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看她,抬頭看著懸在半空的那輪圓月。
看了兩秒,才淡淡道,
「可你那時也沒信我。」
「你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地懷疑嘲諷我。」
蘇甜的身形在夜風中恍惚了一下,她面色蒼白沒有辯駁。
「其實陸辭說得沒錯,我們從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一直執著想聽我說分手……」
「你冷不冷呀。」似乎預料到我接下來要說什麼,蘇甜生硬地打斷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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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裡帶著幾分難過的乞求。
我沒理會她,淡淡地說完下半句,「可蘇甜,我們早就分手了。」
「如果你忘記了,我不介意再重新說一遍。」
蘇甜霎時間臉色煞白。
「裴執……」
她還想再說什麼,被振動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我爸的電話忽然打來了。
可電話那邊,卻不是他的聲音。
那聲音又慌又急:
「裴執,你爸的炒飯攤子被人砸了,快過來!」
14
像是懸在心口的利劍終於砸了下來。
醉酒鬧事的人砸了我爸的攤子,混亂中,我爸被推倒在地。
重回醫院時,那股撲鼻而來的消毒水味道,恍惚間讓我覺得回到了七年前。
麻木又焦灼的感受讓我煩躁到了極點。
我冷著一張臉,又灌了口冰水試圖壓下那股煩躁。
下一秒,水瓶被蘇甜強行搶走。
「別喝了。」
「你感冒還沒好。」
「叔叔不會出事的。」
「他這些年的狀態很好,你剛剛不是也聽到了嗎。」
她嗓音很輕,像是生怕再刺激到我。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15
萬幸的是沒出意外。
也沒牽扯出舊病。
隻是腳扭傷了。
辦理完住院手續處理好一切時,已經是深夜了。
我站在醫院門口吹了幾分鍾冷風,才抬步往回走。
蘇甜看出了我的意圖。
「要回家嗎,我陪你去。」
這小區實在很舊,連樓道的燈都是一閃一滅。
蘇甜小心翼翼卻還是好幾次都險些踩空,被我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
她神色隱匿在黑暗中,我聽到她嗓音有些哽咽:
「你當年轉學後,就一直住這裡嗎。」
我沒有回答。
當年剛轉學時,確實住這破舊小區。
如今還在住是因為我爸嫌麻煩不肯搬,就暫且擱置下來。
收拾完我爸的東西,我們轉頭往回走。
蘇甜直到天際吐白才離開。
離開前,我們坐在路邊的早餐攤,安靜地吃了碗餛飩。
蘇甜這次吃得很坦然,像是真的能接受。
吃完,蘇甜看我,「我忙完就趕過來,有事打我電話,」
「不用來了,」我喝完最後一口湯,「話都說明白了,就這樣散了吧。」
蘇甜背影怔了一下。
她沒說話。
等她走後,我打通了江池的電話。
「這次可能要麻煩你的小祖宗,幫我打聽打聽,陸辭今天在哪?」
16
我打車去了一處五星豪華酒店。
推門而入時,座位上已經來了不少人。
基本都是高中同學。
我的出現讓這場高中聚會凝固了兩秒。
又很快沸騰起來。
「裴執?班長?」
「他怎麼來了,我記得沒邀請他啊。」
「這真是當年那貧困生班長嗎?變化好大。」
我恍若未聞,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落在了陸辭身上。
「裴執?」陸辭轉頭看到我,有些震驚。
隨後他又笑起來,聲音嘲諷,「怎麼有空來聚會,你不應該在醫院陪叔叔……嘶!」
沒說完的話猛地被吸氣聲代替。
我抓住他的衣領,一拳捶了下去,冷聲問他,「你做的?」
陸辭疼得變了臉色。
我冷眼盯著他,重復,「我爸這事,是不是你做的?」
包廂內安靜一片,大家面面相覷,隻剩陸辭的抽氣聲。
我踹開洗手間的門,將陸辭摁在洗手池上。
急流下的冷水讓陸辭的反抗更劇烈了些。
我嗓音泛寒,「當年我接受了蘇甜的告白,你自導自演用腕表的事排擠我。」
「如今,你又拿我爸來警戒我。」
「陸辭。」我咬牙,又一拳錘了下去,「我不屑和你爭什麼,但你別一而再三地招惹我。」
「以後我爸但凡再出一次意外,我都算在你頭上。」
17
陸辭疼得不斷吸氣,他大概從沒被人這樣對待過,狼狽又惱羞成怒地看我。
可從始至終,他都沒說過一次否認的話。
在去找陸辭的路上,我想了很多。
當年,始終沒找到那個偷腕表的人。
而七年後,向來安穩的夜市小攤,在遇到陸辭沒多久,就遇到了醉酒鬧事,砸的隻有我爸的炒飯攤。
原本我隻是存疑,可看到陸辭那笑,我幾乎是瞬間確定下來。
包廂內所有目光都落在陸辭身上。
疑惑。
震驚。
難以置信。
誰都沒想到,溫和有禮的陸辭,背後會做出這種汙蔑孤立人的事情。
「所以……當年腕表的事情,一直都是陸辭的自導自演?」
「班長一直是冤枉的?」
「當年,好像還是他率先去翻的班長書包。」
包廂內由最初的安靜逐漸變得竊竊私語。
最終徹底爆發出來。
回憶裡那些細枝末節被翻出來,每說一句陸辭臉色都沉上一分。
我感覺到無數目光也落到我身上。
卻再也不是當年嫌惡的目光了
僵持許久,當年那看到我就把錢包往課桌裡塞的女生,忽然壓著嗓音,很低地朝我說了聲對不起。
時隔七年,我和陸辭的身份,好像在這刻徹底調換過來。
……
我不知道自己最後怎麼出的酒店。
隻是覺得外面日光很刺眼,我眯著眼往上看了半晌,才淡淡收回目光。
回醫院的路上,我帶了我爸愛吃的糖炒慄子。
蘇甜又來了。
我停在病房門口,聽到我爸對蘇甜開口,他說真的麻煩你大晚上的忙上忙下地折騰。
蘇甜帶了午飯過來,她垂著眼安靜地擺好後,才開口說不折騰,都是裴執在忙。
我爸笑了一下,吃了幾口,像是又想到什麼,對蘇甜說,「謝謝你們當年借的那筆錢。」
「有了這筆錢周轉,我和裴執在換了城市後才沒那麼難熬。」
「裴執之前總跟我提起你呢,不過後來你們似乎不怎麼聯系了。」
我爸獨自說著,說到最後,才察覺不對。
他抬頭,看到蘇甜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怎麼了……」
蘇甜目光一點點落在我爸身上,
她睫毛顫了顫,艱澀道,「什麼錢?」
18
蘇甜離開時,神色恍惚。
沒看到拐角處的我。
我面色如常進了病房,給我爸剝糖炒慄子。
「好吃嗎。」
「不錯。」
愣了幾秒,我爸又開口:
「甜丫頭剛剛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我看她像是不知道借我們這筆錢的事。」
我剝慄子的手指頓了頓。
靜了幾秒。
我淡淡道,「不知道,或許時間太久了,她忘了。」
傍晚時又落了秋季的最後一場雨。
蘇甜帶了晚飯過來。
我爸察覺到蘇甜神色還是很難看,沒多說話。
蘇甜始終垂著眼,沒有看我。
一頓安靜的晚飯吃完,蘇甜出了走廊後,才對我開口。
她說鬧事的人已經處理了,還有她這兩天看了套出租的房子,覺得挺適合。
讓我抽空搬離那個舊小區吧。
我靜靜看了她兩秒,問她,「別騙我,真的是出租房嗎。」
蘇甜沒出聲。
我覺得有些悶,推開了走廊的窗戶。
冷風一股腦兒撲了過來。
其實我的感冒還沒怎麼好,鼻子堵塞的有點難受。
我悶頭咳嗽了兩聲,說,
「蘇甜,其實七年時間挺久的,你現在不過是重逢後的一時不甘心……」
「不是。」
蘇甜忽然打斷我的話,她說話悶悶的:
「不是不甘心。」
「我分得清是不是喜歡。」
「轉學後。」
「我找了你很多年。」
「重逢那天,你不知道推開門看到你那刻,我有多開心。」
「我生怕那是一場夢。」
「我從沒想過要分手。」
「當年是,現在也是。」
「陸辭借錢的事,我不知道,我也不會這樣……」蘇甜說到一半,盯著我的眼,像是猛然反應過來,「你是不是早就猜到,那筆錢不是我給的。」
「這重要嗎?」我吸了一口冷風,嘲諷道,「你不是也猜到了腕表那件事的不對勁嗎,可你下意識地覺得陸辭不會說謊。」
「但是蘇甜,我就會了嗎?」
蘇甜那張臉血色盡褪。
她想說什麼,可張了張口,最終什麼沒說出來。
或許蘇甜終於發覺,我和她之間,根本不是誤會解釋清楚就能冰釋前嫌破鏡重圓。
蘇甜再次開口時,嗓音有些哽咽,「當年的事我確實錯了……」
「可是這些年我真的在改了。」
「裴執」她仿佛要哭了,「……不分手,行嗎?」
大概是風太冷了。
吹得我眼睛也有點酸澀。
我覺得有些疲憊。
低頭看著蘇甜,淡淡地問她, 「蘇甜, 能不能別纏著我了。」
「你們這種富家少爺小姐的戲碼, 我真的沒興趣奉陪。」
夕陽的餘暉漸漸消失殆盡,走廊暗了下來。
蘇甜安靜站在原地, 眼尾通紅地看我了很久。
最後, 她閉上了眼, 輕輕吐出了一個「好」字。
19
那天過後, 蘇甜似乎消失了。
我爸也漸漸恢復了,能慢慢地自己走路。
一切都在往安穩平坦的方向發展。
除夕夜, 蘇甜發來了短信。
「能不能見一面。」
「最後一面。」
大雪紛紛中, 蘇甜站在雪地裡等我。
「新年快樂, 」蘇甜聲音輕得仿佛能雪融在一起,「許個願吧。」
高中時的除夕夜,蘇甜也曾跑過來讓我許願。
她說除夕夜許願最靈光了。
我閉上眼,許願我和爸能平安順遂。
睜開眼,看到蘇甜一動不動看我。
那沉寂的目光,被天邊的煙花染上一層亮色。
「新年禮。」
我想了一秒,搖了搖頭,「還是不收了。」
蘇甜眼底的光黯淡下來。
我哈了口熱氣,實在沒什麼話說,「太冷了, 那我們就在這裡告別吧。」
蘇甜大概是想說什麼, 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我轉身往回走。
風雪中,似乎聽到蘇甜在身後輕輕說了一句新年快樂。
我如七年前那場大雨般。
再沒有回頭。
20
陪我爸去醫院復查時,我見到了陸辭。
這段時間不見, 他好像消瘦了一圈。
腳腕和手臂都纏著繃帶。
他似乎在和人打電話, 聲音帶著些煩躁。
「所以蘇甜, 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嗎?」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陸辭臉色蒼白,一把將手機摔在了地上。
人群嘈雜,等我交完單子再次去看時, 陸辭已經離開了。
回到家, 江池帶著謝瑩,借著慶賀我爸痊愈的借口來蹭飯。
「說起來, 我還不知道你們當時怎麼和好的呢, 不是說差點把你小祖宗兇哭了嗎?」
江池提起這個有點嘚瑟, 「有什麼大不了, 跪個榴蓮的事罷了,對自家女朋友不丟人。」
「……」
6。
鬧了一陣後,他問我說, 你知不知道, 陸辭和蘇甜兩個人都出車禍了,一前一後,就在大年初一那天。
現在還在住院呢。
「甜甜,裴執是你男朋友,你讓他快點把腕表還給我。」
「(「」江池沒等我說話,很快又換了個話題。
我剝了一瓣橘子塞進嘴裡,順著窗戶往外看。
今天是個晴天。
我爸的聲音在廚房響起,「開飯咯!」
江池一聽跑得比兔子還快, 邊跑邊朝謝瑩喊:「快快!裴執這小子也愛吃雞翅,別讓他搶到了!」
謝瑩坐在沙發上,一聽猛地衝向廚房。
「……」
「二對一欺負人。」
「江池你今年紅包沒有了。」
「什麼!」
江池回頭大嚎:
「補藥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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