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妹妹不聽勸阻，嫁給破產的富二代，四年生三胎。

 

直到她懷上第四胎，她哭著找到我：「姐姐，都第四個了，我真的養不起了……」

 

我帶著妹妹去醫院打胎。

 

後來，妹夫賭博、花天酒地樣樣不落，妹妹的日子越過越差。

 

她不知道聽誰說的，她命裡有福胎，被我打掉了。

 

她信了。

 

在我懷孕那天，她一怒之下把我從高樓推了下來。

 

「都怪你嫉妒我，把我的好福氣都搶走了！我不好過，你也別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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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眼，我回到妹妹懷第四胎的時候。

 

妹妹哭訴：「姐姐，怎麼辦，我又有了孩子……」

 

我：「褲子不會自己掉，屁股不會自己翹，老公沒給你下藥，為啥懷孕你知道。」

 

1

 

妹妹林嘉從小就比我優秀。

 

她長得美，性格開朗活潑，是家裡所有人疼愛的對象。

 

媽媽總是對我說：「哎喲，林紓，要不是生了你妹妹，我還真以為是我跟你爸爸基因不好。」

 

「怎麼你就淨挑我跟你爸的缺點長，你看看你妹妹，聰明可愛，這才像我跟你爸的孩子啊。」

 

小時候脾氣直，媽媽這樣說後，我就會暴怒大喊：「我才不醜！我隻是黑了一點而已！」

 

每次我反駁，就會引來他們的嗤笑：「就她這樣的性格，以後嫁不嫁的出去都不知道。」

 

我憤怒：「我嫁的出去！」

 

媽媽白了我一眼，冷笑：「嫁出去也離婚。」

 

我氣急了，但是我說不過她們。

 

我一直知道，有兩個孩子的家庭，父母總會偏心偏向另一個人。

 

大人總是說：「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是我媽好像肉都長在手心了，手背隻剩下剔剩的白骨，半點肉不沾。

 

而這一切，都隻是因為妹妹長得比我白，比我可愛而已。

 

隔壁胖嬸的兒子，長得也不好看，黑漆漆的像個煤球。

 

可是胖嬸逢人就誇她兒子，「我兒子聰明，讀書好，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讀書才是頂頂重要的事情。」

 

我很認同胖嬸的話，也羨慕她的「醜兒子」能有個不注重外表的媽。

 

於是我很努力的讀書。

 

每天認真聽老師講課，回家就關在房間裡做作業，攻題目。

 

而林嘉，她每天打扮得像個小公主，一周各種蓬蓬裙不重復，公主發夾、小皮鞋，扮完公主扮天使。

 

她會拿著粉粉嫩嫩的魔法棒，指著在做作業的我說：「老巫婆，我要把你變成豬。」

 

我不理她，她就用魔法棒的尖尖戳我。

 

我不敢制止她，隻會張嘴叫「媽」。

 

我媽會急匆匆地抱起林嘉，哄道：「好了好了，姐姐變成豬了，姐姐變成豬了。我們小嘉嘉有魔法了。」

 

林嘉沒達到目的，S活不肯走：「沒有，姐姐還沒有變成豬。」

 

這時候，媽媽就會不耐煩地看著我：「林紓，你踏馬學個豬叫就好了。」

 

我黑了臉頂嘴：「我才不學！」

 

「你長了個豬腦袋，學學豬叫怎麼了？」

 

我委屈極了：「我才沒有長豬腦袋。」

 

可是媽媽不會覺得我委屈，她隻會再三肯定她的話：「你本來就是個豬腦袋。」

 

她好像永遠不會在乎這些話會有多傷我的心。仿佛我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任何語言利劍都不會刺痛我。

 

2

 

後來，妹妹到了讀書的年紀，爸媽就不怎麼管林嘉的學習了。

 

負責林嘉學習的，是我。

 

用我媽的話說：「我們供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你教教你妹妹不是正好？還可以復習鞏固以前的知識。」

 

那時候我已經四年級了，林嘉才在讀一年級。

 

我手把手教她，為什麼 1+1 等於 2。

 

可是妹妹說的最多的話：「憑什麼啊？關你什麼事？我要你管我？那你幫我寫。」

 

我好不容易督促她寫完作業，輪到自己時，作業總是要做到將近凌晨。

 

即便是我很努力的教妹妹，可是她的成績還是不理想。

 

媽媽說我心眼小，不肯真的教妹妹知識。

 

後來一個月，媽媽自己上場給妹妹指導，妹妹考試進步飛快。

 

媽媽指著我罵：「你妹妹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差點就被你給害慘了！」

 

「沒想到你從小就這麼沒良心，是不是我太給你臉了？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餓S鬼。」

 

妹妹躲在媽媽身後，捂著嘴偷笑。

 

但是妹妹的成績並沒有一直好下去。

 

隨著她長大，越發的好看。她的書包裡總是塞滿了情書，每天光是回信，就佔據了大半的學校時光。

 

媽媽知道後，不痛不痒地批評了幾句她，又滿臉欣慰：「長得好看又不是我們女兒的錯，嘉嘉啊，媽跟你說，這些歪瓜裂棗你可不能上心，以後咱們嘉嘉要嫁，就嫁給大老板。」

 

「那些有錢人啊，就喜歡長得漂亮的小姑娘，你這麼好看，釣個金龜婿，還不是綽綽有餘。」

 

說完，她瞥了我一眼：「光會讀書有什麼用，現在滿大街的都是大學生，不值錢。」

 

我來了氣：「那你以後就靠妹妹養老吧！」

 

媽媽冷笑：「本來就是，不然還能指望你？呵。」

 

3

 

媽媽一直嫌棄爸爸窮，盡管我爸爸長得不賴，不然也生不出林嘉這麼漂亮的女兒。

 

人總是對自己沒走過的那條路充滿善意的幻想。

 

就像媽媽，她當初選擇了嫁給愛情，吃盡了沒錢的苦，她就想，如果當初嫁給有錢人就好了。

 

嫁給有錢人，肯定幸福。

 

所以，她一手安排了妹妹以後的路。

 

她給妹妹花錢進了一所貴族中學，裡面都是一些富二代學生，個個身穿名牌，家產豐厚。

 

林嘉如願，在那所中學，結識了富二代男友，周恆。

 

周恆家裡是做房地產的，在房地產大熱的時候，全家投入其中，大賺一筆，成了小有家產的暴發戶。

 

林嘉很是為她的男友驕傲。

 

更加驕傲的是我媽媽。

 

她本來就寵林嘉，自從她找了個富二代男友，就更像是把她供起來一樣，讓我們全家都聽她的話。

 

我用自己暑假兼職賺的錢，給媽媽買了細細的金耳墜。

 

可是媽媽隻會戴著一個不知道什麼品質的耳墜子，還嘲諷我：「買什麼金的，俗氣S了，這是林嘉男友送的，牌子貨，你懂伐？」

 

「金怎麼就俗氣了？」我疑問。

 

媽媽語氣堅定：「本來就是！」

 

我自討沒趣，從此再沒給她買過任何一件禮物。

 

林嘉每天和周恆混在一起，媽媽擔心林嘉一旦懷孕，就嫁不出好的彩禮。

 

她再三叮囑林嘉，一定要守住底線。

 

林嘉守住了底線，但是周恆家沒守住，在高中畢業那一年，房地產經濟蕭條，周恆家，破產了……

 

可是林嘉S活不肯跟周恆分手。

 

我勸阻她：「妹妹，你可要想清楚了，周家就是一個爛攤子，你趁現在年輕，找什麼樣的不好找？」

 

可是她哭著對媽媽說：「我相信周恆會翻身的，他肯定會翻身的！」

 

她抹了抹眼淚，對我說：「姐姐，我知道你一直都嫉妒我過得比你好，等以後周家翻身了，你可不要眼紅我！」

 

我無語，我對你最多隻是羨慕，什麼時候變成嫉妒了？

 

妹妹盯著我，堅持道：「本來就是！」

 

她十成十的學會我媽的話，我啞口無言。

 

媽媽不輕易下定論，派熟人去打聽了一下，熟人回復說：「聽說周家是破產了，不過他們名下還有三套大平層，一棟別墅！」

 

媽媽一聽，瘦S的駱駝比馬大！好歹是風光過的大戶人家，咬咬牙，對林嘉說：「嫁！」

 

就這樣，林嘉在高中畢業第二年，嫁給了周恆。

 

校園愛情終成眷屬，本應該被人祝福。

 

但是我媽讓我拿出五萬，算是給妹妹的送嫁。

 

媽媽說：「她是你的親妹妹，你就這麼一個妹妹，你現在幫忙，以後她發達了，能忘了你？」

 

我拿出早就包好的一萬塊紅包，丟在茶幾上。

 

「就一萬，愛要不要。」

 

在一句句「沒良心」，「養不熟」的話語中，我離開了我的原生家庭。

 

4

 

後來，我在朋友圈經常看到林嘉曬各種禮物。

 

什麼南非大鑽，什麼海外高奢酒店七日遊，日子過得好不瀟灑。

 

直到第三個月，林嘉哭著打電話給我：「姐，借我一千，我快吃不起飯了……」

 

我才知道，她懷孕了，周家的房產全部賣了，還欠了三千萬的債。

 

林嘉一嫁進周嫁，除了得到一千多萬的債，什麼也沒得到。

 

我勸她離婚，林嘉說她不能離，也不敢離。

 

「我和周恆是真心相愛的，我相信他會翻身的。」

 

「我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得到，起碼我還得到了周恆這個人啊……」

 

我勸不動她，隻好時不時打錢救濟她。

 

可是沒想到，僅僅過了三年，林嘉就像母豬下崽一樣，生了一個又一個。

 

生第三個的時候，林嘉說，「這隻是一個意外。」

 

時隔三個月，林嘉哭著打電話，「嗚嗚嗚……姐姐，又發生意外了……」

 

林嘉「意外」地，懷了第四胎。

 

「養不起了，真的養不起了……」林嘉從原本的年輕豔麗變成了一個衣著邋遢的中年婦女。

 

「打掉吧。」我嘆了口氣。

 

於是，我帶著林嘉，去醫院打胎，花的還是我的錢。

 

林嘉面色悲慟，喃喃自語：「孩子，等以後家裡好轉，你記得還來媽媽肚子裡……」

 

我聽得虎軀一震，不是姐妹，你還要生？

 

後來，我聽聞周恆沒有富二代的命，卻染了富二代的病，整天和那幫有錢朋友，賭博酗酒，整日花天酒地。

 

別說是鹹魚翻身了，直接擺爛成了一條S魚。

 

林嘉的公婆厭惡她，說是因為周恆和她在一起，才倒霉家裡破產。

 

林嘉日子過得雞飛狗跳，渾渾噩噩。

 

直到不知道聽哪個瞎算命的說的，說她命裡有一個福胎，被我打掉了，現在福胎轉到我身上了……

 

在我和男友一起去醫院檢查出懷孕時，林嘉堵住了我的路。

 

她把我帶到醫院的角落，狀若癲狂地笑著：

 

「你得意了？你怎麼那麼狠心，害S我的孩子，把我害得這麼慘？」

 

「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大不了我們一起S！」

 

我還沒有來得及問清緣由，就看到遠處一直觀望著的男友一臉驚恐地飛奔而來，瞬間天旋地轉，耳邊狂風呼嘯，極致的失重感讓我眼前一黑。

 

5

 

再次睜眼，我被耳邊的聲音嚇了一跳。

 

「姐姐，怎麼辦啊，我又懷孕了，這是第四個了，我實在是養不起……」耳邊的手機裡傳來林嘉的哭泣聲。

 

我不自覺地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我這是……重生了？

 

耳邊一直縈繞著前世林嘉瘋癲的話：「你害S了我的孩子，害我過得這麼慘……」

 

那句「打胎」遲遲沒有說出口。

 

「姐姐，姐姐？」林嘉哭著喊。

 

我回過神，表情陰沉，緩緩對著手機開口：「褲子不會自己掉，屁股不會自己翹，老公沒給你下藥，為啥懷孕你知道。」

 

對面林嘉明顯一愣，帶著哭腔問：「姐姐，你什麼意思？」

 

我低聲冷笑：「林嘉，你們晚上沒事做，就不能看看電視嗎？」

 

「再不濟，你們不會做措施嗎？」

 

林嘉一噎，不滿：「那時候哪顧得上這個呀！」

 

我無語的笑了：「你踏馬還真是人生再不堪也不苦逼啊。」

 

「現在出事了，你找你媽，找我幹啥。」

 

「啪」地一聲掛完電話，不再理會她。

 

從上一世我就明白了，我付出再多，在她看來也是理所當然。

 

她不會念我半點好，反而會因為過得不如我，而憎惡我。

 

上一世，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算命人，說她命中有福胎，她就能聽信一個陌生人對我下毒手。

 

說到底，不過是早就看不順眼我過好日子，隻是想找個動手的借口罷了。

 

這一世，就讓她生下她所謂的「福胎」，我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就能福來運轉了。

 

掛完電話，我翻看朋友圈，就看到前一秒還在跟我哭訴孩子生不起，日子過不下去的林嘉，朋友圈最新更新的消息，是她老公送她的頂級高奢珠寶。

 

現實與虛假完全割裂開來，林嘉始終在外保持著富太太的人設，可是我知道，她為了維持這個人設，從結婚到現在，已經躲在出租房裡三年未出門了。

 

她還沉浸在周恆翻身，她成為光鮮亮麗的富太太的美夢裡不肯醒來。

 

直到周恆賭博、外出亂搞，家裡的債務越滾越大，日子越來越不堪，她才如夢初醒。

 

可是這一切，都跟我沒有關系。

 

沒過幾天，媽媽打來了電話，電話剛接通，她就對我一頓責罵：

 

「林紓，你怎麼這麼沒有良心，我當初生了你，就是希望你們兩姐妹相互扶持，相親相愛，現在你妹妹懷了第四胎，你居然忍心不管她？」

 

我簡直無語：「孩子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你就不管了？你妹妹這次懷孕是不小心的，這樣，你給她安排醫院帶她去打胎。」

 

我真的笑S，說到底就是讓我出錢出力，上一世就是這樣，我請假出錢給她安排醫院，伺候她坐小月子的也是我。

 

我踏馬招誰惹誰了？

 

我冷著聲反問：「她不小心懷孕？媽，你別告訴我當初她是不小心摔倒坐上去的？」

 

「你！你這個S丫頭，你說話別這麼粗糙！你真是不害臊！」媽媽氣得大罵。

 

我怒懟：「行，我害臊，所以我不管這件事了，這件事太涉 h 了，侮辱我純潔的內心……」

 

「等等！」，媽媽聲音帶著一絲說不出的狠厲：「那這樣，你妹妹孩子生下來，你來養。反正你也沒有孩子……」

 

我簡直被她的瞎操作給驚呆了：「我跟那孩子不熟，不要，你們少給我挨邊。」

 

「那你出錢！」媽媽飛速回道。

 

不是要我的錢，就是要我的人，這一波操作屬實驚人。

 

「沒錢！」我大喊一聲，飛快地掛斷電話。

 

上輩子她害S我，這輩子還想讓我給她養孩子？做夢！

 

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媽媽這麼偏心林嘉。

 

小時候說她白嫩可愛，我也就算了，現在林嘉混成這幅樣子，為什麼媽媽還是偏心她？

 

難道我就這麼不堪嗎？

 

可是我沒想到，我逃離了原生家庭，換了城市居住，可是在八個月後，林嘉帶著剛出生的孩子，還是找上我了。

 

6

 

那天我在家看電視，房門被敲得啪啪作響。

 

「林紓，快點開門，媽來看你了。」

 

我穿著拖鞋打開門，就看到我媽，明顯剛生產完的林嘉抱著一個小嬰兒，站在我的門口。

 

林紓的眼睛通紅，似是哭過一樣。

 

「姐姐，我真的很舍不得寶寶……」

 

她柔弱地抽泣。

 

幹啥呢幹啥呢？我一臉懵逼。

 

你們這是，千裡送子？

 

媽媽一臉心疼，對著林嘉哄道：「嘉兒乖，你們家現在真的養不起孩子，先讓你姐姐幫你養著……」

 

我？？？

 

「媽？林嘉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你是不是老年痴呆提前了？」我一臉疑惑。

 

「再說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給林嘉養孩子了？我自己還養不明白呢！」

 

媽媽看著我，一臉恨鐵不成鋼：「你以為這個孩子白送給你的？我們都去找過算命的了，這個孩子啊，是個福胎，有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