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夫君徵戰歸來，帶回一個有孕女子。

 

母親討了和離書，將我送給世子，說是代弟受過，以命抵命。

 

而後，我被世子折磨致S。

 

後來我才知道，我那夫君挖遍了亂葬崗，因為找不到我的屍首號啕大哭，抑鬱而終。

 

重來一世，我隻想利用夫君，讓前世害我的人都付出代價。

 

可我那夫君纏著我，泫然欲泣：

 

「你從沒愛過我，隻是怕離開我會S，才裝作在意我、愛慕我，對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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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徵戰歸來，帶回一個有孕女子。

 

嫡母吳氏跟他討來了和離書，要我上轎回家。

 

「你這啞巴，要不是你祖母病重，央我帶你回去，我才懶得管你！」

 

吳氏罵了起來，祖母的貼身丫鬟低聲勸我，說和離是祖母的意思，要我回家再說。

 

我的小娘生我時血崩而亡，這些年我養在吳氏名下。

 

她對我非打即罵，刁鑽刻薄。是祖母照拂我，我才能苟活至今。

 

我不想回秦家受苦，可我又擔心祖母。

 

猶豫再三，我還是跟著吳氏回去了。

 

一進內院，忽然衝出一伙人把我捆了。

 

我嚇壞了，隻見吳氏趕到一位男子面前：

 

「世子！你要S就S她吧！

 

「往後您高抬貴手，莫再計較皓明的錯了！」

 

從他們的交談中我才明白，是吳氏的兒子秦皓明闖了禍。

 

日前秦皓明醉酒，奸S了世子的心上人。

 

今天，世子得知原委，闖進秦府來，要S秦皓明抵命。

 

秦皓明是秦家獨子，自是被眾人護著。

 

僵持之下，世子松口了，說交個女眷抵命也行。

 

秦家的女眷，除我之外，便隻有吳氏生的妹妹了。

 

吳氏舍不得自己的骨肉，把我诓騙回來。

 

「將軍寫了和離書給她，如今又有了新歡，絕不會找世子麻煩的！」

 

吳氏將和離書遞給世子。

 

我拼命掙扎著。

 

在人群裡，我看見了祖母。

 

她好好地站在那裡，拉著秦皓明的手，溫聲叫他別怕。

 

原來，祖母也參與了啊。

 

那個曾經摸著我的頭，給我藥膏的祖母，如今也不要我了。

 

那一晚，世子將我拖了回去。

 

他奸汙我後，又一刀一刀地劃花了我的臉，而後叫人把我剁碎了，扔到了亂葬崗喂狗。

 

2

 

再睜眼時，我看見了將軍林琛。

 

「夫人，你不舒服嗎？」

 

他穿著婚服，伸手過來卻又收了回去。

 

我一怔，才發現我穿著嫁衣。

 

屋內張燈結彩，合歡桌上擺滿了紅棗、花生這些好意頭的吃食。

 

這是怎麼回事？

 

我摸了摸臉，臉竟還好好的，手腳也還在。

 

「現在是哪一天？」

 

我比畫著問林琛，林琛愣了愣，而後輕聲回道：

 

「嘉和八年，正月初七。」

 

這是七個多月前，我跟他成親的日子。

 

方才是我夢魘了？

 

可那剜臉碎骨的疼痛那麼真切……

 

「夫人別怕，我不會打你的。」

 

林琛咬著唇，伸手想來牽我。

 

印象中，我躲開了。

 

而後，他以為我不肯伺候他，轉身就走了。

 

自那之後，婆婆不待見我，外人對我議論紛紛。

 

他們都說我高攀了他，卻還嫌他是粗人不肯伺候他，罵我不守婦道，德行有虧。

 

後來，又傳出了我私通他人，曾遭嫡母責打的流言。

 

是以林琛帶人回來時，旁人都在笑我罪有應得。

 

之後，吳氏便來了……

 

我瞧著林琛。

 

他抽回了手，果然又說什麼不願意勉強我的話，轉身要走了。

 

我仿佛看見世子拿著匕首，一下一下地剜著我的臉。

 

臉好像又疼了起來，我衝上前去攔下林琛，在他面前比畫著：

 

「不要走，好嗎？」

 

3

 

燭影搖曳，我抬眼看他。

 

我曾以為他S人無數、兇神惡煞，不好說話。

 

可如今一看，他生得也是相貌堂堂，沒有我以為的那麼可怕。

 

林琛看著我，忽而低了頭，走回桌邊坐著。

 

我沒想到他肯聽我的。

 

印象中，他帶那女子回來後，我比畫著跟他說可以把那女子抬成平妻。

 

他明明答應了我，離開後，卻又寫了和離書給我。

 

被背棄的感受刻骨銘心，我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夢。

 

我或許是重生了吧。

 

既然如此，我絕不要重蹈覆轍。

 

「夫人還是怕將軍呢……」

 

屋外的陪嫁丫鬟在竊竊私語。

 

前世，吳氏不讓我習字、學手語。

 

我嫁入林府後，這倆陪嫁丫鬟以我之名，中飽私囊，為非作歹，敗盡了我的名聲。

 

我必須趁早打發走她們。

 

我走到林琛身邊，比畫道：

 

「夫君，我不想我的陪嫁丫鬟服侍我，可以讓她們去做粗使丫鬟嗎？」

 

林琛不解，問我為什麼。

 

我絞著手猶豫著，最後還是解了衣帶，露出滿身的傷來。

 

這些傷都是吳氏打的，可她在外面，總是裝作疼愛我的樣子，誰會相信她苛待我呢？還不如栽贓給陪嫁丫鬟。

 

她們要是給自己辯白，說不定會供出吳氏來，到時林琛追問起來，我再沉默坐實就好。

 

林琛羞紅了臉，不敢正眼瞧我。

 

我拉著他的手，要他摸我的傷疤。

 

他一怔，隨即抬眼看我，見我遍體鱗傷，忽然就沉了臉色。

 

「夫人，把她們的身契給我。」

 

我不明白他問這個作什麼，隻是老實比畫說沒有。

 

林琛的臉色愈加難看了。

 

他叫我在屋裡等他，自己開門出去了。

 

我攏了衣服，跟在他身後瞧著。

 

「你們的身契在誰哪裡？」他沉聲問著。

 

那倆丫鬟一怔，瞥見我後，忽然喜上眉梢，嬌聲道：

 

「多謝將軍垂愛，奴的身契，在吳大娘子那裡……」

 

4

 

吳氏說林琛打S過人，還說他瞧見我的傷，定會嫌我醜陋。

 

她要我把伺候林琛的機會讓給陪嫁丫鬟，說什麼她們得了寵，我在林府也會好過一些。

 

前世，我怕林琛嫌我，更怕他把我弄S在床上，不肯伺候他。

 

現在想來，我是被吳氏唬住了，竟幫她搞臭了自己的名聲。

 

這一世，我絕不能再害怕了。

 

林琛冷眼瞧著那倆丫鬟，忽然叫來小廝，把她們遣送回秦家。

 

她們詫異不已，撲上前去扯林琛的衣裳，追問為什麼，還說她們自幼陪我一起長大，即使我不會說話，她們也能看出我想要什麼。

 

「將軍！夫人沒了我們，可怎麼在林府活下去啊！」

 

她們淚湿綢衣，楚楚可憐。

 

可林琛面若冰霜，打起手勢罵她們蠢：

 

「看得懂嗎？」

 

那陪嫁丫鬟愣了愣，一旁的林家下人都在笑。

 

林琛抬腳踹開她們，讓人去跟婆婆說一聲，而後進屋看我。

 

「夫人，明天你自己挑丫鬟吧。

 

「她們都會手語。你喜歡哪個就挑哪個，母親會把身契交給你，你當自己人用就好。」

 

他跟我說話時，仍是冷著張臉，可語氣比剛剛溫和得多。

 

前世我沒跟林琛圓房，婆婆勸過我。

 

她說林琛自十四歲對我一見鍾情後，便一心一意想著娶我。

 

他不僅自己學手語，還立下「學會手語賞兩吊錢」的規矩，待迎我進門時，許多下人都會手語了。

 

她跟下人，都說他喜歡我。

 

可他不曾與我親熱，也甚少同我說話，出徵歸來時，還帶了個有孕的女子回來。

 

我那時確認不了他的心意，可這一世看他，對我還是在意的。

 

或許，他是將憐憫當作了欽慕，直到遇到那女子，才發現自己錯了。

 

我無意糾正他的錯誤。

 

我隻要利用他，擺脫前世的命運就好。

 

5

 

我勾起嘴角笑了，比畫著跟林琛道謝。

 

他別過臉去，低聲說那是他該做的。

 

我鼓起勇氣，學著丫鬟勾引秦皓明那樣，慢慢踮起腳尖，親了下他的脖子。

 

林琛一愣，而後俯下身來，用嘴輕輕碰了碰我的唇。

 

他抬頭看我，眉眼裡有些猶豫。

 

我湊上前去親他的嘴。

 

在兩唇分離之時，他吻了上來。而後，他將我抱到床上。

 

我想起被世子奸淫的痛苦，有些害怕起來。

 

「夫人不想要的話，就搖下頭。」

 

林琛低聲問著。

 

我是害怕，可要想在林府立足，就必須要有夫妻之實。

 

我一咬牙，湊上前去親吻他。

 

林琛回吻著我，而後，我們寬衣解帶，共赴雲雨。

 

屋裡的炭火噼啪作響。

 

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我要S了，可結束後，暖意裹挾著我，一切都沒那麼可怕了。

 

林琛瞧見落紅，信誓旦旦地說往後絕不會負了我。

 

我以吻回應，又是一番抵S纏綿。

 

隔天一早，林琛上朝議事。

 

我渾身酸痛，掙扎著去給婆婆請安。

 

婆婆瞧過落紅帕子，笑著催我回去歇息。

 

我回屋後，一覺睡到了中午。

 

這是我沒有用安神香，睡得最安穩的一次。

 

午膳後，婆婆讓我挑幾個丫鬟去用。

 

我不太會選人，隻是寫字請婆婆幫我定奪。

 

婆婆盯著我的字，詫異道：「你這手字，跟我真是像！」

 

當然像了，因為教我習字的就是婆婆。

 

吳氏怕我告狀，不曾讓我習字，更別說學手語了。

 

前世，婆婆發現我不會寫字，更不會手語，這才發現是那兩個丫鬟借我之名，作威作福。

 

她趕走她們，而後，不僅親自教我習字，還請了先生教我手語。

 

隻可惜，美好的日子總不長久。

 

秦逸嫣出嫁後，有流言傳出，說我曾因私通他人，被嫡母鞭挞過。

 

婆婆瞧見我身上的傷，又想著我不肯圓房的事，竟信了八分。

 

她疑心我滿嘴謊言，淫蕩無恥，不肯再教我習字，也不願與我多話。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克扣我的飲食，更不曾在外人面前，說過我半分不是。

 

這一世除了林琛，最要緊的，便是贏得婆婆的歡心。

 

我拿出自制的安神香獻給婆婆。

 

【我往日在家喜歡制香，這是安神香，可以助眠的。】

 

我寫字跟婆婆解釋著。

 

婆婆歡喜地接下，幫我選了幾個丫鬟。

 

我收了她們的身契，把備好的玉镯送給她們，比畫著請她們多關照我。

 

婆婆問我說了什麼，我寫字說明，婆婆卻說要訓話立威才是。

 

她幫我說了幾句，而後又拉著我，教我怎麼管家治下。

 

我盡心學著。

 

我不禁在想，這一世要是做好了分內的事，我或許也會有家人。

 

用過晚膳，我陪著婆婆，一邊抄經，一邊等著林琛回來。

 

夜半三更，林琛終於回來了。

 

跟婆婆請安後，他帶我回了屋。

 

他SS摁著腰間佩劍，沉聲問我：

 

「夫人，我今天遇見了你弟弟。他居然問我洞房夜過得如何，還問你乖不乖。

 

「他說你以前跟人私通，被吳大娘子發現，打了一頓。

 

「有這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