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汗水已經糊爛了夏青青臉上的粉底，垮塌的妝容讓夏青青看起來狼狽不堪。

我慢悠悠地點點頭：「好，我來證明一下，這個夏青青洗澡嘛，當然是洗了的……」

 

「不過是在，嗯……我算一下日期，是在一個月前洗的澡。」

 

「內褲嘛是昨天剛換的，是因為上一條內褲已經穿了兩個月，實在髒得不能再穿了。」

 

「所以這臭味兒嘛，確實就是夏青青本尊的體香。」

 

舞蹈室裡所有人捂著鼻子看向夏青青。

 

夏青青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陳嘉，你在說什麼？」

 

我冷笑著回：「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你那條穿了兩個月的內褲換下來掛在我床上，輔導員查寢你故意栽贓到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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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但不講衛生，而且內心和身體一樣骯髒！」

 

夏青青一臉蒼白：「嘉嘉，我們是一個宿舍的好朋友，你怎麼能這麼說我，那條內褲明明就是你的。」

 

鱷魚淚從眼中擠出。

 

夏青青低聲啜泣著，一副不勝憐惜的可憐樣。

 

我翻了個白眼，媽的婊子又開始裝了。

 

一個高大的男生從人群裡擠出來，把夏青青護在身後：「住口，我不準你這麼汙蔑青青，青青是冤枉的，嘔……」

 

男生說到最後一口沒忍住，自己也吐了出來。

 

冤枉你媽了個 der，你自己都吐。

 

這個傻叉男我知道，是我們班的房建。

 

從大一入學開始就是夏青青的無腦舔狗，苦追夏青青三年，夏青青換了幾個男朋友了還沒輪到他，可還是一個勁兒地舔。

 

什麼跑腿兒買飯，按月上供生活費，大舔狗房建總是對夏青青百依百順。

 

今天又被夏青青支使著來送奶茶。

 

夏青青在宿舍裡常說，房建就是她馴養的家奴，談戀愛是永遠不會談的，隻是用著順手罷了。

 

我看著這個傻叉男氣不打一處來，直接開噴：「你鼻子長屁眼子上了？她身上那味兒你聞不著嗎？」

 

「還是你這個舔狗就愛吃這坨臭狗屎？」

 

房建這個舔狗腦子不好嘴也笨，眼看說不過我甩巴掌就想打我。

 

一隻大手架住了房建的巴掌。

 

是電工老王。

 

老王是我們學校的老電工，在學校裡工作了二十年，一直兢兢業業。

 

去年我們新聞社策劃選題，我專門採訪了老王，把老王的事跡刊登到了校報上，直接受到了校長的嘉獎，漲了好幾百塊錢工資。

 

老王天天念叨我的好，這次聽說我被夏青青冤枉也被氣得夠嗆。

 

老王平日裡常幹體力活，手上格外有勁兒，手腕子一翻擰住房建胳膊一扯，大舔狗一聲慘叫蹲在了地上。

 

同學們的議論也在一瞬間湧來：「想不到夏青青這麼漂亮，原來這麼不講衛生啊。」

 

「我說夏青青平時愛化這麼濃的妝呢，原來是掩蓋自己的臭味兒。」

 

「天啊，內褲一個月不換，會不會得病啊，好可怕，好惡心。」

 

……

 

輿論的風向在一瞬間翻轉。

 

我繼續往S裡錘：「是啊，聽說內褲常年不換那裡容易滋生各種疾病，這種髒病傳染性特別強，什麼汗液啦飛沫啦都能傳播……」

 

舞蹈室裡一陣尖叫，所有人像退潮的潮水唰啦往後退去，隻留下夏青青手足無措地站在教室中心。

 

我笑眯眯地看著手足無措的夏青青，心裡一陣爽。

 

不是喜歡 C 位嗎，老子今天給你最大的 C 位讓你顯顯眼！

 

夏青青再也受不了大家的指指點點，哭著落荒而逃：「陳嘉，你……你欺負人，我去告訴老師去。」

 

纖細柔弱的身體帶著一股下水道的腐臭味兒飛奔而去。

 

舞蹈室的空氣瞬間清新了。

 

告告告，我等的就是這場官司！

 

7

 

輔導員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通知我來辦公室一趟。

 

我早等著這場官司了。

 

到了地方我才發現除了輔導員和夏青青，竟然還有系主任。

 

我還沒開口，夏青青就惡人先告狀：「輔導員，主任，我申請調宿舍。」

 

「今天上午輔導員你查寢的時候發現了陳嘉沒洗內褲，扣了她衛生考勤，可陳嘉不但不悔改，反倒汙蔑說那是我的內褲！」

 

「剛剛她又去舞蹈室造我的謠，我不想和這種惡毒的同學當室友！」

 

夏青青的眼淚永遠說來就來，兩行鱷魚淚流出來，又是一副可憐樣。

 

我險些噴出一口老血，這個賤人果然走到哪兒婊到哪兒！

 

幸虧我早就備好了證據。

 

我直接掏出手機，亮出了我剛剛在宿舍拍攝的照片。

 

照片裡，夏青青的床上桌上堆滿了垃圾，像一個小型垃圾場。

 

今天上午為了迎接檢查，宿舍裡剛剛打掃過衛生，可短短半天時間就又被夏青青搞成了這樣。

 

我把照片拿給輔導員和系主任看：「導員，主任，我並沒有誣陷夏青青。」

 

「她平時生活習慣特別差，不洗內褲不打掃衛生，還把宿舍搞得像一個垃圾堆。」

 

「你們看這是她的床鋪和桌子，簡直髒得要命。」

 

其實不用照片也已經真相大白。

 

夏青青是從舞蹈室跑過來的，身上還散發著燻人的臭味，和那條內褲的臭味完全一樣。

 

輔導員儼然已經明白上午是錯怪了我，理解地點點頭，可還是猶豫地看了一眼系主任。

 

系主任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開了口：「內褲上又沒寫名字，你憑什麼說是夏青青的？」

 

「難道你說是我的，我也要承認嗎？」

 

「要有證據！」

 

「照片能證明什麼啊？誰平時沒有點生活垃圾啊。」

 

系主任打著官腔的弱智話說出來，瞬間把我氣炸了！

 

我的個老天爺啊，這是什麼領導，能說出這麼 low 的話來。

 

誰都有垃圾，可夏青青的垃圾堆在宿舍裡都堆成山了啊！

 

還有夏青青現在身上散發的臭味兒，難道你聞不到嗎？

 

我強忍著怒火點點頭：「好，如果照片不算證據，那我還有人證！我們宿舍的舍友都能為我做證！」

 

我拉開辦公室的門，把室友張娜娜和劉雨叫了進來！

 

倆人之前都住在宿舍裡，也沒少因為衛生問題和夏青青吵架。

 

可夏青青偏偏一副S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每天依然我行我素。

 

我們一起向宿管反映過好多次，可不知道為什麼全都沒了下文。

 

張娜娜和劉雨實在忍不了夏青青，半年前去校外租了房子。

 

這次聽說我要去輔導員告狀，她們立馬來了學校。

 

張娜娜和劉雨也做證數落著夏青青的各種衛生習慣。

 

可系主任就是不為所動：「你們以為人多就是真理嗎？我還是那句話，沒有證據你們就是造謠！」

 

「如果你們三個再汙蔑夏青青，我就給你們警告處分。」

 

我們仨人大眼瞪小眼，徹底明白了！

 

系主任不是弱智，是在明晃晃地袒護夏青青這個婊子。

 

系主任下了結論，轉身想走。

 

張娜娜氣得眼裡含著淚，拉住系主任哭：「主任，難道你聞不到她身上的臭味嗎？S魚一樣的魚腥味！」

 

系主任被張娜娜拽了一個趔趄，一個小藥瓶從口袋裡跳出來，正滾到我腳下，我一腳踩住。

 

系主任瞪著張娜娜吼：「你拉我幹什麼？你這是要毆打老師嗎？」

 

張娜娜被吼得不知所措。

 

我秒換一副三孫子笑臉把張娜娜擋在身後：「主任，對不起，我們剛才就是情緒有點兒激動。」

 

「現在我們明白了，做事要有證據。」

 

「這次是我們不對，我們認錯了。」

 

我低眉順眼地給系主任一通道歉，系主任一臉不耐煩地冷哼一聲。

 

夏青青躲在系主任身後，朝我們比了個中指，一臉小人得志的賤逼樣。

 

倆人一前一後走出了辦公室。

 

張娜娜和劉雨被氣得直跺腳：「陳嘉，就這麼放這個婊子走啦？憑什麼啊？她就是不講衛生啊！」

 

我慢條斯理地伸了個懶腰：「主任不是說了嘛，要講證據啊，法治社會，沒證據怎麼能瞎說呢？」

 

我輕輕抬起腳，撿起腳下的小藥瓶，標籤上寫著藥名——高锰酸鉀溶液。

 

8

 

系主任要證據，這可難不倒我。

 

我強忍著惡心回宿舍拿了那條內褲，又在夏青青的垃圾堆裡挑出了幾根夏青青的頭發，一股腦打包拿到了我媽單位。

 

我媽在本市的生物研究所上班，單位裡的設備正好可以檢測 DNA。

 

我媽這人一向愛幹淨，我把夏青青的陳年老內一亮出來，我媽立馬退避三舍：「陳嘉，你拿了什麼髒東西？是從糞坑裡撈出來的嗎？」

 

我一臉無辜地把今天遭遇告訴了我媽。

 

我媽是高知科學家，平時很少講粗話，可一聽夏青青對我的汙蔑，頓時破口大罵了夏青青兩小時。

 

第二天我媽給我打了電話，說檢測結果出來了。

 

毫無疑問，這件內褲上的 DNA 和夏青青的 DNA 完全吻合，還出具了一份 DNA 檢測報告。

 

偉大的媽媽，做事就是滴水不漏。

 

我在心裡給我媽點了個贊。

 

我媽把正事兒說完，最後又欲言又止：「另外就是閨女，要不我多給你加點生活費，你在外頭租個房子住吧……」

 

我：「哈？媽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有話你就直說唄。」

 

我媽：「閨女你不知道，你這同學完全就是病菌集中營，根據她內褲上的細菌推測，她起碼有陰道炎、生殖器疱疹等五六種病，我怕她傳染你啊……」

 

毫無意外的消息。

 

我忍不住笑了：「媽，放心吧，你閨女就是最猛的抗生素，專治這種大病毒！」

 

9

 

夏青青的感情生活一直很混亂，總是隔三岔五就換男朋友。

 

最近半年，據夏青青說她釣了一個超級有錢的富二代，連用的包包都換成了 LV。

 

周一下午，夏青青又濃妝豔抹地出了校門，上了一輛出租車。

 

我打了一輛出租車跟了上去。

 

夏青青的下車地點是本市一家五星級酒店，我跟著她進了酒店。

 

我這人平時不愛打扮，今天特意化了妝，還戴了大墨鏡鴨舌帽。

 

我頂著一身裝備與夏青青在酒店大堂對坐了半小時，這個賤人愣沒認出我來。

 

時間過了沒多久，一個禿頂老男人進了酒店，夏青青扭著屁股撲了上去。

 

禿頂想躲閃避嫌，夏青青直接挎住了禿頂男胳膊。

 

看著那醒目的地中海，我一眼就認出了男人正是系主任！

 

還尼瑪富二代，明明就是系主任這個老色批！

 

怪不得那天系主任一個勁兒地偏袒夏青青，合著你們是炮火連天的好戰友啊！

 

倆人從前臺辦了一張房卡進了電梯，電梯停在五樓。

 

我跑到前臺也開了一間五樓的房間，刷卡坐電梯跟了上去。

 

我挨個房間聽動靜，最後停在了 529。

 

房間裡傳來系主任的聲音：「青青，你說你也真是，在辦公室裡我都沒好意思說，你這味兒確實有點大啊。」

 

夏青青：「老東西，嫌我味兒大別來找我啊，你那黃臉婆沒味兒，你玩去啊。」

 

系主任臭不要臉地回：「嘿嘿，我就喜歡你這種味兒大的，味兒越大我越喜歡……」

 

緊跟著是耳鬢廝磨的下流聲，我聽得一陣惡心。

 

我了個天，果然是重口味，連這種大病毒您都下得去嘴！

 

難怪你用高锰酸鉀溶液清潔自己的老兄弟！

 

毒男毒女帶毒作戰，嘔！

 

我轉手回了房間，掏出手機撥了兩個電話。

 

先是 110：「報案報案，警察同志，我實名舉報酒店 529 房間，懷疑有人在這裡進行某種非法活動，希望你們能來核實。」

 

緊跟著是另一個電話，「李春華，來看看你老公辦的好事兒，我保證一定很精彩，限時半小時，晚了你可就看不到了。」

 

房間裡沒開燈，厚厚的窗簾遮擋住了窗外大半的光，昏暗的光線映襯著我殘酷的笑。

 

系主任，要證據是吧？

 

那我就索性把證據給你們翻個底朝天。

 

夏青青，你的末日到了！

 

半小時後，走廊裡傳來一陣腳步聲。

 

而後是警察的敲門聲：「529 的房客請開門，有人實名舉報你們這裡有違法犯罪活動，請開門核實一下。」

 

門SS關著。

 

系主任慌亂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我們沒有違法犯罪，房間裡隻有我自己……」

 

帶隊警察向身後同事使了個眼色。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