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豫嗤笑一聲,沒再多說一句,轉身離開。
周悅尷尬地站在原地,成了全場的笑柄。
她憤恨地瞪了我一眼,提著裙子就逃也似的離開了會場。
我下意識撫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藍鑽,隻感覺無比可笑。
在整個會場裡面,我是唯一給過她善意的人,可最後卻被當成了害她難堪的元兇。
6
我不再理會周悅的事,專心備產。
整個妊娠過程沒受到什麼痛苦,卻依然讓顧燁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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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了所有工作,專心把我和女兒照顧得很好。
我以為就此和周悅斷了聯系。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接到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你認識周悅嗎?她在我們這裡欠了五十萬,還沒有還。」
聽上去是貸款公司。
沒有想到周悅如此膽大,竟然借了這麼多錢。
周悅的電話打不通。
我翻遍了通訊錄,找到之前偶然存下的她室友的號碼。
她的室友聲音譏諷:「前段時間,周悅整天在我們面前炫耀奢侈品,還說她馬上就要嫁入豪門了,沒想到是靠貸款打腫臉充胖子。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貸款公司電話打到了學校來,非說讓周悅還錢,周悅被嚇得扔了手機卡。
「後來她好像給一個男人打了電話,說了什麼我也沒聽清,就急匆匆出去了。」
電話裡立刻傳來另一個室友八卦的聲音: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
「好像是一個姓金的男人,她好像是答應了那個男人的什麼條件,讓那個男人幫她還貸款。」
我心裡猛地一跳,看來是金豫無疑。
沒想到當初周悅說得那麼決絕,最後還是上了金豫的賊船。
我嘆了口氣,輕輕掛斷了電話。
資助周悅都好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了。
現在的周悅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模糊的符號,是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
她以後的路怎麼走與我無關。
7
隻是都在一個圈子裡,難免聽說金家的事。
金豫似乎很寵愛周悅。
不僅帶她出入各種上流社會的場所,還把她介紹給朋友。
而周悅身上的氣質也逐漸改變。
由一開始質樸的大學生,向著上流社會的名媛靠攏。
她身上的衣服由一開始的幾千塊,變成了幾萬甚至幾十萬。
面對眾人在宴會上的調侃,她也變得八面玲瓏。
她身上最後一抹青澀消磨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野心勃勃。
眼看顧燁這條路走不通,她便想靠金豫實現階層跨越。
在宴會上偶遇周悅時,她正跟在金豫身邊,面前是金家的長輩。
面對金家長輩的刁難,她滿臉堆笑,話裡話外都是姿態卑微的討好。
時不時撫摸自己的肚子,似乎懷了金豫的孩子。
看來確實如傳言所說,她想要奉子上位。
隻是她真的有本事讓金豫改掉骨子裡的風流,跟她結婚嗎?
我這樣想著,卻沒想到禮廳的大門突然被人強行打開。
有人硬闖了進來。
是個外國女人。
皮膚雪白,高高的鼻梁,金色的卷發,氣質英挺又帶著一絲戾氣。
像是一個混血兒。
她環顧了四周,目標明確地朝著金豫走過去。
用蹩腳的中文喊了一句「金豫」。
金豫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煞白。
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般,把手從周悅腰上撤離,甚至還不自覺地遠離了幾步。
8
眾人怕招惹事端,自發地給她讓出一條路。
那女孩走到金豫面前,揚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然後嘰裡咕嚕地用英語罵得極髒。
而金豫全身發抖,連屁都不敢放一聲,不知在想些什麼。
最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女孩和金豫拉拉扯扯地離開了宴會。
徒留下周悅孤零零在原地。
像是被人拋棄的垃圾,整張臉隱在暗處,讓人看不清表情。
看著金豫害怕的樣子,這女孩的身份並不難猜。
正是金豫在國外招惹的那個教父千金丹妮。
聽說丹妮為了金豫特意從國外跑回來,就是為了一續前緣。
也不知金豫有什麼手腕,竟然把丹妮迷得神魂顛倒。
金家不敢插手,金豫對丹妮也有那麼幾分真心。
聽說兩人歡歡喜喜地復合了,甚至丹妮那個隻手遮天的教父爸爸也默許了。
周悅便成了多餘的那一個。
金家給了周悅一筆錢,想讓她打掉孩子。
可沒想到周悅無論如何都不願意。
「我和其他女人不一樣,我對金豫是真心的!
「這孩子是金家的種,你們沒有任何人能夠剝奪他活下來的權利!」
見金家人毫不退步,周悅索性直接翻臉了。
「無論如何我都要把這孩子生下來,你們給我再多錢也沒用!
「金豫作為孩子的父親,要和我共同撫養孩子,否則我就去法院告他!」
金家沒再多說什麼,畢竟不用他們出手,有人自會收拾她。
9
周悅在自己的出租屋裡心驚膽戰了好幾天。
等到沒人找上門,她以為風波過去了。
卻沒想到她錯過了最後一次機會。
她當丹妮是什麼人,那可是教父的女兒!
丹妮怎麼可能容忍另外一個女人誕下自己心愛男人的孩子呢?
於是周悅沒安生幾天,就在夜裡遭遇了襲擊。
目擊者並沒有看清楚歹徒的樣子。
隻知道她被拖入了巷子裡。
那些人不圖財不圖色,隻是狂砸她的肚子,直到看到大量的血,便逃之夭夭。
等到周悅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丟掉了大半條命。
更是被確診下半輩子再也不能生育。
周悅在聽到這個噩耗的時候,整個人呆若木雞,幾乎瘋了一般。
她在床上嘶吼咆哮,到最後一遍又一遍地給金豫打電話,可換來的隻是無人接聽。
她一個從鄉下來的小女孩,拿什麼去對抗來自強權社會的惡意呢?
周悅整個人像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癱在病床上。
直到醫生告訴她,好心人給的住院費已經用光了。
周悅隻能失魂落魄地回到學校。
可丹妮並沒有那麼輕易放過她。
她把周悅做情婦,欠下巨額貸款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學校。
害得周悅名聲盡失,最後被學校約談勸退。
周悅最後一根稻草也瞬間崩斷。
她身上沒有錢,又被學校驅逐,已經沒有了留在這座城市的意義。
她試圖找工作,可就連做個服務員都被客人針對。
丹妮找人放話給她,隻要她再在城市一天,丹妮不介意趕盡S絕。
周悅終於怕了。
她隻能像條喪家之犬一般,被趕出了那座城市。
番外·周悅視角
凌玫每月不再給他們打錢,我那個貪得無厭的爹還是把我抓回了老家。
破敗的村莊,破舊的屋子,一地雞毛。
我回村那天,村裡人幾乎都圍在了我家門口。
「當初狠話放了那麼多, 現在不照樣灰溜溜滾回來?」
「要我說, 小姑娘就別瞎折騰了, 早點嫁人才得當!」
「嘶, 一個被外面男人玩過的破鞋, 能嫁什麼好人家?」
我媽沒有說話, 隻是看了一眼我爹,在徵詢他的意思。
在這個家裡, 我媽也隻是個任打任罵的生育機器, 沒有反駁的權利。
我爹出去在村子裡遛了一圈, 盤算把我嫁給哪家。
而我媽把她壓箱底的衣服拿來給我穿上,讓我能換一筆可觀的彩禮。
我不斷哀求我媽放我走,可她隻是默默鎖上了我房間的門。
我爹把村裡那個四十來歲的瘸子放了進來。
我拼命掙扎, 多麼渴望他們進來救我。
可我爹隻在門口絮絮叨叨:
「怎麼說你也是老周家養大的, 也該為周家出一份力,既然你拿不回錢來,那就換一筆彩禮。
「你弟弟馬上到相看媳婦的年紀了, 正是用錢的時候,你這個姐姐就當出一份力。」
門內, 趙家瘸子笑得露出一排黃牙。
他花了一萬塊, 強娶了我做媳婦。
我絕望、無助、嘶吼,無濟於事。
這是一場遲到三年的慘劇。
哪怕曾經短暫逃離過,最後我還是被永遠困在了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村莊。
我突然想起十八歲那年。
在被綁去嫁人的路上,那輛黑色轎車像救命稻草一樣, 開進了村裡。
凌玫像是從天而降的天神, 攔下了強嫁我的父母。
她給了他們一大筆錢,讓他們放我走。
然後把我帶去了城裡,給了我另外一種人生選擇。
她把我不合身的破衣服換成了溫暖舒適的毛衣,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穿到新衣服;
把我打結的頭發梳得根根分明,還給我扎了個利落的馬尾;
把我幹幹淨淨地送進了寬敞明亮的學校, 重讀高三。
她說她在別人的直播鏡頭裡, 無意間瞥見偶然出鏡的我。
看到了我努力學習的樣子, 想到了曾經從小鎮考出來的她自己。
她說女孩子這個年紀不應該嫁人,應該去讀書, 去見識更廣闊的世界。
那時的她真像個姐姐一樣,每天關心我的身體情況,囑咐我補充營養。
用一筆又一筆的資助款, 幫我擋住來自小山村的所有惡意和流言蜚語。
從來沒有人對我那麼好過。
文末,她寫道:
「(我」把我送進了幹淨明亮的大學, 讓我人生有了不一樣的選擇。
這麼想來,凌玫好像真的沒有對不起我。
是我變了, 是我拿著那微薄的助學金, 目光卻忍不住流連凌玫身上的奢侈品。
我恨命運的不公,我恨敏感自卑的自己。
我把這種恨轉移到了凌玫身上。
憑什麼她能穿成千上萬的大牌, 卻隻給我穿淘寶貨?
憑什麼她朋友圈裡常去高級餐廳, 卻隻讓我吃食堂?
憑什麼她身邊有那麼好的男人, 而追我的卻隻是同樣貧困出身的窮小子?
心裡升起的那一絲不甘和憤恨,像是仇恨的種子,在我心裡生根發芽。
最後把我變得面目全非, 徹底扼S我的所有良知。
我後來常想,要是當初我沒有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多好。
可命運的捉弄就是這樣。
人在得到的時候不珍惜。
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如果重來一次。
我想對她說一句,對不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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