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畢竟在外人眼裡,以後怎麼樣都是妹夫,表面功夫還是得做的。


 


說罷,我轉身就往外走。


 


「初……」


 


陸宴似乎還想喊我的名字。


 


可拐角處,裴商此刻已經打著傘走了過來,他一來就牽著我的手,將我護在懷裡。


 


「我來接自己的未婚妻。


 


「陸總應該也是來找自己的未婚妻吧?」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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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裡——


 


陸宴和一群圈內朋友們喝著酒。


 


他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酒杯,一杯又一杯往嘴裡灌。


 


似乎有人發現了他的異樣。


 


其中一個瘦瘦高高的,放下了手裡的酒,直接坐在陸宴身邊:「陸哥,怎麼一個人在喝悶酒?難道是知道自己快要結婚了,舍不得單身日子?」


 


有人開了口,其他人也紛紛開始調侃。


 


「我看著不像,陸哥這樣子,像是在想著某個人。」


 


「想著誰啊?」


 


「還能有誰?當然是即將要結婚的喬雅了。」


 


「……」


 


聽著他們打趣的話,陸宴臉上沒有丁點笑意,反而重重放下酒杯,伸手直接抓過身邊最近的一個人,認真問:「你覺得,喬初還喜歡我嗎?」


 


突然間提起了喬初,原本熱鬧的廂房裡,轉瞬間變得安靜。


 


有人呵呵笑了兩聲,幹巴巴的。


 


「陸哥,上次你不是親口說,和喬初太熟,所以絕不可能喜歡她嗎?」


 


「是啊,那你都不喜歡人家了。人家現在也要結婚,看樣子挺灑脫的。她身邊那位裴商,我們也是認識的,有聯系方式,天天看他們在朋友圈秀恩愛。看樣子,感情挺好。十有八九,應該不喜歡你了。」


 


都是同一個圈子裡的。


 


有些話,有些事,他們其實看得也很明白。


 


所以其中一個人直接大著膽子開口。


 


「陸哥,你現在這麼關心喬初,難不成是看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突然發現自己喜歡上她了?」


 


「我怎麼可能喜歡喬初!」


 


又是想也不想地反駁。


 


可陸宴,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心口,心跳很快,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反駁得如此迅速。


 


就像是在躲避著什麼似的。


 


有人開口:「真不喜歡嗎?陸哥,人家姑娘從小就跟在你身後,我們這些旁觀者,這些年也是有目共睹的。你對她真挺不一般的,要不是你突然宣布要和喬雅結婚,我們都以為你肯定能夠和喬初修成正果的。」


 


聞言,陸宴沒有再開口。


 


而是盯著面前的酒杯,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是啊。


 


從小到大。


 


對於這個和自己青梅竹馬的喬初,他總是比起其他女孩子,要更加多一分耐心與柔軟。


 


隻是這些年,總是習慣了他跟在自己身邊。


 


而習慣有時候最讓人忽視。


 


喜歡?


 


還是不喜歡?


 


陸宴又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胸口,那裡跳得很快,尤其是在提及喬初這個名字時,有著不正常的跳動。


 


所以……他真的喜歡喬初?


 


對於這個認知,陸宴其實心裡並不好受。


 


從小到大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小丫頭,對她的熟悉程度超過了所有人,也總覺得她這輩子都會跟在自己身後,所以從來不會去刻意維護這份感情。


 


至於喬雅,是在喬初離開後,偶然間熟識。


 


一個動不動就流淚的小姑娘,帶給了他很不一樣的感覺。


 


喬初,不喜歡哭。


 


很多事情更願意自己扛。


 


哪怕再難過,也還是要裝作小太陽,不需要任何人給她肩膀。


 


但喬雅不一樣。


 


柔柔弱弱,水汪汪的眼睛盯著自己,在某個瞬間,心都快要化了。


 


所以,他覺得自己喜歡喬雅。


 


而喬初回國的那一夜。


 


他其實很開心,整晚約會都是他精心安排的,以獎勵的借口麻痺著自己,在那一刻想要陷入沉淪。


 


他以為,自己真的不喜歡喬初。


 


結果再看見她和裴商牽著手出現在自己面前,陸宴恍然發現,心裡其實嫉妒得發狂。


 


那個從前滿心滿眼都隻有自己的小姑娘。


 


怎麼就,不見了呢?


 


坐在旁邊的兄弟悠悠嘆了口氣:「水滴石穿,前提好歹是塊石頭才行。可你對她的態度,簡直就是鋼筋,滴不穿,肯定要放棄啊。喬初,也總要去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聽著這話,陸宴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她的幸福,憑什麼要在裴商那裡?」


 


那群兄弟裡,不知是誰先開口:「不在他那兒,難不成在你這裡?」


 


一針見血。


 


11


 


之後好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再見過陸宴。


 


這樣也挺好。


 


結婚之前,我整天都和裴商膩在一塊兒。


 


曾經太S心眼,滿心滿眼都隻有陸宴,現在恍然間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才發現和一個正確的人談戀愛,是一件多麼開心且極具情緒價值的事情。


 


一直到結婚當天,我都很幸福。


 


原本,喬雅和陸宴的婚期,會比我和裴商要晚一些。


 


但是喬雅說什麼也要和我同一天結婚。


 


不同酒店,同一天,同一時間。


 


我在酒店化妝間化妝室,她就給我發信息:【爸爸這邊的親戚,可全都在我這裡。而待會兒的儀式上,我是由爸爸親自牽著手,交到新郎手裡。至於你……呵,喬初,你注定鬥不過我。】


 


我看著信息,直接截圖,然後將那張圖片轉發給了她。


 


【不裝小白花了?


 


【你說,我要是花點錢,把這張照片放到你待會兒結婚的大屏幕上,會不會很有趣?】


 


我就發了兩句話加一張照片。


 


對面,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要面子,又要贏,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而眼看著時間已到。


 


我放下手機,按照之前排練好的流程,一個人獨自進場。


 


沒有父親牽著手送進去又如何?


 


我一個人,也能夠好好走完這段路,不會比任何人差。


 


而站在不遠處的裴商,也正朝著我一步步走。


 


隻是,還沒等我們奔向對方時,原本已經關閉的大門,又突然間被人打開。


 


穿著西裝的陸宴,胸前還別著新郎的胸花針。


 


他跑過來時還氣喘籲籲,在眾人的注目下,直接跑到我面前。


 


「初初……」


 


他看著我,眼裡是不加任何掩飾的深情。


 


「我想明白了,你問了我兩次喜不喜歡你。我一直都不敢回答,是因為我不想承認,自己這些年眼瞎心盲,明明最好的人就在我身邊,我卻看不懂。


 


「可看著你和陸宴一起出現,我心裡又很不舒服,才漸漸發現,原來這就是嫉妒。


 


「初初,我是喜歡你的。


 


「從很早之前開始,從我說要永遠保護你時,我就喜歡上你了。


 


「這一次,是我的錯。所以我特意等到這一天,就是想要告訴你,我可以為了你拋棄所有。所以我在婚禮現場逃婚,來到這裡,就是想證明我的決心。」


 


他每說一句,臉上的深情就更加明顯一分,臺下看熱鬧的人起哄聲就更大了一些。


 


陸宴直接朝我伸了手:「你喜歡了我十幾年,我同樣也愛了你這麼久。就讓我們互相都愛著對方,那我們今天就一起逃婚,我會重新補給你一個世紀婚禮,從此再也不分開!」


 


現場,一片哗然。


 


我看著陸宴,在他殷切的目光下,我一步步走向……裴商。


 


「初初!」


 


陸宴低聲驚呼,像是不可置信,在他這樣深情的告白之下,我依舊不會有任何猶豫,連帶著眼裡也沒有半分感動。


 


我冷笑,低頭看他:「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你但凡是個男人有些擔當,就不該在今天做出逃婚的舉動。至於我,從沒有後悔要和裴商結婚,而你今天的出現,讓我很不高興。陸宴,沒有誰會在原地永遠等著一個人的。」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


 


從他親口說要和喬雅結婚的那一刻開始。


 


我們之間,已成S局。


 


12


 


婚禮最後還是順利進行了。


 


因為——


 


裴商直接讓人喊來保安,把一直都不願意走的陸宴,給硬生生拖了出去。


 


我們順利交換了戒指,也說了永不辜負的誓詞。


 


我和裴商,真真正正成為夫妻,不隻是商業聯姻,也是靈魂伴侶。


 


未來,我們會很幸福。


 


而陸宴,那天在他自己的婚禮上,選擇逃婚。


 


雙方鬧得很難堪。


 


喬雅更是哭到不行,說什麼也要他負責。


 


然而,陸宴不僅沒有負責,反而還是當場說全部要退婚,接著就把自己關在家裡,整日喝著酒,醉生夢S。


 


喬雅氣不過,就跑去找他。


 


屋子裡一地的酒瓶,有些摔碎在地上,好多玻璃碴。


 


喬雅扯著他的脖子,一聲聲質問:「是你說要和我在一起,是你說喜歡我,你現在又讓我出了這麼大的醜,讓我又一次輸給了喬初,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拉扯間,陸宴很不耐煩,加上酒精的作用。


 


伸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而喬雅拽著陸宴,兩個人都朝著身後倒去。那一地的玻璃碴,許多都嵌入了身體,鮮血流了一地, 兩個人當場都被送進了醫院。


 


而同一時刻, 我和裴商各自接管自己的家族企業。


 


連帶著不該有的支出, 我也果斷凍結。


 


所以喬雅送進醫院後,身上多處劃傷, 連著臉上也有好幾處深可見骨的傷口,擬定了整容的方案。


 


那個女人想掏錢, 可是那張卡裡, 不會再每個月定期打錢進去。


 


喬建陽來找我:「雅雅畢竟是你妹妹,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冷笑:「一報還一報,聽過嗎?」


 


不僅是對喬雅,還有那個女人,甚至包括喬建陽。


 


我聯合裴商, 徹底架空了喬建陽,然後在他無比暴怒中,將喬氏集團改成了林氏集團。


 


林, 是我媽媽的姓。


 


我也改了姓, 以後就叫林初,和喬家不會再有任何關系。


 


「陸宴,你請我吃燭光晚餐,還送我禮物,現在又這樣對我,難道不是在向我告白嗎?」


 


「我而」又過了好些年, 在我和裴商的有意為之下。


 


喬建陽口袋裡的那些錢。


 


很大一部分,都被套進了各種投資裡。


 


跟無底洞似的, 踩中一個又一個陷阱。那些專門為他所設的陷阱, 想要避開, 很難很難。


 


正規手段操作,隻是運氣不好罷了。


 


他窮得叮當響。


 


那個女人想賣了所有的珠寶首飾跑路。


 


喬建陽不傻,搶先一步將東西全都收了起來。


 


喬雅的臉,沒有恢復得很好。


 


她向來花錢大手大腳, 每個月和那個女人一樣, 能收到定期往卡裡打的錢。


 


所以一旦真正到了用錢的時候, 手裡反而沒有多少積蓄。


 


連著臉上的傷, 用好不容易湊來的錢,也不能夠保證做到最完美的修復。


 


總之, 她纏上了陸宴,口口聲聲要他負責。


 


至於陸家——


 


我早就說過的,陸家的兄弟姐妹很多, 一個人不行,就會有其他人頂上。


 


繼承人,也不一定非要是陸宴。


 


而一旦被踢出局, 連帶著這麼多年被打壓的仇恨,陸宴日子也不好過, 更別提身邊一直還跟著一個要他負責的喬雅。兩個人糾纏了好些年, 誰也不讓誰。


 


而那個女人,終究還是跑了。


 


幹起了老本行,結果遇到了個厲害的原配,扒光了衣服被打得半S。


 


喬雅和陸宴, 還是領了結婚證。


 


隻是誰也看不上誰,一日日糾纏著,都變得面目可憎。


 


至於我和裴商。


 


我們有了一個很可愛的女兒。


 


大概,也隻會有這麼一個孩子。


 


吸取了雙方家庭不幸的原因, 我們將所有的愛,都給了這唯一的女兒。


 


而今後——


 


我們一家三口,會一直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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