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貧困生室友染上了尖銳湿疣，來找我借衣服穿。

 

事後還汙蔑是我故意傳染。

 

不明真相的同學和網友指責我不檢點，讓學校開除我。

 

就連我爸媽的企業也遭到了抵制一夜破產。

 

憤恨之下，我喝下農藥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再睜眼，我回到了室友找我借衣服那天。

 

1

 

「肖菡，我明天有場辯論賽要參加，可以借我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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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裡的貧困生陳瑤站在我的桌子邊，「嗎」字還沒出口。

 

我就冷漠地說了一句：

 

「不可以。」

 

若是以前我定會心軟，可這次，沒等她說完，我起身把衣櫃給上了鎖。

 

隨後戴上了耳機。

 

同寢室的許妙妙看不下去了，義憤填膺地過來一把扯下我的耳機：

 

「你怎麼回事啊，衣服那麼多，穿都穿不完，陳瑤家裡那麼困難，你借她一條會S啊？她又不是不還給你。」

 

陳瑤見有人幫她說話，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她很清楚我是個臉皮薄的人。

 

認定了有許妙妙幫她我一定會借她衣服的。

 

可我隻是一把奪回耳機，白了她們一眼，繼續看我的綜藝。

 

對，借她一條我確實會S。

 

上一世，就因為心軟害S了我。

 

當時陳瑤支支吾吾地說出她的請求時我眼睛也沒眨就答應了。

 

並且大方地打開我的衣櫃讓她自己選擇合適的。

 

沒想到我的好心換來的卻是可怕的校園暴力和網絡暴力。

 

這天下課後，陳瑤哭著在教室門口堵著我。

 

「肖菡！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借一件有病毒的衣服給我？害我得了尖銳湿疣這種惡心的病，我被你害得以後都沒法抬頭見人了！」

 

當著全部同學的面，她哭著把扭曲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說我非要把有病毒的髒衣服借她，她又不好拒絕我的好意，結果因為這件衣服得了病。

 

不明真相的同學同情她，幫著她罵我不檢點不自愛。

 

陳瑤造謠說我仗著家裡有錢不自愛天天在夜店濫交所以得了病。

 

見不得她們這些潔身自愛的女孩，就想著故意害她。

 

我趕緊澄清道：

 

「我根本沒得這種病，怎麼傳染給你！

 

「而且是你說要參加辯論賽主動找我借衣服的，那件衣服我前一天剛買，還沒來記得穿，發票都還在！」

 

陳瑤從書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衣服朝我丟來。

 

「我拿去給人家化驗過了，上面就有你沾染的病毒！

 

「那天你知道我要去參加辯論賽就非要把那件衣服借給我，我以為你多好心，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聽她這麼說我趕緊離那件衣服遠遠地。

 

但正是我的這個舉動讓在場的人情緒更加激昂。

 

認準了那條衣服上的病毒就是出自我身上！

 

第二天我打開手機，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關於我的詞條——

 

女大學生故意傳播性病給室友。

 

那天以後我原本光鮮亮麗的人生消失了。

 

網友施壓給學校，要求開除我這種品行不端的學生。

 

學校迫於輿論壓力隻好把我勸退。

 

我的所有社交賬號都被扒出來，評論區都是網友的謾罵；

 

家裡公司也被扒了出來，網友自發抵制我家的產品，家裡的生意受到了巨大的影響。

 

爸媽一夜之間白了頭，還有網友人肉到我奶奶家的地址寄過去花圈和我的黑白照。

 

一向身子骨硬朗又疼愛我的奶奶看到這些東西突發腦溢血。

 

都沒來得及見上我一面就離開了人世。

 

我去醫院做了個全身體檢報告，著重做了婦科的檢查，把報告內容發在社交平臺上。

 

但是網友認定我是偽造出來的體檢報告，理由是像我們這種有錢人想做什麼假都做得出來。

 

他們隻相信看起來柔弱無助的貧困生陳瑤。

 

最後我想到了S，隻有這樣才能結束這場鬧劇吧。

 

於是用一瓶農藥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2

 

S後我才知道，原來陳瑤為了錢出賣色相得了尖銳湿疣。

 

仇富的她認為我們這些有錢人都該S。

 

於是心生毒計，陷害我讓我當她的背鍋俠。

 

另外兩個蠢貨不知道她的目的，純粹嫉妒我家庭條件好，所以無腦站她。

 

好在老天有眼，給了我重活一次的機會。

 

想到這些我的恨意直衝天靈蓋！

 

這一次，這些害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

 

我繼續將耳機戴上。

 

無視一旁的陳瑤和許妙妙邊看綜藝邊哈哈大笑。

 

見我故意不搭理她，陳瑤窘迫地站在一旁。

 

眼眶紅紅的，似有淚珠在她眼裡打轉。

 

「肖菡，我不知道我是哪裡得罪你了，我是窮，但就算你不想借我衣服，也不該這樣羞辱我……」

 

說完她抹了一把眼淚，對許妙妙搖搖頭，示意她算了。

 

許妙妙火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她一把拍在我桌子上，尖聲說道：

 

「肖菡！你實在太過分了，大家都是同學你怎麼能這麼侮辱陳瑤？

 

「別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我告訴你，今天你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說完她還拍拍陳瑤的後背輕聲細語地安撫她勸她別哭了。

 

這時候另一個室友於雅詩從外面自習回來。

 

許妙妙趕忙添油加醋地和她說了剛剛發生的事。

 

於雅詩也跟著指責我：

 

「肖菡，平時陳瑤也沒有得罪你，你怎麼這麼小氣？嘴上總說 girls help girls，我看，你才是最厭女的！」

 

我捏住鼻子，眼睛卻沒離開過屏幕。

 

「誰的嘴這麼臭，我以為哪兒的下水道漏了呢。」

 

被我陰陽的於雅詩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對我破口大罵道：

 

「肖菡！虧得你爸爸還是那麼大的老板，連借一件衣服你都不舍得，你爸媽要是知道你連幫助同學都不願意肯定都不想認你這個女兒！」

 

許妙妙也連聲附和著：

 

「就是，連互幫互助的精神都沒有，就這樣的品行也配上我們這所大學？」

 

陳瑤在她們倆對我一通輸出後假惺惺地扯了扯她們的袖子。

 

「算了，謝謝你們，肖菡的衣服貴，她也是怕我這種窮人穿上會弄壞吧，沒事的，我就穿我那條白襯衫去就好了。」

 

說完，她跑到自己的衣櫃裡拿出她那條不僅泛黃還有一些洗不掉的汙漬的白襯衫。

 

許妙妙和於雅詩看到那條破衣服更來氣了。

 

大聲地咒罵我這麼刻薄以後要遭到報應的。

 

寢室門大開著，引來許多圍觀的同學。

 

她們在門口邊吃瓜邊對我指指點點。

 

「嘖，那個女生不就是肖菡嘛，我經常看到她，一周衣服都不帶重樣的，室友這麼困難都不肯借一件衣服，真是越有錢的人越小氣！」

 

「這些有錢人眼裡可不就是看不起貧困生嘛，切，什麼了不起。」

 

見圍觀人群都向著自己，許妙妙和於雅詩更有底氣了。

 

她們找工具想撬開我的衣櫃門，讓陳瑤自己挑選衣服。

 

我淡淡瞥了她們一眼後說道：

 

「你們那麼團結友愛，就拿你們的衣服借給她唄，你倆又不是貧困生，總不會連一件正式的衣服也沒有吧。」

 

3

 

我的話讓許妙妙和於雅詩的有些尷尬。

 

但很快她們又找到了新的說辭。

 

「我們的衣服都穿舊了，哪裡好意思借給陳瑤。」

 

「怎麼不好意思？比陳瑤那條新的不就好了，她又不挑，對吧陳瑤？」

 

我冷笑一聲，把話鋒指向陳瑤。

 

她當然不想要許妙妙和於雅詩的衣服，因為她的目的就是我。

 

果然，被我這麼一說，陳瑤的眼裡又開始有淚水打轉。

 

「肖菡，明天的辯論賽對我很重要，所以我想你的衣服可能更適合這種重要場合。」

 

許妙妙和於雅詩還想說些什麼。

 

沒想到我突然同意了。

 

「可以啊，不過我不太喜歡借衣服給別人穿，而且我的碼數你穿也不合身，我帶你去買一條吧。」

 

陳瑤哪裡肯，新衣服她怎麼能把自己得了尖銳湿疣這事嫁禍給我呢。

 

她連連擺手：

 

「不用破費了肖菡，我，我穿你不喜歡的就好了，反正你的衣服怎麼樣也比我的好。」

 

許妙妙見陳瑤不肯接受我買衣服的提議，她趕緊勸陳瑤道：

 

「瑤瑤，你就讓她買！她又不差這仨瓜倆棗的，你替她心疼錢做什麼？再說了，咱們都是一個寢室的，她有錢多幫你一些也是應該的。」

 

於雅詩也表示同意。

 

她二人不知道陳瑤的心思，隻想著我能當這個冤大頭自然最好。

 

「肖菡，你說什麼時候去商場？明天陳瑤就要參加辯論賽了，你可別拖到後面耽誤人家。」

 

「現在，富光百貨，你們自己打車去，我先到那等你們。」

 

說完我起身就往外走。

 

知道陳瑤有尖銳湿疣以後我連靠近她我都覺得惡心。

 

怎麼可能和她坐同一輛車去。

 

我們前後腳到了市中心最高檔的商場，許妙妙和於雅詩看起來比陳瑤更興奮。

 

「這裡我進都不敢進去，不愧是有錢人，送人的都得到這最貴的商場。」

 

這兩人在做什麼春秋大夢？

 

我朝著和富光百貨隔著一條街道的平價商場對著一樓的那家優衣庫努努嘴。

 

「想什麼呢？去那兒。」

 

見我指向優衣庫，陳瑤倒沒什麼，畢竟就算優衣庫也是她穿過比較好的衣服。

 

反倒是許妙妙和於雅詩臉黑成鍋底。

 

「才剛誇你兩句你就這麼拉，你既然都要送人，送點貴的你能掉塊肉啊？我看你就是嫉妒陳瑤又漂亮學習又好，怕她穿太好在辯論賽上引人注目吧。」

 

這番言論雷得我外焦裡嫩，陳瑤頂多算是小家碧玉。

 

我雖不是校花級別，跟她比也不會差。

 

而且嫉妒她學習好更有意思，我入學的分數是全班第三。

 

陳瑤還在中遊後，我嫉妒她什麼？

 

再說了，我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了，這個商場的衣服我自己都舍不得多買。

 

還想讓我買來送給上一世害S我的人，做夢！

 

我沒再搭理她們，自顧自地朝馬路對面走去。

 

見我油鹽不進，她們也無奈跟上來，隻是在我身後低聲咒罵。

 

結賬的時候她們拿來滿滿一筐購物籃的衣服，至少有十條。

 

選的還都是當季新品沒折扣的那種。

 

我深吸一口氣：「你明天是去參加辯論賽還是選美大賽？」

 

4

 

陳瑤依舊是那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眼睛不斷瞟著許妙妙和於雅詩，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是我們讓她多選一點的，你都從富光百貨降級到優衣庫了，當然要多給陳瑤選幾條！摳摳搜搜的做什麼，她都沒幾件像樣的衣服。」

 

許妙妙站出來，正義凜然地維護陳瑤。

 

「而且你剛在寢室侮辱陳瑤，多送她幾條就算賠罪，也給你自己積點德！這些衣服陳瑤都試了，很合適。」

 

本來我想隻買一套適合明天辯論賽穿的衣服的。

 

聽到於雅詩說陳瑤都試過了，我心裡邊罵娘邊付了款。

 

這些衣服由我帶來的一個有尖銳湿疣的人試了一遍，不買下來我心裡過意不去。

 

就當給自己積德了。

 

付完款以後我讓她們先回去。

 

等她們走後，我問工作人員要來剛剛我們進店到買單的全程視頻。

 

視頻拍攝得一清二楚。

 

從陳瑤挑選，一直到購物袋提在她們手上，那些衣服都沒有經過我的手。

 

隨後我又聯系了一個小有名氣的私家偵探——

 

江氏事務所的主事人，江語懷。

 

會面的時候江語懷見我年紀尚小，以為我是在鬧著玩。

 

蹙眉道：

 

「小妹妹，我們可不接你們小情侶那些小打小鬧的案子。

 

「雖然我是偵探，但還是建議你有什麼事情先跟對方聊聊，也許是誤會也說不定。」

 

我面色自若地把陳瑤打算將自己的病栽贓嫁禍給我一事告訴了江語懷。

 

希望他能幫我收集到關於陳瑤檢查出尖銳湿疣的診斷報告。

 

以及她背後的金主資料。

 

聽我說完，江語懷陷入了沉思。

 

「這案子我們可以接，隻是我們的收費不低，你畢竟還是學生。

 

ṭû₌「況且，既然你知道她有嫁禍給你的意思，大可盡量與她少接觸去避嫌。」

 

避嫌？我輕笑一聲，避不掉的。

 

陳瑤的目的是我，無論我怎麼躲，她都有方法扯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