耳光:「說呀!」
「娘子並無大礙,隻是……懷孕了。」
9
白姐懷孕無力,許仙在家伺候湯藥,兩口子甜蜜又溫馨。
可當許仙離開煎藥時,她撫著小腹,愁容浮現。
我握著她的手,心中後悔難受:「都怪我把法海引來,害苦了姐姐。」
她搖了搖頭:「不用自責,我身體已無礙,我隻是擔憂這孩子,人和妖的孩子,天地不容……」
白蛇是個糾結的妖,想成仙又動凡心,積德行善又水漫金山,我望著她慘淡的氣色,心疼又焦急。
「這孩子是非生不可嗎?嫁給他幫他開藥堂還不夠報恩的嗎?還是說,姐姐心裡也一直盼著這個孩子,不光想留下這孩子,還想陪著那個沒用的凡胎一輩子?」
白素貞向來不喜聽我詆毀許仙,可聽完這句卻愣住了。
空氣安靜得有些叫蛇喘不上氣。
直到許仙大喊著「娘子娘子!」將一碗濃褐的湯汁捧到她面前。
白姐望著許仙那被燙紅的手指,小心翼翼吹溫的動作,她擰著的眉化開,神色逐漸溫柔。
我心下了然,她真動了凡心,徹底淪陷。
她不想成仙了。
我一言不發扭身出門,隻聽白姐在身後急問。
「青兒!你去哪?」
「我給姐姐採靈芝,養胎!」
我飛快跑著,人人都罵戀愛腦,可真到自己頭上,又有幾人能逃過?
姐姐愛一人,我愛享樂,我們都不想成仙,選擇分不出高下,論不了對錯。
誰規定了成仙便是好的?
在哪處快活不是快活?
「還好這人間的孩兒不要一年就可以落地,到時候白姐一身輕松,腦子清楚了,再考慮考慮,到底是要成仙還是在凡間過過小日子,反正怎麼選都好……」
我絮絮叨叨地盤算著,蛇行在峭壁之上,為了找棵靈芝,跑了整個山頭,皮都搓破了卻半點收獲都沒有。
「真是塊貧瘠的地方。」
天色將晚,我嫌棄地回到山下臨水的洞裡,重新變成人。
穿衣裳時,身後傳來兩聲異樣的聲音。
有某個危險的龐然大物在暗處凝視著我。
10
那巨獸的鼻息就在我身後幾尺遠,若它嘴巴夠大,我可能直接就被吞了。
我脊背汗毛倒立,強撐著發軟的腿猛然轉頭。
一聲驚雷,天上落下了巨大的雨點。
借著閃爍不息的閃電,我看見一條巨蟒,盤在暗處,它的顏色與黑巖一樣,要不是鼻端兩道鮮紅,還真難分辨出來。
突如其來的四目相對,它比我還害怕,低吼著將脖子縮緊。
竟然是個沒長開的孩子。
「你躲在這偷看我穿衣?」我叉腰怒問。
它信子一吐,重新找回了點氣勢:「這裡是我家。」
「你家?那反倒是我的不對了?」
它表情認真,點頭稱是,接著鼻端又是新的鮮紅湧出。
「算了算了,一個化形都做不到的小妖,看了也就看了。」
我哼了一聲,準備換個山頭冒雨繼續找,誰知它竟然緩緩跟在我身後:「你找什麼?我可以幫你。」
寬大的蛇頭正好當了傘。
我不抱希望,但還是說了:「我要找些好靈芝,你知道哪兒有嗎?」
「我這山頭之前倒是有不少,但是最近山裡來了兩個大妖,一個千足道長,一個金蟾居士,說要長居此地,把各個山頭的好東西全佔了,一點都沒給我們留。」
千足道長?蜈蚣?
金蟾居士?蛤蟆?
我一聽,怒從心底起。
「好哇,姐姐的手下敗將跑到山裡來作威作福!他們在哪?我要把他們辦了!」
黑蟒聽完也亢奮起來:「哇!沒想到前輩化形化得好看,本領也這樣高!那我們現在就去收拾了他們!」
我撸起袖子,走了兩步,突然警覺。
「等等,他們都什麼道行?」
黑蟒想了想:「蜈蚣八百年,蛤蟆六百年。」
我頓住,牙齒咬碎,這如何打得過!
這頭黑蟒已經是迫不及待了:「我早就想將他們狠狠揍一頓了!可山裡的精怪都不敢跟我一起,前輩,如果你能將他們趕走,我就是你最忠誠的小弟……」
我攔住它,擦了擦額角的汗:「等等,我仔細想了想,還是智取吧。」
黑蟒天真的圓眼透著茫然。
「什麼叫智取?」
「就是,偷。」
11
斷橋下藏著兩隻醜八怪。
一條蜈蚣,一隻蛤蟆。
他們結拜成兄弟,佔著西湖這塊寶地,橫行霸道,吐納修煉。
從小妖起,一年吃幾個落水的倒霉鬼,到後來胃口越來越大,上岸騙人精元魂魄。
害人性命有違天道,他們也怕被雷劈,於是每次隻騙一點,用些財物引人貪心,再哄他們拿些什麼換。
可恰巧許仙開的藥堂在西湖邊,掉魂缺魄的人多了,痴症治也治不過來,白姐知道了根結,出手打跑了這兩隻妖,不許他們再進城。
這才有了他們佔了山頭欺壓小妖的事情。
我和小黑埋伏在他們洞府外,確定了他們不在,便衝進去看見什麼拿什麼。
他們仗著幾分道行,佔搶走了臨安這些山頭的大半天材地寶,現在活該我們發財!
我背著一大包寶貝,伏在小黑背上,指揮方向,逃得飛快。
它皮糙肉厚,蛇形起來飛石摧樹,不像我的蛇腹,在巖上扭幾下就破皮了。
我羨慕地摸了摸它的好皮肉,提醒道:「等會兒找條河換個方向逃,掩去痕跡。還有,偷來的東西要跟住的地方分開,這樣就算被抓也不至於蛇贓並獲。」
「前輩,你很有經驗啊!是不是經常偷東西?」
「那倒也算不得經常。」——偷了官府一點銀子花花而已。
我們找了臨安城近郊的一處不起眼的土坡,打了個洞,將寶貝藏進去。
一切辦妥,小黑滿臉期待地盤好:「前輩,咱們可說好了,我帶你偷東西,你身子借我玩玩。」
什麼鬼!
「我答應你與你換一天身子,什麼叫給你玩玩!這世上隻有我玩旁人,沒有旁人玩我的道理!」
「抱歉抱歉,失言了!」
它目光灼灼,就等著我念訣將身子換給它,讓它去城裡逛個一天,好好玩玩。
我兩眼一閉認了命。
不過同人類八九歲差不多的年紀,讓給它就讓給它:「說好了,一定要先……」
「先將靈芝送到清波門的白府,交給許公子,就說是給姐姐補身子的,哎呀你都說了一百遍啦!」
它急不可耐,鑽進我的身體,揣上靈芝,搖搖晃晃邁步。
走十步摔了八次,仍頭也不回地就往燈火通明的臨安城方向跑去。
哎……屁大的小蛇妖都知道人間好玩,和尚還要我遠離塵世修煉,我苦苦熬成大妖,受劫升仙最終去更寂寥的地方當個孤寡的神仙,我圖啥?
我慢騰騰回了小黑的山洞,盤起來閉目養神。
熬到天亮,我沒等來小黑,卻等來兩個醜東西。
12
洞門口走入兩個道士打扮的,一個高瘦,一個矮胖,師兄師弟相稱。
他們來勢洶洶,先給我定了罪:
「小畜牲,誰借你的膽子,敢偷你爺爺我的東西?」
贓物不在山洞裡,所以我根本不慌,眼皮抬也未抬:「放屁!誰偷你們東西了?」
可他們根本不是善茬,見山洞裡翻不出東西,便將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是影帝男主剛回國的冤種白月光。見到他時,我對他有了 讀心術。我站在他旁邊,他表面一聲不吭,可內心激動得像 個花痴。「啊!好想和她貼貼,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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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歲生日那天,兒媳婦產後抑鬱,割腕自殺了。 我忙了一整天,精心做好一桌子菜擺盤時,傳來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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