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總嫌棄娘親笨。
他喜歡的甜湯,娘親精心熬制了十年也做不出那個味。
爹爹很厭煩娘親粗魯。
他拿手的詩詞,娘親硬生生給對成了順口溜。
可那年兵臨城下。
娘親扔下將手指扎得滿是窟窿的繡花針,撿起多年未用的大砍刀,舞得虎虎生風。
1
自從我最喜歡的縈姐姐爬上了爹爹的床後,我就再也沒有睡過安穩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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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我都會悄悄爬起來,偷聽爹爹跟娘親吵架。
隻是今晚他們吵得格外厲害。
爹爹的臉色很難看:「楚氏,你有完沒完?」
「落縈可是你親手養大的,你竟將她逼到差點撞S。」
娘親豐潤的臉頰整整瘦了一圈,顯得十分憔悴。
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我親手養大當作親人般疼愛的孩子,卻爬上了我夫君的床。
「請問你們要我怎麼辦?」
爹爹一噎,然後緩了緩,溫聲勸道:
「月娘,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
「我們成親已有十載,卻隻有月牙一個女兒。
「落縈知根知底,往後若有了孩子,就抱在你的膝下養著。
「她視你為天,絕不會忤逆你的。」
娘親的嘴角翹起一抹冷笑:「沈望塵,那你呢?」
「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往後可以坐享齊人之福了?」
爹爹面色一紅,又轉成了羞惱:
「楚氏,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
「我這些年來待你如珠似寶,竟讓你生出了妄想嗎?」
「妄想?」娘親如遭雷劈。
她的臉色愈發地蒼白,眼圈紅起,喃喃自語:
「原來當年一世一雙人的誓言,都是我的妄想……」
可惜,爹爹正在氣頭上,根本就沒有聽清。
娘親神情絕望,恍惚了一陣後,漸漸變得堅毅:
「沈望塵,我們和離吧。」
爹爹大驚,一把抓住了娘親,不敢置信地問:
「你瘋了嗎?」
娘親推開了他的手,漠然回道:
「你就當我瘋了吧。
「寫好和離書,我馬上就離開。」
爹爹氣得發抖,惡狠狠地盯住娘親,從齒縫中擠出來一句:
「如你所願。」
他揮筆疾書,寫下和離書,隨後扔在了地上。
娘親上前拾了起來,仔細疊好後,放入懷中。
然後問起我:「月牙……」
爹爹猛地抬起了頭,眼眶通紅地低吼:
「她是我沈家的骨肉,你沒有資格帶走。」
「她也是我的骨肉,我要問問她願不願意跟著我走。」
娘親毫不示弱。
爹爹氣昏了頭,鄙視道:「她可是我沈家的大小姐。」
「要跟著你浪跡天涯做個低賤的俠客嗎?」
娘親平時最自傲的,就是自己曾經是名震大漠的女俠客。
當年,爹爹跟隨家族商隊歷練,途經大漠時,被盜匪圍困。
危急關頭,是娘親救下了他和商隊。
也因此他們互生情愫。
為了爹爹,娘親放棄了一切,跟隨他遠嫁到了江南。
沒想到十年後,得到的竟是心愛之人如此的嘲諷。
那諷刺猶如冰錐,扎得娘親心口劇痛。
她身形晃了晃,又堅強地撐了起來。
隻是一張臉更加地冰冷:
「今天我無論如何都要見到月牙,問清楚了才走。」
「大膽,來人。將楚氏給我抓起來。」
爹爹拍桌怒吼。
我再也忍耐不住,衝出去抱住了娘親的腿號啕大哭:
「娘親,我要跟著你走。」
2
娘親蹲下身來將我緊緊摟在懷裡,淚如泉湧。
爹爹先是一愣,然後嘆息一聲,重重地跌落在椅子上。
看著抱頭痛哭的我跟娘親,他眉頭皺起,再次勸道:
「月娘,不要再鬧了。
「月牙才剛剛五歲,你怎麼忍心?」
爹爹的話語,讓娘親見到我後變得柔軟的身體,又堅硬了起來。
她看也不看爹爹,隻溫柔地對著我說:
「月牙,到娘的背上來。」
剛剛緩和的形勢又緊張了起來。
爹爹衝過來,一把將我從娘親的懷裡搶了過去。
然後喚出府中的僕婦,把娘親團團圍住。
爹爹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一絲溫情,他指著僕婦們說:
「這滿府都是跟著你的老人,你如果不在乎他們的性命,就盡管來搶月牙。」
娘親在沈府當了十年夫人,與僕婦們日夜相處。
她為人和善,僕婦們都對她恭敬有加。
看著面前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娘親縱然武功高強,卻根本下不去手。
爹爹又說:「月牙年歲太小,你想帶她走,須等她再長大些。」
「若是到時她依然願意跟著你走,我就答應。」
他句句話都戳在了娘親的心口。
娘親無奈,隻得被迫離開。
我沒了娘親,哭啞了嗓子,快天亮時終於熬不住昏昏睡去。
夢中是娘親燦爛的笑臉。
不同於江南女子的婉約,她身材高挑健美,蜜一樣的皮膚閃閃發光。
她常常跟我說起,長河落日,大漠黃沙。
說起當俠客時,大碗喝酒,快意恩仇。
可惜這一切,都湮滅在了江南的煙雨中。
嫁人後漫長的時光裡,她被關在沈家三尺後院,隻能束手束腳地做著她並不喜歡的貴夫人。
我曾問她,後悔嗎?
她疼愛地摸著我的頭回答:
這一生有我和爹爹,就是最好的。
我似懂非懂。
但是一點都不影響她偷偷帶著我,在春日裡漫山遍野放紙鳶的飛揚。
於夏季裡劃著烏篷船摘蓮蓬的快樂。
又是一年深秋。
屋檐下,撿來的流浪貓麻球剛剛伸了一個懶腰。
院子裡的紫藤已經爬上了秋千架。
我站在秋千上,背後一雙溫柔手穩穩地將我往前推去。
秋千越蕩越高,我咯咯大笑:「娘親,再高點,再高點。」
再高點我就能看到牆外的世界了……
我閉著眼睛,還含著兩泡淚,在睡夢裡也不住地念叨著:
「娘親……」
有一雙溫柔的手將我抱了起來,輕輕地推著我:
「月牙,快醒醒。」
我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又看到了娘親燦爛的笑臉。
生怕她會突然不見,趕忙將她緊緊摟住。
娘親卻沒有像往常那樣,捏住我的鼻子笑話我。
她神情緊張,用衣衫將我綁在她的背上就往外衝。
剛剛跑出大門,就看見沈府外圍滿了手持刀劍的衙役。
爹爹面色冷厲,對著娘親喝道:
「楚月,你膽敢再走一步,S無赦!」
3
娘親停住了腳步,面色凝重地質問爹爹:
「沈縣令,叛軍馬上就要來攻打扶風縣。
「你不去告知百姓準備迎敵,卻帶著所有的衙役來圍S我。
「是什麼道理?」
爹爹嗤笑:
「朝廷有令,謊報軍情者,斬!
「你為了騙我,好帶月牙離開,連命都不要了嗎?
「左右聽令,將妖言惑眾的楚月給本官拿下。」
眾衙役拿出套馬索朝著娘親圍攻了過來。
娘親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從一開始手腳有些生疏,到慢慢進入佳境。
她身形瀟灑,武功大開大合。連我也看得痴了,禁不住拍掌叫好。
隨著衙役們被紛紛打倒,爹爹的神情也越來越難看。
眼看著娘親就要帶著我突出重圍離開,他咬了咬牙,吩咐衙役拿上武器圍捕。
有衙役心中不忍勸說爹爹,刀劍無情,娘親畢竟曾是夫人。
他卻鐵了心,一言不發地轉過了身。
衙役們無法,告罪一聲,拿著刀劍又衝著娘親圍攻了過來。
娘親還是赤手空拳。
一邊要顧著背後的我,一邊要手下留情免得傷及無辜衙役的性命,漸漸力不從心。
一道劍光閃過,娘親躲避不及,被刺穿了衣袖。
「娘親。」我驚懼地大喊。
爹爹猛地轉了過來,卻在見到娘親並沒有受傷後,又狠厲了神情要衙役繼續。
「住手。」隨著一聲嬌弱的呼喊,跌跌撞撞地跑來了一位妙齡少女。
少女姿容清雅,身形飄逸。
隻是面容蒼白,一雙妙目瑩瑩含淚,額頭還包扎著白布,更顯得我見猶憐。
她撲通一聲跪在爹爹的面前,求爹爹放過娘親。
爹爹俯身將她扶起,柔聲勸道:
「落縈,你傷還沒好,回去養病吧。」
這個落縈真是不要臉。
爬了爹爹的床後,直接將娘親氣得病倒。
娘親本來欲給她一筆銀錢,再給她好好尋一戶人家嫁出去。
可她就是不願意。
最後竟然以S相逼,將自己的額頭撞出了一道口子。
她破了相,爹爹就變了臉,一定要納她做妾。
娘親心灰意冷,才硬要跟爹爹和離。
如今她還有臉跑來,替娘親求爹爹寬恕。
我氣得直哼哼。
接著又歪了歪頭,偷偷瞄了瞄娘親。
見她臉色如常,遂放下了心。
娘親道:
「沈望塵,你往日總嫌棄我粗鄙蠢笨。
「如今已有美人相伴,落縈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而且她還年輕,往後會替你生下很多孩子。
「可我隻有月牙一個,你何必苦苦相逼,放我們走吧。」
爹爹還沒有答話,落縈卻轉身朝著娘親撲來。
她跪著行到了娘親面前,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往下落:
「夫人,都是落縈的錯,您不要走好不好?」
4
娘親看著落縈神色復雜:「你已經得到了想要的,就不必如此費盡心機了。」
落縈臉色慘白,連連搖頭:
「不是的。夫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趕您走。」
見娘親沒有理會,她更是傷心。
匍匐在娘親腳邊不斷地解釋著:
「夫人,我隻想永遠都陪在您的身邊,並不是要拆散您跟老爺。
「求求您,不要走。」
她一邊苦苦哀求,一邊不住地磕頭,額頭的白布漸漸沁出血來。
爹爹見了不忍,於是大步向前,將落縈扶了起來。
看著不發一言的娘親,責怪道:
「楚月,你不是號稱俠肝義膽嗎?
「俠之大義就是這樣逼迫一個弱女子的?」
落縈趕忙制止,有氣無力地央求著爹爹:
「老爺,您不要怪夫人。
「都是我的錯。」
她推開爹爹,又朝著娘親跪了下去,繼續磕頭懇求。
沒磕幾下,因為身體太過虛弱,暈倒在地。
爹爹慌忙將她抱起,輕聲呼喚,眼中全是擔憂。
遠遠望去,那兩人依偎在一起。
男的清俊儒雅,女的秀美脫俗。
當真是一對璧人。
連我看到都覺得格外地刺眼,何況娘親。
我再次偷偷瞄了瞄娘親。
她的臉上已沒有了之前的痛苦和悲憤。
猶如經歷了嚴冬的湖水,冰封千裡,隻留一片清冷。
她說:「沈望塵,我已經放過你很多次。」
「若是再來阻攔,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她飛快出手,瞬間放倒了身邊的兩名衙役。
下手狠辣,跟剛才以守為主完全不同。
衙役們第一次見到娘親不留情面地攻擊,驚訝間已潰不成軍。
正在這時,有人遠遠打馬跑來,衝著爹爹大喊:
「大人不好了,叛軍攻城了。」
爹爹猛地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問道:
「什麼?你再說一遍。」
那人翻身下馬,連滾帶爬地衝了過來,滿臉都是冷汗:「大人,叛軍攻城了!」
往日安靜肅穆的城門,如今喊S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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