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穿成救贖文小說中的男二。

 

成功上位和女主結婚。

 

婚後，我們生活得很幸福，還生了個女兒。

 

直到，男主從國外回來。

 

得知老婆擅自把我跪地卑微求來的腎源讓給男主。

 

我紅著眼質問她。

 

她大義凜然道，「阿楓病情比你重，你堅強一點，腎源很快會再有的。」

 

我被她氣笑了，有些復雜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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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患有尿毒症需要換腎的人是她啊。

 

1

 

不顧腿上的疼痛，焦急給老婆沈禾打電話。

 

等待期間，我反復醞釀措辭。

 

怎樣說才能讓她不那麼著急。

 

半個月前，沈禾體檢報告出了些問題。

 

確診尿毒症後我馬上為她聯系國內最權威的醫生。

 

奈何她的病程已經嚴重到必須換腎的程度。

 

現在一腎難求。

 

家裡所有人都背著她做了配型。

 

無一成功。

 

我求到系統那裡。

 

想讓他幫我調查全國哪裡有合適她的腎源。

 

他聽說我的懇求後沉默良久。

 

「我可以幫你，但是你需要付出些代價。」

 

沒等他說條件，我直接答應。

 

我深愛著沈禾，用我的命換她的命我也會同意的。

 

系統嘆氣，表示我用任務成功的積分兌換留在這世界一世的機會。

 

積分還有剩，但不夠。

 

還需要扣出我未來十年之內的氣運。

 

簡而言之，「你會變倒霉，但不至S。」

 

「但是你也要考慮清楚……倒霉蛋很難當的。」

 

我直接答應。

 

用倒霉換老婆的命，值得！

 

他告訴我醫院有個因車禍去世的女孩配型和沈禾吻合。

 

女孩生前籤訂了器官捐獻書。

 

求到家屬面前時，他們並不同意。

 

我抱著那家人的大腿，苦苦懇求。

 

講述和沈禾的愛情故事並承諾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用了您女兒的腎，以後兩位的養老由我負責。」

 

「多少錢，多少錢我都肯出。」

 

額頭磕出血 ，那家人總算松口。

 

嘟嘟嘟——

 

良久後，對面接通電話。

 

「老婆，你快來。」

 

沈禾焦灼的聲音又有一抹不耐，「我現在在忙。」

 

「你準備一下，我去……」

 

話沒說完，對面掛斷電話。

 

取出來後是有時間限制的，我趕忙給她打回去。

 

有個電話進來。

 

得知腎被其他人徵用時，我臉色驟然變了。

 

毫無形象地和對面對峙，「家屬答應讓我給我老婆的。」

 

「師弟，你老婆親自籤的字。」

 

我懵了，不S心又詢問系統一遍。

 

得到肯定答案後崩潰跪坐在地上。

 

「她要腎幹什麼？」

 

系統聲音冰冷，「給男主治病。」

 

我愣在原地。

 

去醫院質問沈禾。

 

她看見我就說道，「老公，給我打五十萬過來。」

 

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紅著眼質問她。

 

她大義凜然道，「阿城病情比你重，你堅強一點，腎源很快會再有的。」

 

怔怔地看著沈禾，仿佛第一次認識她。

 

她以為患病的是我。

 

饒是這樣，還把腎讓給秦楓？

 

「行了！別這副模樣，阿楓就是醫生，他好起來還愁找不到腎源嗎？他現在急用錢，你快把錢給我。」

 

2

 

我被她氣笑了。

 

她以為是大白菜呢？買一個送一個？

 

這次機會是我和系統兌換的，去哪裡再給她找個腎！

 

「這不是鬧著玩的！」

 

我冷然地抓住沈禾的手，邊拉邊拖向辦公室。

 

「手術還沒開始，你現在告訴醫生更換手術人選。」

 

她甩開我的手，滿臉煩躁。

 

「你已經答應秦楓了，他也已經進手術室了。」

 

看著沒有亮燈的手術室，我皺眉。

 

科室內確診的病人中並沒有秦楓。

 

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臉色大變，「你被騙了，秦楓現在在哪！」

 

沈禾不耐煩地撇嘴，「誰會拿生病的事情開玩笑啊，你別在這時候無理取鬧好嗎？」

 

她雙手抱胸，「你不就是擔心等不到合適的機會，所以故意說謊騙我嗎？」

 

「你也不想想，你老師就是知名專家，隻是一顆腎而已，他還能少了你不成？」

 

我被她氣得青筋暴起。

 

整顆心哇涼哇涼的。

 

原來她打的是這種主意。

 

猛然間想起。

 

秦楓壓根沒有配型。

 

剛張口就被沈禾不耐煩地打斷，她特別生氣，「大男人天天吃醋，就不能和阿楓學學，大方一點。」

 

「阿楓是我們的好朋友，快點把錢給我，我還要替他繳費。」

 

她的話讓我沉默，你的命讓我怎麼大方起來？

 

沈禾還在喋喋不休地抱怨著我。

 

「當初小姨夫生病需要住院，我拜託你找個病房都不肯。」

 

「你知道親戚朋友在背後怎麼說我的嗎？他們說我嫁了剛正不阿的包青天。」

 

「那是我的親人啊，你幫著找個病房怎麼了？」

 

「最後還不是阿楓幫忙找的人？如果沒有他幫忙，我臉就被你丟盡了。」

 

沈禾誇贊起秦楓時，神採飛揚。

 

我心一沉。

 

自從秦楓回國後，沈禾嘴裡就沒有離開過這個名字。

 

曾經我尚且能欺騙自己大家都是朋友。

 

如今有關性命的選擇她毫不猶豫選擇秦楓。

 

3

 

強壓下內心的悲苦，掏出手機迅速報警。

 

十年的氣運不能白白浪費。

 

沈禾衝過來打翻我的手機，用力地推我一把。

 

憤怒地大吼，「多大的事啊你就要報警？」

 

我雙手一痛，眼眸微微放大。

 

沈禾那麼小的力氣，竟然能將我推倒在地？

 

系統提醒，「宿主，氣運已經被抽離，現在您就是易碎的玻璃，稍微有撞擊就會破碎。」

 

沈禾也不扶我，居高臨下滿眼失望。

 

「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曾經的陽光少年怎麼會變成現在這般面目全非的模樣？」

 

「這種腌臜手段你也用得出來，你明知道阿楓多需要這場手術。」

 

在她的質問聲中，我眼前的視線逐漸恍惚，耳朵裡一陣耳鳴。

 

「當初要不是阿楓要出國，還輪不到……」

 

輪不到我。

 

沈禾表情有一瞬僵硬，嘴硬道，「是你先惹我生氣的。」

 

我笑出聲，心中悲涼。

 

每次都是這樣，明明是她的錯，她拉不下臉向我道歉。

 

從戀愛到現在，都是我服軟給臺階。

 

眼眸酸澀，無力垂下眼簾。

 

說到底，都是我慣的。

 

滿腔的愛意最後嬌慣出來一朵一心想著他人的霸王花。

 

所謂救贖文，就是男主一次次推開女主，對女主做很多過分的行為後女主依舊包容他，理解他，最後男主深受感動兩個人幸福大結局。

 

穿過來後，我致力於教沈禾學會什麼才是真正的愛。

 

愛一個人，是不會一生氣就對她惡語相向的；不會開很惡劣的黃色玩笑，在朋友說她壞話時覺得丟人不維護還出言諷刺；也不會因為吃醋就把她丟到烏漆嘛巷子裡，更不會因為佔有欲發作就在別的男人面前向她做很過分的行為。

 

最初我每次想要阻止她奔向男主時，她總會拒絕……

 

所以我一次次在男主選擇丟下她時，來到她身邊，溫柔地把她包裹起來。

 

後來，她開始動搖，逐漸站在我這邊。

 

最後她選擇和我結婚，我以為我教她學會了愛。

 

今天的事情像是一記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

 

到頭來，一切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沈禾現在這副模樣，簡直就是曾經秦楓的翻版。

 

或許是我的表情太難看，沈禾難得主動蹲下來向我道歉。

 

溫柔道，「老公，對不起啊。」

 

「我不該那樣說。」

 

已經要S的心稍微恢復些活力。

 

「但是你確實不該這麼做，我對阿楓沒有其他感情的，他不像你，國內沒有親人，也沒有每天為他噓寒問暖的老婆。」

 

「所以你不要吃他從醋啦，等他手術結束我就好好陪在你身邊。」

 

「你一定會沒事的！」

 

一顆心再次被打入塵埃，徹底墜入寒潭。

 

沈禾接了個電話，一句話沒說就匆匆離開了。

 

我坐在冰涼的地上。

 

4

 

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手機被沈禾帶走，我想借路人的手機打報警電話。

 

系統，「已經被運走了。」

 

我的動作僵硬住，依舊執拗和警察講述全部情況。

 

心中十分愧疚，是我對不起那個女孩。

 

師兄迎面走來。

 

「你怎麼在這呢？怎麼還不安排你媳婦入院治療，雖然腎源沒有了，該有的治療還是要做的，她現在的情況很危險，隨時會暈厥。」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

 

去病房的路上，有好幾個病人因為各種原因撞上我。

 

中途被主任拽走參加一起搶救。

 

來到秦楓入住的病房時，沈禾正在喂秦楓喝粥。

 

動作細致溫柔，吹幾口後才小心翼翼送到他嘴中。

 

兩個人情意綿綿，看向彼此的眼神拉著絲。

 

「小禾，不知道我以後還能不能陪在你身邊，這份B險你籤一下。等我S了，所有的財產都歸你。」

 

沈禾打斷他的話，溫柔地勸說，「不會的，你的病會好的。」

 

秦楓握住她的手，眼底一片愛意，「為了我的病跑前跑後，這是我的一份心意，你就收下吧。」

 

沈禾猶豫幾下，在秦楓的勸說中要籤字。

 

我快步走過去拿走合同。

 

看過後發現合同的條款十分刁鑽。

 

她不單單會獲得秦楓的遺產，債權也屬於她。

 

合同專門有項講債務。

 

皺眉看著秦楓。

 

「咳咳阿舟，你誤會了，這不是什麼不好的合同，這是我給阿禾的保障，不會影響咳咳咳你們的咳咳咳。」

 

沈禾焦急地替他拍著後背。

 

「你是專門來氣病人的嗎？」

 

我指出有問題的條款，希望沈禾清醒點。

 

誰承想，她皺眉道，「這是必須條款，阿楓能有什麼債務？再說了，替他償還債務我樂意！」

 

秦楓的眼底分明閃過一抹心虛，在聽見沈禾話後又滿是挑釁地看著我。

 

我十分心累，試圖和沈禾講清楚。

 

她非但不停還趕我走，沒好氣地說，「你沒來的時候好好的。」

 

秦楓眼眸失落，「那麼久沒見，阿舟懷疑我是應該的，不籤就不籤吧，我立遺囑也是一樣的。」

 

沈禾趕緊安慰他，並迅速在合同上籤字。

 

秦楓滿臉壞笑地看著我。

 

5

 

沈禾拉著我離開病房。

 

「下次再來的時候，你就說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愣住。

 

沈禾自然道，「醫生說阿楓情況不好，需要保持良好的心情。」

 

她表情遲疑，「對外我們就說因為感情觀不和離婚。」

 

「等到他好了，我會告訴他真相的。」

 

我以為我會傷心，會崩潰，甚至會大聲質問她。

 

可我現在出奇的平靜。

 

「好。」

 

她要說的話頓住，眼眸疑惑。

 

「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領證。」

 

沈禾擺手，欣慰道，「不用，隻要你別說漏嘴就行。」

 

她手上的鑽戒被摘下，隻留下淡淡的指痕。

 

「財產都給你，我隻要女兒的撫養權。」

 

沈禾皺眉，「都說了是演戲，你鬧什麼。」

 

「我沒鬧，明天民政局見。」

 

看了病房一眼，「見不到離婚證，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沈禾咬唇，咬牙道。

 

「委屈你了，很快我們就復婚。」

 

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醫院。

 

6

 

第二天一早，被沈禾電話吵醒。

 

她催促我去民政局。

 

民政局門口，沈禾推著秦楓。

 

我有些想笑。

 

一個腎移植的病人第二天就能出院走動了，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他們身後是嶄新的保時捷。

 

我皺眉，「你買新車了？」

 

沈禾笑呵呵道，「是啊，酷吧！阿楓選的，我帶他出來放放風。」

 

她以後透析需要高昂的費用。

 

作為醫生我忍不住說，「生病很費錢的。」

 

「你的治療費用我全包了，不用擔心。」

 

我想解釋，秦楓陰陽怪氣道，「一個大男人，花女人的錢不好吧？」

 

沈禾臉色有些難看，把秦楓交給工作人員後和我進去領證。

 

她小心翼翼地解釋，「老公，這隻是權宜之計，等他好了後我們馬上復婚。」

 

盯著工作人員把鋼印落下後，我松了口氣。

 

「不用了，離婚就是離婚。」

 

她皺眉，「你別胡鬧，沒有錢你哪來的錢治病？」

 

拿到離婚證後我朗聲說，「你自己留著治病吧。」

 

沈禾生氣了，大聲控訴我。

 

「就算是再生氣，你也不用這麼詛咒我吧。」

 

已經盡到該有的告知義務，我起身離開。

 

沈禾卻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沈女士，請您盡快來醫院接受治療。」

 

「最近注意清淡飲食。」

 

沈禾臉色大變，「什麼尿毒症？我得了尿毒症？！」

 

7

 

對面盡心盡力和她解釋著。

 

沈禾統統不聽。

 

「騙子！」

 

憤怒地掛了電話後，三兩步抓住我的胳膊。

 

「伙同醫院的人一起騙我，有意思嗎？」

 

「你這樣我隻會更討厭你。」

 

我拉遠兩個人的距離。

 

「醫院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你不相信可以找家醫院再檢查一遍。」

 

沈禾對我的背影破口大罵。

 

「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屈服的。」

 

「你越是這樣，我就越要陪著阿楓。」

 

「就你一個月那點工資，你拿什麼治病？最後還是要來求我！」

 

妄想症是種病，要治。

 

難得的假期，去幼兒園接女兒出來帶她去玩。

 

小溪看見我後，直接撲到我懷裡。

 

「爸爸，你怎麼來啦？」

 

女兒治愈我所有的壞心情，親了她一口後帶她去吃肯德基。

 

飯後，耐心地和她說了我和沈禾離婚的事。

 

她委屈地看著我，「爸爸不要我了嗎？」

 

「爸爸當然要你，隻是以後小溪要跟著爸爸一起生活了。」

 

小家伙緊緊地抱著我，小聲地說願意跟著爸爸。

 

「媽媽不喜歡我，她隻喜歡秦叔叔。」

 

我呼吸一窒。

 

從女兒口中得知曾經沈禾沒少借著帶小溪出去玩的幌子和秦楓約會。

 

「秦叔叔不喜歡我，媽媽和秦叔叔在一起像是變個人。」

 

心疼地把小溪摟在懷裡，柔聲安慰她。

 

正幫女兒擦著眼淚呢，廣播裡傳來工作人員召集的喊聲。

 

呼叫醫務人員。

 

把孩子囑咐給店長，我毫不猶豫衝過去。

 

熟練地判斷患者的情況，按壓，急救一系列動作很順暢。

 

成功救回一條生命，我呼了一口氣。

 

小溪滿眼崇拜，「爸爸好厲害。」

 

感受著內心的滿足，我真心實意地笑了。

 

結婚後沈禾沒少嫌棄我工作忙。

 

這次有調動機會，我主動申請清闲的管理崗位。

 

我很了解自己。

 

更喜歡衝在前線的滿足感。

 

在小溪的彩虹屁中，我趕緊給了老師打電話。

 

對面笑罵我一聲。

 

「你這臭小子。」

 

我分明聽見對面長長舒氣聲。

 

「老師，老師別掛，我有話和師弟說。」

 

8

 

「那個，師弟啊。」

 

師兄聲音有些為難。

 

「你能不能給你老婆說一聲，咱們醫院真的沒有誤診。」

 

「她如果不相信可以換到其他的醫院，沒必要霸佔醫院的診所鬧事不是？後面那麼多病人等著呢。」

 

「你好好和她說，這個病治愈機會還是很大的。」

 

我皺眉，沈禾去醫院鬧事了？

 

「我們已經離婚了。」

 

「她不離婚，直接讓保安把她帶走。」

 

師兄聲音無奈，「她鬧著，旁邊那個還看笑話，看笑話就算了，還給她喂奶茶。」

 

「這是嫌她S得不夠快啊。」

 

我沒作聲。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代價也是她該承受的。

 

我向師兄道歉，事情因我而起。

 

師兄擺手沒事。

 

「我替你值班，好好和嫂子過二人世界。」

 

對面沉默一會兒，喜氣洋洋道，「你小子！終於選擇做自己了。」

 

前腳剛回醫院，下一秒沈禾氣勢洶洶闖入我的辦公室。

 

不管不顧地指責我，「你們什麼狗屁醫院啊，竟然私自換走病人的腎。」

 

小溪被她嚇了一跳，哭著鑽到我懷裡。

 

我皺著眉，第一次覺得沈禾腦子有問題。

 

她應該復查個腦部 CT。

 

寧願相信在醫院有人把腎源偷走，都不願意相信秦楓在欺騙她。

 

「建議你報警，讓警察來調查。」

 

沈禾眼神飄忽。

 

我似乎明白什麼。

 

「警察那裡，你能撤訴嗎？阿楓隻是太愛我了。」

 

我壓抑著內心翻滾的情緒。

 

荒唐！

 

太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