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手指滑進被子，看著她屈辱卻又不敢拒絕的模樣，我突然很想知道，如果陳世明不是太子，她還會愛他嗎？
是的，從醒來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發誓，這一次，我要取而代之，做真正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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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動徐卿卿，嫌她髒。
當然，我也沒讓人送她出宮，而是將她扣在了東宮。
一個時辰的工夫，這事兒就傳遍皇宮，連宮裡的狗都知道徐卿卿是我的人了。
聽宮人說她眼睛都快哭瞎了，求我放她出去保全名節，我沒見她，隻讓宮女過去遞話：「走可以，太子妃就不要當了。」
後來她就不哭了，乖乖在東宮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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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半日工夫，她甚至已經以太子妃的名頭指使宮女侍衛給她做事。
這心理素質，著實讓人有些佩服。
不過，她想做太子妃，做夢吧。
午膳時，徐卿卿頂了宮女的活兒親自過來，眉眼溫柔：「殿下，該用膳了。」
我掃了一眼飯菜，想起過去的一些事來，便拉過徐卿卿的手：「走，帶你出去逛逛，日後成了婚你再想出去就難了。」
換上常服出宮，行至一條花街處，果然瞧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餘光瞥見徐卿卿臉色一變，她勉強笑著支開我：「殿下，我想吃糖葫蘆，您能幫我去買嗎？」
「卿卿要的，自然不成問題。」
我笑著轉身，沒兩步再回頭時，徐卿卿已不在原地。
侍衛小八跟了上去，他是我在宮外救下的流浪兒，對我S心塌地，前世我被陳世明和徐卿卿迫害時，他為護我而S。
等我買到糖葫蘆的時候，小八已經回來，並告訴我他們大吵了一架，陳世明還當著徐卿卿的面對那煙花女子行那種事，直接把徐卿卿氣得哭著跑掉。
他還氣憤無比地告訴我，徐卿卿告訴陳世明她在我的飯菜裡下了讓我不能行房事的藥，她會不惜一切守住自己的清白。
「殿下，徐小姐太會裝了，您對她這樣好，她卻背叛您！」
確實，她太會演，我太不設防，才會被騙得那麼慘。
「無妨。」
從前我愛她時，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如今我不愛了，才發現其實她哪哪都是破綻。
前世我早就見過陳世明流連花街，不過當時陳世明說不想被人知道這點小癖好，我便一直替他瞞著，現在想來，那時我竟沒察覺到徐卿卿和陳世明的眉來眼去，真是愚笨。
這一次，我也是故意讓她看見的。
徐卿卿回來後，大抵是想在我身上找到優越感，紅著眼問我：「殿下，您會一直寵我愛我，不離不棄嗎？」
「自然。」我沒有任何猶豫。
「吾心悅你，至S方休。」
「殿下……」
她似乎真的感動到了，有淚花在眼底閃爍。
可那又如何，這些許感動根本比不上母儀天下的誘惑。
徐卿卿絕食了。
「殿下若是不娶卿卿，卿卿寧願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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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訴求隻有一個，讓我去求陛下改立她為太子妃。
她的請求，我定要成全。
「即日起，關鎖宮門，不必再給徐小姐送飯。」
「是。」
宮人應下，側殿宮門封鎖，堪比冷宮。
沒過兩日小八說總聽見裡面有人在哭著拍門，我權當聽不見，她不在身邊更方便我行事。
沒幾日我便回憶著將陳世明和皇後安插在我宮裡的人員名單給理了出來。
不過集中清理是不可能的，沒了他們，還會有其他的陌生的人被安插進來。
七日後，我打開側殿宮門，換上焦急的神色：「卿卿，你怎麼樣了？」
徐卿卿躺倒在地，面無菜色，身邊是一團團撕碎的紙，想必是這些日子已經餓得飢不擇食。
她紅著眼，嗓音沙啞：「殿下，您真狠心，您是要看著卿卿去S嗎？」
我搖頭：「怎麼可能，我怎麼舍得，我是要一生一世與你在一起的。是世明，他說如果我真的要改立你為正妃，就要答應他讓你絕食，將事情鬧大。
「他還說要你絕食十日，可本殿不舍得。」
「……十日？」徐卿卿的臉更白了。
沉默片刻，她突然握住我的手：「殿下，卿卿想通了，隻要能夠留在你的身邊，做側妃我也願意。」
當天晚上，徐卿卿喬裝打扮，利用宮裡安插的人悄悄溜了出去。
我站在高樓上靜靜看著，沒有阻止。
宮門外，有一群乞兒正等著美味。
次日一早，皇帝將我叫了過去。
「太子，此次賑災，你務必妥善處置。」
南方洪災，百姓受災嚴重，陛下怕人中飽私囊，欽點我去賑災。
身為太子，自然在所不辭，且這事若是辦得好，於太子名聲甚好，唯一不好的是前世我差點S在這場洪災裡。
在前往賑災的路上突遇洪水，混亂中我跌入江中，又有人踩著我的肩膀浮上水面逃生，我卻順著洪水一路漂到一處小漁村裡，僥幸逃生。
對於那個人，我心中隱約有些猜測。
「去，把陳先生找回來，本殿要他一同前去。」
「是。」
陳世明是小八從花樓裡挖出來的，被帶到我面前的時候還一身酒氣和脂粉氣，站都站不穩。
我擰眉揮手散味兒，叫人將他綁在馬上出發。
三日後過橋時洪水驟漲，人群一下就被衝散了，我也被衝入水中。撲騰間又有一雙手扒拉著我往下塞，好在我早有防備，順勢一拉，將那人拉下。
洪水奔騰間，我看見了陳世明那張驚訝慌張的臉。
沒有一絲猶豫，我雙手用力狠狠一壓，緊接著雙腿蹬在他身上，借力衝了上去。
「殿下！殿下！」
小八衝過來，侍衛們也圍了過來，拼命將我從水中撈出。
身側，湍急的洪水卷著陳世明撞上一塊大石頭，血染紅了水，緊接著盤旋不見。
因為是臨時帶陳世明過來的，侍衛人選又是我挑的，故而隊伍裡沒有眼線，也無人在意一個太子伴讀的落水。
沒想到回京後，剛與陛下交差完，我就被請到鳳儀宮內。
皇後端坐於檀木椅上，身側的侍衛長握著刀柄，S氣騰騰。
「是你S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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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知道皇後安插在我宮內的眼線不可能就隻有我回憶裡的那幾個，我本想放長線釣大魚，慢慢把他們釣出來，沒想到皇後的行動這麼快。
陳世明落水後，我未曾停留，照常賑災，暗中卻讓小八去尋他。
若是陳世明沒S，便補一刀。
後來小八帶回一具面目泡得發爛的屍首交差，我認出他身上的玉佩，的確是陳世明的。
看來，他沒有我的好運氣，S在了洪流中。
「是。」我沉著點頭。
或許是沒想到我這麼快就承認了，皇後的臉上露出錯愕的神色。
我淡淡一笑：「所以，現在真的隻有一個太子。」
皇帝膝下無子，如今身體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再想有個兒子難如登天。
就算後宮那些嫔妃日日輪著侍寢，怕是也無濟於事。
皇後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你在威脅本宮？」
久居上位者最不喜的便是權威受到挑戰，在皇後眼裡，我隻是一個卑微的乞兒，是真命天子的替S鬼，如今卻站在這裡威脅她，自是極度不悅。
但那又如何，如今手握籌碼的是我，不是她。
不過我也懂得狗急跳牆的道理，我給出我的條件。
「若從今往後，我為太子，將來登基為帝，你必為太後。
「不僅如此，我還會為薛家平反。」
皇後母族薛家身上那不清不楚的汙水，一直是皇後心中的一根刺。
當年薛家功高蓋主，被人陷害謀逆，雖無實證，但到底隨處可見風言風語。
皇後的恩寵也這樣漸漸淡了下來，皇帝更是不許任何人討論薛家的功績，薛家成了達官貴人們口中的禁忌。
「若是本宮不答應呢？」皇後眉眼深沉。
「那便隻好魚S網破。」
長久的沉默後，皇後緩緩點頭。
聯盟成立，我迅速將陳世明的人手清理幹淨，皇後的眼線也被我一一退了回去。
晚膳時，小八告訴我徐卿卿失蹤了，或許是被那天的乞兒帶走了，也或許是S了。
我長吐一口氣，現如今我幾乎坐穩了真太子的位置。
可漸漸地，我發現皇帝對我的態度發生了變化，從欣賞變成了審視和不滿，甚至避諱我的接觸，早已定下的祭天大典臨時宣布不讓我參加。
這是前世未曾發生過的事情。
我不明所以，反思己身，直到晚上一封密信被綁在箭矢上射進我的書房。
上面字跡淺淡，卻令人心驚：
【汝之身份已暴露，危！】
我追著黑影出來，人沒追著，卻瞧見小道上一道人影被皇帝身邊的內監領著走過。
那張臉分外熟悉，正是陳世明。
他沒S！
9
我被軟禁了，關在東宮裡面，想出去卻被侍衛攔下。
外面的人也不能進來，整個東宮成了一方囚所。
不過消息還是能傳進來，聽說眾臣盡皆不解皇帝為何不讓我參加，紛紛上書，徐尚書卻舌戰群儒，一口咬定此乃陛下御令，不可更改。
朝堂之上吵吵嚷嚷如同菜市口一般，但皇帝隻哼了一聲，眾臣都不敢說話。
「這就是皇帝的威嚴嗎？」
我抬頭，看著頭頂那四四方方的天空陷入了沉默。
被軟禁的日子過得很快，半個月後便是我的冠禮。
這天，東宮的門終於重新打開，率先進來的卻是徐卿卿，她依舊是宮女裝扮，但氣質宛如身居高位許久。
宮門在她身後關閉，徐卿卿看了我好一會兒，突然問道：「李裕，你愛我嗎？」
這問題問得莫名其妙，都到如今這你S我活的地步了，還在追究這種問題，我不懂，但大發慈悲地回答她：「愛過。」
「愛……過？」她似乎有些發怔，陷入了回憶。
片刻後，徐卿卿走過來，手指搭上我的後背：「疼嗎？」
腦袋裡像是有一道閃電劈過，我瞬間頓悟。
為什麼陳世明那個不中用的東西S裡逃生後沒有暴露蹤跡，而是假S脫身？為什麼在皇後的遮掩下皇帝還會知道我替身的身份……
原來是她！
她也重生了！
我甩開她的手，冷冷回道：「沒有心疼。」
一句話，讓徐卿卿紅了眼。
「你果然！我猜對了！」
徐卿卿笑了又哭，哭了又笑，像瘋了一樣。
末了，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問我：「李裕，如果我替你解決了陳世明，你會一如既往地對我好嗎？你還會愛我嗎？」
聽到這種問題，我甚至有些想笑：「我說你就會信嗎？」
徐卿卿怔了怔，自嘲地笑了：「是啊，我不敢信，可我又有著一點期盼。陳世明那個人沒有心，我不想跟他過了。」
她神色悲切，不似作偽，大抵是我S後她也遭了不少罪。
想想也能猜到，就陳世明那浪蕩不堪的性子，不可能一輩子隻對徐卿卿好，說不定上位後就填滿了三宮六院，早就忘了她徐卿卿是何許人也。
可是她憑什麼認為，她回頭，我就一定在原地等她呢？
10
徐卿卿告訴我，我還活著，隻是因為那冠禮必S的預言。
即便陳世明回來認了皇帝，有了最大的靠山，他還是不敢在冠禮前換回太子的身份。
她還告訴我，陳世明臉上一直戴著人皮面具，他其實和我長得八九分相似，畢竟我是在千萬個乞兒裡專門挑出來的替S鬼。
「李裕，跟我合作，我替你S了他，你封我為太子妃。」
我皺眉看著她：「為什麼非要做這個太子妃？」
「我要做這世上最尊貴的女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不可能，就算你是皇後，你上頭還有太後。」
她似乎被我扎了心窩，渾身顫了顫，咬牙道：「李裕，你答不答應？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嗎？我給你，你跟我合作，如何？」
她說著竟不顧禮法地扯著自己的羅衫，我嚇了一跳：「你瘋了嗎，徐卿卿？！」
「是，我是瘋了！
「我錯信了人，選錯了夫婿，最後落得個活活餓S的下場，我想重新選過, 我有錯嗎？」
錯了嗎？
當然！
錯就是錯！
S過就是S過，不是重來一次就能當作沒發生過！
「你走吧, 我不會和你合作。」
「李裕！冠禮一過，你必S無疑！你當真不怕？」
我沒再回答她，接過徐卿卿手上的太子華服, 轉身進屋將門栓插上。
必S無疑？
我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算算日子，那藥也該要發揮作用了。」
11
重活一次，我怎麼可能不多加防備。
早在一開始，我便買通花樓的姑娘給陳世明下了慢性毒藥, 此刻的他應該已經從臉部開始腐爛, 即便再怎麼用脂粉也無法遮蓋。
不出三日, 他將承受劇痛，血肉盡消而亡。
「那……真太子是誰？」
「（畢」冠禮行至一半，一個面目血肉模糊的人衝進東宮, 手持刀刃想S了我，被小八一腳踹倒。
皇帝面色鐵青：「將他拖下去砍了。」
那人嘶吼著, 卻無人能聽清楚他的聲音。
眼見他就要被侍衛帶走，我主動走過去給他傷我的機會。
皇帝大驚, 持劍刺向那人。
他當然不能讓我S在眾目睽睽之下, 否則他的親生兒子還怎麼頂替我？
我曾想過, 二十年孺慕，我比陳世明更像他的親生兒子, 或許他不會要我性命，可到底比不過血緣親情。
地上的人朝我伸出血肉模糊的手, 發出憤怒的嘶吼。
我蹲下身去，低語：「再見了，陳世明。」
我的聲音極輕，隻有陳世明, 以及站在我身邊的皇帝能聽見。
那一剎那，皇帝的臉色唰地變白，繼而變紅，最後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太醫！宣太醫！」
場面一下就亂了起來。
我穿過人流，與皇後遙遙對視了一眼。
陳世明能來這裡，少不了皇後的幫忙。
或許是親手S了兒子刺激到了皇帝, 又或者是不甘心萬裡江山送給我這樣一個卑賤的乞兒，皇帝一命嗚呼。
冠禮這一天, 我手刃仇人, 被推為新帝。
蘇相之女，定為皇後。
至於徐卿卿, 聽說是瘋了，整天在乞兒堆裡混，說著「自己最喜歡的人是乞兒」這樣的話。
我已不關心，對她而言, 這或許是最殘忍的活法。
一年後, 我收集到證據，為薛家平反。
也是這一天，皇後告訴我，當年那則預言其實是她找高僧編的, 她隻是不忿於薛家的遭遇，想給皇帝和太子一個教訓，沒想到竟惹出這許多風波。
我忍不住笑了：「或許那個預言是真的呢。」
畢竟太子的確S在了冠禮那一天。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