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娜娜羞紅著臉低下了頭。

「我，我沒有夫人說得那麼好。」

 

顧夫人輕輕拍了拍林娜娜的手：「我們顧滕喜歡的女孩子怎麼會不好呢。

 

「小林啊，你有沒有跟警察說，你和我們顧滕是情侶之間鬧著玩啊？

 

「我知道這是你哥哥，但顧滕是你愛人啊，對不對？

 

「他曾經跟我說，馬上就要跟你求婚了，我開心得不行，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這種事。」

 

說著，顧夫人抬手抹了抹淚。

 

林娜娜立刻慌張起來：「我，我也不想的。」

 

顧夫人繼續握住她的手：「如果他好起來，我一定立刻安排他跟你的婚事，讓你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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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直接從手上將那個一看就很貴重的祖母綠手镯取下來，戴到林娜娜手上。

 

林娜娜兩眼放光地瞪著手镯，努力了半天才壓住了想彎起來的嘴角。

 

「我，我確實是和顧滕鬧了點小矛盾。是哥哥誤會了。」

 

說完，她不敢再看林晟血紅的雙眼，別開頭走到顧夫人身邊。

 

顧夫人擋在她面前，冷笑著通知林晟：「你一定會付出代價的，等著去坐牢吧！」

 

林晟卻失魂落魄，似乎根本沒有聽她在講什麼，他固執地朝林娜娜伸出手質問：「娜娜，你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

 

我看著眼前荒謬的一幕，嘲諷地挑了挑嘴角。

 

這隻是剛剛開始，這輩子我會讓你們通通受到應得的懲罰。

 

7

 

從警局出來後，林娜娜直接被顧夫人接走了。

 

想也知道她們定是去商量怎麼冤枉林晟了。

 

不過，林晟跟我這個孤兒院長大的小孩可不一樣！

 

8

 

一大早，宿舍門就被猛地踹開。

 

我睡眼蒙眬地睜開眼，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林娜娜被人用力地扇了個巴掌。

 

她慌張地望著眼前的人喊道：「媽！」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林晟的父母，林娜娜的養父母，杜鵑和林志國。

 

來得倒是挺快的。

 

杜鵑一點都沒有被這聲「媽」打動，反而越發憤怒，拽著林娜娜的頭發，將她從床上扯了下來。

 

接下去就是劈頭蓋臉的巴掌招呼在她身上。

 

林娜娜灰頭土臉地用手擋著，又被林志國把手拽開了。

 

「賤人！我們把你領養回來，就是讓你這麼害我們家晟晟的嗎？

 

「你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說著，又是「啪啪」兩巴掌，還拽下了她一大撮頭發。

 

林娜娜痛得慘叫，眼淚口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媽，媽，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這個寢室除了我和林娜娜外，還住著李月和吳倩雯，此時兩人已經被林晟父母的恐怖戰鬥力給驚呆了，縮在床上一動不敢動。

 

而我，饒有興致地看著林娜娜已經腫成豬頭的臉，彎了彎唇角。

 

下一秒，她卻將一切責任都甩到了我身上。

 

「不是我說的，是禾早跟警察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媽！」

 

杜鵑立刻狠狠地朝四周張望：「誰是禾早？」

 

李月和吳倩雯還沒動靜，林娜娜已經朝我的床位衝了過來。

 

「是她！」

 

到我面前，她卻一臉哀求，壓低了聲音道：「禾早，幫幫我，你最好了。」

 

看著她像往常一樣裝柔弱求我，我的心裡卻再也沒有一絲同情，有的隻是被滾燙的開水燙傷一寸寸皮膚的那種刻骨銘心的痛。

 

「娜娜，你在說什麼呢？」

 

看著氣勢洶洶朝我走過來的林父林母，我一臉無辜：「叔叔阿姨沒有去警局了解情況嗎？

 

「我隻是如實跟警察說，有看見過疑似顧滕的男人跟娜娜在一起過，最後是娜娜親口在所有人面前承認顧滕是她男朋友，他們隻是鬧別扭，是林晟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人啊。」

 

聽我這麼說，林娜娜立刻反駁：「不是這樣的，爸、媽，你們聽我解釋。」

 

杜鵑冷笑著抱臂看她：「好啊，你解釋給我聽聽。」

 

林娜娜卻卡殼了，嘴唇上下張合了好幾次，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杜鵑笑得更恐怖了：「說啊，你怎麼不說？

 

「顧滕是你男朋友，那我們家林晟是什麼？啊？」

 

她衝上前，一腳踹到了林娜娜腰上，林娜娜痛苦地摔倒在地，哆嗦著往前爬想離開她。

 

「林晟前段時間還想讓我們跟你解除領養關系，到時候好娶你。

 

「我本來不同意，他卻用絕食罷課來逼我。

 

「他用自己的命來愛你，你就是這樣回報他的？」

 

高跟鞋一腳一腳地踹在林娜娜身上，她痛得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媽，對不起。我，我現在就去警局解釋，都是我的錯，跟哥哥沒有關系。」

 

杜鵑和林志國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刻拽著林娜娜，也不顧她還穿著睡衣就匆匆走了。

 

李月這時才敢拍拍自己的胸口感嘆：「太嚇人了。」

 

吳倩雯問：「娜娜去解釋之後，林晟應該就能放出來了吧？」

 

她們開始熱烈地討論，我卻知道事情不可能會那麼簡單。

 

以顧氏的實力，怎麼可能讓林娜娜翻供，而且林娜娜也絕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這次嫁入豪門的機會。

 

林晟的父母和林晟一樣，馬上就會成為炮灰，供顧氏泄憤。

 

不過他們也不無辜。

 

上一世，他們明明知道林晟和林娜娜的關系。

 

在顧氏的金錢誘導下，卻作偽證證明顧滕和林娜娜就是戀愛關系，都已經上門見過父母了。

 

徹底將我的正當防衛定S為故意傷人。

 

這輩子，就讓他們來嘗一嘗被人汙蔑的苦吧。

 

9

 

果然如我所料，等我們三人下課回到宿舍，林娜娜在兩個黑西裝的保護下正在收拾行李。

 

看見我們回來，她一改早上的卑微，一臉得意。

 

「本來我還想著我們是好姐妹，等我嫁進顧家之後，會連帶著提攜一下你們。

 

「沒想到，你們早上看見我被打，竟然沒有一個人幫我，真是看錯了你們！」

 

說著，她指向我：「特別是你！禾早，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知道你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

 

李月和吳倩雯都被林娜娜的一番說辭給說蒙了，還好兩人不是那種貪財的人，立刻解釋道：「我們也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自然不能隨便亂說。

 

「至於禾早，她也隻是說了她知道的啊。」

 

看著她們還幫我解釋，我冰凍的心有了一絲暖意。

 

這世上，還是有正常人的。

 

「哼，我們是一個寢室的好朋友，你們不應該無條件站在我這邊嗎？

 

「現在再來討好我已經晚了，我看清了你們的真面目了。

 

「你們以後跟我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我勸你們都好自為之吧。」

 

我們仨：「……」

 

索性也懶得再搭理她了，都回到自己的床位忙自己的事去了。

 

等林娜娜走後，李月好奇地問我們：「她真能嫁進那個第一集團顧家？」

 

我冷笑了下：「這可未必。」

 

10

 

事情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發生的，涉及到的還有財閥，所以立刻就被大肆報道了出去。

 

「見義勇為如何度量」本就是有爭議的話題，熱度一直很高。

 

兩兩疊加後，這件事已經在熱搜上掛了好幾天。

 

顧氏官博也發了此事，表示已經在走正常法律流程。

 

還當眾宣布了顧滕和林娜娜是男女朋友的關系，針對網上那些汙蔑顧滕隨意騷擾女性，顧氏利用財權擾亂司法等說法，會採集證據，一起進行控告。

 

輿論頓時一邊倒，全是罵林晟腦殘的。

 

【他是不是喜歡自己的妹妹啊？變態嗎？】

 

【樓上的，你不是一個人！】

 

【林娜娜不是親生的，偽骨科！】

 

……

 

而林家的住宅也被人肉了出來。

 

杜鵑和林志國連門都不敢出，因為他們隻要一出門就會被人扔臭雞蛋和菜葉。

 

手機也一直關機，因為每天都有大量的騷擾電話和短信，罵他們怎麼會生出這種兒子，一家人都該去S。

 

我站在樓下，看著他們的窗戶，不遠處是還等在這裡的極端分子。

 

網絡最容易煽動人性，他們能用，你們也能用。

 

我低下頭看了眼手裡的快遞盒，就看誰用得更好了。

 

11

 

這天，吳倩雯興衝衝地回到寢室跟我們說：「事情又反轉了，你們看了嗎？」

 

李月搖了搖頭，吳倩雯立刻把手機遞給她。

 

「林晟的爸媽也發微博了！他們放了一段全是馬賽克的視頻，是林晟和林娜娜在做那種事。」

 

「啊？」李月驚呼。

 

「不止呢！他們不知道從哪裡獲得了林娜娜的微信賬號，發了她和林晟的聊天記錄，簡直太露骨了，我都沒眼看！」

 

「媽呀，真的太勁爆了。怪不得當初我一直覺得林晟看娜娜的眼神不對，不過我提醒娜娜她卻怪我瞎說。後面我也就不敢再說了，原來他們早就搞在一起了啊。」

 

話音未落，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了，林娜娜推著行李箱灰頭土臉地站在那裡。

 

我們朝她望過去，她竟然直接朝我衝了過來，抬手就想扇我的臉。

 

我用力拽住她的手，反手將她推倒到了地上。

 

她立刻委屈地哭出了聲：「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將那件事說出去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無辜地攤了攤手：「兩年了，我確實沒有告訴過別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哼，你別裝了！不是你，我爸媽手裡怎麼會有那些視頻？」

 

我冷笑出聲：「會不會是你們做了太多次，所以別人也拍到了。

 

「林娜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她卻捂著耳朵嘶吼：「我不聽我不聽！都怪你，都怪你害得我被顧家趕了出來。

 

「現在怎麼辦？顧家不要我了，爸媽也不要我了，我完蛋了。」

 

她無助地癱坐在地上，引來的卻隻有我們的嗤笑聲。

 

李月說：「這就是你咎由自取了。」

 

吳倩雯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啊。」

 

我蹲下身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說：「你現在來找我們鬧什麼鬧。

 

「林晟還沒被判刑，顧家還需要你。

 

「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浪費時間在這裡。顧家，才是你的戰場。」

 

林娜娜怔怔地望了我好一會，終於想通了，站起來拉著行李箱就跑了。

 

吳倩雯問：「她又不回來住了？」

 

我笑著說：「人家哪瞧得上我們這小破宿舍。」

 

李月拉住我們的胳膊說：「沒了她這個攪事精更好！」

 

「對！」

 

12

 

顧滕終於醒了，卻跟上一世一樣偏癱了。

 

他是他們家唯一的孩子，本來是鐵板釘釘的繼承人。

 

可如今，這一切都要便宜他們某個親戚了。

 

想也能想到顧夫人心裡會有多怨恨，而顧滕心裡會變得多扭曲。

 

林娜娜離開當晚，就在顧氏的安排下拍了一個視頻發在了他們的官博上。

 

視頻裡她聲淚俱下地哭訴著，這一切都是林晟和林爸林媽逼她的。

 

「我隻是被收養的孤兒，怎麼敢反抗呢？

 

「哥哥說喜歡我，要是我不同意就讓爸媽把我送回孤兒院，可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