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話音一落,我立馬開口。
可小紅毛並沒有回去。
我面色更加凝重,有人用法陣把小紅毛的身體封印了起來。
而且還是,分屍。
13
連我的言靈都不管用了。
這件事,遠比我想象的嚴重。
小紅毛見他沒有回自己的身體,泄了氣,氣鼓鼓地看著我。
我有些尷尬地咳嗽兩聲,剛想解釋,小紅毛忽然被一股紅光裹挾,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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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吉他把他拉了回去。
要知道小紅毛是怎麼回事,必須去找祈麥。
但祈麥仿佛受了高人指點,S活不見我,生怕我把小紅毛帶走。
他這個反應,更加坐實了我的猜測,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事情陷入了僵局,但我照常開著直播,幫人實現願望。
忽然,有人在直播間發了一條鑑抄消息。
內容是說祈麥抄襲一個十年前的小歌手。
我點開十年前那歌手的照片,眼睛一眯,小紅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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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發出來幾張照片。
大概就是說祈麥最近發的一首歌,和十年前那小紅毛在粉絲群裡發過的一首歌,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
我瞬間反應過來,點開祈麥那首新歌。
這是小紅毛在給我傳遞信息。
他的意識還在,我松一口氣,立馬給祈麥發消息過去。
「忘記告訴你了,對言靈撒謊會遭到反噬,你還要繼續隱瞞嗎?」
抄襲風波一出,證據直接錘S,祈麥的風評變得急轉直下。
他曾經發的那些歌,也被翻出來審判,很快大家就發現,這些歌和十年前那個叫紅越的歌手非常相像。
原來大家的喜愛都是對紅越的喜愛,喜歡的也是紅越的作曲作詞。
祈麥還是給我發了消息,約我線下見面。
第一次在現實中見面,他戴著口罩帽子,神色十分憔悴。
我開門見山:「吉他的事,你最好一五一十地說清楚,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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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麥垂著頭,低聲道。
「我的確是在十年前拿到那把吉他的,當時我去買吉他,樂器行的老板說和我投緣,就把這把吉他送給了我。」
「自從有了這把吉他,我忽然擁有了很多靈感,歌唱得越來越好,作曲作詞也越來越好,喜歡我的人也越來越多。」
他苦笑一聲:「我被突如其來的名利衝昏了頭,即使懷疑過吉他的問題,但還是自我欺騙,這是上天給我的恩賜。」
我不信祈麥從頭到尾沒有發現過他的作曲和紅越相似,隻是被他刻意忽略。
「我不是戀舊想把他找回來,我隻是舍不得這把吉他給我帶來的那些鮮花和掌聲。」
「吉他失蹤是怎麼回事?」
祈麥的神色忽然變得很緊張,他四下看了一眼,道。
「前幾天,那個樂器行老板來找我,讓我把吉他還給他,他出高價買。
「我當時不願意,拒絕了,可等我回到家,吉他就消失了。」
原來如此,想必事情的關鍵就是那個樂器行老板了。
在找到樂器行老板之前,我對他說道。
「紅越必須先保管我這裡,我會解除言靈對你繼續反噬,但已經造成的傷害無法彌補。」
祈麥癱坐在椅子上,了無生氣地點頭。
16
我把吉他帶回了家,開始查起了十年前的紅越失蹤一案。
要讓紅越恢復正常,必須先找到他被封印的屍體。
十年前。
紅越剛從吉他培訓班下課,走在回家的路上,在經過一段沒有監控的路段時失去了蹤跡。
警方調查許久,也沒發現紅越的蹤跡,最後這樁案子被定性為失蹤。
具體細節,隻有當年負責這案子的警察才知道。
說實在的,我很想直接讓那警察把細節告訴我。
但沒有人向我許願,就好比沒有人拿筆,我不能私自動用言靈,否則會神識大損。
有一個辦法,讓那警察主動和我合作。
我聯系到那個鑑定抄襲的粉絲,又開了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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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們好久不見,我又回來啦!」
我熱情地和粉絲打招呼,然後開始了連麥環節。
那個紅越的粉絲立馬申請連麥。
「你想實現什麼願望?」
那個粉絲立馬道:「我要那個害紅越的人被繩之以法!」
此話一出,瞬間在直播間裡掀起了一大片討論。
紅越粉絲早已認清現實,他恐怕早就不在人世,因此才會想要把真兇緝拿歸案。
而紅越是誰大家這幾天早已清楚,趁著這一波熱度,我的直播間也人氣大漲,衝上了熱搜。
我立馬開口,而後對那粉絲道:「兇手已經被抓住了,地址我發給你。」
彈幕紛紛贊嘆,好樣的。
可我知道,這隻是權宜之計。我的言靈對那個可能是煉器師的人,不起作用。
沒過多久,警方就聯系上了我。
18
見面第一件事,我立馬就是一個誠懇道歉。
十年前負責紅越失蹤案的警察如今已經快四十,他聽著我的解釋,逐漸皺起了眉頭。
「你是說,你們查到有個樂器行老板有很大嫌疑?」
好吧,我也知道我這樣無憑無據的說法太過可疑。
可我總不能,當著他的面把小紅毛拽出來指著他說。
看,你們要找的紅越在這兒!
警察叔叔沉默一瞬,繼續問道:「哪個樂器行老板?」
我立刻拿出祈麥提供的信息。
張靈玦,男,三十五歲,十年前開了家樂器行,沒幹多久就倒閉了。
好吧,這份資料也沒什麼說服力。
我正抓耳撓腮時,警察叔叔又開口了。
「其實,自從紅越失蹤後,這十年來,每隔一年,就會發生一起少年失蹤案,他們的情況和紅越極為相似。」
「我們懷疑,這是一起連環案件,這幾年我們一直在尋找這些案件之間的聯系,但除了失蹤時的情況,其他再無相似之處。」
19
聽到警察叔叔的解釋,我腦海裡瞬間產生了一個新的計劃。
我找到了另外四位受害人的家屬。
然後發現了唯物主義戰士不會輕易發現的疑點。
這五位少年,各有一項較為優越的能力。
比如紅越擁有音樂創作的能力,另外幾位分別擅長繪畫,武術,遊泳和做飯。
我立馬查了這幾年在這幾個行業裡異軍突起的人物,又篩選他們的生平,最後確定了四個人選。
隻要查出他們是否接觸過那個煉器師,一切就有跡可循了。
查那另外四個人,隻因我曾在古籍上見過一個陣法,名喚五靈陣。
五靈陣需要集齊五個器靈,分別置於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
再用特定咒語,最後將五靈合一,創造出大器靈。
據說大器靈擁有毀天滅地的能力,但至今為止無人成功啟動過五靈陣。
那個煉器師,難道是想啟用五靈陣?
雖然不知道警察叔叔會不會信,但我還是把我查到的東西都發給了他。
最後查實,那四個人的確都和某個神秘人接觸過。
隻是他們接觸的人,不是同一個人,而是各種五花八門的名字。
20
我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神筆,雖然不能主動使用自己的能力。
但我可以間接地讓別人向我許願從而達成我的目的。
我很早就發現了這一 bug,隻是從來沒用過。
啪一下,很快啊,我又是一個直播。
為了制造緊迫感,我特意等了幾天才開始直播。
如果按照那個煉器師的計劃,那麼另外四個人的器靈,應該也被偷走了。
有祈麥在前,他們肯定會來找我,拜託我幫他們找回東西。
我言出法隨,他們的東西一一找回。
不過顯然他們沒有吸取祈麥的教訓,還是選擇對言靈撒謊。
我如法炮制,將他們手中的四個靈魂放到了身邊。
看著眼前五個頭發五顏六色的少年,我眼皮一陣狂跳。
終極大戰,就要來了。
21
果不其然,煉器師就找上了我。
看見他的第一眼,我就覺大事不妙。
因為眼前這個人,擁有非常純正的煉器師血脈。
我將那四個小彩毛護在身後。
「煉器師、你們一族不是早就滅亡了嗎?」
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真身,有些興奮地舔了舔嘴唇。
看見他眼裡的興奮,我在心裡冷笑。
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他用王寶寶當誘餌,引我入局,無非,是想拿我做大器靈的容器。
既然如此,我便選擇將計就計,引他出來。
「是啊,本來我們是滅亡了,可如今我能轉生,還要多虧了你主人。」
他劃開了手指,迅速在空中畫出一道陣法。陣法射出幾道金光,朝我打來。
我立馬閃身,展開金身罩。
果然,能擁有如此純正煉器師血脈的人,隻會是當初煉器師一族的大族長。
「你主人答應了我一個願望,讓我能夠不S不滅。」
他哈哈大笑起來,陣法已成,空中陡然出現一道法陣,SS壓在我和那一群小彩毛頭上。
「我找了上千年,終於找到了五靈陣的使用方法,馬上,我就可以成功了!」
我神色復雜地看他一眼,好心提醒他:「但我現在是自由身,契約之力越來越少了。」
契約之力完全消失那天,以我主人名義許下的承諾就會隨之消散。
22
他忽然暴怒,手上鮮血流得更多: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的身體做容器,我需要一個真正不S不滅的身體。」
我一驚,他不是想要煉制大器靈,而是……想要把自己煉成器靈。
難怪,他要用活人煉制五靈陣的陣法,原來用意在這裡!
但是他也不想想,他一個外來人怎麼可能搶得過我這個原住民?
我穩住心神,金光大放,隱約有蓋住他的趨勢。
他咬緊牙齒,手上鮮血流得更多,汩汩地圍繞在我身邊。
我趁機問他:「你把他們的身體放在哪兒了?!」
「S到臨頭還關心別人的屍體,不如先想想自己的下場吧!」
鮮血發出刺眼的紅光,使勁兒往我身體裡鑽,雖然傷不到我但確實很惡心人。
23
眼看著張靈玦臉色變得煞白,指尖血液也有所滯緩.
我立刻抓住時機讓那幾個小彩毛許願。
「你們不是要許願嗎,就現在!」
他們對視一眼,立刻異口同聲道:「我們要回自己的身體裡!」
我嘴角勾起,立刻發動言靈。
其實我一直在拖延時間,故意引張靈玦耗費大量心神。
如此一來,封印小彩毛們身體的法陣必定會靈力衰微。
現在就是我出手的時候。
我言出法隨,天地間一陣異動。
四面八方忽然飛過來無數殘肢斷體,畫面十分……詭異。
殘肢斷體在空中打轉,然後自動拼接成了幾具軀體。
小彩毛們看見自己的身體,一陣興奮。
張靈玦看見我的所作所為,心下大駭,如果器靈回到了自己的軀體,那他的五靈陣就會立刻失敗。
不可以!他忽然爆發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我瞪大眼睛,那是燃燒血脈的力量。
他瘋了!
24
「噗——」
我一邊分神讓小彩毛們歸位,一邊對付張靈玦,力量被分散開。
張靈玦力量猛然增強,我一時沒招架住,被打飛出去,吐出了一口濁氣。
再看小彩毛們,離元神歸位隻差最後一步。
我咬緊後槽牙,丫的你以為就你有血脈之力是吧,把我上古神筆置於何地!
我頭一次破戒動用了神筆的力量。
神筆的力量強大無比,就算再來十個他都不是對手。
他被我猛地擊飛落地,與此同時,小彩毛們也回了自己的身體。
我心髒處傳來一陣刺痛,這是言靈反噬的後果。
我轟然倒地,小彩毛們立刻朝我跑過來。
「大師大師,你沒事兒吧?」
本來眼睛就痛,看見他們炫彩的頭發更痛了。
我索性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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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夢裡有個自稱我主人的人,把我從地上拉起來,然後掸了掸我衣服上的灰塵。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摔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